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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谁是你大哥

    玉露静静地看着,郎君与毕东亲切地交流起来,竟然不曾发现小厮与公子之间有如云泥之别的身份鸿沟,再回想郎君与自己的交流,也是大大方方,不曾有小厮的自卑,却又让人情不自禁地信赖。

    修行医师医治的功夫,郎君留在毕东身边,两人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玉露心里想着,十九郎不会是想借着毕东的身份,实现鲤鱼跃龙门吧?若是这样,似乎也说得通。也希望是这样,否则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毕东外敷内服了修行者药物,休息片刻勉强可以被搀扶着下地了。他与郎君依依惜别,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要不咱俩拜把子吧,反正都是拜把子的人……对于毕东的依依不舍,郎君差点就提议了。

    毕东走后,郎君刚要出门,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被晾在一边的美女,他连忙转身朝着玉露作揖告辞:“玉露小姐,客人基本对咱们锦瑟楼没有怨言了,那我回去休息了,今晚实在吓得有点够呛。”

    玉露眼睁睁看着郎君毫不停留地走了,不禁撅起嘴来。

    当郎君的背影消失,她怅然若失地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峰峦,自言自语道:“我没有魅力吗?”

    郎君快步离开之后,拍拍胸脯,回想玉露应该是这锦瑟楼最凶狠的一个,不禁后怕:这熊山飙车太让人上头了,赶紧撤,不然真的要耽误正事了。女人只会影响自己的精力。

    又走了几步,郎君一拍裤兜位置:卧槽,没有手机,连张玉露小妞的照片都没留下聊以自慰,太亏了。毕东啊毕东,都是你的错,你最好能帮我找到线索,不然我……我让如花壁咚你,谁让你叫这个名。

    这时,他嘴边突然自言自语地蹦出一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郎君有些疑惑,这句诗词朗朗上口,明显非常好,可是以前从来没学过,难道是情境世界的?又或者是自己突然灵感大发,可以像上古纪元文明流传的七步成诗,突然会创作古诗词了?

    这时,他隐隐感觉腹腔那三团火焰虽然早已平息,后来隐约又有一团火焰燃起又熄灭,只是他没顾得上感受。现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据毕东所说,那里应该就是丹田所在,此刻他感觉那里有一盏七根灯芯的油灯,其中四根灯芯隐隐有了火苗,剩余三根依旧黯淡。

    联系金手指的推测,又联系到突然口吟诗词,他完全搞不懂自己身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金手指让他又爱又慌。

    在假山侧鹅卵石小路上,他再次遇到那位成熟风韵的女子,他已经知晓这个女子便是锦瑟楼管家凤娘。

    凤娘似乎是专程来找他的,看到他后,露出些许崇拜眼神,温柔地说道:“郎君,玉露都和我说了,没想到你如此机智,我代表锦瑟楼上下向你道谢。”

    郎君平静地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对了,以后我不想叫郎君了,容易误会,请叫我十九郎。”

    女子愣住了,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微微点点头:“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给你安排个单间。”

    凤娘一走,郎君乐得翘班,明天他还有事,可不想通宵上班。

    第二天日上三竿,郎君醒了,大通铺的周边躺了三个男子,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连忙摸摸自己的屁股。

    菊势尚好,幸好,幸好。

    他起床收拾一番,从标注姓名“郎君”的箱子里找出一身常人衣衫,穿上后就出了门。

    逛了大半天,痛恨没有共享单车的郎君大喇喇地坐在河岸边,两条腿悬在河面上。他看着河里陆陆续续往来的小船、岸上马车行人如织,叹了口气。

    朴素烟火气的城市,可以看到时代的风貌,淳朴的民风,恬淡的光影,在城市角落看到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孩童,让郎君倍感难受,想要拿点钱却发现自己也是身无分文。

    大半天下来,打听不到有价值的信息,还不如在锦瑟楼逛一圈旁听一阵,或者玉露小姐一席话。

    如果穿越的频率是三天,那么他想要找到自救方向,还有两天出头的时间。现在只有昨夜一起大案,此外就没有多余线索或切入口。

    他发了一会儿楞,看着夕阳落下,霞光余晖染上又黯淡,炊烟袅袅,这才往回走。

    郎君刚回到锦瑟楼,正担心会不会因为“上班”迟到被抓包,没想到担心啥来啥,凤娘正叉着腰看着他,让他有种逃课被班主任当场抓包的心悸感。

    “郎君,你死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毕将军在内堂等了你好久了。”

    郎君刚要用他的如簧巧舌对凤娘输出解释,一听后面的话,没反应过来:“毕将军?谁啊,找我干啥?”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贵人多忘事了?还能有谁,自然是毕东公子的大哥,皇城卫指挥同知毕须呀。你昨夜救了毕东公子,人家当大哥的亲自上门来道谢了,结果你才是大爷,找不到人影了……诶,你干啥去?!”

    凤娘还在说话,突然发现郎君一溜烟跑没影了。

    “当然是去见大哥了……”

    凤娘被气笑了:“你那边是姑娘们的后院,内堂往这边!”

    郎君见到毕须的时候,本来是蹦进内堂门槛的,结果发现屋里静悄悄,堂上正中的青年正在看书,两侧各有两位随从扶刀而立。仿佛从夏天到了冬天,从活泼的比基尼沙滩转场到了沉闷的教务处办公室。

    郎君缓缓放下蹦跶的腿脚,学着这世界的人,拱手作揖:“让大哥久等了!”

    郎君等了片刻,才看到堂中人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向他。

    对方投来眼神的一瞬间,郎君感觉如入冰窖。对面三十上下的面孔,与毕东有几分相似,但是和温润如春的毕东不同,毕须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寒冷如冬。

    应该是毕须了。

    “你就是郎君,十九郎?”

    语气冰冷锋利,听在郎君耳畔如同刮过一阵北冰洋的寒流,让他打了个寒颤。他何曾遇到过这样咖位的官员,更遑论是个不知哪一品级的修行者。

    郎君虽然想一走了之,但是人家堂堂皇城卫指挥同知,皇家审计署副署长拨冗而至,算是给脸了,自己好歹也得给个面子。

    “是的,大哥,我是十九郎。”

    “谁是你大哥?我此番前来,确实也要感谢你帮了舍弟,但如果只是因为这一事,无须我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