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武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结构复杂的零件完成，鲍里斯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脸当即垮下去。
“你来干什么，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挖下来。格鲁这小子又该揍了。”
“鲍里斯大人，您曾说为我铸造一件兵器的。”林修盯着那个逐渐冷却的零件，两眼放光。
“唔。是有这个事。想做什么？”
“还没完全想好，设想中大概这个样子。”林修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行了行了！”鲍里斯嫌弃地摆摆手：“没想好你说个屁。”
拽着少年走到外面，手指着墙上挂的武器：“这些武器除了有主的，你选一件，算老子送你了。以后再来，老子打断你狗腿。”
林修想着那件武器的雏形，摇了摇头。
鲍里斯浓眉竖起，自己铸造的武器从来都是抢着要，还有往外推的。
这小子该不会不识货吧。
他从墙上随意取了柄猎刀，朝着青岩凿成的淬火池一挥，岩石像奶酪般被切下来一角。
刀锋伸到少年眼前：“这把怎么样？”
林修微微后仰，老实地道：“不是锋不锋利的问题。我想要具有近战、防御、和远攻作战能力的武器。”
“三位一体的武器？”鲍里斯迷茫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吸了口凉气：“你小子想要魔械？”
让一个铸造师制作魔械，真他么看得起老子。
“不是魔械，它是这样的……”林修的手又在半空中画了起来。
“停！”光头铸造师懒得再废话，把猎刀放回原位：“你把图样画下来，只要画的出来，老子就能给你做。”
“反之画不出来，这儿干一个月活。敢不敢？”
林修点头同意，考虑到武器的复杂性，他以一种担忧的口吻说道：“这武器有点复杂，精度要求可能有点高。”
“你——”后者怒极反笑：“画出来再说吧。”
从铸造铺离开，林修要了些兽皮、笔，开始画武器的设计图。
对设计来说，精妙的结构会给材料和铸造者的技术留有余地，反之亦然，鲍里斯的铸造技术比想象中强不少，所以，设计上几处难点就不再是问题。
兽皮画满又推翻，当第三次讨要兽皮的时候，看守库房的独臂老猎人对少年熬红的眼睛，不免好奇起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事情原委。
鲍里斯打造的武器有目共睹，甚至比大部分冒险者的都好，族长曾说过能达到大铸造师的水准。
可林修不仅不要，还要自己设计，这不是笑话么？
要不是他刚立了功，加上鲍里斯那边打了招呼，老猎人才懒得理会。
半天过去，不少人听说了此事儿，专门跑去求证，弄的鲍里斯不胜其烦。
林修画了改，改了画，终于在两天时间里将设计图完成。
铸造铺外，隔老远就看到格鲁在演示武器的区别。
“看到没有，这把剑是从冒险者的尸体上捡来的，和我爸爸打造的刀一碰就断成两截，这说明什么？我家的武器足够好。”格鲁左手握着断剑，右手举着猎刀，一脸的骄傲。
“真厉害，好想有一把啊。”周围的少年眼馋地看着。
“听我大哥说，鲍里斯大人打造的武器，只有正式猎人才有资格拥有呢。”
“这么好的机会，那个外来的还不要。”有个少年愤懑地说。
“人家是外面的贵族，见过不少好东西，要求高着呢。”
“这把猎刀我能不能提前预定……”
鲍里斯在屋内听着，只觉得好笑，板起脸叫儿子进来。
“爸爸，部落里都在传您的武器那小子看不上。”格鲁闷闷不乐道。
“是有这事儿。”
“那您不生气吗？”
鲍里斯挥手让外面的孩子离开，语重心长道：“有什么好生气的，谁敢笑老子，把他屎都揍出来。再说那小子不也没来嘛，三位一体的武器哪有那么简单。”
格鲁嗯了一声：“等他过来做学徒，一定要他好看。”
“你是在说我吗？”一个声音问道。
来人正是林修。
鲍里斯咳了下，望向对方送来的设计图，眉头皱起：“你的设计图画好了？”
见少年点头，他哂然一笑，带着一种批改作业的无奈道：“那就看看吧。”
“先说好，天马行空的玩意，老子是不认的。”
兽皮摊开，平滑整齐的线条，层次分明的结构以及特意绘制的横截图让鲍里斯眼前一亮，瞥了少年一眼，继续沿着序号看下去。
格鲁盯着林修，期待着某些事出现。被赶走的少年们也全跑了回来，趴在门口听动静。
一息。
两息。
……
半个时辰过去了，鲍里斯攥着兽皮，由开始的轻松变得凝重，眉头也越皱越深，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格鲁感觉到不妙，小声问道：“爸爸，这图……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鲍里斯没回答，许久后，他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这设计比我想的更复杂，从零件组装推断，应当是可行的。可惜精度要求太高，如这种多重比配斜齿轮，我没有太大把握，而部落现在也没有能达到要求的材料。”
“什么！”一个炸雷在格鲁心中惊起，什么样的武器，连父亲都没法打造？
他忙上前看了眼——左边是杆长枪，依次往下是带有长柄的圆盾、六重臂的弩弓，中间像是剖面图，最右边的，特么的竟然看不懂。
上面的图示与以往父亲画的根本不是一个类型，抛开主观因素，这图确实严谨细致。
鲍里斯的失落面孔，颠覆了林修心里的固有印象，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凶巴巴的壮汉其实不太坏，至少信诺，真诚。
“材料的话，我有一些。”
“没那么简单，想要完成这件武器，材料至少得接近魔械材料的标准，否则做出来只能当做摆设。”
林修却胸有成竹：“试试不就知道了。”
“鲍里斯大人，这赌约，该是算我赢了吧。”
听到这话，格鲁瞪着他，显得很不服气：“没铸造的金属材料，还是没法铸造，凭什么算你赢，最多平局。”
“多嘴！”鲍里斯将兽皮卷起扔回去，又恢复了那副粗豪样子。
“算老子输了。要是你真能弄来材料，老子就把其它事情先放下，专门打造这件武器。不过，你小子也就是仗着生在森林外，老子要是有个老师……哼！”
林修刚对光头的多了些好感，瞬间就消散了。
“鲍里斯大人，我还有个要求，能不能对其它人说，这次我们是平手。”
他手指了指外面偷听的人，继续道：“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
“怎么？怕老子输不起，暗中对付你。”鲍里斯讥讽道。
“我有我的理由，我们都没有损失不是吗？”
输赢传出去对双方都没好处，林修固然可以扬眉吐气，但增加了风险，也违背了低调的初衷。
鲍里斯见他坚持，便不再拒绝。输给一个少年，对他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多少会影响身为长老的威信。
倒是格鲁因为这话，对林修的好感刷刷地上涨。
“你来干什么，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挖下来。格鲁这小子又该揍了。”
“鲍里斯大人，您曾说为我铸造一件兵器的。”林修盯着那个逐渐冷却的零件，两眼放光。
“唔。是有这个事。想做什么？”
“还没完全想好，设想中大概这个样子。”林修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行了行了！”鲍里斯嫌弃地摆摆手：“没想好你说个屁。”
拽着少年走到外面，手指着墙上挂的武器：“这些武器除了有主的，你选一件，算老子送你了。以后再来，老子打断你狗腿。”
林修想着那件武器的雏形，摇了摇头。
鲍里斯浓眉竖起，自己铸造的武器从来都是抢着要，还有往外推的。
这小子该不会不识货吧。
他从墙上随意取了柄猎刀，朝着青岩凿成的淬火池一挥，岩石像奶酪般被切下来一角。
刀锋伸到少年眼前：“这把怎么样？”
林修微微后仰，老实地道：“不是锋不锋利的问题。我想要具有近战、防御、和远攻作战能力的武器。”
“三位一体的武器？”鲍里斯迷茫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吸了口凉气：“你小子想要魔械？”
让一个铸造师制作魔械，真他么看得起老子。
“不是魔械，它是这样的……”林修的手又在半空中画了起来。
“停！”光头铸造师懒得再废话，把猎刀放回原位：“你把图样画下来，只要画的出来，老子就能给你做。”
“反之画不出来，这儿干一个月活。敢不敢？”
林修点头同意，考虑到武器的复杂性，他以一种担忧的口吻说道：“这武器有点复杂，精度要求可能有点高。”
“你——”后者怒极反笑：“画出来再说吧。”
从铸造铺离开，林修要了些兽皮、笔，开始画武器的设计图。
对设计来说，精妙的结构会给材料和铸造者的技术留有余地，反之亦然，鲍里斯的铸造技术比想象中强不少，所以，设计上几处难点就不再是问题。
兽皮画满又推翻，当第三次讨要兽皮的时候，看守库房的独臂老猎人对少年熬红的眼睛，不免好奇起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事情原委。
鲍里斯打造的武器有目共睹，甚至比大部分冒险者的都好，族长曾说过能达到大铸造师的水准。
可林修不仅不要，还要自己设计，这不是笑话么？
要不是他刚立了功，加上鲍里斯那边打了招呼，老猎人才懒得理会。
半天过去，不少人听说了此事儿，专门跑去求证，弄的鲍里斯不胜其烦。
林修画了改，改了画，终于在两天时间里将设计图完成。
铸造铺外，隔老远就看到格鲁在演示武器的区别。
“看到没有，这把剑是从冒险者的尸体上捡来的，和我爸爸打造的刀一碰就断成两截，这说明什么？我家的武器足够好。”格鲁左手握着断剑，右手举着猎刀，一脸的骄傲。
“真厉害，好想有一把啊。”周围的少年眼馋地看着。
“听我大哥说，鲍里斯大人打造的武器，只有正式猎人才有资格拥有呢。”
“这么好的机会，那个外来的还不要。”有个少年愤懑地说。
“人家是外面的贵族，见过不少好东西，要求高着呢。”
“这把猎刀我能不能提前预定……”
鲍里斯在屋内听着，只觉得好笑，板起脸叫儿子进来。
“爸爸，部落里都在传您的武器那小子看不上。”格鲁闷闷不乐道。
“是有这事儿。”
“那您不生气吗？”
鲍里斯挥手让外面的孩子离开，语重心长道：“有什么好生气的，谁敢笑老子，把他屎都揍出来。再说那小子不也没来嘛，三位一体的武器哪有那么简单。”
格鲁嗯了一声：“等他过来做学徒，一定要他好看。”
“你是在说我吗？”一个声音问道。
来人正是林修。
鲍里斯咳了下，望向对方送来的设计图，眉头皱起：“你的设计图画好了？”
见少年点头，他哂然一笑，带着一种批改作业的无奈道：“那就看看吧。”
“先说好，天马行空的玩意，老子是不认的。”
兽皮摊开，平滑整齐的线条，层次分明的结构以及特意绘制的横截图让鲍里斯眼前一亮，瞥了少年一眼，继续沿着序号看下去。
格鲁盯着林修，期待着某些事出现。被赶走的少年们也全跑了回来，趴在门口听动静。
一息。
两息。
……
半个时辰过去了，鲍里斯攥着兽皮，由开始的轻松变得凝重，眉头也越皱越深，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格鲁感觉到不妙，小声问道：“爸爸，这图……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鲍里斯没回答，许久后，他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这设计比我想的更复杂，从零件组装推断，应当是可行的。可惜精度要求太高，如这种多重比配斜齿轮，我没有太大把握，而部落现在也没有能达到要求的材料。”
“什么！”一个炸雷在格鲁心中惊起，什么样的武器，连父亲都没法打造？
他忙上前看了眼——左边是杆长枪，依次往下是带有长柄的圆盾、六重臂的弩弓，中间像是剖面图，最右边的，特么的竟然看不懂。
上面的图示与以往父亲画的根本不是一个类型，抛开主观因素，这图确实严谨细致。
鲍里斯的失落面孔，颠覆了林修心里的固有印象，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凶巴巴的壮汉其实不太坏，至少信诺，真诚。
“材料的话，我有一些。”
“没那么简单，想要完成这件武器，材料至少得接近魔械材料的标准，否则做出来只能当做摆设。”
林修却胸有成竹：“试试不就知道了。”
“鲍里斯大人，这赌约，该是算我赢了吧。”
听到这话，格鲁瞪着他，显得很不服气：“没铸造的金属材料，还是没法铸造，凭什么算你赢，最多平局。”
“多嘴！”鲍里斯将兽皮卷起扔回去，又恢复了那副粗豪样子。
“算老子输了。要是你真能弄来材料，老子就把其它事情先放下，专门打造这件武器。不过，你小子也就是仗着生在森林外，老子要是有个老师……哼！”
林修刚对光头的多了些好感，瞬间就消散了。
“鲍里斯大人，我还有个要求，能不能对其它人说，这次我们是平手。”
他手指了指外面偷听的人，继续道：“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
“怎么？怕老子输不起，暗中对付你。”鲍里斯讥讽道。
“我有我的理由，我们都没有损失不是吗？”
输赢传出去对双方都没好处，林修固然可以扬眉吐气，但增加了风险，也违背了低调的初衷。
鲍里斯见他坚持，便不再拒绝。输给一个少年，对他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多少会影响身为长老的威信。
倒是格鲁因为这话，对林修的好感刷刷地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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