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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出发找江慈(下)

    祁皓江慈两人肩并肩看着江边,祁皓感叹了一声:“这里的夜景真繁华。”

    江慈淡淡的笑了,很平淡的说道:“繁华的背后是用无数代价堆砌出来的,繁华可以造就许多人,但是更多的人在造就繁华。”

    江慈看着祁皓的侧脸,祁皓的眼睛很黑,睫毛长长的:“祁皓,你留在这里陪我吧。”

    江慈的声音很轻,很柔。

    祁皓侧过脸来看着江慈,祁皓欲言又止了一会:“可能只有那座小城市更适合我吧。”

    江慈看着祁皓,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江慈转过头去:“给我讲讲你跟你前女友的故事吧。”

    祁皓想想了:“我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了,故事很漫长,相爱时的喜悦,离别的痛苦,都在我的心中抹不去,但是让我现在给别人讲讲,我讲不出来了。”

    祁皓顿了顿:“我以前总是热衷跟朋友们分享我们的故事,我们就像一对神仙眷侣一样,很多话无论真假,说多了,你自己心里都信了,可是事实往往不是这样。我的无奈,她的委屈,我们互相看不到,我们彼此在这段感情中挣扎,我们渐行渐远。”

    江慈第一次感受到祁皓心中柔弱的一面,即使见过他酩酊大醉,即使见过他酒后失态,江慈都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在今晚淡淡的对话中,寥寥无几的字里行间中,江慈第一次感受到了身边这个男人的脆弱。

    江慈把祁皓的身子摆了过来对着自己,江慈踮起脚尖摸了摸祁皓的头。

    祁皓感觉自己是被江边暖暖的晚风吹到了,祁皓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江慈架起了胳膊,歪着头看着祁皓:“祁皓也会害羞吗?”

    祁皓半开玩笑的说:“哪有害羞,当着你的面怎么会害羞,咱俩还是外人吗?”

    江慈突然认真的盯着祁皓:“祁皓,你说会不会咱们俩以前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好面善。”

    祁皓笑了笑:“开什么玩笑,我在我那个小城市,你在上海,要不是你来帮你朋友忙,我们俩怎么会有交集呢?”

    祁皓在兜里掏烟,江慈淡淡的哦了一声,祁皓没有看清江慈的表情。

    江慈按住了祁皓掏烟的手,江慈轻轻的牵起了祁皓的那只手,拉着祁皓慢慢的向后走,祁皓有些不可思议。

    江慈在前面轻轻的说:“我们走吧祁皓。”

    周不平又忙了一天,回到祁皓的出租屋,感觉自己有些焦头烂额,这几天的操心属实把周不平搞的有些身心俱疲,周不平点开手机,很多人给周不平发消息。

    周不平这几年在外面交了不少朋友,萍水相逢有,朋友也有一些,周不平不会刻意的去联系谁,周不平知道交朋友这些都是缘法,不必强求,不必追问,有时候周不平觉得自己活得跟一个活佛一样,感觉自己无欲无求了。突然之间一个电话打到了周不平的手机上,周不平点开一看,是吴川。

    周不平按下了接听,吴川的声音传过来:“在干嘛老周。”

    周不平回答的很利索:“刚刚回来躺到床上。”

    吴川那边缓缓的传来:“祁皓跟你在一起?”

    周不平犹豫了一下:“他今天去上海了。”

    吴川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波澜:“陪我出来喝一杯吧,去你的酒吧。”

    周不平应了一声。

    流浪酒吧今天是周五,来的学生有些颇多,周不平开店还是很有原则,现在很多小酒吧不管你是不是未成年都会放进来,周不平让保安一定要看一眼年轻人的身份证。

    周不平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座位,正对着表演台,周不平招呼服务生送两瓶度数低的利口酒和朗姆酒。

    吴川很快也来了,吴川这次穿了一个黑色的连衣裙,妆容也比上次淡了许多,进来酒吧也是十分亮眼,妆容造型跟酒吧的灯光融为了一体。

    周不平给吴川倒了杯酒,吴川一边说谢谢一边把自己颇贵的手包放到一边。

    周不平笑了笑:“怎么想着来我的酒吧喝一杯了?”

    吴川打趣他:“来你的酒吧不是不用花钱吗,你肯定也不会收我钱的对吧。”

    周不平无奈的摊手投降,这就是吴川厉害的地方,吴川在许多谈话中总是能反客为主。

    周不平品着杯中的酒:“现在来看高中时候那个害羞的小女孩也长大了,感觉很多事情都能独挡一面了。”

    吴川侧着脸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多少年过去了,遇到了多少事,也该成长了。”吴川一边的烫着的微卷的头发侧了下来,周不平看不清吴川的脸。

    周不平笑笑:“今天想找祁皓来喝一杯?你们都分手多久了,你也有男朋友了,这可不合适啊。”

    吴川摇摇头:“我可不想找他,就是一直没跟你好好聊聊天了,想见见你吗不是。”

    周不平给吴川倒上酒:“我可是不建议你跟祁皓再见面啊,多破坏你来之不易的感情。”

    吴川端起酒杯,白了周不平一眼:“你现在是最希望我跟他见面的人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来你这,你虽然不问不说,但是一直在试探我对祁皓的看法。”

    周不平竖起大拇指:“果然只有吴小姐能看透我的想法。”

    周不平接着说:“那你不跟我讲讲你以前是怎么跟你男朋友认识的?”

    吴川想了想,很坦然的回答:“大学里我一个舍友的高中同学,一起出来见过面吃过饭,之后就追我呗。”

    周不平调侃吴川:“这就把你给攻陷了?”

    吴川没听出来周不平的调侃,摇摇头:“反正也是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深思熟虑的过才决定在一起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说。”

    周不平抿抿嘴:“那祁皓呢,现在又见到祁皓呢?”

    吴川顿住了:“老周,你亲眼见证了我们在一起,我们的故事我们的回忆里都有你的身影,真正站在我们的身旁,你不难发现,祁皓他不是一个好男朋友。”

    周不平没说话,吴川接着说道:“跟我在一起的祁皓,是幼稚的,是天真的,虽然我否认不了他的好,我否认不了我们的感情,但是你也否认不了,我们俩如果继续在一起一定不会使两个人互相进步的。”

    周不平盯着自己杯中的酒,没说话。

    吴川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老周在看人待事上你是最可以的,祁皓以前浑浑噩噩,你不会当着面直接了当的提醒他,因为你是最了解他的,他认识不到自己的问题,你说一万遍都没有用。”

    周不平想了想,盯着吴川:“那现在会后悔吗,和祁皓分开。”

    吴川也盯着周不平:“我不离开他,他永远也没办法长大。”

    周不平盯了吴川几秒钟,耸耸自己的肩膀,一脸无所谓:“好的坏的都任由他过去了,回忆才是最熬人的咯。”

    吴川晚上回家的时候,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了祁皓很多。

    那时候的祁皓不会像别的男生一样庸俗的去小卖部给女朋友买一些吃的或者喝的之类庸俗的做法,祁皓的惊喜总是恰到好处又扣人心弦。

    祁皓的爱是吴川难过的时候陪着吴川一起逃课,祁皓的爱是打篮球的时候总会把自己的外套扔给场下的吴川,祁皓的爱是棒棒糖纸里的字条,是暴雨中裹着衣服送的感冒药,祁皓的爱真诚又勇敢,炽热又平淡。

    这样的祁皓,谁会不喜欢。

    可是人无完人,上帝给谁开了一扇门,就会给谁关上一扇窗。

    祁皓怎么样吴川再了解不过,祁皓永远不会为了自己的未来付出实践行动,祁皓总是能跟吴川侃侃而谈未来,可是转头又像没事人一样,漩涡在他们之间越转越大。

    吴川那天在咖啡厅给祁皓说你一点都没变其实是假的,祁皓现在是什么样,吴川也不了解,但是吴川现在在祁皓举止谈吐里感觉出来了祁皓的变化,虽然祁皓一些行为依然跟以前一样幼稚。

    想到这吴川便不再去想了,再去想什么都没有意义没有结果了,手机里李明辉发来了晚安,吴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