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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爱喜的痛

    在认真码字的梅煜,他的脑子里已灵感爆棚,就不跟她们两出去吃宵夜,选择留下来陪着小黄等它醒来。

    不过他有吩咐梅倾回来记得帮他打包一份蒜香的椒盐鸭头和一份鱼片粥。

    从宏玺街多乐宠物医院出发到丰华路的美食街拐角就到了,全程只需七百米。

    在丰华路这一带的夜宵是十足的烟火气且实惠亲民,也是许多网红打卡之地。

    丰华美食街可以说是占据Z城夜宵的半壁江山。

    特别是凌晨一两点,丰华美食街一条龙过近4公里几乎每家店面的门口都爆满。

    而胖子哥烧烤店和陈姨烤鱼店的店面是邻接的,很多食客两边都有点。

    梅倾无意的扫视周围,下一秒定向了不远处那四个三男一女的小年轻人,其中一个一脸痞笑的男生,他的面孔怎么会那么的似曾相识。

    还有那双眼神时不时流露出的一丝丝的阴鸷,本不该是这个烂漫的年纪该有的,很快她的脑海里来了三个数字提示674。

    这么快就被保释出来,没侦查到?梅倾心想道。

    “心心你怎么了?怎么不过来坐?”

    檀爱喜见她一直站在那不来坐便走来问。

    梅倾被问回神,再度看去那四个人已不见人影。

    “心心,你在看什么呢?”檀爱喜疑惑的问也跟着四处瞄。

    梅倾只好先压下心里,笑了笑“没看什么,走吧。”

    “好。”

    “心心,你想吃什么?”

    “想吃的有很多,要不我们老样子吧,我们吃不下就打包回去给我小堂哥。”

    “好的,心心我记得你不能喝酒,你对酒精过敏。

    那时候你误把荔枝苏打酒当白开水来喝,还喝了整整四瓶,把我们折腾的够呛。

    不过现在想想也是挺好笑的,是一个挺不错的经历。

    我们要不喝凉茶饮料吧,烧烤比较热气,凉茶去去火气。”

    梅倾点头嗯道坐下开始拆起套装的碗杯,而后看到桌角上贴有一张提示,是自助扫码点菜的小程序。

    “爱喜,来我给你冲洗,你来扫码点菜吧。”

    吃宵夜前必有的仪式就是用茶水烫下碗筷冲洗一遍。

    “扫码点的哪有自己亲自选的好,心心我去去就来。”

    “好,去吧。”

    不会,檀爱喜回来开心道“胖子哥和陈姨都说还记得你呢,你看免费的两碟。”

    胖子哥送来的是一碟鱿鱼串。

    陈姨送来的是一碟酸辣海带丝。

    梅倾看后感觉到别人的视线便抬眼笑着喊“谢谢胖子哥,谢谢陈姨。”

    “不用谢,难得还能再见到你,阿姨高兴。”

    “没错,胖子哥我也高兴,有空常来,胖子哥到时再送你免费的鱿鱼串,而且是两捆哦。”

    梅倾微笑答应“好,一定。”

    “胖子哥,再加捆五花肉串。”

    邻桌的男客人也没有扫码点菜而是直接出声喊加菜。

    胖子哥应好又开始忙活了,陈姨也是。

    胖子哥的店和陈姨的店已有二十多年的友谊,早已形成了一种邻接的默契,因为两家的子女都在一起结婚好几年,都不再分谁是谁的客。

    梅倾静看着这人满为患、烟熏火燎的街道,嘴里还流淌着油辣滑爽的味道在提醒着她,这条欢声笑语的街道已承载了许多人对过往的怀念,以及她的青春。

    宏川一中,梅倾的母校,也位于丰华路,不过母校距离丰华美食街有一公里路,想当年的她们几乎每天夜里偷偷蹲墙角拿外卖,挨的处分还不少。

    “来,爱喜,我们以茶代酒碰一个。”

    “好咧。”

    刚喝了一口凉茶的檀爱喜又开始孜孜不倦的说着曾今的往事。

    “我们五人帮里面,现如今混得最有出息就属杨......”

    檀爱喜话还没说完突遭中断,手中的食物都不香了。

    “什么情况?”

    邻桌的一年轻男客人问跑过来的小哥“阿熙,为什么这么惊慌?”

    “有个女的狂犬病毒发作了!咬伤了人!”小哥阿熙心有余悸道

    “什么?这也太可怕了。”坐在男客旁边的女同伴听后有些吃惊。

    “是啊,以前有新闻报道过狂犬病,没曾想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狂犬病潜伏期很长的,一旦发作,一般人只能存活两周,死亡率可是99.99%啊!

    而且迄今为止,狂犬病毒发作好像都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控制,全世界都公认狂犬病毒绝对是世界上致死率最高,且最危险的病毒之一。”

    小哥解释着他所知道的知识,可一想到方才的情况又是一阵后怕。

    “那咬伤的人没死吧?”男客问

    “不知道,那女的一直学狗叫,咬伤的还是她的男同伴,她还守着她男同伴没离开。

    我看到咬伤的部位应该是脖子,那男的脖子上流了很多的血。”小哥

    梅倾突然插话“没有人想办法引开那女的吗,得查看伤者是否还有生命体征。”

    “没有,大家都不敢上去阻拦,都怕被咬伤,如果一旦被咬伤还出血,会感染到狂犬病毒的。”小哥

    梅倾闻言又问“打了110和120吗?”

    “有人打了。”小哥

    “心心,你要去?”檀爱喜看着她问。

    “嗯。”梅倾的回答很坚定。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许我能帮得上什么。”

    “好,我们走。”

    “等等,你们两个女孩子真的要过去吗?不怕死吗?不怕被传染到狂犬病毒?”小哥不太赞同道。

    “怕,但我是一名民警,保护民众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放心吧,我是一名兽医,兽医经常接触各种宠物,特别是流浪猫狗的咬伤,我每年两次都会给自己打加强针疫苗,有抗体免疫所以我不怕被咬。”

    檀爱喜话落走前还不忘交待“胖子哥、陈姨,我们有事先离开会,待会我们要是不回来,先记我账上啊。”

    “诶好!”

    “好!”

    忙活的胖子哥和陈姨还都不知道此时正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闻言都很爽快的答应。

    看着她们远去,小哥等人由衷的敬佩。

    “我们,要不,去看看?”小哥询问他们。

    “嗯,走。”男客点头

    ......

    李记烧烤店门口早已一片狼藉,除了摊位、桌、凳糟蹋之外,还有那啤酒玻璃碎渣都碎一地。

    现在夜里十一点正是夜市渐渐起色的时候,如今的情况实在是影响通行。

    群众们躲得远远的边观望边开手环蓝屏或手机拍录那几个汉子哥,他们正勇敢的驱赶着那个狗叫的女子,但他们又害怕被咬,所以在迂回应对着。

    “绳子找来了,你们谁上?”李记店的老板拿来一捆细麻绳过来

    面对女子的血口狰狞,汉子哥们都有些犹豫。

    “我来吧。”一清冷的声音。

    李记老板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细麻绳已被夺走。

    只见一身黑衣的女子,戴着白色的医用口罩,脸上看不出真切。

    而后又来一白衣裙的女子也跟上去。

    有人出声劝说她们两个不要过去,见人家没理会只好识趣闭嘴。

    “你们几个都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汉子哥们面面相窥,眼前这两位女子都面带口罩,看她们身形和衣着打扮,他们都不大相信,她们是有能力保护别人的人。

    “小心!”其中一个汉子哥突然惊呼。

    狂犬病人特别的敏感,对于来人就是一个劲的扑上。

    梅倾已察觉直接单脚旋转后翻,动作可谓干净利落,一手抓住女子的后领,把女子整个人都往后拽飞了几步。

    观望的群众都在这一刻提着心吊着胆。

    眼看那女子的血口欲咬上,却被梅倾化险为夷巧妙的躲过,他们悬着的心都松下了些许。

    “好酷的小姐姐啊。”有一女娃惊叹

    被拉回原地的女子狗叫不止,但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只要他们不要靠得太近。

    “心心,一般狂犬病人发作是不会咬人的,但她现在失去自控能力,表现得异常兴奋,且有咬人的倾向是属于狂躁型的狂犬病。

    你看她的喉部肌痉挛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像狗叫,应是狂犬病人最常见的恐水和怕吵闹的声音。”

    “那我用水引她,你们几个见机把伤者转移到安全地。”

    梅倾对几个汉子哥吩咐道,说话的语气虽淡淡,但她眼神里的凛冽却让人不容置疑。

    “心心还是我来引水吧,你见机行事就拿这绳捆住她。”

    “也行。”梅倾相信她。

    两人相视,口罩之下的笑意是当年心通的默契。

    一引,一扯;

    一躲,一拉;

    ......

    梅倾迅猛地拉扯,檀爱喜默契的配合,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两人捆住了她。

    最后檀爱喜趁机丢掉水瓶,与梅倾一起合力把狗叫的女子拉向就近的藤椅子上,按住绑牢使得她坐着动弹不得。

    汉子哥们也转移了伤者刚好等来了医护人员过来救助。

    警察们也已经出警赶到现场,梅倾与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见记者马上到场便赶紧离开。

    “心心,你,被咬到了?”

    檀爱喜刚环住梅倾的手臂就感觉到不对劲,抬手一看竟是一片黏糊的红,她的嘴唇随之微微颤抖“心心,快!随我回医院!”

    “不吃宵夜了?”

    梅倾停下来问,见到她这般着急的模样,忽自摘下口罩笑了起来。

    “不吃了!你都被咬到了,还笑得出来!”

    檀爱喜话落便猛拉着梅倾走,边跑边说“要立即用肥皂清洗伤口,还有要尽快注射狂犬病疫苗,严重的话要加注血清或免疫球蛋白。”

    梅倾想出声解释,却打断不了檀爱喜担心的话语,被她一个劲的拉着奔跑在大街上。

    梅倾边跑边看着霓虹光下的轮廓。

    原来,檀爱喜还是当年的那个檀爱喜。

    她的善良只对在意的,从几何时她在她的心里已经变得这般重要了?

    梅倾想起了与檀爱喜的初次见面,那是个很糟糕的故事,也是檀爱喜一生的痛。

    那时候,梅倾在高一一班,而檀爱喜在高一四班,两人在宏川一中渡过了半年多的光景,都还不认识彼此。

    直到有一天周五,下午放学迎来了周末,学校的大铁门终于给学生们放行。

    学校门口早已集聚了许多家长来接自家的孩子。

    梅倾告别了几个玩得来的同学,见他们都上了各自父母的车,她才收起笑意,跟往常一样,一个人准备搭地铁回三姑家。

    梅倾前去地铁的路上,途中发现了很残忍的一幕。

    路边有只流浪猫被车碾伤了下半身正奄奄一息地喊痛,路过的行人没有一个人愿去关注它。

    有的行人就算听到心再不忍,最多也只是停看了两秒就冷漠的离开了。

    对于这种常见而又寒心的一幕,梅倾也不会评判什么,因为凡事都有两面性。

    她能做的只能尽力所能及,她刚想要过去查看,然就有人与她擦肩而过抢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