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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因为长老坚持开放,而不是坚持过去严格的规矩,寺庙的弟子规模一下子就扩大了。

    这是必然的,很多在过去不被允许进入的人,也能够成为这里的弟子后,进入寺庙的弟子当然会远超过去。

    反对长老的声音很小,但绝非是没有道理的,他们认为寺庙扩大弟子的规模,这是一种数量众多的理念,而不是质量的优势。

    很多没有道德的人混入其中,必然带坏他们的风气,长此以往,很多事情就必然发生改变。

    在反对的声音当中,长老却坚信数量就是一切。他当然不仅是再说弟子们的数量,而是一种涉及到世间万物的规律,凡是有数量的,必然得胜。

    凡是试图保持自身纯净的,最后无一纯净,而且还要遭受失败。

    这里的胜利与失败并不是凡间意义上的战略得失,而是一种真理大道的交锋,真理之间的胜败,并不是说其中一个要在物质上获取利益。

    德诺看着自己手中的名单,上面有密密麻麻几百个名字,他格外关注的其中也就是其中十几个,另外的人,都是天赋并不出众的。

    虽然他很想对他们平等看待,但是真正意义的的平等在哪里都是难以存在下去的。

    其中在这份名单上,最让德诺感到头疼的就是泰兰,他是这群人当中天赋最好的,甚至说他可能是寺庙历史上天赋最高的。

    这么说或许夸张了,但是德诺知道他的话中已经排除了毗湿奴大帝。

    显然大帝是超脱的存在,并不能被拿出来与人比较的,于是他这句话就再无任何夸大其词的地方。

    过去的寺庙弟子不多,如果不算那些在寺庙里工作的凡人,以及在寺庙当中旁听的修行者,真正属于寺庙的人,不会超过两百个人。

    寺庙正在急速变得与往日不同,这是德诺明显能够感觉到的事情。

    他想起自己当初进入寺庙的时候,经历了重重考验。

    这是过去,过去的寺庙坚持很多原则,符合要求的人少之又少,以至于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弟子。

    毗湿奴大帝只有几十个亲传弟子,他就教导这些人,之后再也没有收过弟子。

    而大帝的几十个亲传弟子,也会收徒,也就各自收一个弟子,最多两、三个弟子。

    现在寺庙突然就收了一千多弟子,很多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协调。

    或者说寺庙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去适应这种突然的改变。

    依然是由德诺这样的寺庙年轻一代负责教导新入寺的弟子。

    所谓的寺庙年轻一代指的是毗湿奴大帝的弟子们的弟子。

    其中德诺负责的新入寺弟子最多,差不多有几百个弟子。这些弟子当中更是有泰兰王子这种身份特殊的,

    而德诺的同辈师兄姐弟妹们,普遍只负责几十个弟子。

    而且他们负责的这些新入寺庙的弟子们中间,绝不会有泰兰王子这种不安分的邪恶之人。

    从中也可看出德诺是他们中最优秀的,寺庙把很多责任放在他身上,而不是那些与他同辈的其他人身上。

    德诺叹息,原本像是他们这种的寺庙年轻一代,是不应该担任导师的位置的。

    毕竟在他们这些年轻一代中,即便是其中最杰出的德诺,他是魔阎的弟子。也是不能完全胜任教导他人的这个职位的。

    教育不仅涉及到知识,也有为人处世的道理,德诺自己都不明白很多道理,就更不可能去引导弟子们处世之道了。

    或许德诺在学问上面与毗湿奴大帝的那些亲传弟子们相比,不可能比他们更加高深,但是也未必有天大的差距。

    而在坚守正义之心上面,他与师傅辈们差距,大概是有如高峰和深海。

    正义之心并不是指他们坚持世俗意义上的道德正义,而是面对邪恶侵染的时候,能够保持灵魂的清明,他们的身体上有存在正义的气息,这让很多邪魔无机可趁。

    德诺认为,如果是他们教导新入寺庙的这些弟子,即便是其中有泰兰这样的邪恶之人,相信也会在这股正气面前逐渐被感化。

    当然,他很快就自己否认了这点,根据他观察到的泰兰的本质,这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他的邪恶是与生俱来的本性,不会受到任何外界的影响。

    这样的人,旁人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感激。因为他发自内心的认可邪恶的哲学观念。这种认可不是源自外界的灌输,而是从始至终存在于他的灵魂当中。

    德诺想到毗湿奴大帝的讲课。关于善恶的。

    这是他有幸听到的,如若不是因为他的师傅是魔阎,毗湿奴大帝最喜爱的弟子,德诺也是没有这种机会的。

    不是大帝的亲传弟子却能够听大帝的讲课,本身就很特殊。

    人类是非常复杂的生物,或者说有智慧,并且能够划分出阵营的生物就没有不复杂的。

    世俗意义上,人类的灵魂或许不是生来就善良或者生来就邪恶。

    这是世俗意义上的善与恶:一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人就是恶,一个人救了另外一个人就是善。

    非世俗意义上的善恶,一个人不会因为杀人或是行善而被视作善恶,他只会被视作善。

    因为人类本身就是善熟悉的生物,包括所有生活在这颗星球上的绝大部分物种,从昆虫到草木,再到巨鲸乃至蚂蚁,都是善。

    什么是恶呢?这同样不是世俗的恶。而是生物所固有的熟悉。恶魔即使每天都在做人类道德观中的善行,它们依然是恶魔,而不是善魔。

    恶魔的性质不会因为它具体的行为而做出改变,它们的本质就是邪恶。行为是可以改变的,本质不会。它们的存在对于宇宙的规则就是一种扭曲。

    一旦恶魔的哲学彻底得胜,善值也就难以维系。

    如果有这么一天,类似恶魔的邪恶大军能够在宇宙当中横冲直撞,而无人前去抵抗,那也是最终末日的到来。

    宇宙的善规则将彻底不复存在,继而就是宇宙的大爆炸,下一个诞生的宇宙,邪恶将得已永恒。

    德诺的思绪收回,他不再去纠结泰兰的事情。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想也没用。

    弟子总是崇拜他的师傅,德诺也是如此。

    在德诺的心中,他的师傅魔阎是如此的难以超越,魔阎能在对抗邪恶失败后,走出阴影,这是一种难等可贵的勇气。

    现在的德诺可能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自问,如果他也向自己的师傅那样,选择了完美的道路,并且他的完美也像师傅那样被邪恶破除,会怎样。

    德诺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这对他来说,将是难以独自走出的影响。

    或许有一天,德诺也能真正的不再被各种邪恶的事情所困扰,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到超越自己的师傅辈的时候。

    而且德诺的心中,甚至还有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多想的念头,他想超越毗湿奴大帝。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超越毗湿奴大帝,德诺的师傅魔阎是经常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并且有时当这大帝的面也这么说。

    然而毗湿奴大帝对此根本就不会在意。

    在毗湿奴大帝看来,弟子想要超越教导过自己的师傅,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

    德诺如果当着魔阎的面,说自己要超越他,相信也不会因此就受到魔阎的指责。

    如果他当着魔阎的面说自己要超越毗湿奴大帝,这属于跨师超越,相信同样也不会受到指责,但被魔阎嘲笑是有可能的。

    长老对身边的人说:“这些寺庙的年轻一代最大的问题还不在于自身的知识局限,关键之处在于,他们过去没有教导他人的经验。”

    寺庙的长老,他似乎已经掌握了无限的权力。

    在毗湿奴大帝离开寺庙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完全要听从长老的意见,因为支持他的人众多,反对的人难以限制长老做出任何决定。

    但长老其实并不是贪恋权力的人,能够被毗湿奴大帝选中当弟子的人,还不至于如此没有觉悟,他是真心实意的要为寺庙服务的。

    “寺庙的一切都由你负责。”这是毗湿奴大帝离开寺庙之前给长老的态度。可见这种信任是绝对的。

    长老无疑是没有多余心思的。但是他表现出来的形式过于强硬,而且似乎不太符合规矩,这就导致不可能没有争议。

    长老在一些人眼中完全就像是那种满腹阴谋与诡计的人。

    比如在泰兰王子这样的新入寺庙的弟子眼中。长老的扩大收徒行为就是有深意的,以至于肯定是有阴谋的。

    长老身边的人提醒他:“经验是会增长的。”什么人一开始都没有经验,慢慢就会有的。

    长老看向身边的黑发男人。

    寺庙中并不是不让僧人保留头发,只有新入寺的弟子剃发,等到他们修行足够长的时间后,就可以重新蓄发。

    男人的态度让长老感到意外。他似乎并不介意由德诺这样的年轻一代教导那些新入寺庙的弟子们学习。

    “我们一开始教授弟子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经验的。”黑发男人继续说。

    “就是因为我们那时候没有经验,导致了我们的弟子不完美。所以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再重复一遍发生。”

    与男人不同。长老不是特别认可这样的方式。

    男人摇了摇头:“从来也不曾存在完美,我们都有缺陷,甚至我们的师傅,毗湿奴大帝,他也有缺陷不是吗?”

    看向男人的时候,长老的眼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怀疑,但是有不满,紧接着他摇头:“不。这不一样。”

    长老希望不是由德诺这样的年轻一代来教导新人,而是由他们这样的毗湿奴大帝的亲传弟子来教导新人。

    当然长老本人还有很多事物要做,他可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教导新人。

    而更多像他这样的人,同样有他们自己各种各样的事情。

    比如说魔阎,他现在沉迷修炼,不会再去教导任何人了。

    所以一时间,寺庙当中也没有人能够,或者说想要替代德诺他们。

    而那些毗湿奴大帝在外修行的杰出弟子们,更是还没有归来,他们就算回来了,也未必就愿意去花费精力教导新人。

    所以目前还是由德诺负责数百个新入寺弟子,德诺的其余师兄姐弟妹们,负责另外千于个新入寺的弟子。

    “还不是你收了太多人的缘故,本来这是十年的时间里逐渐进行的事情,但是你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做到了。”声音的主人长相偏于阴柔,他的声音也是那种细润温和。

    如果是他的弟子,绝对又能从中听出不那么明显的威严。

    男人的意思很明显,在短时间里收这么多弟子,不是必须的。

    长老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下去,显然他今天找到对方不是专门来聊这个的。他们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谈。

    长老听完男人的话,心中的怀疑并未全部落下:“你是说扎兰可的意思是要把战争维持在我们彼此都能接受的程度。”

    “对,那就过去那样。”黑发的男人带来了扎兰可的亲笔信,精通黑魔法和巫术的扎兰可,经常是用信件这种比较凡俗的方式与他的对手们交流。

    这信是扎兰可对长老所在寺庙的宣战书,当然其中的宣战对象是长老,可不是毗湿奴大帝。

    显然扎兰还和过去一样明智,并没有因为钻研黑魔法坏了心智,他还没有胆大妄为到对毗湿奴大帝宣战。

    当然这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本身就很奇怪,按理说寺庙是毗湿奴大帝创建的,扎兰可对寺庙宣战不就是对毗湿奴大帝宣战吗?

    之所以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还是对毗湿奴大帝不太了解,对于这座寺庙,大帝并未完全让一切邪恶远离它,而是有限的接近,比如扎兰可这种,寻常的小打小闹是可以接受的。

    甚至有次,扎兰可的邪恶计划中,要把整座城市用阿加门都之眼毁掉,大帝也只是派出一个分身就轻易的阻止了他的阴谋。

    事后大帝并未对扎兰可做出太过严厉的惩罚,按照大帝的说法,扎兰可不需要为未遂的行为付出过于沉重的代价。

    看过信之后,长老说:“扎兰可显然也是受到上次的教训,他更加温和了。”

    这次的战争甚至不会涉及到真实的绑架。

    有的只是虚幻,扎兰可会派出他的影子仆从们,潜入寺庙弟子的梦境当中。

    黑发的男人。事前也不会想到事情会这么轻松:“接下来几个月,每个新入寺庙的弟子,都要被扎兰可的影子仆人们搅动的不得安眠,他们要做噩梦了。”

    他继续说:“正如你信中所见,扎兰可带来的只是噩梦。”字面意思上的噩梦。

    “这些年轻人比起我们年轻的时候所面对的生离死别,目前的他们还是享受太平的。”长老说话之间,还是有些怀疑的情绪在其中。

    如果扎兰可没有隐藏别的阴谋,那他显然已经是他们面对的最温和的邪恶之敌。

    最终长老思索再三,还是说:“我觉得不用怀疑,他没有阴谋,不是他没有那么坏,而是他不敢。和这种不那么疯的妖邪之人打交道,还真是轻松。

    无论如何,他和我们曾经面对的那些凶邪相比,显得过于温和。”长老难得用了一个罕见的词语,温和,来评价扎兰可。

    “显然是上次毗湿奴大帝对他的教训起作用了,虽没有置他于死地却也让他感到恐惧。扎兰可并不打算在任何可能导致大帝干涉的事情上,让他自己再次陷入危险当中。”

    “我们可以这么想,但还是不能让那些弟子们放松心态。尤其不能让他们形成邪恶都是如此温和的错觉。”长老手中的信在慢慢溶解。

    这显然是扎兰可提前设置的魔力,只要确认信被他指定的人看过,就会触发溶解信纸的魔法。

    今天,德诺在课上看到泰兰召唤出一只邪恶的火焰元素。

    这是一个会变成婀娜女子形态的火焰元素。

    她在泰兰的手掌之间翩翩起舞,这样奇妙的景象可不多见,大多数人能够召唤出来的元素,或许就是一个球形,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形状,总之没有能够化成人形还跳舞的。

    这样的奇景,引得泰兰周围的很多人去围观,德诺也走了过来,但是他可不是为了欣赏女子跳舞来的,他严肃地告诉泰兰:“这是个邪恶的元素,快让她回去吧。”

    因为泰兰显然没有听德诺的话,德诺也就不再等泰兰主动,他直接一个放逐法术,把这火元素精灵投回虚空。

    “德诺,你干什么?真是过分。”泰兰的王子情绪又升上来了,也顾不得对方是他的师傅。

    他今天好不容易突发奇想召唤出这个的,结果还没有玩热乎,他的这个能够化身小精灵的元素,就被德诺给驱逐了。

    “泰兰,你先听我说。”德诺安抚了泰兰的情绪之后,接着说道:“你召唤的那个东西,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的无害,它是一种邪恶的元素。”

    一些弟子还疑惑地看向德诺:“它?难道不该是她吗?师傅,你这么能这么形容那美丽的元素。”

    “不要被外表欺骗了。”德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些弟子目前还分不清表面的和真实的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区别。

    临近中午吃饭的时间,德诺还在为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警告自己的学生弟子们:“很多邪恶的元素可不会和你们玩这种游戏,多数都是为了取命而来。”

    晚上,冥想的时候,德诺仍然想起早上发生的这件事情。

    德诺突然意识到有必要给他们上关于邪魔的一课了。

    他想好明天要准备的课,就是认识邪魔。

    寺庙的范围其实很大,比很多大学加在一起的面积都大,其中绝大部分是凡人,他们在这个寺庙的工作就是各种世俗的工作,种植、做饭这类。

    在寺庙当中,没有太多针对这些凡人的规矩,他们并不用像在其他很多地方那样,见到修行者就要行隆重的大礼,跪拜或是亲吻脚趾。

    凡人在这里只是不被允许进入一些地方,这通常也针对那些外来的修行者。除此之外,凡人们非常自由。

    所以很多凡人也倾向于来到这座寺庙工作,而不是那些对待他们更为严厉的修行院校,乃至规模更小一些的修行团体。

    在泰兰王子的眼中,罗比克人之所以受到人们的厌恶,很多时候是他们自己惹得事情,就在今天,他就看到那些罗比克人与这里的苦行僧们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泰兰看到苦行僧的修行枷锁出现在一些罗比克人孩童的手上。这当然不是这些孩子偷的,而是苦行僧将自己的枷锁作为礼物送给他们。

    “怎么,他们竟想要让这些魔猴的幼仔们戴上这种折磨的枷锁吗?”泰兰王子一开始还在怀疑。

    但是当他看到一些罗比克人的孩子真的开始向苦行僧学习,他们把枷锁戴在身上,鲜血从他们身上流淌下来。

    泰兰摇了摇头:“这简直太可怕了,他们还是孩子,却被苦行僧们的修炼方式所吸引。”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苦行僧们打交道的,他们一般沉默寡言,只有遇到与他们相同爱好的人时,才会变得易于交流。

    显然,很多罗比克人也发现自己的孩子正在像苦行僧们那样折磨自己,但是他们似乎并不在乎,就连那些貌似是跟随苦行僧修炼的孩子们家长的人,看起来也不是十分在意。

    亲情在他们当中并不是非常浓郁的,泰兰王子早就有所耳闻。

    而且在罗比克人眼中,忍耐痛苦似乎也是非常重要的文化,或许他们对于自己的孩子在被带刺的枷锁折磨这件事情上,反而抱着一种支持的态度也说不定。

    这些都让泰兰对这个民族的变得更加厌恶,他本来只是因为他们的传闻而对他们产生抵触歧视的一般厌恶。

    那个时候他所说的一切恶毒之语言,绝大部分都不是内心当中真实的想法,直到这一刻,他似乎更加有理由把这群人当成非人去看待。而且这时的他,是绝对发自内心的厌恶。

    不过泰兰厌恶的对象,并不会在乎他的厌恶,或者说罗比克人不会在乎任何人对他们的歧视与不满。

    这种被外人视作非人的生活,常年都是这样,从未结束过,他们早已经习惯,当歧视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不得不去习惯。

    不等泰兰转身离去,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他看到了出现在树梢上的魔龙。

    寺庙当中种植了很多有灵性的树木,这些树木的其中之一的功能就是驱邪。在寺庙当中的很多僧人,都会选择在大树下盘腿修行,据说在这里可以抵御心魔的入侵。

    现在泰兰开始怀疑所谓驱邪的功能,根本就是骗人的。

    难道魔龙沙洛福特,或者称呼它为死寂君王,这不是一个邪恶的存在吗?为什么大树没有驱离它,反而容许它继续停留在自己的枝条上。

    这当然是强树所难,这些大树也是有智慧的,正因为有智慧,所以它们不是傻子,树的智慧因为年岁在这里,或许不能比人更高,但是绝不会更低。

    连那些活了几百年的僧侣都知道不能得罪沙洛福特,这些聪明的有智慧的大树,当然更是如此,如若不然,它们很可能会被对方的魔火烧的一点不剩。

    沙洛福特没有同泰兰交流,在泰兰看向它的时候,它又飞走了。

    在罗比克人离开寺庙之后,这里的生活又开始变得单调。

    德诺似乎要让他的弟子们明白,邪魔的诱惑是致命且危险的,为此他甚至从虚空召唤出了一只邪魔。

    邪魔通常是没有形体的那种,但是德诺召唤出的是一只有形的,但是即便有形,也不是固态的。

    这个被德诺从虚空中拽出的邪魔,一旦来到人间,便爆发出一种摄人心魂的凶光、

    当然这个邪魔现在被限制在魔法宝瓶当中,只能供人观看,而不能突破宝瓶,去伤害亦或是诱惑那些凡人,这是它本能的就必须做的事情。

    坐在他身边的很多弟子并不能明白德诺的意思。

    他们不明白的问题就是德诺的态度,他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仿佛邪魔就在他们身边,随时都能伤害他们每个人一样。

    可是在德诺身边的这些弟子,恐怕只是听说过邪魔,还从未有哪个亲眼目睹过邪魔。

    当然有些邪魔本质上也是无形的,但即便是有形的邪魔,他们过去也是没机会亲眼看到过的。

    为何德诺突然讲起这个,唯有泰兰隐约想到,这可能和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宝瓶中的邪魔,似乎在承诺很多东西,但是泰兰他们是听不到的,只有宝瓶的主人,德诺听到,邪魔是说永生的事情。

    永生的法门,是很多邪魔永远可以拿出来迷惑凡人心智的东西。

    似乎可以断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能够抗拒永生的诱惑。

    但需要看是那种永生的形式,一种是不老不死,在享受永久生命的同时,不会受到时间带来的肉体上的折磨,这是一般人希望的那种永生。

    还有一种永生,是那种虽然保持着自己的意志,但是承载意志的肉体却已经老的不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