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两难全
于贵国很有耐心，静静地等着怀里的少年哭足哭够，才拿出纸巾擦去顾恒脸上的泪水。
顾恒抬起头，仰着脸大吼着：“杀了她！报仇！”
撕心裂肺的吼叫，那么多天的隐忍的心痛凝聚成滚滚流下的泪水，化为少年此刻颤抖的声音。
“顾恒，报仇不必急于一时，我有个门路，可以保你在报仇的路上万无一失。”
少年的眼睛泛起了光芒。
凛冽北风，满街灯火如昼。
寒风拂过毛梦月的黄色头发，头上的大帽子和身上的大衣遮住了她本身为非人之物的特征。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路人的欢声笑语在她听起来却甚是喧嚣。
“你听说了吗？”
“我们和外星人的会谈超级顺利！”
“外星人挺友好。”
“是叫伊穆对吗？”
“名字好听！”
“而且那些外星人长的样子……”
“是吧！很好看！兽耳！”
“简直像是从二次元里面走出来的一样，太漂亮了！”
漂亮？毛梦月忽然睁大了双眼。转头的那一瞬间，帽子被风吹得差点掉下来，她本能地连忙去扶住帽子。
地球人类，认为这个样子很好看吗？
“我看未必吧……怎么说？”
“他们头顶就长着那样的东西啊，旮旯里面还长着那么长的尾巴，真是恶心……”
“就算他们像二次元，但是真的就长成那个样子，不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那么美的兽耳和兽尾！”
“你以为每个人都长得那么标致啊？你想想，外星人那猪眼睛大嘴巴，再配上头顶的耳朵？”
“别说了，我想吐！”
“他们还长着羽毛那么丑的羽毛。”
“无论从耳朵还是尾巴或者是羽毛这些来看，都太丑了。”
“长成那个样子很恶心……”
“嘘，这么在背后议论别人可不好，小心被外星人听到了……”
听到这些，毛梦月琥珀色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连忙躲到一个房屋中间的小角落里，仔细地检查一遍自己的帽子和大衣，有没有把那些不该露出来的东西遮好，一直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多遍，她才放下心来。
她可能理解不了地球人为什么对外星人的长相有那么大的偏见。新闻中那个男记者报道“毛梦月是伊穆人”那段话的声音还久久回荡在她的脑海。她难受、无奈，她可是出生在地球的，堂堂正正的地球人！
——只是一个和伊穆人长得很像的地球人而已。
奶奶去世了……想要好好融入人类社会，或许就更难了。
她抬起头，看到灯火通明的对面店铺，是一家咖啡馆。
很多人类喜欢喝咖啡，但是之前因为李出铭的阻拦，毛梦月从来没喝过。
“好的，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就要先去试试人类喜欢的东西！”毛梦月自言自语着。
出于好奇心和叛逆心理，她走进去这家咖啡馆。
里面其实就跟普通的饭店差不多。但，确实有一点豪华的样子。
“中杯纯咖啡。”
店员愣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大帽子裹着大衣的小姑娘，试探地问：“纯咖啡，要加糖吗？”
毛梦月轻轻摇头：“不用。”
“小姑娘看起来才刚刚成年吧，纯咖啡可是很苦的哟，要配些点心吗？”
“谢谢，不用加糖，不要点心。”毛梦月抬起头对着店员微微一笑，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面映着咖啡馆里的光。
还好她这双眼睛长得像人类。
“好的，中杯纯咖啡不加糖。”店员朝后厨吩咐道，接着又看向毛梦月，“店里温度高，衣帽不方便的话可以交给我们代为保管哦。”
“啊？”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帽子，倒吓了店员一跳。过了一秒，毛梦月反应过来，才说：“不用了，我就这样戴着就好。”
“好的，那您稍等，咖啡马上就好。”
店员离开她的身边后，毛梦月两手放在膝盖上，转头打量着店中的设施。豪华，温馨，温暖的橙色墙壁却让人忽然间有了食欲。
过了一会，店员就端上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这个咖啡馆和她想象中的安静轻松的氛围不一样。很热闹，大家都在谈论着最近的新闻，和店外的气氛没什么区别。
店员是机器人。
不知为何，毛梦月对这种人形的机器人有一种特别的感应。就连人类都无法轻易分辨出来的人形机器人，毛梦月似乎能够一眼辨别出来。
她望向店外，隔着玻璃，市集万家灯火，映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浅尝一口咖啡，很苦，有点烫。
同样是厚棉袄下的黄皮肤黑头发，她能一眼看出来那个在小吃摊前买东西的那个叔叔是机器人。
同样是穿着电热衣和小裙子的小姐姐，她能一眼看出来那个拿着糖葫芦有说有笑的是机器人，而走在旁边拎着小包包的是普通人类女孩。
同样是白色衣服……
这个穿白色大衣、戴着白色的帽子的人一眨眼间就走过来坐到了自己对面。
毛梦月顿时慌了神，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哈哈哈……”面前这个男人看到毛梦月慌张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他似乎很是喜欢她这种害怕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靠近了欣赏一会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好久不见啊，我的小猫。”
“啊……好、好久不见……”
店员走过来刚要开口询问，男人就摆了摆手，让店员走开。
男人撑着桌子托着头，轻声笑着问她：“你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呢？坏我计划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吧……”
毛梦月不敢开口回答，她低下头，看着杯子里咖啡荡漾出来的圈圈波纹。
“哎呀呀，别害怕了，我改变主意了。”
听着这软糯又富有磁性的男音，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男人继续说：“留着你，还有用处，我在探研所安插了一个‘定时炸弹’……”
毛梦月猛然抬起头，去看男人的眼睛。可是他的白色大帽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危险的弧度。
“探研所”，“定时炸弹！”？疯子！这个人已经疯到无可救药了！
“你看看你，哈哈哈……”男人又在笑。“我是不可能去炸探研所大楼的啦！我要炸的是，情报——我想明白了，靠你去探听情报，简直天方夜谭。留着你，没什么用了。”
“但是我是不会杀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猫的，毕竟，你可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的同类啊……”
顾恒抬起头，仰着脸大吼着：“杀了她！报仇！”
撕心裂肺的吼叫，那么多天的隐忍的心痛凝聚成滚滚流下的泪水，化为少年此刻颤抖的声音。
“顾恒，报仇不必急于一时，我有个门路，可以保你在报仇的路上万无一失。”
少年的眼睛泛起了光芒。
凛冽北风，满街灯火如昼。
寒风拂过毛梦月的黄色头发，头上的大帽子和身上的大衣遮住了她本身为非人之物的特征。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路人的欢声笑语在她听起来却甚是喧嚣。
“你听说了吗？”
“我们和外星人的会谈超级顺利！”
“外星人挺友好。”
“是叫伊穆对吗？”
“名字好听！”
“而且那些外星人长的样子……”
“是吧！很好看！兽耳！”
“简直像是从二次元里面走出来的一样，太漂亮了！”
漂亮？毛梦月忽然睁大了双眼。转头的那一瞬间，帽子被风吹得差点掉下来，她本能地连忙去扶住帽子。
地球人类，认为这个样子很好看吗？
“我看未必吧……怎么说？”
“他们头顶就长着那样的东西啊，旮旯里面还长着那么长的尾巴，真是恶心……”
“就算他们像二次元，但是真的就长成那个样子，不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那么美的兽耳和兽尾！”
“你以为每个人都长得那么标致啊？你想想，外星人那猪眼睛大嘴巴，再配上头顶的耳朵？”
“别说了，我想吐！”
“他们还长着羽毛那么丑的羽毛。”
“无论从耳朵还是尾巴或者是羽毛这些来看，都太丑了。”
“长成那个样子很恶心……”
“嘘，这么在背后议论别人可不好，小心被外星人听到了……”
听到这些，毛梦月琥珀色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连忙躲到一个房屋中间的小角落里，仔细地检查一遍自己的帽子和大衣，有没有把那些不该露出来的东西遮好，一直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多遍，她才放下心来。
她可能理解不了地球人为什么对外星人的长相有那么大的偏见。新闻中那个男记者报道“毛梦月是伊穆人”那段话的声音还久久回荡在她的脑海。她难受、无奈，她可是出生在地球的，堂堂正正的地球人！
——只是一个和伊穆人长得很像的地球人而已。
奶奶去世了……想要好好融入人类社会，或许就更难了。
她抬起头，看到灯火通明的对面店铺，是一家咖啡馆。
很多人类喜欢喝咖啡，但是之前因为李出铭的阻拦，毛梦月从来没喝过。
“好的，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就要先去试试人类喜欢的东西！”毛梦月自言自语着。
出于好奇心和叛逆心理，她走进去这家咖啡馆。
里面其实就跟普通的饭店差不多。但，确实有一点豪华的样子。
“中杯纯咖啡。”
店员愣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大帽子裹着大衣的小姑娘，试探地问：“纯咖啡，要加糖吗？”
毛梦月轻轻摇头：“不用。”
“小姑娘看起来才刚刚成年吧，纯咖啡可是很苦的哟，要配些点心吗？”
“谢谢，不用加糖，不要点心。”毛梦月抬起头对着店员微微一笑，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面映着咖啡馆里的光。
还好她这双眼睛长得像人类。
“好的，中杯纯咖啡不加糖。”店员朝后厨吩咐道，接着又看向毛梦月，“店里温度高，衣帽不方便的话可以交给我们代为保管哦。”
“啊？”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帽子，倒吓了店员一跳。过了一秒，毛梦月反应过来，才说：“不用了，我就这样戴着就好。”
“好的，那您稍等，咖啡马上就好。”
店员离开她的身边后，毛梦月两手放在膝盖上，转头打量着店中的设施。豪华，温馨，温暖的橙色墙壁却让人忽然间有了食欲。
过了一会，店员就端上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这个咖啡馆和她想象中的安静轻松的氛围不一样。很热闹，大家都在谈论着最近的新闻，和店外的气氛没什么区别。
店员是机器人。
不知为何，毛梦月对这种人形的机器人有一种特别的感应。就连人类都无法轻易分辨出来的人形机器人，毛梦月似乎能够一眼辨别出来。
她望向店外，隔着玻璃，市集万家灯火，映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浅尝一口咖啡，很苦，有点烫。
同样是厚棉袄下的黄皮肤黑头发，她能一眼看出来那个在小吃摊前买东西的那个叔叔是机器人。
同样是穿着电热衣和小裙子的小姐姐，她能一眼看出来那个拿着糖葫芦有说有笑的是机器人，而走在旁边拎着小包包的是普通人类女孩。
同样是白色衣服……
这个穿白色大衣、戴着白色的帽子的人一眨眼间就走过来坐到了自己对面。
毛梦月顿时慌了神，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哈哈哈……”面前这个男人看到毛梦月慌张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他似乎很是喜欢她这种害怕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靠近了欣赏一会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好久不见啊，我的小猫。”
“啊……好、好久不见……”
店员走过来刚要开口询问，男人就摆了摆手，让店员走开。
男人撑着桌子托着头，轻声笑着问她：“你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呢？坏我计划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吧……”
毛梦月不敢开口回答，她低下头，看着杯子里咖啡荡漾出来的圈圈波纹。
“哎呀呀，别害怕了，我改变主意了。”
听着这软糯又富有磁性的男音，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男人继续说：“留着你，还有用处，我在探研所安插了一个‘定时炸弹’……”
毛梦月猛然抬起头，去看男人的眼睛。可是他的白色大帽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危险的弧度。
“探研所”，“定时炸弹！”？疯子！这个人已经疯到无可救药了！
“你看看你，哈哈哈……”男人又在笑。“我是不可能去炸探研所大楼的啦！我要炸的是，情报——我想明白了，靠你去探听情报，简直天方夜谭。留着你，没什么用了。”
“但是我是不会杀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猫的，毕竟，你可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的同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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