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腊月市集
毛梦月走到探研所一楼大厅，面前是各色各样的展柜，横竖排列着，摆满了整个大厅。现在已经临近过年，探研所不再开放参观日了，大厅里面空荡荡的，显得比平日冷清了不少。
附近的摄像头似乎正在对她进行人脸识别。毛梦月连忙捂住脸，走进了一边的洗手间。她换了一件更长的外套，完美遮住了身后的猫尾巴，戴上帽子盖住猫耳朵，戴上口罩，这样谁都认不出自己了。
结果，刚从洗手间出来，就有一个身材丰满玲珑、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迎面走来，微笑着问她：“毛梦月，您好。请问来一楼是需要找什么东西吗？”
人脸识别真的强大啊……
毛梦月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机器人。这么冷的天，这个机器人还在穿着短衬衫短裙——探研所的人也真是的，都想不起来给这么一个辛辛苦苦工作的机器人换一身衣服吗？
毛梦月摆摆手，回答：“嗷喵哈哒瓦呜哩……”
机器人呆在了原地，开始对毛梦月的话逐字逐句地分析起来。
这时毛梦月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伊穆语了，于是连忙改口：“啊不用了，我不找东西，小导，我要出门。”
女人这才露出了笑容：“好的毛梦月，请跟我来。”
毛梦月跟着女人走着，走过大厅里各式各样的展柜边。毛梦月对柜台上展示着的东西不感兴趣，因为她对科学什么的一窍不通。小时候，探研所的大家也不教她学任何东西，她也不想学也就没学。现在，就算去看柜台上的东西，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一楼的大厅是真的大啊。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大门前。门缓缓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女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毛梦月走出了门。
上次就这样走出来，还是在一年前吧。那时候的毛梦月还不是光明正大地走出来的，是变成一只普通小猫的样子偷偷溜出来的。这次……缉查部付宵还在开会吧，缉查部的其他人也不管她了，李出铭也不管她了，所有人都不管她了，她好像彻底地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就像所有地球人类一样的正常的人。
确实是这样吗？她伸手扶了一下头顶的大帽子，里面藏着的是猫耳朵。还有，戴在脸上的口罩。太不舒服了，闷得喘不过气来。
算了，这么冷的天，就都当做是保暖吧。现在的她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取暖了。
突然：“小毛毛好！”
齐刷刷的声音从毛梦月周围传来，吓了她一大跳，差点叫起来。定神一看，原来又是脚下这些又矮又小的机器人，为首的正是那个浑身洁白的小机器人，就是它带头喊的，一定是！
似乎是察觉到毛梦月被吓着了，这些小机器人还会发出孩子一样的咯咯咯的笑声。
“唉，你们这些小东西哦！”毛梦月无奈地笑了笑，从它们旁边走过。
迎宾红地毯还没有撤走，探研所周围多了几个巡查员在站岗。
这次会议顺利与否，都已经和毛梦月没什么关系了吧。她回头，转身，抬头望了一眼身后探研所那高耸入云的大楼。
那一层金色薄膜离得远了，用肉眼看不见，离得近了，才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一点点。毛梦月走到这里，停了下来。
说起来，伊穆星训练场上的那层薄膜似乎和这个生物膜差不多。
走出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她伸出手，手指在穿过薄膜的那一瞬间，居然有一种奇妙的自由感，就好像，只要能走出去，外面的自由，就都是属于她的了。
在走出来之后，毛梦月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那层薄膜已经在自己身后了。她呆呆地望着远处那些没有叶子的树木，参差不齐的房屋，与房屋连在一起的天空……
她知道，出了探研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在那人的监视下。算了，监视就监视吧……他应该不会杀了我，至少现在不会。
想去看望奶奶。
毛梦月又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口罩，但是她没有进入狄门里面去。她想就这样慢慢走着，看看这人间。在地球生活了这么久，连人间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马路上的车辆依旧很多，堵车仍然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临近年关，大家都想要尽早回家过年，和家人团聚吧。
集市上多了很多卖瓜果蔬菜的小摊，卖糖果零食、卖年画的更是不少。虽然早已经有机无人代卖、机器人代购这种东西，但是到了腊月的这个时候，大家还是会亲自出来，享受这节日的氛围。毕竟忙了一年，在这几天的日子里好好享受市集的热闹，和一同购物的人交谈，和摊主说说笑笑，也是人们的乐趣之一。
现在，各种物品都可以按需分配，早已经取消了拿钱买东西的这种现在的人们都认为很麻烦的行为。路边摊上的东西，只要你需要，就可以随便拿。
这个世界没有懒散的人，所以大家在拿着路边摊上的物品时不会觉得有愧，自己在这一年里的劳动值得自己拿走这些东西。当然，也不会有人蛮横无理地一下子拿走很多很多。囤积着用不掉吃不完的话，会遭到所有舆论的谴责，这种谴责，比受到法律制裁还难受。
现在的她，似乎已经和地球脱轨了，每天都在发生巨大变化的世界，已经变出来了好多她完全没见过的东西。毛梦月战战兢兢地从一个小摊上拿了一个巧克力糖。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做多少事情，不配拿走别人辛苦做出来的糖……
街角的大屏幕上放映着新闻：外星人来访地球。
好多人都被这新闻内容吸引住了，驻足看着。
屏幕上方印着一个大大的“回放”，一个男新闻记者在滔滔不绝讲述着关于地球与外星人会面的各种细节，并向大家展示了身后的探研所大楼。接下来便是一段现场视频：
类似于飞机的庞然大物下面，站着的是一群人，这是头顶上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肩膀上长长的羽毛，身后有着长尾巴的外星人。外星人的对面，是穿着西装或是探研所各部门制服的人。而毛梦月，就在这两群人的中间，就在这视频画面正中间。
这个新闻记者清亮又浑厚的声音讲解着：“中间的这位是毛小姐，伊穆人，因为在地球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学会了地球的语言。而今天，她则是全场唯一的翻译……”
哈哈，原来毛梦月是伊穆人吗？站在人群中的毛梦月不由得扶了一下帽子，整理口罩，将自己的脸遮的更严实一些。
“不是有翻译器吗？为什么还要有翻译官？”人群里有人议论着。
“外星人的语言，让翻译器怎么翻译？”
“可以找这个毛小姐吧，她既会地球语言又会外星语言。”
“外星人肯定是突然来访的，没来得及把外星语言录上。”
“说的也对。”
“……”
“嘘！”
“大家快看！”
附近的摄像头似乎正在对她进行人脸识别。毛梦月连忙捂住脸，走进了一边的洗手间。她换了一件更长的外套，完美遮住了身后的猫尾巴，戴上帽子盖住猫耳朵，戴上口罩，这样谁都认不出自己了。
结果，刚从洗手间出来，就有一个身材丰满玲珑、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迎面走来，微笑着问她：“毛梦月，您好。请问来一楼是需要找什么东西吗？”
人脸识别真的强大啊……
毛梦月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机器人。这么冷的天，这个机器人还在穿着短衬衫短裙——探研所的人也真是的，都想不起来给这么一个辛辛苦苦工作的机器人换一身衣服吗？
毛梦月摆摆手，回答：“嗷喵哈哒瓦呜哩……”
机器人呆在了原地，开始对毛梦月的话逐字逐句地分析起来。
这时毛梦月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伊穆语了，于是连忙改口：“啊不用了，我不找东西，小导，我要出门。”
女人这才露出了笑容：“好的毛梦月，请跟我来。”
毛梦月跟着女人走着，走过大厅里各式各样的展柜边。毛梦月对柜台上展示着的东西不感兴趣，因为她对科学什么的一窍不通。小时候，探研所的大家也不教她学任何东西，她也不想学也就没学。现在，就算去看柜台上的东西，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一楼的大厅是真的大啊。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大门前。门缓缓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女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毛梦月走出了门。
上次就这样走出来，还是在一年前吧。那时候的毛梦月还不是光明正大地走出来的，是变成一只普通小猫的样子偷偷溜出来的。这次……缉查部付宵还在开会吧，缉查部的其他人也不管她了，李出铭也不管她了，所有人都不管她了，她好像彻底地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就像所有地球人类一样的正常的人。
确实是这样吗？她伸手扶了一下头顶的大帽子，里面藏着的是猫耳朵。还有，戴在脸上的口罩。太不舒服了，闷得喘不过气来。
算了，这么冷的天，就都当做是保暖吧。现在的她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取暖了。
突然：“小毛毛好！”
齐刷刷的声音从毛梦月周围传来，吓了她一大跳，差点叫起来。定神一看，原来又是脚下这些又矮又小的机器人，为首的正是那个浑身洁白的小机器人，就是它带头喊的，一定是！
似乎是察觉到毛梦月被吓着了，这些小机器人还会发出孩子一样的咯咯咯的笑声。
“唉，你们这些小东西哦！”毛梦月无奈地笑了笑，从它们旁边走过。
迎宾红地毯还没有撤走，探研所周围多了几个巡查员在站岗。
这次会议顺利与否，都已经和毛梦月没什么关系了吧。她回头，转身，抬头望了一眼身后探研所那高耸入云的大楼。
那一层金色薄膜离得远了，用肉眼看不见，离得近了，才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一点点。毛梦月走到这里，停了下来。
说起来，伊穆星训练场上的那层薄膜似乎和这个生物膜差不多。
走出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她伸出手，手指在穿过薄膜的那一瞬间，居然有一种奇妙的自由感，就好像，只要能走出去，外面的自由，就都是属于她的了。
在走出来之后，毛梦月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那层薄膜已经在自己身后了。她呆呆地望着远处那些没有叶子的树木，参差不齐的房屋，与房屋连在一起的天空……
她知道，出了探研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在那人的监视下。算了，监视就监视吧……他应该不会杀了我，至少现在不会。
想去看望奶奶。
毛梦月又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口罩，但是她没有进入狄门里面去。她想就这样慢慢走着，看看这人间。在地球生活了这么久，连人间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马路上的车辆依旧很多，堵车仍然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临近年关，大家都想要尽早回家过年，和家人团聚吧。
集市上多了很多卖瓜果蔬菜的小摊，卖糖果零食、卖年画的更是不少。虽然早已经有机无人代卖、机器人代购这种东西，但是到了腊月的这个时候，大家还是会亲自出来，享受这节日的氛围。毕竟忙了一年，在这几天的日子里好好享受市集的热闹，和一同购物的人交谈，和摊主说说笑笑，也是人们的乐趣之一。
现在，各种物品都可以按需分配，早已经取消了拿钱买东西的这种现在的人们都认为很麻烦的行为。路边摊上的东西，只要你需要，就可以随便拿。
这个世界没有懒散的人，所以大家在拿着路边摊上的物品时不会觉得有愧，自己在这一年里的劳动值得自己拿走这些东西。当然，也不会有人蛮横无理地一下子拿走很多很多。囤积着用不掉吃不完的话，会遭到所有舆论的谴责，这种谴责，比受到法律制裁还难受。
现在的她，似乎已经和地球脱轨了，每天都在发生巨大变化的世界，已经变出来了好多她完全没见过的东西。毛梦月战战兢兢地从一个小摊上拿了一个巧克力糖。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做多少事情，不配拿走别人辛苦做出来的糖……
街角的大屏幕上放映着新闻：外星人来访地球。
好多人都被这新闻内容吸引住了，驻足看着。
屏幕上方印着一个大大的“回放”，一个男新闻记者在滔滔不绝讲述着关于地球与外星人会面的各种细节，并向大家展示了身后的探研所大楼。接下来便是一段现场视频：
类似于飞机的庞然大物下面，站着的是一群人，这是头顶上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肩膀上长长的羽毛，身后有着长尾巴的外星人。外星人的对面，是穿着西装或是探研所各部门制服的人。而毛梦月，就在这两群人的中间，就在这视频画面正中间。
这个新闻记者清亮又浑厚的声音讲解着：“中间的这位是毛小姐，伊穆人，因为在地球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学会了地球的语言。而今天，她则是全场唯一的翻译……”
哈哈，原来毛梦月是伊穆人吗？站在人群中的毛梦月不由得扶了一下帽子，整理口罩，将自己的脸遮的更严实一些。
“不是有翻译器吗？为什么还要有翻译官？”人群里有人议论着。
“外星人的语言，让翻译器怎么翻译？”
“可以找这个毛小姐吧，她既会地球语言又会外星语言。”
“外星人肯定是突然来访的，没来得及把外星语言录上。”
“说的也对。”
“……”
“嘘！”
“大家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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