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取保候审
秋分。
昼夜与生活相反，一个规律运转，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秋分是昼夜平分，自此昼短夜长。
窗外的叶子已经开始干枯，发黄，肌理纹路如同叶子最后的倔强，晨光来临前，他们努力维持着生命。
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白色病床上，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闭着眼，打着点滴。在第一缕微弱的晨光照进病房的时候，他的眼皮终于动了，慢慢地睁开眼。
“你醒了！”声音带着关切、疑惑。
小伙子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一位透着刚毅的国字脸、穿着黑色挺括制服的陌生青年男子正看着他。
“您哪位？我怎么会在这里？”
国字脸男子掏出带着国徽的证件，道：“我是齐州安保署的，我姓孙。你晕倒在观湖花园五号别墅，巡逻的物业发现了报了警，我们同事把你送来的。”
小伙子掀开被子坐起来：“谢谢你们。现在我没事了，可以走了吗？”
“暂时还不可以，你现在涉嫌一起凶杀案，需要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既然你醒了，就先配合做个笔录。”
小伙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安保人员，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笔录询问在晨光照耀的病房直接展开。
“我叫郎君，今年18岁，齐州岛城大学大一学生。昨晚我去学校附近的希来姆酒店打夜工，临近下班11点的时候，送餐的同事肚子疼，让我帮他送一单外卖。我虽然刚到酒店没多久，不过和这同事们相处得挺融洽，就同意了。
“等我到了观湖花园五号别墅的时候，大约是11点刚过，别墅院门虚掩，敲门的时候发现大门也没上锁，我以为是客户给留了门就进去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一楼大厅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发现那人无声无息，双眼翻白，七窍流血，我喊人，可是整栋别墅再没有其他人了，当时别墅里除了男子躺的位置，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点打斗痕迹都没看出来。
“我会一点急救技巧，可是试了他的鼻息脉搏，看了他的瞳孔，已经来不及了。当时我吓坏了，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给他来一发心肺复苏，死马当活马医，可是刚按下去就发现他的胸腔肋骨断了不少，软趴趴地，一按还有血往外涌。
“那时候，男子尸体的面部、眼肌还没产生尸斑，身体还有点温乎，身体也还没僵硬。应该是刚死的。尸体上只有少量伤口，没有明显的勒痕，他的皮肤干皱，毛发隐约有些焦躁卷曲，像是离子烫，还夹藏着尘土。他的身边也没有看到匕首、刀、绳索之类的凶器。
“我本来想报警叫救护车，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突然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国字脸孙警官和郎君询问互动后，郎君做了如上一番陈述。孙警官沉吟片刻，又追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还是有限。
他在最后面“突然就晕过去了”地方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郎君……小郎啊，你先休息一下，我需要跟上级汇报下你的情况。”
孙警官面对这个姓名，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不得不刹住车，毕竟，不弯不伪不受。
郎君点点头。孙警官离开病房，把门带上，郎君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门方向，身上没有一丝放松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孙警官进来了：“郎……小郎，我已经和上级汇报了你的情况。这起命案你可能是第一个目击者，可能凶手就在现场，还有待我们调查，但是仅凭你的笔录还不能完全洗脱你是凶手或帮凶的嫌疑。鉴于你是在校大学生，态度比较配合，我们领导特许你，请你一位老师出面当担保人，对你取保候审和必要的监控，后续案件进程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得来安保署配合我们的工作。”
郎君露出惊讶、失望的眼神，举起右手，比划着四根手指，道：“孙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四，哦不，你们可以对我测谎！”
“不用，我们相信你所说的，但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我们需要时间，请相信我们。”
“请一定调查清楚，需要我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我24小时为你们开基。”
郎君被孙警官带到了齐州安保署，齐州作为岛城的上一级单位，和岛城安保署同地办公。在生活喧嚣开始的时候，按照孙警官所说，找了自己的辅导员袁来老师说明了情况，办理了取保候审。
离开安保署之前，孙警官再次问道：“郎君，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或者异常的反应？如果有，一定要尽快联系我。”
“谢谢孙警官，我挺好的，如果有发现异常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袁老师也在一旁应和：“谢谢孙警官，你们放心，我这学生是优秀三好学生，一定随时配合工作，希望你们早点破案，还我学生一份清白。”
出了齐州安保署大门，辅导员袁来拍了拍郎君的肩膀，道：“小郎，我相信你只是凑巧碰上这起命案，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需要请假你给我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就行。
“最近校外兼职也先暂停下，你的情况我了解，实在不行在学校找一个勤工俭学先做着。”
“你说看见尸体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干呕？”
“你说你也真是的，刚来上学这才多久，都能让你遇到一起命案，咱们学校这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的也没真正见过血。”
“哎呀，你年纪轻轻，身上就背负了一个取保候审，希望安保署尽快破案，还你一个清白，不然你以后都得生活在这个案件的阴影之下，连档案都会有这一条，你的未来就麻烦了，哎，头大头大。”
郎君跟着袁老师走回学校，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袁来老师叨叨叨地关心。袁老师人很好，就是嘴碎了点，入学不到一个月，郎君认识的老师不多，只能找袁老师帮忙。
袁老师千叮咛万嘱咐后，才让郎君自行返回宿舍。
直到郎君回到宿舍，这才第一次放松了身体，猛地打了个喷嚏，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又被习习秋风吹干了，他抬起左手手腕看了一遍又一遍，来回搓了几回。
就算孙警官和袁老师和他单独相处那么久，也没有发现他身体上有什么异常。
他的左手手腕上，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上面有上下两个透明铜壶，铜壶中心一根铜色指针贯穿，下铜壶的指针上面循环刻着“子丑寅卯”等十二个时辰的字样，循环三遍，此时下铜壶水位处于指针最底部第一个循环的巳时午时交界处，正好是当下上午11点。
这是计时用的铜壶滴漏，滴漏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郎君把手伸出被子的时候发现有这个东西，最开始内心是慌得一批，超越了对死亡案件的恐惧。不过孙警官似乎一点都没发现，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选择暂时不说，毕竟自己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信。
也是因为滴漏的出现，做笔录的时候，郎君隐瞒了一点。当时郎君想要抢救男子，检查之后，对男子进行心肺复苏，结果从男子嘴里冒出一根铜针，他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注意力，无意中碰到了这根铜针，就感觉那根针如烟消散，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身体，随后他的脑子“轰”地一下，如同星球爆炸般全身心失去了知觉。
等他无意间察觉滴漏的铜针与消失的铜针相似，就意识到一旦说了自己手上的滴漏，他无法解释那根铜针的来历和去向。
有了无形的滴漏，仿佛是在计时，又像是在倒计时，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猜了无数种可能，甚至包括自己会不会被夺舍。冷静后他的理性告诉他，这根铜针跟男子死亡原因有关。
郎君不甘心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对于这种无法解释的东西，他默默在心里呼唤：“系统爸爸，系统爸爸，你在吗？”
没有任何反应，如是再三，郎君只好放弃。
郎君抛开这一切，进了浴室彻彻底底地洗个澡，一身血腥气到回来的时候他还感觉若隐若现，干呕的冲动一直被他压抑着。
“啊……我觉得自己好恶心，我觉得自己好脏啊……”若隐若现的声音出现在浴室。
到了中午，宿舍门被推开了。
舍友拧着一份盒饭，瞪大双眼看着郎君：“咦，浪哥，你怎么在这？我刚才从班长那里听说，他听袁老师说你遇到了点麻烦，还晕倒了，今天要请假，亏我上午还帮你答到。”
舍友一直对郎君的名字很不爽，知道的是姓郎名君，可是不知道的，就像是古代女子称呼自己相公。刚认识的时候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自己给郎君取了这个称呼。
袁老师嘴真碎啊，转头就把自己卖了，幸好案件要保密，不然大家都以为自己是杀人犯了……郎君露出一脸难受的表情：“是呀，昨晚在医院打了一晚的吊瓶才醒，好饿啊。”
舍友同情心突然泛滥，情不自禁地递过来自己打的饭，郎君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吃起来，还随口说一句：“食堂的厨师真任性，搞这么多黑暗料理。渣渣罗，你选菜品眼光真独特。”
过了半晌，舍友渣渣罗意识到自己被薅羊毛了，“嗷”一声，扑身上来，道：“郎君，你走开！你哪有半点晕倒过的样子，你把饭吃了，我吃什么？！”
昼夜与生活相反，一个规律运转，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秋分是昼夜平分，自此昼短夜长。
窗外的叶子已经开始干枯，发黄，肌理纹路如同叶子最后的倔强，晨光来临前，他们努力维持着生命。
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白色病床上，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闭着眼，打着点滴。在第一缕微弱的晨光照进病房的时候，他的眼皮终于动了，慢慢地睁开眼。
“你醒了！”声音带着关切、疑惑。
小伙子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一位透着刚毅的国字脸、穿着黑色挺括制服的陌生青年男子正看着他。
“您哪位？我怎么会在这里？”
国字脸男子掏出带着国徽的证件，道：“我是齐州安保署的，我姓孙。你晕倒在观湖花园五号别墅，巡逻的物业发现了报了警，我们同事把你送来的。”
小伙子掀开被子坐起来：“谢谢你们。现在我没事了，可以走了吗？”
“暂时还不可以，你现在涉嫌一起凶杀案，需要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既然你醒了，就先配合做个笔录。”
小伙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安保人员，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笔录询问在晨光照耀的病房直接展开。
“我叫郎君，今年18岁，齐州岛城大学大一学生。昨晚我去学校附近的希来姆酒店打夜工，临近下班11点的时候，送餐的同事肚子疼，让我帮他送一单外卖。我虽然刚到酒店没多久，不过和这同事们相处得挺融洽，就同意了。
“等我到了观湖花园五号别墅的时候，大约是11点刚过，别墅院门虚掩，敲门的时候发现大门也没上锁，我以为是客户给留了门就进去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一楼大厅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发现那人无声无息，双眼翻白，七窍流血，我喊人，可是整栋别墅再没有其他人了，当时别墅里除了男子躺的位置，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点打斗痕迹都没看出来。
“我会一点急救技巧，可是试了他的鼻息脉搏，看了他的瞳孔，已经来不及了。当时我吓坏了，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给他来一发心肺复苏，死马当活马医，可是刚按下去就发现他的胸腔肋骨断了不少，软趴趴地，一按还有血往外涌。
“那时候，男子尸体的面部、眼肌还没产生尸斑，身体还有点温乎，身体也还没僵硬。应该是刚死的。尸体上只有少量伤口，没有明显的勒痕，他的皮肤干皱，毛发隐约有些焦躁卷曲，像是离子烫，还夹藏着尘土。他的身边也没有看到匕首、刀、绳索之类的凶器。
“我本来想报警叫救护车，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突然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国字脸孙警官和郎君询问互动后，郎君做了如上一番陈述。孙警官沉吟片刻，又追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还是有限。
他在最后面“突然就晕过去了”地方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郎君……小郎啊，你先休息一下，我需要跟上级汇报下你的情况。”
孙警官面对这个姓名，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不得不刹住车，毕竟，不弯不伪不受。
郎君点点头。孙警官离开病房，把门带上，郎君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门方向，身上没有一丝放松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孙警官进来了：“郎……小郎，我已经和上级汇报了你的情况。这起命案你可能是第一个目击者，可能凶手就在现场，还有待我们调查，但是仅凭你的笔录还不能完全洗脱你是凶手或帮凶的嫌疑。鉴于你是在校大学生，态度比较配合，我们领导特许你，请你一位老师出面当担保人，对你取保候审和必要的监控，后续案件进程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得来安保署配合我们的工作。”
郎君露出惊讶、失望的眼神，举起右手，比划着四根手指，道：“孙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四，哦不，你们可以对我测谎！”
“不用，我们相信你所说的，但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我们需要时间，请相信我们。”
“请一定调查清楚，需要我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我24小时为你们开基。”
郎君被孙警官带到了齐州安保署，齐州作为岛城的上一级单位，和岛城安保署同地办公。在生活喧嚣开始的时候，按照孙警官所说，找了自己的辅导员袁来老师说明了情况，办理了取保候审。
离开安保署之前，孙警官再次问道：“郎君，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或者异常的反应？如果有，一定要尽快联系我。”
“谢谢孙警官，我挺好的，如果有发现异常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袁老师也在一旁应和：“谢谢孙警官，你们放心，我这学生是优秀三好学生，一定随时配合工作，希望你们早点破案，还我学生一份清白。”
出了齐州安保署大门，辅导员袁来拍了拍郎君的肩膀，道：“小郎，我相信你只是凑巧碰上这起命案，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需要请假你给我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就行。
“最近校外兼职也先暂停下，你的情况我了解，实在不行在学校找一个勤工俭学先做着。”
“你说看见尸体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干呕？”
“你说你也真是的，刚来上学这才多久，都能让你遇到一起命案，咱们学校这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的也没真正见过血。”
“哎呀，你年纪轻轻，身上就背负了一个取保候审，希望安保署尽快破案，还你一个清白，不然你以后都得生活在这个案件的阴影之下，连档案都会有这一条，你的未来就麻烦了，哎，头大头大。”
郎君跟着袁老师走回学校，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袁来老师叨叨叨地关心。袁老师人很好，就是嘴碎了点，入学不到一个月，郎君认识的老师不多，只能找袁老师帮忙。
袁老师千叮咛万嘱咐后，才让郎君自行返回宿舍。
直到郎君回到宿舍，这才第一次放松了身体，猛地打了个喷嚏，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又被习习秋风吹干了，他抬起左手手腕看了一遍又一遍，来回搓了几回。
就算孙警官和袁老师和他单独相处那么久，也没有发现他身体上有什么异常。
他的左手手腕上，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上面有上下两个透明铜壶，铜壶中心一根铜色指针贯穿，下铜壶的指针上面循环刻着“子丑寅卯”等十二个时辰的字样，循环三遍，此时下铜壶水位处于指针最底部第一个循环的巳时午时交界处，正好是当下上午11点。
这是计时用的铜壶滴漏，滴漏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郎君把手伸出被子的时候发现有这个东西，最开始内心是慌得一批，超越了对死亡案件的恐惧。不过孙警官似乎一点都没发现，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选择暂时不说，毕竟自己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信。
也是因为滴漏的出现，做笔录的时候，郎君隐瞒了一点。当时郎君想要抢救男子，检查之后，对男子进行心肺复苏，结果从男子嘴里冒出一根铜针，他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注意力，无意中碰到了这根铜针，就感觉那根针如烟消散，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身体，随后他的脑子“轰”地一下，如同星球爆炸般全身心失去了知觉。
等他无意间察觉滴漏的铜针与消失的铜针相似，就意识到一旦说了自己手上的滴漏，他无法解释那根铜针的来历和去向。
有了无形的滴漏，仿佛是在计时，又像是在倒计时，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猜了无数种可能，甚至包括自己会不会被夺舍。冷静后他的理性告诉他，这根铜针跟男子死亡原因有关。
郎君不甘心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对于这种无法解释的东西，他默默在心里呼唤：“系统爸爸，系统爸爸，你在吗？”
没有任何反应，如是再三，郎君只好放弃。
郎君抛开这一切，进了浴室彻彻底底地洗个澡，一身血腥气到回来的时候他还感觉若隐若现，干呕的冲动一直被他压抑着。
“啊……我觉得自己好恶心，我觉得自己好脏啊……”若隐若现的声音出现在浴室。
到了中午，宿舍门被推开了。
舍友拧着一份盒饭，瞪大双眼看着郎君：“咦，浪哥，你怎么在这？我刚才从班长那里听说，他听袁老师说你遇到了点麻烦，还晕倒了，今天要请假，亏我上午还帮你答到。”
舍友一直对郎君的名字很不爽，知道的是姓郎名君，可是不知道的，就像是古代女子称呼自己相公。刚认识的时候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自己给郎君取了这个称呼。
袁老师嘴真碎啊，转头就把自己卖了，幸好案件要保密，不然大家都以为自己是杀人犯了……郎君露出一脸难受的表情：“是呀，昨晚在医院打了一晚的吊瓶才醒，好饿啊。”
舍友同情心突然泛滥，情不自禁地递过来自己打的饭，郎君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吃起来，还随口说一句：“食堂的厨师真任性，搞这么多黑暗料理。渣渣罗，你选菜品眼光真独特。”
过了半晌，舍友渣渣罗意识到自己被薅羊毛了，“嗷”一声，扑身上来，道：“郎君，你走开！你哪有半点晕倒过的样子，你把饭吃了，我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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