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肮脏的交易？
焚风赶回学生公寓楼，准备换掉一身装束。
大帝恩比德因为要去与家人聚餐，暂时没有回宿舍。
伊藤良太已然回到宿舍中。
焚风打电话给罗勃助教后，第二个电话便是拨通的伊藤良太。
后者才挂断焚风的电话，即与表妹哈娜酱通话，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两位新室友重聚于203宿舍，互相做了个拥抱。
焚风说道：“谢谢你，兄弟。”
“欢迎你回来，我亲爱的室友。”
此刻只关乎哥们儿义气，只关乎友情。
焚风换过衣服后，在学校餐厅草草吃过午饭，随后独自赶去学生中心大楼。
美国高中没有分班制度，学生之间没有班集体的概念，每一名学生上课的课程表都不一样。
而学生中心正是平日里学生们处理自己读书过程中遇到的各类事宜的地方。
譬如学籍信息登记，与学业顾问沟通，选修自己的课程，与授课老师协商调课，交补作业等等，都是在学生中心大楼里完成。
焚风的学业顾问凯伦女士就是在二楼的其中一间办公室里办公，他以前经常赶到二楼来找她。
但当下却被罗勃助教叫到了三楼。
焚风不由好奇，他可从来没进过教务长墨菲先生的办公室。
此刻突然想起昨日教务长准备派人来强行搬走自己宿舍里的行李那事儿。
虽然最终没有人来撵走自己，但仍是让焚风心有余悸……
反正在焚风心中，美国高中的教务长便与国内高中的那些教导处主任差不多。
其明面上就是一副大恶人的姿态，主要是对付那些学生中的刺头儿的。
敲响标记有“教务长”这个词的办公室红木门，焚风心中莫名忐忑。
“对不起，打扰了，我是来自中国的焚。”
焚风站在门口处，先礼貌地自我介绍。
墨菲先生的办公室里装潢漂亮而偏复古。
尤其是左边覆盖整面墙壁的古老的红木书架，上面堆满各种厚厚的书籍，就像置身古老的图书馆跟前一样。
也就只有那些财大气粗且注重人文的外企，才会有这样西式的办公室风格。
此刻内里正坐着三个人。
干瘦而目光锐利的老黑，墨菲·达雷尔（教务长）。
微胖而憨厚的中年白人，罗勃·罗宾逊（哈士奇队助教）。
以及一名背对着门口的白人女子，大约也就四十来岁。
那女子扎着干练的棕色头发，翘着腿就侃侃而谈，衣着极是端庄。
此刻闻言，她直接转过椅子来，霎时像个老板一样坐在罗勃助教与墨菲先生的前面。
看那架势，其地位似乎比墨菲先生的还要高？
焚风快速地在原主记忆中翻查，此女子似乎曾见过？
突然想起来了，此正是每逢学校重大活动才会露面的校董会的副董事长，苏珊女士。
原主上一次见到她，还是上学年（2010年4月份）哈士奇队遗憾输掉州锦标赛的决赛现场。
当时她还在开赛前登场致辞来着。
再往前，上上次见到她还是原主参加高一的开学典礼上，此人当时作为校董会的代表发表了致辞。
额，她怎么来了？
罗勃助教连忙站起身来：“你到啦，焚。快进来，到这边来。”
他把焚风引到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随即，罗勃助教没有回到原座位，而是直接说：“那我到外面等他吧。”
便转身走出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霎时间，变成焚风独自直面室内的二人，竟有那么些警长审问犯人的意味。
焚风很少见到如此阵仗，内心一时复杂起来。
墨菲先生径直开口：“你叫FenFeng，来自中国？”
“是的，先生。”
墨菲：“我们看过了你的比赛视频，你的球技很了不起。”
“谢谢赞赏，先生。”
墨菲：“但我们乔玛利亚并不缺乏出色的潜力球员。”
焚风：“……”
墨菲：“校董们本来已决定把你拒之门外，但半路被我们学校的一位名誉校董插手了。”
焚风嘴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名誉……校董？
那是谁人？
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还是忍住了，只发出一声轻轻的“哦”。
焚风知道美国私立高中是类似于公司的架构，一直是向钱看齐，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而校董就相当于一家公司里的董事，掌握着整个学校（公司）决策、运营与执行的大权。
而名誉董事，大约相当于学校建设史上地位极为尊崇的捐资人或投资人。
但焚风并不认识学校里的任何领导层。
那会是谁呢？
他皱起了眉头。
墨菲：“那位尊贵的先生暂且不愿透露姓名，但只想让你留在校队之中，这个要求让我们校董会无法拒绝。”
此刻苏珊女士终于开口，其声音极为沉稳，语速不紧不慢：
“但如果你无法达到我们的要求，校董会成员们还是会冒着得罪那位先生的风险，把你直接开除出乔玛利亚。”
焚风心中一咯噔，这么严重？
他呆呆望着苏珊女士。
焚风脸上不显波澜，但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你们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竟如此严肃……
但苏珊女士说完上面的话就再次闭口不语了。
墨菲继续说：“在未来的两年里，你在球场上的表现绝对不能超过你的高三与高四的明星队友。”
焚风：？？？
明星队友？高三？高四？
谁呀？
安东尼·本内特？
海勒·德肖恩？
马里·穆罕默德？
还是说，波利尼斯·齐格勒？
焚风一头雾水。
墨菲：“每一间学校都有它特别的历史，都有它的发展模式。”
焚风：“……”
墨菲：“而你的队友中，有些人的身世背景与我们学校的资方息息相关，其家族送后代到这里来进修，作为受益方，多少也该想着回馈才是，这才能让大人物们为学校以后的发展提供更多的‘帮助’。”
焚风：？？？
完全不知所云。
墨菲：“这些球员如无意外，高四毕业后将收到NCAA一级联盟的橄榄枝，我们的任务便是让他们顺利地进入这些大学篮球的名校。”
焚风似乎，终于，是明白了一些头绪。
归根结底一句话，就是让咱帮这些哥们儿刷数据呗……
绕那么大一个弯子，就为了这个？
但焚风还不太敢确定。
墨菲继续道：“所以，你作为一名只能依靠全额奖学金才能待在乔玛利亚高中的潜力新人，就须得服从我们学校的利益。”
焚风缓缓地点头。
墨菲先生与苏珊女士见状，互相对望一眼。
墨菲才又说：“OK，我们的大概意思就是在未来两年里，你在球场上的表现绝对不能伤害到其他高三高四明星球员的利益，风头绝不能盖过他们。”
果然是如此，焚风默默地点头。
墨菲：“只有答应这一点，我们才能让你继续待在乔玛利亚高中。”
原来这些家伙见到焚风的实力太强，是害怕焚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从而让高三高四的队友们进入NCAA的前景变得暗淡。
毕竟大当家带队，与二当家辅助，其外人评价往往都是把球队的成绩归结到大当家身上的。
这就是篮球比赛。
人们更容易记住冠军以及强队中的大当家。
而所谓的亚军与二当家，又有谁关心呢？很少，很少。
焚风总算厘清他们上午拒绝自己加入球队的理由，当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的话，自己的学业还是能继续的，还不至于马上就露宿街头。
只要还能前进就是好事儿。
于是焚风回道：“OK，我明白了。”
现阶段寄人篱下，这些儿要求自己也只能妥协了。
帮队友们刷数据，还不是轻轻松松？
焚风本来就不是一名注重数据的人。
就像今日上午的试训，他在最后几个回合里还想方设法为队友大帝恩比德打破得分挂零呢。
这对焚风而言，是合情合理之事。
“我能做到的，先生。你们尽管放心。”
此时，苏珊与墨菲再次对望一眼。
墨菲才道：“还有一点，此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你的队友们目前并不了解内情，所以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其他人吗？”
焚风迎着墨菲的目光，神情肃然地点了点头：“我保证，绝不告知任何人。”
至此，墨菲先生才露出了笑容：“很好，你是个好孩子。”
随后，焚风独自走出了办公室。
罗勃助教独自在门外走廊等了许久。
当焚风出来后，他迎上前去，问道：“孩子，你们谈得怎样？”
焚风不知道眼前人是否知晓内情，但想到自己已经承诺不告诉第二个人，便说道：“还行。”
“OK，OK.”罗勃虽然在点头，但明显欲言又止。
不经意间，他暗暗叹息一声。
随即带着焚风去二楼找他的学业顾问凯伦女士。
因为焚风从明天开始就正式加入球队了，所以要对自己此前选修的新学期课程调整一下，以适应球队的日常训练和比赛日程。
在去往二楼办公室的途中，罗勃开始向焚风介绍球队最近的日程。
期间，焚风突然停步，问：
“我在训练课的对抗赛上，能放开手脚打爆其他人吗？包括那些高三高四的老球员们？”
罗勃停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不怒不喜的年轻面孔，四五秒后才笑开来：“当然，随你喜欢。”
焚风收回目光，重新启步，却暗暗冷哼一声。
已然下定决心，他要把自己今日所承受的憋屈全部发泄在那群老鸟的身上。
大帝恩比德因为要去与家人聚餐，暂时没有回宿舍。
伊藤良太已然回到宿舍中。
焚风打电话给罗勃助教后，第二个电话便是拨通的伊藤良太。
后者才挂断焚风的电话，即与表妹哈娜酱通话，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两位新室友重聚于203宿舍，互相做了个拥抱。
焚风说道：“谢谢你，兄弟。”
“欢迎你回来，我亲爱的室友。”
此刻只关乎哥们儿义气，只关乎友情。
焚风换过衣服后，在学校餐厅草草吃过午饭，随后独自赶去学生中心大楼。
美国高中没有分班制度，学生之间没有班集体的概念，每一名学生上课的课程表都不一样。
而学生中心正是平日里学生们处理自己读书过程中遇到的各类事宜的地方。
譬如学籍信息登记，与学业顾问沟通，选修自己的课程，与授课老师协商调课，交补作业等等，都是在学生中心大楼里完成。
焚风的学业顾问凯伦女士就是在二楼的其中一间办公室里办公，他以前经常赶到二楼来找她。
但当下却被罗勃助教叫到了三楼。
焚风不由好奇，他可从来没进过教务长墨菲先生的办公室。
此刻突然想起昨日教务长准备派人来强行搬走自己宿舍里的行李那事儿。
虽然最终没有人来撵走自己，但仍是让焚风心有余悸……
反正在焚风心中，美国高中的教务长便与国内高中的那些教导处主任差不多。
其明面上就是一副大恶人的姿态，主要是对付那些学生中的刺头儿的。
敲响标记有“教务长”这个词的办公室红木门，焚风心中莫名忐忑。
“对不起，打扰了，我是来自中国的焚。”
焚风站在门口处，先礼貌地自我介绍。
墨菲先生的办公室里装潢漂亮而偏复古。
尤其是左边覆盖整面墙壁的古老的红木书架，上面堆满各种厚厚的书籍，就像置身古老的图书馆跟前一样。
也就只有那些财大气粗且注重人文的外企，才会有这样西式的办公室风格。
此刻内里正坐着三个人。
干瘦而目光锐利的老黑，墨菲·达雷尔（教务长）。
微胖而憨厚的中年白人，罗勃·罗宾逊（哈士奇队助教）。
以及一名背对着门口的白人女子，大约也就四十来岁。
那女子扎着干练的棕色头发，翘着腿就侃侃而谈，衣着极是端庄。
此刻闻言，她直接转过椅子来，霎时像个老板一样坐在罗勃助教与墨菲先生的前面。
看那架势，其地位似乎比墨菲先生的还要高？
焚风快速地在原主记忆中翻查，此女子似乎曾见过？
突然想起来了，此正是每逢学校重大活动才会露面的校董会的副董事长，苏珊女士。
原主上一次见到她，还是上学年（2010年4月份）哈士奇队遗憾输掉州锦标赛的决赛现场。
当时她还在开赛前登场致辞来着。
再往前，上上次见到她还是原主参加高一的开学典礼上，此人当时作为校董会的代表发表了致辞。
额，她怎么来了？
罗勃助教连忙站起身来：“你到啦，焚。快进来，到这边来。”
他把焚风引到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随即，罗勃助教没有回到原座位，而是直接说：“那我到外面等他吧。”
便转身走出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霎时间，变成焚风独自直面室内的二人，竟有那么些警长审问犯人的意味。
焚风很少见到如此阵仗，内心一时复杂起来。
墨菲先生径直开口：“你叫FenFeng，来自中国？”
“是的，先生。”
墨菲：“我们看过了你的比赛视频，你的球技很了不起。”
“谢谢赞赏，先生。”
墨菲：“但我们乔玛利亚并不缺乏出色的潜力球员。”
焚风：“……”
墨菲：“校董们本来已决定把你拒之门外，但半路被我们学校的一位名誉校董插手了。”
焚风嘴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名誉……校董？
那是谁人？
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还是忍住了，只发出一声轻轻的“哦”。
焚风知道美国私立高中是类似于公司的架构，一直是向钱看齐，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而校董就相当于一家公司里的董事，掌握着整个学校（公司）决策、运营与执行的大权。
而名誉董事，大约相当于学校建设史上地位极为尊崇的捐资人或投资人。
但焚风并不认识学校里的任何领导层。
那会是谁呢？
他皱起了眉头。
墨菲：“那位尊贵的先生暂且不愿透露姓名，但只想让你留在校队之中，这个要求让我们校董会无法拒绝。”
此刻苏珊女士终于开口，其声音极为沉稳，语速不紧不慢：
“但如果你无法达到我们的要求，校董会成员们还是会冒着得罪那位先生的风险，把你直接开除出乔玛利亚。”
焚风心中一咯噔，这么严重？
他呆呆望着苏珊女士。
焚风脸上不显波澜，但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你们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竟如此严肃……
但苏珊女士说完上面的话就再次闭口不语了。
墨菲继续说：“在未来的两年里，你在球场上的表现绝对不能超过你的高三与高四的明星队友。”
焚风：？？？
明星队友？高三？高四？
谁呀？
安东尼·本内特？
海勒·德肖恩？
马里·穆罕默德？
还是说，波利尼斯·齐格勒？
焚风一头雾水。
墨菲：“每一间学校都有它特别的历史，都有它的发展模式。”
焚风：“……”
墨菲：“而你的队友中，有些人的身世背景与我们学校的资方息息相关，其家族送后代到这里来进修，作为受益方，多少也该想着回馈才是，这才能让大人物们为学校以后的发展提供更多的‘帮助’。”
焚风：？？？
完全不知所云。
墨菲：“这些球员如无意外，高四毕业后将收到NCAA一级联盟的橄榄枝，我们的任务便是让他们顺利地进入这些大学篮球的名校。”
焚风似乎，终于，是明白了一些头绪。
归根结底一句话，就是让咱帮这些哥们儿刷数据呗……
绕那么大一个弯子，就为了这个？
但焚风还不太敢确定。
墨菲继续道：“所以，你作为一名只能依靠全额奖学金才能待在乔玛利亚高中的潜力新人，就须得服从我们学校的利益。”
焚风缓缓地点头。
墨菲先生与苏珊女士见状，互相对望一眼。
墨菲才又说：“OK，我们的大概意思就是在未来两年里，你在球场上的表现绝对不能伤害到其他高三高四明星球员的利益，风头绝不能盖过他们。”
果然是如此，焚风默默地点头。
墨菲：“只有答应这一点，我们才能让你继续待在乔玛利亚高中。”
原来这些家伙见到焚风的实力太强，是害怕焚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从而让高三高四的队友们进入NCAA的前景变得暗淡。
毕竟大当家带队，与二当家辅助，其外人评价往往都是把球队的成绩归结到大当家身上的。
这就是篮球比赛。
人们更容易记住冠军以及强队中的大当家。
而所谓的亚军与二当家，又有谁关心呢？很少，很少。
焚风总算厘清他们上午拒绝自己加入球队的理由，当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的话，自己的学业还是能继续的，还不至于马上就露宿街头。
只要还能前进就是好事儿。
于是焚风回道：“OK，我明白了。”
现阶段寄人篱下，这些儿要求自己也只能妥协了。
帮队友们刷数据，还不是轻轻松松？
焚风本来就不是一名注重数据的人。
就像今日上午的试训，他在最后几个回合里还想方设法为队友大帝恩比德打破得分挂零呢。
这对焚风而言，是合情合理之事。
“我能做到的，先生。你们尽管放心。”
此时，苏珊与墨菲再次对望一眼。
墨菲才道：“还有一点，此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你的队友们目前并不了解内情，所以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其他人吗？”
焚风迎着墨菲的目光，神情肃然地点了点头：“我保证，绝不告知任何人。”
至此，墨菲先生才露出了笑容：“很好，你是个好孩子。”
随后，焚风独自走出了办公室。
罗勃助教独自在门外走廊等了许久。
当焚风出来后，他迎上前去，问道：“孩子，你们谈得怎样？”
焚风不知道眼前人是否知晓内情，但想到自己已经承诺不告诉第二个人，便说道：“还行。”
“OK，OK.”罗勃虽然在点头，但明显欲言又止。
不经意间，他暗暗叹息一声。
随即带着焚风去二楼找他的学业顾问凯伦女士。
因为焚风从明天开始就正式加入球队了，所以要对自己此前选修的新学期课程调整一下，以适应球队的日常训练和比赛日程。
在去往二楼办公室的途中，罗勃开始向焚风介绍球队最近的日程。
期间，焚风突然停步，问：
“我在训练课的对抗赛上，能放开手脚打爆其他人吗？包括那些高三高四的老球员们？”
罗勃停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不怒不喜的年轻面孔，四五秒后才笑开来：“当然，随你喜欢。”
焚风收回目光，重新启步，却暗暗冷哼一声。
已然下定决心，他要把自己今日所承受的憋屈全部发泄在那群老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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