第047章 他说你太弱了
嘉西亚绷着脸靠在门口一言不发，看起来好像真得很生气。
罗南偷偷瞄了她一眼，坦承道：
“你和嘉西亚回来的那天中午，我才初步确定瓦妮莎小姐的来历。至于她和罗西塔的隐秘关系，是罗西塔回家后泄露的，我再三盘问才得知真相。”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过几天，瓦妮莎小姐会带我离开临水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我可能好几年都回不来。”
得知罗南要离开临水集，在场四人心口都是一颤。
艾米莉抬头凝望着罗南，怯生生地问：“你走了，我怎么办？”
罗南语气和悦地安慰道：“家里的鸟类都是老费舍尔的眼线，他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走了，他会引导你接下来的修行。”
原本生着闷气的嘉西亚走了过来，直言探询：“是因为这次侵袭事件吗？还是因为今天上午在夜丘发生的事？”
罗南摇了摇头，“这是瓦妮莎小姐来临水集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是不可知之地的安排。按照最初的计划，三年前开窍的那一天，我就应该跟着她离开临水集。”
嘉西亚迟疑了一下，“她要带你去哪里？”
“吉尼斯泰尔的白银城。”
“有多远？”
“走路的话，大概要半年左右。”
“所以你今天去三脚猫的目的是……”
“宫家的九小姐能够找到临水集，其他人同样也可以。班扬大人认为很快会有人来我们临水集撒野。他们的拳头比我们大，他们要是在临水集偷鸡摸狗，在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我们只能忍着。我们需要林雾前辈在临水集多住几天，帮忙撑个场。”
嘉西亚沉默了一阵，心里很快有了主意，旋即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扎古问。
“我去三脚猫跟师尊商量。”嘉西亚头也不回地说。
“不用了。”罗西塔的声音从内廊传来。很快，她背负双手走进实验室，对罗南说：
“我已经说服伽罗在临水集多呆些日子。他说你太弱了，这种时候出门远行，一旦露出马脚，一旦碰到那些该死的魔裔，必死无疑。他说要来家里给你补课。今晚，而且只一晚。”
罗南笑了，“一个晚上足够了。”
说着，罗南拉开身旁的抽屉，取出一叠纸交给艾丽丝，“这上面记录着二十二种顶级香水配方。以后这个实验室就交给你了。”
艾丽丝下意识地掏了下自己的两只耳朵。
她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罗南接着说：“你只要掌握其中的四种配方。余下的那些，我们要几年后，甚至几十年以后才会用到。你不用设计香水，香精和辅料的制作也不用考虑。你只要照着配方，把香水调制出来就可以。”
这下，艾丽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一时目瞪口呆。
罗南又说：“具体的操作，我走之前会教你。你有一个好鼻子，而且记忆超常，我相信，只要练习三五次，你就能达到熟练的程度。过几年，等你长大一点，罗西塔会安排人护送你去趟锡安进修。”
罗西塔走上前，搂着不知所措的艾丽丝补充道：“别怕，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三叶草能有今天，离不开锡安的香料和香水。我跟锡安的商人做了十多年生意，却从来没有去过锡安，一直感到很遗憾。”
艾丽丝这才放松下来。
罗南也长舒了一口气，轻快地说：“各位，晚餐见。我去睡个觉。”
众目瞪瞪下，罗南大步离开了实验室。
“艾丽丝都有活干了，我呢？”罗南走后，嘉西亚自言自语，很失落。
“临水集的商队折损了十一支，幸存下来的三支元气大伤。这个空缺，我们得自己填上，不能让青石港的财阀趁虚而入。”罗西塔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组建一支商队？”
“没错。”
“我不要。这种事太费脑子。”
“今天上午从夜丘回来的路上，罗南跟我说要安排人去疾风旷野养猪。”
“……”
“要不，我把正在筹办的银行交给你打理？”
“我还是去青石港砍柴吧。”
…………
晚餐过后没多久，家里的佣人就哈欠连连。
马厩和畜棚静悄悄。
露台上、树上的鸟也都歇了。
离家最近的那座钟楼的时针走到七点钟的时候，除了罗南，家里只剩下扎古和嘉西亚还睁着眼。
扎古和嘉西亚的警觉性太高。
绝大部分致命的毒药已经对他们完全没有作用，更别说小小的催眠药。
为防止他俩打乱计划，罗南在酒水饭菜里下药之前知会了他们。
当家人都睡下，罗南三人爬上前楼屋顶，守候林雾到来。
两个小时后，嘉西亚最先感到不耐烦，“九点多了吧，师尊怎么还不来？”
“前辈他不喜欢热闹。要不，你们也……”
“闭嘴。要退，也是扎古退。”
“凭什么？”
“你自己数数，师尊的脸被你气歪多少次？”
“这你就不懂了吧。师尊这样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跟我一般见识？他表面上很生气，嘴上说着要灭了我，可他心里宝贝得紧，不舍得打我。他要是真想灭了我，我早就嗝屁了。”
“看来，我真不应该留你到现在。”
林雾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三人同时被吓得一哆嗦，之后翻身从屋顶跳下，飞身穿过后院，相继赶到后屋祭堂。
林雾正拿着十二根檀香，伸到用酥油做的、长明不灭的高脚古灯的火舌上点燃，背对着罗南三人随口说道：“你大伯早夭。你祖父过世时，你还没出生。他们的画像，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罗南抬头看了一眼高挂着的祖父和年仅七岁因为失足落水而溺亡的大伯的卷轴画像，恭敬回答道：
“通过我和罗西塔，还有父亲和祖母的骨相和皮相推断出大致，再籍由罗西塔、父亲还有祖母的描述，多次修改，最终还原他们的相貌。我的记忆宫殿有将近五百万通古斯人的样貌形体数据，画一个我没见过的人并不难。”
林雾一边向四位已故之人拜揖上香，一边说：“拿过刀的人握起笔来手更稳，你的画作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我家兄长见了也会自叹不如。”
“前辈过奖。”
“四尾以上的符文法师百年难遇。你可能是世上、也是史上唯一一个成为炼气士的五尾符文法师。当初兄长之所以会选择年仅五岁却一身匪气、看谁不顺眼就用弹弓打他家玻璃的罗西塔，主要是因为布兰达女士的相貌跟兄长过世多年的母亲有几分相像。”
“罗西塔要是听到这句话，可能会非常难过。”
“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比起布兰达女士，其实你长得更像我家兄长，性情也非常相似。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我一度怀疑你是他的‘转世’。你出生的时刻，正好是他死去的那一刻。”
“……”
“那个在楼上存放古董文物的收藏室猫着的、有点迟钝、不太聪明的魅妖还没有跟你提过法门的《转世协议》吧。”
“瓦妮莎小姐可能忘了。”
罗南偷偷瞄了她一眼，坦承道：
“你和嘉西亚回来的那天中午，我才初步确定瓦妮莎小姐的来历。至于她和罗西塔的隐秘关系，是罗西塔回家后泄露的，我再三盘问才得知真相。”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过几天，瓦妮莎小姐会带我离开临水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我可能好几年都回不来。”
得知罗南要离开临水集，在场四人心口都是一颤。
艾米莉抬头凝望着罗南，怯生生地问：“你走了，我怎么办？”
罗南语气和悦地安慰道：“家里的鸟类都是老费舍尔的眼线，他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走了，他会引导你接下来的修行。”
原本生着闷气的嘉西亚走了过来，直言探询：“是因为这次侵袭事件吗？还是因为今天上午在夜丘发生的事？”
罗南摇了摇头，“这是瓦妮莎小姐来临水集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是不可知之地的安排。按照最初的计划，三年前开窍的那一天，我就应该跟着她离开临水集。”
嘉西亚迟疑了一下，“她要带你去哪里？”
“吉尼斯泰尔的白银城。”
“有多远？”
“走路的话，大概要半年左右。”
“所以你今天去三脚猫的目的是……”
“宫家的九小姐能够找到临水集，其他人同样也可以。班扬大人认为很快会有人来我们临水集撒野。他们的拳头比我们大，他们要是在临水集偷鸡摸狗，在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我们只能忍着。我们需要林雾前辈在临水集多住几天，帮忙撑个场。”
嘉西亚沉默了一阵，心里很快有了主意，旋即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扎古问。
“我去三脚猫跟师尊商量。”嘉西亚头也不回地说。
“不用了。”罗西塔的声音从内廊传来。很快，她背负双手走进实验室，对罗南说：
“我已经说服伽罗在临水集多呆些日子。他说你太弱了，这种时候出门远行，一旦露出马脚，一旦碰到那些该死的魔裔，必死无疑。他说要来家里给你补课。今晚，而且只一晚。”
罗南笑了，“一个晚上足够了。”
说着，罗南拉开身旁的抽屉，取出一叠纸交给艾丽丝，“这上面记录着二十二种顶级香水配方。以后这个实验室就交给你了。”
艾丽丝下意识地掏了下自己的两只耳朵。
她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罗南接着说：“你只要掌握其中的四种配方。余下的那些，我们要几年后，甚至几十年以后才会用到。你不用设计香水，香精和辅料的制作也不用考虑。你只要照着配方，把香水调制出来就可以。”
这下，艾丽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一时目瞪口呆。
罗南又说：“具体的操作，我走之前会教你。你有一个好鼻子，而且记忆超常，我相信，只要练习三五次，你就能达到熟练的程度。过几年，等你长大一点，罗西塔会安排人护送你去趟锡安进修。”
罗西塔走上前，搂着不知所措的艾丽丝补充道：“别怕，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三叶草能有今天，离不开锡安的香料和香水。我跟锡安的商人做了十多年生意，却从来没有去过锡安，一直感到很遗憾。”
艾丽丝这才放松下来。
罗南也长舒了一口气，轻快地说：“各位，晚餐见。我去睡个觉。”
众目瞪瞪下，罗南大步离开了实验室。
“艾丽丝都有活干了，我呢？”罗南走后，嘉西亚自言自语，很失落。
“临水集的商队折损了十一支，幸存下来的三支元气大伤。这个空缺，我们得自己填上，不能让青石港的财阀趁虚而入。”罗西塔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组建一支商队？”
“没错。”
“我不要。这种事太费脑子。”
“今天上午从夜丘回来的路上，罗南跟我说要安排人去疾风旷野养猪。”
“……”
“要不，我把正在筹办的银行交给你打理？”
“我还是去青石港砍柴吧。”
…………
晚餐过后没多久，家里的佣人就哈欠连连。
马厩和畜棚静悄悄。
露台上、树上的鸟也都歇了。
离家最近的那座钟楼的时针走到七点钟的时候，除了罗南，家里只剩下扎古和嘉西亚还睁着眼。
扎古和嘉西亚的警觉性太高。
绝大部分致命的毒药已经对他们完全没有作用，更别说小小的催眠药。
为防止他俩打乱计划，罗南在酒水饭菜里下药之前知会了他们。
当家人都睡下，罗南三人爬上前楼屋顶，守候林雾到来。
两个小时后，嘉西亚最先感到不耐烦，“九点多了吧，师尊怎么还不来？”
“前辈他不喜欢热闹。要不，你们也……”
“闭嘴。要退，也是扎古退。”
“凭什么？”
“你自己数数，师尊的脸被你气歪多少次？”
“这你就不懂了吧。师尊这样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跟我一般见识？他表面上很生气，嘴上说着要灭了我，可他心里宝贝得紧，不舍得打我。他要是真想灭了我，我早就嗝屁了。”
“看来，我真不应该留你到现在。”
林雾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三人同时被吓得一哆嗦，之后翻身从屋顶跳下，飞身穿过后院，相继赶到后屋祭堂。
林雾正拿着十二根檀香，伸到用酥油做的、长明不灭的高脚古灯的火舌上点燃，背对着罗南三人随口说道：“你大伯早夭。你祖父过世时，你还没出生。他们的画像，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罗南抬头看了一眼高挂着的祖父和年仅七岁因为失足落水而溺亡的大伯的卷轴画像，恭敬回答道：
“通过我和罗西塔，还有父亲和祖母的骨相和皮相推断出大致，再籍由罗西塔、父亲还有祖母的描述，多次修改，最终还原他们的相貌。我的记忆宫殿有将近五百万通古斯人的样貌形体数据，画一个我没见过的人并不难。”
林雾一边向四位已故之人拜揖上香，一边说：“拿过刀的人握起笔来手更稳，你的画作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我家兄长见了也会自叹不如。”
“前辈过奖。”
“四尾以上的符文法师百年难遇。你可能是世上、也是史上唯一一个成为炼气士的五尾符文法师。当初兄长之所以会选择年仅五岁却一身匪气、看谁不顺眼就用弹弓打他家玻璃的罗西塔，主要是因为布兰达女士的相貌跟兄长过世多年的母亲有几分相像。”
“罗西塔要是听到这句话，可能会非常难过。”
“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比起布兰达女士，其实你长得更像我家兄长，性情也非常相似。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我一度怀疑你是他的‘转世’。你出生的时刻，正好是他死去的那一刻。”
“……”
“那个在楼上存放古董文物的收藏室猫着的、有点迟钝、不太聪明的魅妖还没有跟你提过法门的《转世协议》吧。”
“瓦妮莎小姐可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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