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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杀手

    “掌柜的,午时已过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唠了。”松义伸手从内衣套出几颗铜钱,付账,被掌柜的退回去。

    “大师仁义,岂敢再收,不过是些许粗面,不值钱不值钱!”掌柜仗义道,执意将伸来的铜钱推回去。

    扭不过,松义掰开掌柜软体黏糊的手,抓着铜钱的手在其上方松开,那一枚枚铜钱落入掌柜的手心。

    “面钱不结,蒙汗药的钱也得给下,毕竟我师弟人大饭量更大,下的蒙汗药不多怎够,拿好了掌柜。”

    蒙汗药?蹲在野猪旁思考拔了那獠牙会不会弄醒这袭击者的兰杰伟猛然回头,然后又回顾一碰就倒的几人。

    系统直接在兰杰伟的脑海里说出他即将想出的词:“黑店。”

    只见松义对着掌柜规规矩矩双手合十弯腰施礼,便转身招呼松护。

    “师弟,别玩了,这几人掌柜的会自己处理,他人因他人果,菩提树下尘埃惹。”

    当松义说出面条掺了蒙汗药,一旁的小二不由自主的控制住呼吸,从自动挡换成手动挡,双眼瞪大注视着松义,好像在期待什么。

    直到望着两秃驴跨过门槛,看不见身影,他急忙询问:“掌柜,要我通知老大他们提前去蹲点吗?”

    “不必了,若你真盼着你大哥二哥死的话。”掌柜在松义转身背对他时前者的手掌止不住的颤抖,喘气调息压下内心的恐惧。

    掌柜踏步来到中招的几个菜:“你没有共生兽成为气者开出眼窍,刚才那位小和尚,他的包袱散发的金光庄严肃穆,如佛光普照,直视太阳。”

    “看他们僧袍麻布粗衣,估计是哪家大宗佛寺的佛子出来历练红尘,他不管我们这摊事是不愿惹上因果,可若是平白无故撞上去就是给自己找死。”

    掌柜伸脚踢了踢依旧昏迷的野猪人,脸色隐晦道:“若不是这几条赖皮幸得适会他们路过,我也不会冒险将蒙汗药掺杂进他们面汤里,还好,这几天赖皮准时来我这吃霸王餐,我特地加了料下去一天积一天。”

    “哼!不过是个会几招不搭八的拳架还敢欺负老子。”掌柜为了解气这几天被欺负压抑在内心的郁闷,往沉睡的野猪人留下鞋印样的黏汁。

    掌柜望着小二咬着指甲不忿的样子怒骂道:“还楞着干啥?快把人拖进地库里啊!真当老子做赔本生意,快点,磨磨蹭蹭。”

    小二站在门槛内,黑色碎发遮掩的眼睛透露出暴虐。

    随后被掌柜一掌拍去后脑,小二踉踉跄跄捂着脑袋,低着头费力托起野猪人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掌柜则就趴在门边,向外的石子路左右看,确认没人,贴上关门的贴示迅速合上两扇大门,插入门闩。

    “师兄,我们不用管那些人吗?”自从得到系统的默认,兰杰伟可谓是把一个智力残缺的傻子突然开窍演的活灵活现。

    根本不像演的!

    松义盘腿坐在块大石上,与站在高山之巅松护一起,向下眺望,只见一片浩瀚的云海,雾气缭绕,似幻似真,宛如置身仙境。

    山峦叠嶂,翠峰峻峭,在云雾的笼罩下,显得更为神秘和深邃。山谷间,绿树葱茏,青翠欲滴,与天空的蓝、白云的白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耳边,山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

    临高眺望,视野的尽头模糊见到来时的客栈屋顶。

    “他人种下的因,那他人必会吃下自己细心浇灌出来的果。这是别人的因果,我们插手了不会阻止他人吞下果,不过是平白无故的又种下新的因,在未来某一天让我们尝到。”

    松义从袖口源源不断掏出胡萝卜,捉着胡萝卜的叶茎,尾尖朝着兔子已经掰开三瓣的兔唇捅去。

    大兔子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一口一个塞进嘴里咬碎吞入肚子。

    兰杰伟:“那是黑店,放着不管,岂不是会害得以后的路人也遭殃?”

    “我观掌柜头上并无太多的煞气缠身,散发的杀气只是在针对那群赖皮,我们不过是适逢其会。”

    松义喂下兔子一根胡萝卜后,没有再从袖子掏出来,一拳把伸过来的兔头打……合拢回嘴,他两臂抱着兔头返身上到兔背。

    “等任务完成,我们回来时酌情处理,走。”松义抓着兔毛驾着坐骑扭身前行。

    那小二居然对他们产生杀意,已有取死之无道,呵呵,死倒不至于,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等回来时随便把他押进寺庙里的镇妖塔。

    兰杰伟也赶紧撒开腿跟上去,与兔子上的松义肩并肩,追问道:“师兄师兄,是什么任务啊?”

    松义指着前方的山路道:“再过两个山头有个李家镇,镇上有位何家庄,何庄主是师傅的老朋友,她多次为我寺捐赠香火,生平乐善好施,救助灾民,是这十里八乡的大善人,前日有人送信来,言何庄主圆寂,于情于理我们都要为何庄主举行超度仪式。”

    [嘀!触发关键词,解锁信息拼图。]

    [是否查看。]

    [是/否]

    兰杰伟慢慢放低速度,落到兔子后方,手指点去虚拟的显示屏上。

    很快,显示屏在视角膜中远离放大,然后一阵黑白闪烁,闪烁过后,一尊金佛出现在显示屏的画面上。

    这尊巨大的金佛,庄严地矗立在供奉的神台上,但兰杰伟连连称奇的是这尊佛像的形状独特,竟然是一只兔子的形象,惊叹不已。

    神态安详的金佛身躯庞大,庙有多高它便有多高,仿佛这容纳金佛的寺庙是专门为其量身打造,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

    金佛的表面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左右两侧红烛燃烧火光照射在金佛上,再反射出去宛如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金佛的面容慈祥,双目微闭,仿佛在倾听人们的祈祷和祈求。

    神台下摆放着鲜花和水果,络绎不绝的香客添灯油、赠香火、叩拜三下以此表达对金佛的敬意和虔诚。

    兰杰伟:‘纯金?’

    系统:“不至于,最多只有外表四五米厚的是黄金,里面是模版样的石头。”

    四五米厚?那也很多啊!目测心算7.5千克。

    在他那边现实,一两黄金相当于2000元左右,因此,7.5千克的黄金购买力非常高,可能相当于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纸币。

    而且黄金不止购买力这单一价值,它还是现实最完美的法则容器,可以同时兼容九种落差即是从混沌法则到九宫格,且不会因为某一法则纯度太高或太低而稀释或混杂。

    黄金得是金分子金原子,按微观金原子构成的宏观黄金那种。

    好吧,偏题了,现在的他都不知道现实那边咋样了,想这些都没有用。

    当兰杰伟在垂头丧气的赶路,蠕虫生无可恋有声无气的躺着,像极现在读着这段话的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蠕虫有段话很想夸把达,但出于身上的禁咒只能稍作修改文明一点。

    (这系统玩意是姓兰还是邪的!)

    祂累死累活痛不欲生连个功能都没能往上加进去,宿主听一个消息这系统就屁颠屁颠立马装载了新功能。

    主角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祂算是看清楚,祂被人敲闷棍扔进来的这傻子是傻人有傻福的典型,典到有天命庇护。

    ……

    时间跳到晚上。

    昏暗的地库里,三名大汉汗流满面,手持巨刀在砧板上努力地将尸体剁成肉酱。无身的猪头则被一根铁钩从脖子刺入,悬挂在铁链上,空洞无神的黑眼珠望着下方的人,仿佛在审视着这个诡异而血腥的场面。

    “呼,真奶奶的费劲。”一名大汉长出一口气,额头上的汗珠如雨滴般滴落在地上,

    大汉拄着刀喘气,他抬起头,露出一副疲惫而满足的表情,其余两位大汉挥刀砍下,从肉碎里拔刀,用手抹干净刀身上的肉酱,随即在收刀在围着腰间的围巾擦下手,最后抬手手背抹把脸,不至于让汗水留在脸上难受,停下手中的动作后,大汉们互相交换一眼,随即发出一阵狂笑。

    砧板上的尸体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混合着血肉的肉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大汉们收拾好刀具,将肉酱装入一个黑色的桶中,随后抬头看向悬挂着的猪头。

    “这家伙,终于也完成了使命。”说话的大汉手指着悬挂的猪头,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屑。

    “嗯,也算是一了百了。”另一名大汉咧嘴笑道,露出一口獠牙。

    地库里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昏暗的灯光在大汉们身上投下扭曲而怪异的影子,他们之间的对话让这个地库变得更加阴森,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突然间,地库的门被推开,一缕明亮的光线刺眼而入。一个背着蜗牛壳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搞定了吗?”掌柜的声音冷冽而淡漠。

    大汉们连忙站直,对视着掌柜,领头的大汉恭敬地点头:“是的,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办妥了。”

    掌柜点了点头,眼珠子拉伸到最高朝着下方一眼望尽地库,收回顶上最高点的眼睛,甚至身体变形,眼珠子缩回体内,体表的皮肤褶皱平复,全身属于蜗牛的特征开始转移到掌柜伸出来的手心。

    掌柜的共生兽——蜗牛痿颓地吸口气,然后重新融回手心内进入共生者体内,恢复人身的掌柜责令道:“老四(店小二)呢?又偷去哪里偷懒了?”

    领头的大汉心直口快:“老四不是一直在门口外,嗯。”

    大汉紧忙想起掌柜的就是从门外进来的,要是老四在门外守着掌柜就不会兴师问罪。

    “可能是肚子痛去茅厕了。”身后的大汉二号连忙上前给擅自离开的老四补上借口。

    掌柜挥袖啐口唾沫:“好吃懒做,整天就知道给我闯祸。”

    “老大消消气,消消气。”大汉三号从一旁搬来合上木盖的空木桶,放在掌柜屁股后,伸手在木盖上擦两下,掌柜顺势坐下。

    “把那猪头给我提来。”掌柜一指点中那颗被挂在铁钩上的猪头。

    “好咧。”大汉三号转身就把铁钩拿下,把猪头怼进掌柜的脸。

    “诶诶,哎呀!”掌柜摔倒在地,翻身捂住腰,骂道:“想造反啊?快扶我起来。”

    领头大汉和大汉二号面面相觑,为大汉三号急性子尴尬的勾了勾自己的鼻子,重新扶掌柜坐回木桶。

    眼看大汉三号不长记性,那猪头往自己脸上越靠越近,掌柜喊话:“停!停!停!”

    好悬,掌柜双眼凝视着猪头的黑珠子,臭烘烘的鼻子差点与他鼻子鼻对鼻,就是从猪吻两侧生长出来的獠牙有些凉。

    就在掌柜思考着他到底为什么要养着这几子大只佬——智商捉急、饭量大不说,而且除了耍力气之外的事情都能预料之中的搞砸。

    当掌柜考虑要不要裁员时,地库外传来脚步声。

    门口外是一条地道,地道每相隔十米便安装了火把,脚步声的主人沿着地道很快走到门口处。

    他的身影在地道安装的火把燃烧产生的火光下被拉的很长,投影在大汉身上,他的半张脸由于逆光,潜藏在阴影中,令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老四,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去茅坑找你呢?”

    不过对老四全身通熟的大汉们一见那熟悉的体型,立马知道是老四回来了,顺便通知一声,好变通。

    掌柜双手交叉,屁股贴着盖子脚下生风,把身体挪到正对门口。

    “你不是老四!你是谁?”因为背着光的主人身形模糊,掌柜定眼一看后发出惊叫声。

    “抓住他!”

    大汉还是很听掌柜的话,二话不说冲上前,直到他们临近时,他们听见身影的回答。

    “我来杀人灭口的。”

    嗤——

    “鸦杀……”看着门口与老四相似体型的少年凌厉的刀法,掌柜还没说出口,便已人头落地。

    碰巧那人头落地滚啊滚,和刚才被扔到地面的猪头碰一起。

    地库重新陷入沉寂,残留的血迹,横腰斩断的尸体,让这个阴森的场所更显得荒诞而诡异。

    少年的鞋踩在尸体喷涌组成的血泊,鲜血沾染在上面,仿佛在为他的鞋子点上最好的颜料。

    少年看了一眼这地库,从怀里掏出罐子砸碎,刺激性燃料很快铺开,挥发黏上四周,燃烧的火折子瞬间将地库华为火海。

    至于少年?原地只有一片鸦羽在火焰的高温下,先化作焦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