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百口莫辩
“你先别插嘴，听他说完。”年轻警员伸出右手及时地止住了我的辩争。
“后来，后来我就把他俩带回到了校卫室这里。”校卫顿了顿，继续用着受害人的口吻陈述道，“因为大晚上逃校的事情性质实在恶劣，我一个人做不了什么判断，而且他们两个还一直在哀求，所以我就打算等换班的同事来了之后再做决定。但我也告诉他们最终一定还得通知高一的年级部，让他们来接手批评惩罚的部分。”
“然后呢？”.
“然后他们俩就更激动了，说通知老师的话自己一定会被退学什么的，差点都要下跪了。我这个人是很讲原则的，所以虽然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可怜，但是我仍然选择拒绝他们的恳求。”他说着，语气突然可怖起来，“这一拒绝可好了，和他一起的另一个同学直接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还威胁我说‘如果不放走他们，他们就要做出很出格的事情’。”
“之后就打起来了吗？”
“是，是的，先是另外那个同学动的手，他直接就抡起那把椅子向我砸了过来。我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就被他砸到了腰这里，然后摔倒在了地上。”面容曲扭地拉开警服，露出腰部泛得通红的皮肤，“你看，到现在血色都还没褪下去呢！还有这手，倒地的时候拍到的，也是红得一塌糊涂。”
“你撒谎！”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你的手明明是追我的时候自己摔的，腰上的伤的话，肯定是在我报警的这段时间自己砸出来的。”
“同学，你讲话可要摸着良心啊。别忘了自己当时的行为。虽然你没对我动手，但是房间里的这台电脑，不就是你说不能留下证据然后砸破的吗？”
办公桌上，一片狼藉。电脑屏幕被砸穿，碎片撒了满地。
“不是我干的！这一定也是你们……”
“好了同学你冷静点，先让他讲完，我们警察自有判断的，”警员走到电脑前，弯腰审视起来，“那个，校卫你继续。”
“他们伤了我后，好像就回过神来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于是选择抬走保存着监控视频的电脑主机，从窗户那里跳出去逃了离开。而我则因为实在是疼痛难忍，只能无力地倚靠在墙上，等到换完班的同事过来把我扶起。”
“你说的这个同事……”
“我，是我。”默沉了许久的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这时候终于站了出来接口应道。
我立刻把目光给投射了过去。
因为之前逃出生天时动作很慌乱，根本无暇顾及回头望一眼那个校卫口中一直说的“好心”的同事，因此先前的我并没有和他照过面。只在这个当口他自己亲口承认了过后，我才完全确定了他的身份。
也就是说，现在在我的视角里，三个盗窃犯的面容已然呼之欲出，就算让我画肖像，我也几乎可以让他们瞬间跃于纸上。
但是，在目前对峙的现场，由于对方出人意料地及时编造出了一个像样的故事，而且还依仗着势众人多的气氛，已经能很明显感受到舆论天平的倾倒。没有任何证据和信息的事件，警方该相信谁完全参考涉事人员的说辞，因此被对方的狡辩气昏头脑的我现在实在很难将事实公布于众，并且让人确服。
如今，下午紧追过石立和我的“伪老师”迟迟没有出现，我愈发大感不妙，似乎他们做好了充足准备，打算一股气把我按压到黑色的一方。
“和我们说下当时你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年轻警员转过身来。
“好的，其实当时我走到这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和我同事说的完全一样，窗户大开着，桌子上乱七八糟。”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抓到了早上的盗窃犯，然后被人反抗挣脱后，夺走了保存着监控视频的电脑主机。谁成想是两个有暴力倾向的逃学生做出来的。”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当时就没想过报警吗？”
“当然有啊，但是我们刚想打电话你们就到了，而且居然是这两个孩子为了掩盖事实的贼喊捉贼。”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一定是叫另一个同学处理电脑主机去了吧？”他嘲讽意味地质问道。
我白了一眼，沉默以对。
“行了！结合这位同学报警时候的描述，现在情况我都差不多了解了，”警官拍了拍手，示意现场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一个说对方是盗窃团伙，一个则说对方是逃学未遂的冲动报复，好像都有些道理可寻。但是，同学你定性他们为犯罪者的方法几乎完全是所谓的推理，很难保证没有掺杂自我臆想，把校卫的一些小举动给无限夸大歪解了。而校卫这边的说法，一至少现场痕迹明明白白，二还有这位换班的同事佐证，三你的同学也的确未出现在现场，实在有些……”
“首先，我说过现在这现场的大部分痕迹都是我离开去报警的时候他们伪造的。其次，这位看上去想是局外人的同事先生，实际上就是我之前说的团伙的一员，他们现在只是在相互打掩护。而我的同学，早就被他们迷晕，现在还不知道给藏到哪儿去了。”我深吸了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懑，“我明白现在的状况对我有多么的不利，但是我能有勇气选择报警，绝不是一句‘贼喊捉贼’就能说得通的。我们已经取走了监控证据，难道还有必要亲手把事情搞大吗？难道我们会真就确信未成年的自己有即使面对警察都可以不同声色撒谎的心理素质的吗？”
“或许你们就是利用这种心理将计就计呢？没有证据你说什么都只是可能。”不忘捂腰的校卫小声嘀咕道。
“证据？有啊，当然有！我还真就不信十几分钟前自己亲身的经历戳不破你们撒的弥天大谎，”动作迅速的地，切齿咬牙着从裤口袋里掏出困顿了我一整天的手机，“可别说忘了这部手机，它可是……”
“警官，外面有个人说自己目击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门外的黑暗突然传来走动的声音，我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的走投无路也被他们给完全地算计。
“后来，后来我就把他俩带回到了校卫室这里。”校卫顿了顿，继续用着受害人的口吻陈述道，“因为大晚上逃校的事情性质实在恶劣，我一个人做不了什么判断，而且他们两个还一直在哀求，所以我就打算等换班的同事来了之后再做决定。但我也告诉他们最终一定还得通知高一的年级部，让他们来接手批评惩罚的部分。”
“然后呢？”.
“然后他们俩就更激动了，说通知老师的话自己一定会被退学什么的，差点都要下跪了。我这个人是很讲原则的，所以虽然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可怜，但是我仍然选择拒绝他们的恳求。”他说着，语气突然可怖起来，“这一拒绝可好了，和他一起的另一个同学直接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还威胁我说‘如果不放走他们，他们就要做出很出格的事情’。”
“之后就打起来了吗？”
“是，是的，先是另外那个同学动的手，他直接就抡起那把椅子向我砸了过来。我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就被他砸到了腰这里，然后摔倒在了地上。”面容曲扭地拉开警服，露出腰部泛得通红的皮肤，“你看，到现在血色都还没褪下去呢！还有这手，倒地的时候拍到的，也是红得一塌糊涂。”
“你撒谎！”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你的手明明是追我的时候自己摔的，腰上的伤的话，肯定是在我报警的这段时间自己砸出来的。”
“同学，你讲话可要摸着良心啊。别忘了自己当时的行为。虽然你没对我动手，但是房间里的这台电脑，不就是你说不能留下证据然后砸破的吗？”
办公桌上，一片狼藉。电脑屏幕被砸穿，碎片撒了满地。
“不是我干的！这一定也是你们……”
“好了同学你冷静点，先让他讲完，我们警察自有判断的，”警员走到电脑前，弯腰审视起来，“那个，校卫你继续。”
“他们伤了我后，好像就回过神来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于是选择抬走保存着监控视频的电脑主机，从窗户那里跳出去逃了离开。而我则因为实在是疼痛难忍，只能无力地倚靠在墙上，等到换完班的同事过来把我扶起。”
“你说的这个同事……”
“我，是我。”默沉了许久的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这时候终于站了出来接口应道。
我立刻把目光给投射了过去。
因为之前逃出生天时动作很慌乱，根本无暇顾及回头望一眼那个校卫口中一直说的“好心”的同事，因此先前的我并没有和他照过面。只在这个当口他自己亲口承认了过后，我才完全确定了他的身份。
也就是说，现在在我的视角里，三个盗窃犯的面容已然呼之欲出，就算让我画肖像，我也几乎可以让他们瞬间跃于纸上。
但是，在目前对峙的现场，由于对方出人意料地及时编造出了一个像样的故事，而且还依仗着势众人多的气氛，已经能很明显感受到舆论天平的倾倒。没有任何证据和信息的事件，警方该相信谁完全参考涉事人员的说辞，因此被对方的狡辩气昏头脑的我现在实在很难将事实公布于众，并且让人确服。
如今，下午紧追过石立和我的“伪老师”迟迟没有出现，我愈发大感不妙，似乎他们做好了充足准备，打算一股气把我按压到黑色的一方。
“和我们说下当时你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年轻警员转过身来。
“好的，其实当时我走到这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和我同事说的完全一样，窗户大开着，桌子上乱七八糟。”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抓到了早上的盗窃犯，然后被人反抗挣脱后，夺走了保存着监控视频的电脑主机。谁成想是两个有暴力倾向的逃学生做出来的。”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当时就没想过报警吗？”
“当然有啊，但是我们刚想打电话你们就到了，而且居然是这两个孩子为了掩盖事实的贼喊捉贼。”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一定是叫另一个同学处理电脑主机去了吧？”他嘲讽意味地质问道。
我白了一眼，沉默以对。
“行了！结合这位同学报警时候的描述，现在情况我都差不多了解了，”警官拍了拍手，示意现场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一个说对方是盗窃团伙，一个则说对方是逃学未遂的冲动报复，好像都有些道理可寻。但是，同学你定性他们为犯罪者的方法几乎完全是所谓的推理，很难保证没有掺杂自我臆想，把校卫的一些小举动给无限夸大歪解了。而校卫这边的说法，一至少现场痕迹明明白白，二还有这位换班的同事佐证，三你的同学也的确未出现在现场，实在有些……”
“首先，我说过现在这现场的大部分痕迹都是我离开去报警的时候他们伪造的。其次，这位看上去想是局外人的同事先生，实际上就是我之前说的团伙的一员，他们现在只是在相互打掩护。而我的同学，早就被他们迷晕，现在还不知道给藏到哪儿去了。”我深吸了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懑，“我明白现在的状况对我有多么的不利，但是我能有勇气选择报警，绝不是一句‘贼喊捉贼’就能说得通的。我们已经取走了监控证据，难道还有必要亲手把事情搞大吗？难道我们会真就确信未成年的自己有即使面对警察都可以不同声色撒谎的心理素质的吗？”
“或许你们就是利用这种心理将计就计呢？没有证据你说什么都只是可能。”不忘捂腰的校卫小声嘀咕道。
“证据？有啊，当然有！我还真就不信十几分钟前自己亲身的经历戳不破你们撒的弥天大谎，”动作迅速的地，切齿咬牙着从裤口袋里掏出困顿了我一整天的手机，“可别说忘了这部手机，它可是……”
“警官，外面有个人说自己目击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门外的黑暗突然传来走动的声音，我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的走投无路也被他们给完全地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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