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

    “儿今为何？焉敢不孝？妻子何在？未曾侍奉？”

    “这孩子命苦啊！”老婆婆苦笑了一声，“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还不是因为生病！这就是江湖啊！”

    “是谁杀的呢？”尤婉儿探着头。

    “都不重要了…”

    “怎么？不想报仇了？”

    “报仇，报仇，报不完的…还不如我们娘俩儿好好地在这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老人脸上的悲伤渐渐散去，趋于平静，轻轻地啜了一口茶，讲着其他的故事…

    几个人帮衬着李浩做饭，有说有笑的，不时传来几声怒骂。“先去腥懂不懂？”“赶紧的，要添水了”

    ……

    “吃饭啦！酱兔肉嘞！”“先别碰，婆婆还没动呢！”“哦哦，是是是！”

    “婆婆，吃吧，您先来。”

    “你们吃吧！我吃过饭了。”婆婆笑着拒绝了，坐在一旁。

    又拿来几个杯子，透明的液体从坛子里流出，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花香，许是桃花；凑近一些，还有凛冽的酒香。

    “大可不必呀，婆婆，使不得的。”

    “对呀，折煞我等了！”

    “臭小子，给你拿来你就喝了吧！”

    “就是，你可别装了，对婆婆也不实诚！”

    几个人笑着饮酒吃肉，谈天说地，似乎忘了窗外的风雪和明天的行程，快乐就在今宵啊…

    床外不觉风又吹起，遮掩了黑暗的轨迹。

    老婆婆小步走出房屋，片刻回来了，眯着的眼盯向火炉旁的四个孩子，只是伫立着，随着佝偻身影闪去的，还有若有若无的叹息。

    又下雪了啊，洗刷了地上的血印，虽然它以后可能还会出现…

    ……

    “快点吧，李浩！前面就是湮风谷了，进去就没风了，再坚持一下。”

    “再等等我，这酒有点上头。”李浩无奈地捶捶脑袋。

    “我特么都让你不要喝那么多了。”柳笺无语地瞪着走路都不太麻溜的李浩。

    “谁让你不舍得喝呢？她俩又不会！我只能替你了，要不然那么大一坛子，多浪费啊！”

    “。。。不要脸！”柳笺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行吧行吧，你爱咋咋地！”

    柳笺说着自顾自地走了，留下彦烟搀扶着的李浩，尤婉儿看了看两个人，也走了过来。

    “别别别，我能走的。”李浩尴尬地笑笑，他虽然是个农村人，但也没有怎么喝过酒，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

    算了，一会儿运转内力把酒劲逼出去就好了。

    几个人渐渐走向谷口，李浩还在爬坡的时候，柳笺已经进入了湮风谷。

    “接着，李浩！”

    “什么玩意儿？”李浩顺手接着，冲着柳笺得意一笑。

    “啊！”尤婉儿尖叫一声，跑出老远，心有余悸似的站在一旁。

    “怎么了？”李浩呆呆地看着手上的人头，慢着，人头！李浩条件反射一般扔了出去，哆嗦着甩了甩手。

    “不是，你这又是干什么？”

    “给你送人头啊！”

    “噗！大哥咱就别抖机灵了！”李浩蹲下捂着胸口，脸上一阵扭曲。

    “你迟早会习惯的，还不如早点接受。”柳笺只是戏谑地笑着。

    “那也别来这么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