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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惊险渡身劫

    不研究那些符文后我又开始了循规蹈矩的吐纳,只不过每次吐纳我都会忍不住将自己的气息分出去一部分专门到潭底下去感受石壁上的符文。

    也没有特意去理解什么东西,就只是单纯的感受,上面有着悠久岁月的痕迹,在笔画间我感受到了它的快乐,它的忧虑,循序渐进我又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呜~笃笃笃笃”

    霎那间我如同进入了万丈深海,与它相遇,四面漆黑孤寂,它浑身泛起五彩斑斓的光,在水下独自舞动旋转,它的舞姿是那么的轻盈完美,在这一片漆黑的海下,它生命是那么热烈美好,歌声又是那么的孤寂悠远,震动人心。

    我与它擦身而过,那一刻它的眼睛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它,仿佛透过了时空我们交汇在了一起,它似乎微微笑了,动如蝴蝶,在我身边环绕,我也笑了,我感受到了它带来的希望,对它舞姿的欣赏,那是一种灵魂的共鸣,是对美好的向往。

    “你就是它吗?”我伸出手想要抚摸摸着它的背,却直接透了过去,一切缓缓地消失不见,我感觉自己也在被剥离这个空间,终于,一道白光后,我睁开了眼睛,气息回到了体内。

    所有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又是那样的梦幻,我恍然若失,它是那样的美好又是那样的孤独,恰如一个满怀理想的少年,在那漆黑中依旧一个人独舞,如此的激情、热烈、美丽、善良、正气盎然又那么多愁善感,如今它却消散了,在那之前却先把我的心灵狠狠地撬动。

    体内法力再度翻涌,也许是由于我的心境情绪太过波动,脑盖再度浮现记录的文字时,我看到了泛滥的黑水河漫过了高山,看到了整个源头上有着千军万马在厮杀,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映长天,不渡天到处就是死亡的气息,平民百姓惨不忍睹,一只只善良的渡鲸背着流民忍着黄泉天的侵蚀穿越天堑,又一只只地倒下。

    “呜~笃笃笃笃!”一条最大的渡鲸愤然冲进了黑水河底,用自己的鲜血融在一块石壁之上,在发出它最后的鲸鸣后和石壁一起坠落堵住了那个泛滥之源,可没人注意到它做的这一切,下方依旧是厮杀一片,它救不了这炼狱。

    这石壁上的符文,是封印,却更像是它的一生,是它用鲜血记录的遗言,可悲可泣。

    我心里生出一股敬意,也许我看懂了这一面石壁的故事吧!生命,原来是如此渺小!又原来是如此壮丽!

    整篇符文在我脑海里化为了它最后的舞蹈,它从深海里一跃而出,跳出了黑暗,在空中雀跃旋转,生出一弯彩虹,带起一弯水花刹那绽放,翩若惊鸿,它轻盈摆动鲸尾仿佛游历于时空之外,超然物外,如此热烈,最后一眼看向我,像是只为我而歌!

    “呼~”,场景褪去我坐在原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跳加速,那一舞已经深深映入我的心里,刻在了我的脑海。

    “陆羽,你这几天怎么了?本王刚才叫了你好几次了”,白媚真生气的语气在我耳边想起,我被吓了一条,她连本王两个字都说出来了,估计我再不回答就要挨揍了。

    “啊?白姐姐真不好意思,我出神了,没有听到唉”我赶紧站起来,应答道。

    “我这里还有剩余的灵犀角,里面有些精气你拿去吸收了吧,我用不上了”她把晶莹剔透的犀角放到我手上。

    “这么珍贵的宝物,给我?”我一脸惊愕地愣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哪天喝醉了我们三人口头上交了个朋友,碰了一下酒杯,但这是什么?这是整个碧落都找不出的宝物啊!给我?。

    “我已经研究过了,吸收得差不多了,里面还有一些可以吸收炼化的精气还有一些好像是我吸收不了的杂气,你拿去好啦”白媚真十分大方地摆摆手道。

    “白姐姐,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呜呜,唉!……”我都快感动坏了,想要给她一个拥抱,结果刚要碰到肩膀就被她一把扔了出去。

    “小色鬼,你老实点哈”这是她离开时对我的警告,这又错怪我了不是,我陆羽是那样的人嘛!

    灵犀角被我拿在手上,我正思考着这玩意儿又不是天地精华我怎么吸收啊,用鼻子?还是用嘴?

    越想越奇葩,我做了种种尝试,最后牙都硌掉了好像都不行,可愁坏我了,她刚才丢给我的样子不像是知道我不会吸收啊,如果直接去问白媚真岂不是显得我更笨了?

    对啦,我用扎地长生妖法试试,就试一下下,应该问题不大吧?我脑袋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把犀角握在手中,长生妖法悄然运转,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犀角上的生气在转移入我的身体,如果说吐纳修行是溪水汇入海,那么这犀角里蕴含的精华就是大江汇大海,生气不仅仅蕴含了庞大的能量还断洗刷着我的筋脉,我感觉自己的筋脉在一点点扩大,里面有龙虎之力在流动,不一会儿我就已经大汗淋漓,浑身排出杂质,一股臭味。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洗精伐髓!

    我内心有些激动了,我看往往那些小说中的高手都有这么一个过程,洗精伐髓内力大增,横扫千军。

    犀角泄出力能量在我身边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旋,我的长生妖法胃口也越来越大,我有些惊心动魄,生怕妖法控制不住,把能量吸收完了也停不下来,但是还一会儿犀角的能量依旧强劲,我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在自己青色的法力洪流中,我突然发现有一丝丝的黑色气息跑入了我的体内,本来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只将它当做白媚真说的杂气,不过当它们在体内越聚越多时,我终于感觉不对劲了。

    原本生机勃勃的法力突然变得死气沉沉的,我的静脉一阵隐隐作痛。

    “轰隆!”晴空突然出现一道霹雳,顿时乌云盖顶,我顿感不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嗯?”白媚真在远处静坐,看见天空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我身旁,看见我的眉头死气缭绕,有些吃惊:“天劫!怎么可能这个时候!”。

    “陆羽!你怎么了?”她在我耳边呼喊着,这时天空又是一道霹雳直奔我而来,在就要劈到我的头时被她挡了下来,余威依旧把我震得肝胆俱裂。

    原本猖狂的黑气越发的猖狂,像癌细胞一样在我体内疯狂生长,很快就与我吸收入体的生气平分秋色,二者在体内纠缠争斗使得我气脉受损,五脏六腑一团糟。

    “噗!”,法力从丹田溢出,在我体内乱窜,我一大口血被逼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陆羽,说话!”白媚真抓住我的胳膊,想把妖力探入我体内检查,模糊之间,我阻止了她。

    “我运转了扎地长生妖法,那犀角里有黑色的精气,在吞噬我的生机,我感觉我控制不住它和妖法了”我艰难地推开白媚真的手。

    “遭了!那是黄泉天的死气,该死的,你的天劫也来了!”白媚真这时也慌了神,显然黄泉天的死气让她也觉得很害怕。

    “啊?不是说,人的天劫几十年一次吗?”我虚弱地问道,内心是真的有点绝望,这太倒霉了些吧!

    “我也不知道啊,你能不能撑住?先过渡身,天劫我帮你挡着”她化作狐王本体挡在我的头顶,一道道雷霆轰在她洁白的狐背上,一个烧焦的味道传来。

    “你这天劫好奇怪,怎么威力这么大?”,白媚真刚扛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雷霆一道比一道猛烈,她的妖体都受到了轻伤,她眉头紧锁,九尾浮现开始调用妖力施展术法搬动远处山头顶在头顶,力通境界的大神通,被她施展得淋漓尽致。

    “啊!”我在下面做着激烈的斗争,为了压下死气的步伐,扎地长生妖法被我彻底放开,法术的范围猛然扩大了十倍,周遭十里的树木灵草全部遭了殃,生气全无尽数枯萎,体内生机终于略占上风,可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因为生气入体吸入的法力同样也暴涨了十倍,我的丹田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了吗?”一种死亡的恐惧感袭来,我有些怕了,脑海里疯狂地搜索着各种自救的方法。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组神秘的符文,正是那鬼画符一般的封印:“对!这个封印可以隔绝黄泉天,应该可以隔绝这死气!”

    我控制着法力在体内按照封印符文画出一道一模一样的符号,我感觉这符号书写时里面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天地奥妙,一股奇异的波动在我体内我扩散开来,那是一种旋律,一种满含道韵的律动,它让原本互相吞噬的生气和死气变得平衡,我的丹田里一半黑一半青,筋脉停止了膨胀,终于风平浪静,我长舒一口气!

    “哗啦!”周围的法力凝结如雾,随后化作露水一般,再过一会儿变成了一道坚硬冰壳开始慢慢把我包裹,白媚真见状立马退开了几步。

    “陆羽,你马上就要渡身了,待会儿去到赏欲天千万不要犹豫,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只有一瞬间”白媚真提醒的声音模模糊糊地进入我耳边。

    什么?我怎么去?

    还没等我思考清楚,脑袋感觉轰地一下,顿时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抽离出去了一样。

    在缓过来我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这里是一个山峰上,云雾缭绕,我正在一个巨大的瀑布下面,水声震耳欲聋。

    来不及多想,我匆忙看了一眼四周,谁便抓了一株看上去很奇特的草拔起就走。

    “轰”又是一阵天璇地转,我回到了身体,不过此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株奇特的植物。

    “我要放开了!”白媚真见我没事,将法术收了,此时的天劫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凶残,劈在我凝结的壳子上没能把我怎么样。

    就这样我挨了十几道雷后,壳被击碎,天劫也恰好消失了,天空恢复了万里无云的状态。

    “哈哈哈!”我挥舞着手臂感觉浑身法力充盈,挥手一个离火术,立刻一个十几长的火球飞出,把潭水激起一片雾气,霸气极了。

    “恭喜你陆羽,你现在已经有了渡身修为了,登堂入室啦”白媚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像是比我还高兴一般。

    “你知道吗,刚才你吓死我了,那个黄泉天的死气你是怎么控制住的?我都以为你撑不过去了呢!”她在我面前停住,美眸清澈明亮,笑魇如花。

    “白姐姐,谢谢你!没有你,我刚才就死定了!”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眼角顿时有些酸了,我想也许她那是真心为我高兴!我珍重地拥抱了她一下,这次她没有反感抗拒。

    “唉,你这是干嘛?我这是为了洛薇的承诺,我答应过她看好你的,你要是死了,到时候我会挨天劫的”,她把我推开转过身去,我分明见她脸上突然红了一下,只不过在她高贵的妖王脸上停留了一瞬间而已。

    “不管这么说,你救了我的命,我陆羽不是什么不懂感恩的人,以后白姐姐有何吩咐,兄弟我在所不辞!”我见她有些紧张了,连忙拍着胸部缓和气氛。

    “哼哼!你上次还欠我一个人情咧,还有你身上臭死啦,感觉去洗干净”白媚真被我逗笑了,随后捏着鼻子对我嫌弃道。

    “怎么着!女王大人,要我现在还吗,您请吩咐,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力量,你说帮你揍谁!”我也不害臊,露出自己的三头肌对着白媚真显摆着。

    “啪!”一道白影在我手臂上呼啸而过,我顿时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看着通红的三角肌我嘴角一阵抽搐:“啊~我去!肿了!不是,你这下手太狠了”。

    “就这啊?那你还是省省吧”白媚真嘲笑道。

    达到渡身修为,我心情大好,当即运转起了化羽道驭术,这次有了充足的法力,我在天空中飘起来十分的流畅,围着山峰一连飞了大半天依然感觉精力充沛。

    我在与山间的白鹤追逐,在湖面与游鱼嘻戏,时而穿过云层去看那夕阳好不惬意。

    最后,撒野完毕,我扛着两条野味回去了,进入渡身也意味着以后不能经常吃了,这次一定要吃个痛快!

    我将自己带的所有调料全部拿了出来,将野味烤制完毕撒上调料,开上所有的橘子酒,我和白媚真畅快痛饮,今天真是惊险又高兴!

    在这里,我们没有太多的防备,没有施展任何法力抵抗酒力,喝到了半晚,我俩都有些醉意,在外面醉悠悠地说着胡话,最后我将她模模糊糊地抱到了屋内的床上,为她盖上了她的毯子,自己则迷糊地趴在床头。

    “陆羽,你知道在碧落中我最最最恨谁吗?”白媚真躺下后已经越来越醉了,在我耳边说着醉话。

    “嗯?我……我不知道!是谁呀”我抬起眼皮,发现她正好也盯着我,美丽的脸庞让我陶醉了,我麻痹地傻笑了一下。

    “冰立煌!他为了得到我不择手段,竟然联合了两个妖王一起设计陷害我,我整个族群都惨遭了他的毒手,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说着白媚真恶狠狠地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粉拳。

    “冰立煌!对,杀了他!我也要杀了他,我要帮你,帮卡南一家报仇”我忽然激动地站起身来,听到这个名字一股冲天的杀意和怒气让我遏制不住,我踉跄地栽倒在地上。

    “我对不起他们!要是我当时早一点回去看看,也许他们就……”眼泪顺着脸颊留下,白媚真也许是被我的话感染,“陆羽!你不要这样,我……”她想起了她族群的姐妹弟兄被惨遭杀害时自己的束手无策。

    “我明白!”我俩抱头痛哭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真切地体会到她的情感一样,两人悲痛交织,屋子里一片狼藉,我对着她发着誓要为她和卡南一家报仇雪恨,白媚真笑着说:她相信我!。

    比起我修为的进步,也许我更为有白媚真这样的朋友陪在身边而高兴,为了她一句相信而高兴。

    最后我和白媚真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板上,怀里保证酒缸,只记得把她又扶上了床,自己也倒下了,这一晚,外面的风很大很大,屋内树蜡火光摇曳,将我们的影子倒映在墙面上,虽然躺在地上,我的梦很长很长,睡得很香很香,也许是因为白媚真和我是两个人吧,屋子里也许温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