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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算计!(2)

    这个时候,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剧本,贝尔肯斯该把诺亚用力往地上摁。但他大概还在为方才的失误而懊恼,诺亚不得不偷偷碰了碰他的脚。祭司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双臂一起用力。

    诺亚顺势跪下,发出几声闷哼——这倒不完全是装的,贝尔肯斯的力气大得惊人,这一下差点没把他脊椎压断。海洛伊丝一声尖叫,看情形当场就要扑上来。“抱、抱歉,海洛,”他忍住痛,“我真没用,又被……”

    “诺亚……”海洛伊丝握紧双拳,“放开他!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我也知道,但你哥哥指名要连他一起呈上,我们亲王已经答应,”多法斯大人朝诺亚努了努嘴,“不过我可是非常仁慈又好心的,瞧,我会把你们俩锁在一起,这样就谁也无法把你们分开了。”

    一个卫士拿起锁链。

    “你!”海洛的额头上沁出了硕大的汗珠。

    “怎么?您不愿意吗?”

    “你先放开他,我就不反抗!”

    “这可不是您能决定的。再说您那么厉害,现在放开了他,我们可不见得还抓得到你们两个。别再动什么歪脑筋了!好好站着不许动!”

    海洛伊丝犹豫不决。这次贝尔肯斯不需要提醒就反应了过来。他举起弯刀晃了晃,又粗暴将诺亚推倒在地。海洛伊丝急急忙忙地叫了起来:“别!别伤害他!”她恨恨地一跺脚,“来、来吧!”

    事情出奇的顺利。利用了她对自己的感情,诺亚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多法斯大人拿起锁链,亲自拷在了她的右腕上,整个过程里她果然没有丝毫动弹。听着镣铐发出咔嗒的脆响,贝尔肯斯丢开弯刀,将诺亚从地上拉起,连声说着抱歉。

    “那个,诺亚先生,”他努力缩着肩膀,像是想让自己庞大的身躯看起来能小一点,“您的伤要紧吗?”

    “不碍事。到你走出这个房间时,我差不多就该痊愈了。”诺亚说着掏出手帕,擦拭头上的番茄。

    多法斯大人为他解开身上的绳索。捆得太紧,他和几个士兵弄得手忙脚乱,用上了匕首和弯刀,好容易才把诺亚解放出来。

    “这下好了,”诺亚活动着酸麻的双臂,“辛苦各位了。”

    “哪里,”多法斯大人一躬身,“多亏了你啊,否则这一路上我们可有得苦头要吃了。”

    海洛伊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几个:“等等,你们这是……”

    “啊,真对不起,妞儿,啊不,我是说,海洛伊丝陛下,”贝尔肯斯有些语无伦次,“不管我们的事,这都是诺亚想出来的主意。”

    “什么主意?”海洛望望祭司又望望执政官。

    “锁链,”多法斯大人站得笔挺,喉头蠕动,“用锁链把您和他系在一起。据说,呃,这样可以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

    “系在一起?”海洛看看自己右腕又看看诺亚左腕,“哎?诺亚,你的伤……”

    “我其实没受伤,”诺亚摊开手帕给她看,“只是些番茄汁,稍稍掺些水以增加流动性,看起来就更像血了。因为我们都知道,你是肯定不愿意戴上这个的。”他晃了晃左腕。

    她越发疑惑:“可为什么要把我们锁在一起?”

    “因为,”诺亚不敢看她,背过脸去,食指不住挠着脸颊,“呃,我想,大概一过绝境要塞,你就会做某些……已经做过两次的事情了……”

    好一会没有回应,但从灵能的感受来看,她好像在发抖。诺亚偷偷转动眼珠,海洛伊丝磨牙嚯嚯,满脸通红,他几乎能用肉眼分辨出她脸上积攒的怒气。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看得到岩浆在火山口里翻涌一样。

    “那个,事实上,”诺亚紧张得直咽口水,“这些曼林的朋友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所以才拜托我……咦?”

    他左右环顾,才发现那些“曼林的朋友”逃得一个不剩,房间里只剩下了海洛伊丝和自己。哦糟糕,他预感到有些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果然,桌子被她的拳头重重砸响,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诺亚,你算计我!”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海洛伊丝几乎没再理睬过诺亚,对他说的话一共也只有一句:“别碰我!”

    这种冷淡一直延续到了启程后。两个人每天从早到晚都待在一个车厢里,到了晚上又住在同一顶帐篷里,不光没有任何交流,她还成天别过脸,不是看窗外就是看脚下,连瞥都不瞥他一眼,这份煎熬实在不是常人能够忍受。

    曼林人倒是纷纷称赞了诺亚的机智与勇气,尤其是他无畏的、自我牺牲的精神。当然,他们不敢当着海洛伊丝的面称赞。这得归功于玛尔伯爵提供的那根锁链,确实很坚固,海洛伊丝把灵能提升到最大状态也无法拉动分毫,又有足够长度,还轻便得完全不妨碍行动。

    这天晚上扎营的时候,诺亚愁眉苦脸地在篝火旁坐下,玛尔伯爵伯爵好心地递来一杯烈酒,贝尔肯斯则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海洛伊丝,她独自待在营地的另外一头,晚餐由同行的侍女送去。

    “已经几天了?”奈西索伯爵小声问。即使是威严的曼林执政官,提及她也丝毫不敢有任何大意。

    “四天,还是五天?”贝尔肯斯说。

    “五天了。”诺亚啜了口酒,辛辣与火热直钻喉咙。

    “我说诺亚,”贝尔肯斯朝营地的另一边望望,“你该想想办法。我觉得妞儿的性子,不可能忍得住这么长时间不和你说话。给她一个台阶,你可以表现得死皮赖脸一点,这种时候,男人不该太矜持。”

    “这、这样好吗?诺亚先生是个绅士,让他像个无赖一样……”约书亚惊奇地问。这次他也获准同行。

    “小子,相信我,绝对好。不信你问你父亲。”

    男孩转向奈西索伯爵,后者微微颔首:“祭司说得对。绅士和无赖的界限有时并不如你想象得那么明确。”

    “她性子是不坏,”可惜缺了个人从小甩她耳光,这话当然不该说给曼林人听,诺亚苦恼地又喝了口酒,“可她根本不理我,五天来几乎没和我说过话,不管我做什么,她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这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