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将计就计

    “夏……金……山？”

    “嗯，因为三楼的办公室里，夏金山的办公桌和何秘书的工作区域是被一道毛玻璃墙给阻隔的，外面的人其实是无法完全确认里面是否有人的。”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表自己的想法，“虽然何秘书说宣讲会结束后他就和夏金山回办公室了，但有可能实际是夏金山找借口先行了一步，假意回办公室，事实上就是直接去了二楼的临时办公室。”

    “有意思，这个想法可比某人的‘自杀论’值得推敲多了。”林警官暗示道，转过来对我问，“话说回来，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这里会有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啊？”

    “我是……”

    “他是升哥的助手，”唐警官抢在我之前回答，“侦探事务所的助手，杨轩。”

    “哦，是吗？杨轩，杨轩，杨？”他先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但是在重复读念了几遍我的名字后，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哦，难不成这是杨宁前辈的……”

    “咳，”泽警官故意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如果说杨轩的这种假设存在，那么夏金山就大概率是在六点到六点十五进入临时办公室的了，那么在六点四十七之前的李闻和六点五十前的孙卫就都有可能实施犯罪了。只是，那个网上的实时报告……”

    “临时办公室不是也有电脑吗，只要事先做好准备工作，是可以实现远程批阅的，”林警官解释道，“而且还可以通过麦克风与何秘书交流，制造自己真的在办公室的毛玻璃后的假象，打消之前先行一步后可能留下的证词隐患。”

    “可是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这么做呢？”

    “很显然，他就是想给自己伪造一份不在场证明，好实施他自己的计划。”

    马上就理解我想法的林警官代替我回答了其他人所有的问题。

    应该是早在今天下午，夏金山就完成了用临时办公室的电脑远程操作自己办公室的电脑的预备。宣讲会后，他先行一步，瞒着何秘书来到临时办公室制造自己一直在三楼的假象。事实上他早已某人约定了一个时间，在临时办公室见面，并趁其不备用刀杀死对方。

    只有这样才能完全解释这滴水不漏的时间线。

    不过出乎夏金山意料的是，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本该不应出现在他计划中的事情。这件事情最终导致他被对方反杀。而不明状况的凶手，却恰巧利用了他的不在场证明规避了自己的嫌疑。

    “如果真有直接证据证明凶手是被迫反杀的话，法律上应该……”

    “这不是我们能妄下判断的，”泽警官说道，“杨轩提供的推理角度的确有参考价值，那么死者与凶手约定的时间会是在什么时候呢？”

    “应该在六点三十到四十七之间，”唐警官回答，“首先我们到达现场时，房间内只有一台空调还在发散着热气，电脑什么的都是关着的。而且死者不会故意让自己计划的时间冲突，所以这个约定的时间应该在死者关闭电脑之后。”

    “也就是说这个‘某人’就在李闻和孙卫之中。”我补充道。

    “嗯，时间线是完全解释得通了。不过现场并没有任何发生激烈冲突的痕迹，清洁工也没有听到任何叫喊，甚至……”林警官突然停住了，“甚至前胸被刺的夏金山的血都没有飚的到处都是。”

    “是的，这样的现场根本不是一个浑然不知的凶手能够创造的，倒像是一个将计就计的人完全压制住了夏金山，使其在做不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被刺死在了沙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