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加重
一股恐惧顺势涌上心头，我浑身汗毛乍立，瞬间苏醒过来。
“欸！老程，起来了，马上上课了！”
“呃…阿，老于？”
刚从睡眠状态转换过来的我显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昨天没有睡好吗？怎么看你还是这么困，一大早就趴桌子上睡觉。”
“额，是有点，不过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的有一会了，我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这不马上要上课了，才叫你起来。”
“好吧，不过老于，下次叫我的时候能不能轻点？我实在经不起你这么吓……”
“啊，有吗？我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主要是我喊你也不醒，就只能上手了。”
“我睡得真的那么沉？”
“毫不夸张的讲，我就是在你耳边敲锣都不一定能敲醒你。”
“……”
我们的对话最终在老师走进教室时终止。
老于刚才拍我的那一下子属实把我吓得不轻。
这会睡是睡不着了，体内的两股力量似乎又开始较劲了。
一会寒，一会热，他们之间的攻势甚至比刚出门的时候更加猛烈，也更加难受。
我只能这样艰难地撑着，不至于让自己趴下去。
痛苦时的时间似乎总是格外漫长。
我不知在这种状态下扛了多久，直至额头上的汗都已浸湿了头发，两股力量间的交战才缓缓停息。
光是能支撑下来就耗费了我全部的力气，连意识都快要模糊了。
叮铃铃~叮铃铃~
恍惚间，我听到了下课铃响起。
待恢复了些力气，我便不假思索地起身，准备去买点水喝。
出了那么多汗，这会更是感到口渴难耐。
可刚走到门口，我却发觉了不对劲。
明明已经下课了，怎么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程宣同学，请回到你的座位，即便是你想出去玩，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现在还没下课呢。”
嗯？
回过神来的我，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根本就没有下课！
“那个，老师，我说我急着去上厕所您信吗？”
哈哈哈哈……
随之而来的是同学们的哄堂大笑。
果然，这套说辞大抵是任谁都不信的，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信，但就算同学你实在忍不住要上厕所，也得先打个报告吧，你这直接走出教室是闹哪样啊？”
“老师…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打报告。”我看着远处朝我竖起大拇指的老于，颇有种泥巴掉进烂裤裆的感觉。。
“那你现在还要去上厕所吗？如果改主意了就马上回到座位，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呃，老师，我想，我确实需要去上个厕所。”
“那就快去快回，记住，下次如果再一声不响的溜出教室，就不是让你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那么简单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老师，下次一定不敢了。”
在同学们的窃笑声中和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滑稽的我如同小丑一样慌忙退场。
好在这种事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压力，毕竟跟最近遭遇的事比起来，这些真的只能算毛毛雨了。
只是，那个下课铃声，真的是我听错了吗？
唉，大概又是幻觉吧。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腾，心情倒是不那么沉闷了，就连病痛的阴霾都稍稍散去些许。
同学们和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真好啊。
如今的我才算体会到，能在学校里无忧无虑地上学，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真希望我的病能早一点好。
想着出来都出来了，我看着空荡荡的校园，倒是也没那么急了。
我先是去小卖部买了水，解决掉口渴问题，又顺道去上了个厕所，最后才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叮铃铃~叮铃铃~
刚走到教室门前，下课铃又响了。
这次是真的下课了，因为我看到隔壁班已经有人冲出来了。
总算回到座位。
老于看到我回来，捂着嘴不知在偷笑些什么。
不，也许我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下意识不愿去承认……
“我说老程，你真可以啊，一声不响溜到教室门口被老师逮到，还能淡定地说是去上厕所，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真是笑死我了。”
“………”结果不出我所料。
“呃，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好笑，但还是有一点好笑，真的，就一点点，噗……”
“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你刚才到底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就是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下课铃响了，然后就这样了，大概只是没睡好吧。”
“也是，毕竟你昨天才发烧去了医院，其实多在家待两天也没什么的，还是身体重要。”
“嗯。”
老于的话不无道理，最近身体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一直以来的睡眠问题总是反反复复，吃药也不见明显好转。
总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用，后来发挥的作用便微乎其微了。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考虑去市里的大医院看一看了。
那里可能是我最后的希望。
思绪飞转，在上下课铃声的交迭更替中，上午的时间悄然而逝。
煎熬了一上午，终于到了放学时间，我如释重负。
总算能回家补会觉了，不然下午可能就完全撑不住了。
父亲这几天不知在忙些什么，有时饭点都见不着人，更没时间来接我下学，于是我只好自己坐公交回家。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老于还是坚持要送我回家，说担心我这个状态走半路上就猝死过去。
无奈，我只得欣然接受老于的好意。
正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尽管时不时刮来的冷风仍然会让人感到不适，但至少比早上那会好多了。
我坐在老于的自行车后座，从熙熙攘攘的离校人群中穿梭而过。
看着这些放学的芊芊学子，我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羡慕。
本来我也应该如同他们一般，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怪病的话。
不过人生没有如果。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只能去尽量补救。
就算补救不了，但至少，也比坐着等死强。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比之希望，亦是如此。
尽人事，听天命，哪怕最后的结果早已注定，我也要奋力一搏。
一路无话，在距离我家还有一个路口的红绿灯时，我让老于停了下来。
“就送到这吧。”
“送到这就行了？”
“剩下的路，我想自己走，而且，你也不能总是送我到家门口吧，这点路我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那，接下来的路，你一个人多注意安全。”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走路上还能被人拐走一样。”
“哈哈哈，那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怕你走半路晕倒，没人扶你起来，行了，走了，下午见。”
“下午见。”
和老于挥手告别，我抬头看了眼已经亮起绿灯的交通灯牌。
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欸！老程，起来了，马上上课了！”
“呃…阿，老于？”
刚从睡眠状态转换过来的我显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昨天没有睡好吗？怎么看你还是这么困，一大早就趴桌子上睡觉。”
“额，是有点，不过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的有一会了，我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这不马上要上课了，才叫你起来。”
“好吧，不过老于，下次叫我的时候能不能轻点？我实在经不起你这么吓……”
“啊，有吗？我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主要是我喊你也不醒，就只能上手了。”
“我睡得真的那么沉？”
“毫不夸张的讲，我就是在你耳边敲锣都不一定能敲醒你。”
“……”
我们的对话最终在老师走进教室时终止。
老于刚才拍我的那一下子属实把我吓得不轻。
这会睡是睡不着了，体内的两股力量似乎又开始较劲了。
一会寒，一会热，他们之间的攻势甚至比刚出门的时候更加猛烈，也更加难受。
我只能这样艰难地撑着，不至于让自己趴下去。
痛苦时的时间似乎总是格外漫长。
我不知在这种状态下扛了多久，直至额头上的汗都已浸湿了头发，两股力量间的交战才缓缓停息。
光是能支撑下来就耗费了我全部的力气，连意识都快要模糊了。
叮铃铃~叮铃铃~
恍惚间，我听到了下课铃响起。
待恢复了些力气，我便不假思索地起身，准备去买点水喝。
出了那么多汗，这会更是感到口渴难耐。
可刚走到门口，我却发觉了不对劲。
明明已经下课了，怎么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程宣同学，请回到你的座位，即便是你想出去玩，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现在还没下课呢。”
嗯？
回过神来的我，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根本就没有下课！
“那个，老师，我说我急着去上厕所您信吗？”
哈哈哈哈……
随之而来的是同学们的哄堂大笑。
果然，这套说辞大抵是任谁都不信的，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信，但就算同学你实在忍不住要上厕所，也得先打个报告吧，你这直接走出教室是闹哪样啊？”
“老师…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打报告。”我看着远处朝我竖起大拇指的老于，颇有种泥巴掉进烂裤裆的感觉。。
“那你现在还要去上厕所吗？如果改主意了就马上回到座位，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呃，老师，我想，我确实需要去上个厕所。”
“那就快去快回，记住，下次如果再一声不响的溜出教室，就不是让你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那么简单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老师，下次一定不敢了。”
在同学们的窃笑声中和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滑稽的我如同小丑一样慌忙退场。
好在这种事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压力，毕竟跟最近遭遇的事比起来，这些真的只能算毛毛雨了。
只是，那个下课铃声，真的是我听错了吗？
唉，大概又是幻觉吧。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腾，心情倒是不那么沉闷了，就连病痛的阴霾都稍稍散去些许。
同学们和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真好啊。
如今的我才算体会到，能在学校里无忧无虑地上学，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真希望我的病能早一点好。
想着出来都出来了，我看着空荡荡的校园，倒是也没那么急了。
我先是去小卖部买了水，解决掉口渴问题，又顺道去上了个厕所，最后才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叮铃铃~叮铃铃~
刚走到教室门前，下课铃又响了。
这次是真的下课了，因为我看到隔壁班已经有人冲出来了。
总算回到座位。
老于看到我回来，捂着嘴不知在偷笑些什么。
不，也许我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下意识不愿去承认……
“我说老程，你真可以啊，一声不响溜到教室门口被老师逮到，还能淡定地说是去上厕所，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真是笑死我了。”
“………”结果不出我所料。
“呃，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好笑，但还是有一点好笑，真的，就一点点，噗……”
“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你刚才到底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就是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下课铃响了，然后就这样了，大概只是没睡好吧。”
“也是，毕竟你昨天才发烧去了医院，其实多在家待两天也没什么的，还是身体重要。”
“嗯。”
老于的话不无道理，最近身体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一直以来的睡眠问题总是反反复复，吃药也不见明显好转。
总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用，后来发挥的作用便微乎其微了。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考虑去市里的大医院看一看了。
那里可能是我最后的希望。
思绪飞转，在上下课铃声的交迭更替中，上午的时间悄然而逝。
煎熬了一上午，终于到了放学时间，我如释重负。
总算能回家补会觉了，不然下午可能就完全撑不住了。
父亲这几天不知在忙些什么，有时饭点都见不着人，更没时间来接我下学，于是我只好自己坐公交回家。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老于还是坚持要送我回家，说担心我这个状态走半路上就猝死过去。
无奈，我只得欣然接受老于的好意。
正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尽管时不时刮来的冷风仍然会让人感到不适，但至少比早上那会好多了。
我坐在老于的自行车后座，从熙熙攘攘的离校人群中穿梭而过。
看着这些放学的芊芊学子，我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羡慕。
本来我也应该如同他们一般，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怪病的话。
不过人生没有如果。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只能去尽量补救。
就算补救不了，但至少，也比坐着等死强。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比之希望，亦是如此。
尽人事，听天命，哪怕最后的结果早已注定，我也要奋力一搏。
一路无话，在距离我家还有一个路口的红绿灯时，我让老于停了下来。
“就送到这吧。”
“送到这就行了？”
“剩下的路，我想自己走，而且，你也不能总是送我到家门口吧，这点路我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那，接下来的路，你一个人多注意安全。”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走路上还能被人拐走一样。”
“哈哈哈，那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怕你走半路晕倒，没人扶你起来，行了，走了，下午见。”
“下午见。”
和老于挥手告别，我抬头看了眼已经亮起绿灯的交通灯牌。
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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