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毛梦月！真相是？
散会之后，于贵国问：“老李，小毛毛到底是什么情况……”
“过了这么久，现在应该能够审讯出来结果了。”李出铭说，“我想去缉查部看看。”
“一定要找出真相！”于贵国攥紧拳头。
“贵国，我记得，你们团队的实验数据还没处理吧？”李出铭忽然说。
“啊，贰零叁型，差点忘了！”于贵国突然跳起来。
李出铭拍拍于贵国肩膀：“快去吧快去吧。”
“小毛毛……”
“放心，有我。我绝不会让她出事的。”
“好，交给你了。”说完，于贵国匆匆离开。
李出铭到缉查部时，刚好见到邢巡官从审讯室里走出来，连忙走上去问情况。
邢巡官亲自审讯猫妖，所以请了假，没有响应集合令。
他看着手里刚刚记录下来的电子文件，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李出铭说：“她承认了。”
承认了？承认了……人，确实是她杀的？
“可是，”走出几步后，邢巡官又转身看向李出铭，说，“毛梦月的态度很奇怪，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李出铭便连忙向审讯室里面走过去。
“我会全程录音的。”邢巡官补充说。
“嗯我知道了。”李出铭头也不回。录不录音无所谓，他只想知道毛梦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审讯室内，毛梦月隔着铁栅栏看到了走过来的李出铭，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用哭腔冲李出铭大声喊着：“我没有！”
这一下子揪动了李出铭的心，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犯错了一样难受。他望着毛梦月琥珀色的眼睛，杏仁形状的瞳孔，问：“邢巡官说你认了，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毛梦月哭着，低下头，“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应该这么说，我应该说是我杀了人，不这么说的话、我我、我觉得可能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李出铭并不往椅子上坐，他弯下腰：“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我……”毛梦月摇摇头，“我，除了顾恒一直在努力救我之外，他们家人都欺负我，顾恒的妹妹打我、砸我，把我扔在地上……顾恒的爸爸妈妈也不欢迎我，一直想方设法把我赶出去……”毛梦月说着，尽管手脚被锁着，但她胳膊和腿却尽力伸得笔直，耳朵也不停地乱动，李出铭知道，这是毛梦月在撒谎时总会不经意间做出的动作。“我破坏了顾恒家里的摄像头，在顾恒抱着我出去后，半路我溜走，回到家里，杀、杀……杀死了那三个人……然后，然后我就出了门在楼梯口找到正在赶回来的顾恒……我让他快送我走……”
“这只是你在邢巡官面前的说法，其实根本不是你做的事，对吧？”李出铭很清楚克隆妖有几斤几两。毛梦月在不能变成猫的情况下，战斗力和普通小猫一样几乎为零——比普通猫更敏捷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完全不会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在短短的时间里杀死三个人？不可能。
“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李出铭用他温柔的语气，就像以前一样，“小月，乖。”
听到李出铭叫自己小月，她“哇”地一下哭得更厉害了，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以前的李出铭，处处都顺着自己。她不吃葱姜蒜，于是李出铭连他自己在吃东西的时候都很少加这些东西，他给自己最好吃的石锅鱼，加最多最多她爱吃的白菜，现在他是否还会记得这些？一定会的，他一定还记得。当初自己是多么想不开想要离开探研所啊，这里一切都那么好，比外面的世界要好很多很多……
毛梦月哇啊啊地大哭着，呜咽着说：“没有……没有……”
“嗯嗯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杀人的，”李出铭扶着铁栅栏，“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主人！”毛梦月大声喊出来了她以前对李出铭的称呼，“我说实话！”
听到猫妖喊自己主人，他心头一紧。估计是他以前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要求过猫妖这样喊自己，现在，这不是他乐意听见的称呼……并且，毛梦月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喊过自己“主人”了。
她使劲吸着鼻子，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抽噎着说：“我潜意识里，就是觉得，我应该这么说……所以我才，我才……”
潜意识……李出铭思考着。早在赵经理克隆出来第一只猫妖的时候，那猫妖身体上就有散不去的青色光芒，特别是到了晚上，特别是普通小猫的形态的时候，青光更是耀眼。
而李出铭克隆出来这只猫妖时，他能凭着记忆对比出来，毛梦月身上的光芒是更强烈，更稳定……
然而，狗妖身上并没有光，一丁点也没有。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段时间，他想研究这青色的光会对克隆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却没有任何发现，有青光的克隆猫妖和没有青光的狗妖的习性都和普通猫狗的习性一样……并且，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说，青光控制的，直接就是猫妖的意识？
细思极恐……不过，李出铭没有再往下想，他更关心的，是毛梦月到底经历了什么，研究克隆妖什么的以后再说。
“真的不是我杀的人……我那时回去，只是想要再多看一眼顾恒的房间，想要在这个家里多停留一会——还有，我想找那个小片片——就是能让我变成人变成猫的那个小片片……”
“嗯，我知道。”李出铭示意她接着说。
“可是没找到……我就连忙离开了，想要直接向顾恒要回小片片，尽管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拿走的……
“我不敢去顾恒的妹妹、还有他爸爸妈妈的房间，我怕他们再欺负我……所以我就没去，就赶快出门找他了。
“不管他们是如何对我，我都不会对他们心生恨意的，主人你以前教过我，还有我在顾恒的作文里面也看到过，我知道，要学会善良，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猫妖！”
毛梦月哭着说完这些，李出铭也锁紧了眉头。他想起来邢巡官说他会录音，录下全过程。
李出铭问：“你说你潜意识觉得应该撒谎，说你杀了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撒谎，明明杀人的罪名是非常重的，如果我杀了人，大家就会把我杀死……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和奶奶告别……”
“奶奶？”
“嗯，是个非常温柔，对我非常好的奶奶，这一年来，都是她在照顾我……奶奶对我非常好……”毛梦月沉浸在了回忆之中，对李出铭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她和奶奶的事情。过了一会，她说：“我真的不想死，可是我又觉得，我应该说人是我杀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毛梦月低下头。
李出铭缓缓起身，轻轻地说：“我知道了，我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缉查部也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清白。”
“谢谢主人！”她的头重重地磕在面前的桌子上。
尽管不想被喊主人，但李出铭却想不到一个更好的称呼……更何况，现在不让她喊主人，会伤了这只小猫妖的心吧。
“主人，还有一件事……”毛梦月抬起头，看着李出铭，说，“如果我真的要付出代价……您可以替我去看看奶奶吗？”
李出铭点点头：“我会的。”
隔着铁栅栏，毛梦月看着李出铭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泪如泉涌。
李出铭一出门，便看到邢巡官并没有走开，就坐在那边走廊的长椅上。见李出铭出来，邢巡官站起身，说：“声音，已经全都录下来了，还有录像。”
李出铭看着他，不说话。
“李经理，谢谢你让猫妖说出了实话。”邢巡官也早就察觉出来不对劲。凭他多年的神推算，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猫妖在撒谎，而根据测谎仪反馈出来的结果来看，确实如此，只是，这曲线图形和一般的撒谎并不一样——他，包括他的助理们，所有人都从来没有见过以这种心理来撒谎的人——或者有可能，这是猫妖独特的撒谎心理？
而在刚刚，李出铭问猫妖话的时候，测谎仪波动十分正常……
测谎仪是用来直接显示说话人的思想心理和脑电波回路的，完全可信，不存在测试失败的情况，这在几十年前都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了，更何况这几十年间已经经历了几十次的更新换代。
“我们会查清楚的，”邢巡官向李出铭承诺，“为了世界的真相与未来。”
“万分感谢，”李出铭看着他的眼睛，“为了世界的真相与未来。”
“过了这么久，现在应该能够审讯出来结果了。”李出铭说，“我想去缉查部看看。”
“一定要找出真相！”于贵国攥紧拳头。
“贵国，我记得，你们团队的实验数据还没处理吧？”李出铭忽然说。
“啊，贰零叁型，差点忘了！”于贵国突然跳起来。
李出铭拍拍于贵国肩膀：“快去吧快去吧。”
“小毛毛……”
“放心，有我。我绝不会让她出事的。”
“好，交给你了。”说完，于贵国匆匆离开。
李出铭到缉查部时，刚好见到邢巡官从审讯室里走出来，连忙走上去问情况。
邢巡官亲自审讯猫妖，所以请了假，没有响应集合令。
他看着手里刚刚记录下来的电子文件，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李出铭说：“她承认了。”
承认了？承认了……人，确实是她杀的？
“可是，”走出几步后，邢巡官又转身看向李出铭，说，“毛梦月的态度很奇怪，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李出铭便连忙向审讯室里面走过去。
“我会全程录音的。”邢巡官补充说。
“嗯我知道了。”李出铭头也不回。录不录音无所谓，他只想知道毛梦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审讯室内，毛梦月隔着铁栅栏看到了走过来的李出铭，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用哭腔冲李出铭大声喊着：“我没有！”
这一下子揪动了李出铭的心，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犯错了一样难受。他望着毛梦月琥珀色的眼睛，杏仁形状的瞳孔，问：“邢巡官说你认了，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毛梦月哭着，低下头，“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应该这么说，我应该说是我杀了人，不这么说的话、我我、我觉得可能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李出铭并不往椅子上坐，他弯下腰：“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我……”毛梦月摇摇头，“我，除了顾恒一直在努力救我之外，他们家人都欺负我，顾恒的妹妹打我、砸我，把我扔在地上……顾恒的爸爸妈妈也不欢迎我，一直想方设法把我赶出去……”毛梦月说着，尽管手脚被锁着，但她胳膊和腿却尽力伸得笔直，耳朵也不停地乱动，李出铭知道，这是毛梦月在撒谎时总会不经意间做出的动作。“我破坏了顾恒家里的摄像头，在顾恒抱着我出去后，半路我溜走，回到家里，杀、杀……杀死了那三个人……然后，然后我就出了门在楼梯口找到正在赶回来的顾恒……我让他快送我走……”
“这只是你在邢巡官面前的说法，其实根本不是你做的事，对吧？”李出铭很清楚克隆妖有几斤几两。毛梦月在不能变成猫的情况下，战斗力和普通小猫一样几乎为零——比普通猫更敏捷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完全不会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在短短的时间里杀死三个人？不可能。
“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李出铭用他温柔的语气，就像以前一样，“小月，乖。”
听到李出铭叫自己小月，她“哇”地一下哭得更厉害了，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以前的李出铭，处处都顺着自己。她不吃葱姜蒜，于是李出铭连他自己在吃东西的时候都很少加这些东西，他给自己最好吃的石锅鱼，加最多最多她爱吃的白菜，现在他是否还会记得这些？一定会的，他一定还记得。当初自己是多么想不开想要离开探研所啊，这里一切都那么好，比外面的世界要好很多很多……
毛梦月哇啊啊地大哭着，呜咽着说：“没有……没有……”
“嗯嗯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杀人的，”李出铭扶着铁栅栏，“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主人！”毛梦月大声喊出来了她以前对李出铭的称呼，“我说实话！”
听到猫妖喊自己主人，他心头一紧。估计是他以前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要求过猫妖这样喊自己，现在，这不是他乐意听见的称呼……并且，毛梦月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喊过自己“主人”了。
她使劲吸着鼻子，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抽噎着说：“我潜意识里，就是觉得，我应该这么说……所以我才，我才……”
潜意识……李出铭思考着。早在赵经理克隆出来第一只猫妖的时候，那猫妖身体上就有散不去的青色光芒，特别是到了晚上，特别是普通小猫的形态的时候，青光更是耀眼。
而李出铭克隆出来这只猫妖时，他能凭着记忆对比出来，毛梦月身上的光芒是更强烈，更稳定……
然而，狗妖身上并没有光，一丁点也没有。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段时间，他想研究这青色的光会对克隆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却没有任何发现，有青光的克隆猫妖和没有青光的狗妖的习性都和普通猫狗的习性一样……并且，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说，青光控制的，直接就是猫妖的意识？
细思极恐……不过，李出铭没有再往下想，他更关心的，是毛梦月到底经历了什么，研究克隆妖什么的以后再说。
“真的不是我杀的人……我那时回去，只是想要再多看一眼顾恒的房间，想要在这个家里多停留一会——还有，我想找那个小片片——就是能让我变成人变成猫的那个小片片……”
“嗯，我知道。”李出铭示意她接着说。
“可是没找到……我就连忙离开了，想要直接向顾恒要回小片片，尽管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拿走的……
“我不敢去顾恒的妹妹、还有他爸爸妈妈的房间，我怕他们再欺负我……所以我就没去，就赶快出门找他了。
“不管他们是如何对我，我都不会对他们心生恨意的，主人你以前教过我，还有我在顾恒的作文里面也看到过，我知道，要学会善良，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猫妖！”
毛梦月哭着说完这些，李出铭也锁紧了眉头。他想起来邢巡官说他会录音，录下全过程。
李出铭问：“你说你潜意识觉得应该撒谎，说你杀了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撒谎，明明杀人的罪名是非常重的，如果我杀了人，大家就会把我杀死……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和奶奶告别……”
“奶奶？”
“嗯，是个非常温柔，对我非常好的奶奶，这一年来，都是她在照顾我……奶奶对我非常好……”毛梦月沉浸在了回忆之中，对李出铭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她和奶奶的事情。过了一会，她说：“我真的不想死，可是我又觉得，我应该说人是我杀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毛梦月低下头。
李出铭缓缓起身，轻轻地说：“我知道了，我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缉查部也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清白。”
“谢谢主人！”她的头重重地磕在面前的桌子上。
尽管不想被喊主人，但李出铭却想不到一个更好的称呼……更何况，现在不让她喊主人，会伤了这只小猫妖的心吧。
“主人，还有一件事……”毛梦月抬起头，看着李出铭，说，“如果我真的要付出代价……您可以替我去看看奶奶吗？”
李出铭点点头：“我会的。”
隔着铁栅栏，毛梦月看着李出铭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泪如泉涌。
李出铭一出门，便看到邢巡官并没有走开，就坐在那边走廊的长椅上。见李出铭出来，邢巡官站起身，说：“声音，已经全都录下来了，还有录像。”
李出铭看着他，不说话。
“李经理，谢谢你让猫妖说出了实话。”邢巡官也早就察觉出来不对劲。凭他多年的神推算，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猫妖在撒谎，而根据测谎仪反馈出来的结果来看，确实如此，只是，这曲线图形和一般的撒谎并不一样——他，包括他的助理们，所有人都从来没有见过以这种心理来撒谎的人——或者有可能，这是猫妖独特的撒谎心理？
而在刚刚，李出铭问猫妖话的时候，测谎仪波动十分正常……
测谎仪是用来直接显示说话人的思想心理和脑电波回路的，完全可信，不存在测试失败的情况，这在几十年前都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了，更何况这几十年间已经经历了几十次的更新换代。
“我们会查清楚的，”邢巡官向李出铭承诺，“为了世界的真相与未来。”
“万分感谢，”李出铭看着他的眼睛，“为了世界的真相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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