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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戏说历史

    早上姚岩退了房,和李二在街边吃了一顿早点——

    咸饼加热汤,俩人只花了几个铜板。

    为了以防万一,走的时候又带了几个。

    越往北去天气越冷,还好走之前听请汪叔的建议多带了一件短袍,喝点热汤裹上袍子才感觉稍稍温暖一些。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等快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发现赶车大叔已经在等着了,两只手串在一起,戴着一个破旧的布帽。

    他见到两人来了,赶紧跳下车给二人打开车帘,姚岩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热乎的饼子递给他,他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

    最后实在推辞不过接了过来,一个劲儿道谢。

    李二在车里想不明白,反正已经花过钱的,为啥对他这么好?

    姚岩觉得,每个人都不容易,不是为了生活所迫,谁也不愿意大冷天赚这个辛苦钱,都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

    姚岩本来就是一个心软的人,硬碰硬他倒是不怕,最见不得比他可怜的人,这是潜意识内心的穷人思维。

    李二虽说也是农村出来的,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县城,他不会体会到每天吃野菜,啃草皮的痛苦,一个村子有人能被活活饿死的悲哀。

    可能是早上送了一个饼的缘故,赶车大叔一路上一直再说:

    给二人讲了很多有关固门县以及中定县的由来。

    这两个地名,在百年以前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北元帝国一度内战不停,外战不休。

    由于皇权之争,曾经以索罗河为界,化河而治分两个政权,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十几年方才统一。

    在这期间西方的西月帝国趁乱打劫,北元帝国一直国力孱弱,直到50年前杨雄继位,对内发展民生,对外积极征伐,才挽救了北元日益衰落的趋势。

    到目前为止,一直和西方帝国分庭抗礼了几十年,方才维持住现在的局面。

    等到现任的皇帝杨丰继位,延续了父兄的策略,朝政方面并没有改变什么。

    底层老百姓说话并没有太大忌讳,皇权思想没有那么严重,所以赶车大叔知无不言——

    现任皇帝杨丰不到四十岁,继位才刚刚几年。

    现在国家政策依然是闲时耕种,按年龄服役,虽说没多大成就,但也没有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算是一个守成之主。

    从他的话中,姚岩大概对整个朝廷有了一个全新认识:

    由于和老师相处时间并不长,所以并没有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但如果以后要走文官之路,对于一些政治上的敏感问题还是要多多了解。

    赶车大叔毕竟在县城里面生活了半辈子,整个索南府起起伏伏,他都有经历,再加上在整个府道来回奔波,离京都近,接触的人自然也就更多。

    如果按老师所传授的官场之道,肯定是中规中矩,并不像大叔说的有声有色,有褒有贬。

    几个人聊天之余,马车不停,走在湿漉漉的官道上不快不慢,木轮子上粘了一些少量的泥土,但并不影响马车的速度,和计划时间一样,在未时末到了目的地。

    中定县和固门县一样都属于上等县,门前石碑,城内青石铺路,唯一点区别便是进城的时候,检查的更加仔细。

    现在帝国每天每年都在打仗,生怕一些重镇混进去间谍。

    不过例行公事而已,真有事一般盘查也看不出来什么。

    欢乐的时光很短暂,虽说这一路有惊险也有困难,但二人毕竟是小孩子心性,玩心比较大,真正到了中定县,他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按李县官想抓人的部署,等拿到抓捕告示之后,二人可能已经见到薛大人了。

    安顿好之后,姚岩和李二在下午晌出了北门,要看看索罗河究竟是什么样子,听赶车大叔讲了一路:

    它既是中下游府道的救命河,更是南北一个重要的分界线。

    中定县抵御外敌之时一直把索罗河作为护城河来使用。

    河的南岸离北门大概只有几里路,二人顺着官道一直往北,边走边看,半个时辰便来到了索罗河岸——

    一眼望去,大概有十几丈的距离,不算太宽,但在正间到官道却有一个宽十丈的石桥,走近前去,桥上竟然没有一块儿横梁木头。

    整体都是用石板做成的,看桥面的光滑程度,有些地方已经磨得发黑。

    一看便是长时间风吹日晒之后造成的。栏杆的高度大概到成年人的腰部位置。

    两石头之间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契合的,很结实,俩人推了一下,栏杆纹丝不动。

    河水清澈,一眼能望到底,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由于是冬季水比较浅,还能看到里面有成群的鱼在游动。

    桥面官道上不时有马车走动,进进出出,和苍河县简直是天壤之别,要知道马车可不是一般百姓做的起的。

    像县城盐铺李掌柜出行也只是骡车,只能说中定县比其他县城要富很多,至少从规模和出行上便可以知道。

    姚岩在客栈呆的时间长了头昏脑胀,便和李二一块儿在县城里逛,一天的时间把整个县城逛了一遍,足足比苍河县大了三倍。

    但布局都一样:

    中心是县衙,东西南北四条街把坊市区和居民区分成了两大块,一条街走下来要一个多时辰,北街是动物皮毛做成的袍子,佩戴用的兽牙,南街做的是棉布料,长衫还有一些卖点心的——

    就连售卖的胭脂也是种类繁多,有保湿润的,美白的,上腮红的应有尽有。

    这才只是一个上等县的规模,如果到了京都,真不知道会繁华到什么地步。

    姚岩记忆超凡,两天的时间把每一间店铺的位置记得分毫不差,这并不是特意,毕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事情不顺利,也算给自己多了一个逃生的手段。

    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没到巳时(上午九点),二人便在北门出了城,坐在石桥上盯着来往的车辆。

    京城给老师的信里已经说过,这次薛家出行是带有家眷和护卫的,也就是说只要盯着来回的马车,随行十个人以上的,便有可能是薛家的马队。

    这两天晚上姚岩想了很多,如果只身两三人什么时候都可以进县城,但是有了家眷就不一样,离这比较近的村子,以马车的行程也要半个时辰——

    马力如果赶不到县城落脚,肯定要找附近的村子旁露营,因为村子人气足,相对比较安全。

    这样一来,早上便不可能起的太早,最早到县城应该也是在巳时时分过后了。

    姚岩知道了薛家大概进城的时辰,二人也不至于白白挨冻,可以多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