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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话 权力之巅,大本营遭至突袭?

    炼金术师与人族的战争相距也有十一、二年了,虽然仍然时常发生小战役,但都是围绕着锻造元素矿床的局部争夺。

    某一天,在充满神秘与奥妙的七城联盟里,迎来了数名自称神官的不速之客。

    他们身穿黑袍,面带口罩,口罩上还有带有明显封印禁语的符印,虽然穿着装扮如此突兀,但这里却是神奇的国度,人们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除此之外,他们的行事作风却异常低调,低调得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目。五人服饰统一,但又有高矮肥瘦之区别,横行并排与狭窄的石阶路上,形成一道格外引人注目的风景线。人们是应该注意到这些奇怪的人,他们应该值得注意的。

    在这个奥秘,充满想象的国度里,白色代表着高傲,黑色代表着神秘,天蓝色代表着智慧。每一件事物都那么的神秘,每一块石阶都那么的古怪,如果人们需要思考,甚至这里平常呼吸的空气,日常饮用的泉水,都是一道道深奥的学问。——空气中含有多少水分,氧气和其他化合物?如何将所需的元素聚集?进行最大限度的重构,改变它们的形态、密度,甚至发挥它们本应拥有的力量?等等……

    在数之不尽的学科里,分别以金、木、水、火、土为主要元素,依托五芒星阵之上,星轮阵根据环数而发挥出出巨大的能力,这是在千年以前的先知,所传承下来的知识,继承者们不断钻研,又开发出许多别样有趣的类型。

    最伟大的发明,在于魔法师发明了锻造术,与炼金术师们不懈努力的共同开发下,得到了广泛应用。随后术士也发明了手结印契,从而让炼金术迅速普及、发扬光大,更是所向披靡。

    如果你想成为一名炼金术师或术士,那你最好把这些基础牢牢掌握,因为这些知识,都是刚入门的常识。

    但这五名黑袍使者的种种迹象,显然违背了常识。他们比这些还更为神秘莫测,这里的警卫更需要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是并没有警卫这么做。

    七国联盟是一个奇怪的城邦,它不欢迎那些不懂炼金术师为何物的家伙,但又同时接纳着大陆上所有的种族,只要是诚心朝拜研习,它就会为朝拜者敞开智慧的大门,哪怕是妖魔鬼怪、邪魔外道……所以,它又被称为自由但不自由的国度。

    他们来到了这座城市最讳莫如深的地方,这里代表着这座城市的形象,乃至当今大陆上最为强盛的一个势力的权力中心——炼金术师大本营。

    他们径直的走入了最高议会,经过了三道重型关卡,终于来到了阿尔法塔的顶尖,一个象征着龙型巨大雕塑盘卧在塔顶之上,身躯却将建筑紧紧缠绕在内。

    这是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相传,先知就是从这条巨龙的身上获得了魔法的力量,但没有人亲眼所见,就连巨龙是否真实存在,也无从稽考。人们只是口耳相传着这个传说,但事实胜于雄辩,如今还有谁会怀疑这个接近神话的故事呢?

    没有!因为这片大陆上,就充满了各种的奇幻,生活着各种各样的族群,已知与未知,都可以预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他们不请自来,来到了议会门前,还是没有遇到任何守卫上前盘查阻拦,丝毫没有,就好像透明人一样,从他们的跟前堂而皇之的穿过,仿佛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

    一道与议会隔绝的石门突然颤动,渐渐露出了一道细缝,一丝微风呼的一声响起,随后大量空气被室内的气压极速的抽了进去,在石板上卷起了一阵白雾。

    室内的会议遭到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打断,正在开会的官员们,表情上无一例外显露出诧异的模样,他们全神贯注的盯着大门的方向,那扇巨大且雕刻着他们荣誉之花的大门。

    那扇石门,一半代表着神秘的魔法师,另一半则代表着智慧的炼金术师。

    沉重的石门,像是诉说着他们过往的经历,倘若合上这道巨门,更是产生一种至高无上的庄严。

    门上镶嵌刻着小五环的五芒星阵图,图内各个环内,也都雕刻着复杂的符文,不清楚那代表着什么了,太久没有人能去启动它。

    究竟是艺术雕刻,还是真有实用,都已经不重要了,但就算这样,石门还是不知为何的被打开了。

    在座的各位,可都是经验丰富的炼金术师,无论出现任何突发状况,都早已有了应变之法。

    他们凭借各自的本事,屹立在这座只承认实力的塔尖之上,他们象征着这个国度的最高战力,是至高无上的权威,是无数穷极半辈的炼金术师也无法触及的圣地。

    随着光线从门缝透入,五张身影也进驻在了他们的眼瞳里。

    中间那个黑影,瘦而高尤为突出,要比其他人还高出一个头。

    “你们到底是谁!胆敢闯入议会?”

    “来人啊,快把这些人拿下!”

    廷官被眼前的异象惊了一阵,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现象,但马上回过神来,执行起他们的公职,对这些身份不明的人进行武力驱逐。

    “守卫呢!?”

    廷官传唤守卫时,可任凭他们如何宣唤,门外却没有一丝反应。

    议会的廷官是为了维持会议秩序而设置,他们的职责就是保障会议内的秩序与安全。

    随之而来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们全部都动弹不得,僵直的站在了原地,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渐渐迷惘,最后失去了意识。

    半秒后,他们又开始了行动,他们只是静静的返回了自己的岗位,仍然尽忠职守的站岗,仿佛事情已经过去,又或者事情从未发生……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我们是神官五人众。”

    那名高个子,站在五人中间的人,说话的声音十分浑厚,有种让人信服和莫名信赖的感觉。

    众人更加警觉起来,并猜测到这群自称神官的黑衣人,法力不俗,在未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谁也不愿意舍身。

    大多数人的想法果然就是:

    倘若硬来,恐怕……先看他们的意图,再下决定。

    敢勇闯入炼金术师们的圣地,恐怕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能力不俗,就算如此,但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其中一些议员,心中早已被这狂徒燃起了怒火,但更多的议员是静观其变。

    “各位大人,少安毋躁,再怎么说,我们也就区区五人,哪怕来一支军队,也动了不在座各位的分毫。”高个男子拔高了声线,似乎能够读取众人的思想一样,竟把他们的心声复述了出来。

    众人被对方读心反而也不诧异,并且开始攒测:

    这群目中无人的家伙……

    他们的炼金术属于哪种体系,摸清门路后,好将他们一击抹杀,我升官的机会来了!

    读心术?呵呵,对我没用呢,当你读到我的思想时,你就已经死了!

    这群人能来到这里,从法力消耗的角度来看,应该差不多消耗殆尽了,不足为惧。

    廷官的表现实属怪异,怎么回事?他们脑子坏掉了吗?

    其他人的反应都很谨慎,我也按兵不动,以免吃亏。

    怎么!?没有人动手?这帮狡猾阴险的家伙!

    玛德,我怎么净跟这些废物共事?陛下赶紧解除武力禁令吧,否则战力最大只能展开到四成。

    “我们兄弟几人,拜访圣地别无他意。只是听说,尊敬的陛下要向人类复仇,特意前来为联盟奉献出我们的一份绵薄之力,仅此而已。”

    高个子的黑衣人边说,边脱下了黑袍帽子,解下了口罩,露出了尊容。其余四人也跟随一起,行动一致,显得非常有纪律。

    只见四人分别在五官上,都有显眼的符印标示,他们显然不是战斗类型的炼金术师。更倾向辅助类。

    一人在法座上居高临下,他看在对方愿意主动暴露自己的特征,加之威胁不大,也释放出一些缓和的气氛。

    “本王乃议会最高统帅,议会在座各位的法力,哪位不比你们强?依我看,还是请回吧。”

    说话的人,正是炼金术师的最高统帅,哈克达姆大公。

    他一眼就看穿,这四人的符印,是一种另类的炼金术,称之为幻术。

    他心知,只要涉及到跨越学派的术,始终摆脱不了需要手结印契来发动招数的束缚。比如,术士想施展炼金术或法术,就一定需要结印。目的不光在于平衡五芒星阵内复杂的结构,还需要调节自身的法力配合。可以说,结印相当学派之间的桥梁,可以将复杂事物简单化。

    但……也不排除有天赋极高的个人,能够免除结印的待遇,例如我……但我也是大陆上绝无仅有的,更何况眼前的五人?这概率实在太渺小了,几乎可以排除。

    说话之前,他还扫视了一众官员将领,他们神智清醒,没有中术的可能。这才回过话去。

    “不,尊敬的国王陛下,恳请你先把我们的请求听完,再下决定吧。”

    这位高个的男子,谈吐间,舌头上出现了一个构图十分复杂的符印,而且五芒星阵之中,还镶有一颗类似宝石的玩意。其他三人也大致如此,只不过,一人在眼球内显露出五芒星阵较为特别,其余也是在耳朵、鼻子都有相应的符印。

    “你们这些人,真是厚颜无耻,陛下不追究你们的法责,还敢妄言?”

    其中一名高级军官喝令道。

    他也同时发现,这五人之中,唯独一个矮矮胖胖的家伙,其貌不扬,完全看不出特征,他反而是这五人中最需要警惕的那个。

    “如此嚣张跋扈,还想有命回去?”

    另一名军官也助言道,一边向哈克达姆请示:“陛下,快颁发解除武力的禁令。好让他们领教,联盟中顶尖的炼金术师,不是他们用来嘲讽的!”

    虽然这边剑拔弩张,可那五人依旧神态自若,丝毫没有动手的迹象,可能他们也意识到,只要轻举妄动,议会内的人,就将他们碎尸万段。

    “我就来听听你们的高见,顺应民意也一向是本王的法旨。”

    达姆心头的确有两大困难急需解决:一是军力,二是军需物资。炼金术师在上一次的大战中,损耗极大,培养一个优秀的炼金术师,绝非简单。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储备,让他大为头疼的是,那极为短缺法力石。炼金术没有法力的支撑,就犹如凡人一般,论体质甚至还不如人族。

    这也是经过上次失败的教训后,驯养了几名天生拥有法力血统的魔法师,来锻造稳定且强大的法力石。但魔法师本身也是弥足珍贵,数百年来被不断的捕猎锻造,已经非常的稀缺,根本无法缓解迫切的需求。如果这些人能够缓解本王的燃眉之急,那就留下他们的贱命吧。

    想到这里,达姆这才劝住了下属。

    “谢陛下恩准,我们麾下有一支兽人兵团,我们愿用他们血肉为联盟做先锋,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

    “兽人?”

    它们战力毋庸置疑,也是我们炼金术师的荣誉杰作。

    众所周知,它们的仍保留着原本的意识,并且十分仇敌我们,怎么可能愿意为联盟奋战?”

    达姆一听脸色出现一丝诧异,他顿时兴起。这消息犹如及时雨,完全弥补了他的担忧,更不必为此产生任何花费,简直是白送的战力。

    虽然这个条件十分吸引,但他对此仍有戒虑。

    “陛下不必担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高个子继续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哈克达姆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这种白送的好事,他非常警惕的试探对方的底细。

    只要报出姓名,导师是谁,就能知道师承何派,术的特性就能及早提防,而这个人的特质,看来十分稳健,能够派遣这样的能人出来谈判,这个神官组织也定然不好对付。

    “陛下,我叫西蒙,赫伯特西蒙。”

    “西蒙,你们为联盟作出如此巨大的贡献,是有什么请求?”

    达姆心中已经快速整理出有赫伯特血脉的信息,但却毫无头绪。

    他只好再试探一下他们的目,这种情况往往有着巨大的契约,要求分封领地事小,夺取梦寐以求的红水晶以及宝石矿,就非常为难了。

    毕竟这两样,也是宝贵的锻造素材,同样紧缺异常,同时也是锻炼法力石的原料之一,万一落入敌人手里,这恐怕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陛下,能为联盟效力,就是我们的荣誉,怎敢再奢望获得奖赏呢?”

    西蒙依然冷冷的回答道。

    “陛下,我们不能轻易相信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啊。他们的底细我们一无所知,如果如此信任他们,恐怕会……”一名身披荣誉大约六十岁的将军警告道。

    “陛下,哈马斯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况且我们炼金术师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外援!”

    “两位将军所言,也正是我所想。”

    达姆也早有预料,两位元老将军必然反对,可他却对这个建议念念不忘。

    他期待着,有着不同的声音出来反对。

    “用兵之际,谨慎必无大错,除此之外,我还想做个兼听则明的大公。不知殿下的各位将领们,是否还有其他不同的意见呢?”他又环视了殿下其他将领的神色,似乎也有一些年轻的军官想表达意见,很可能是碍于两位的颜面,不好发言。

    “陛下,卑职认为,他们白送的军力,我们当然可以接纳。兽人的战力虽然勇猛无敌,但进攻单一,皮实肉厚。有它们作为先锋,那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一名年轻的少校军官环顾了四周,见大家都惧怕将军的威严而不敢议论,又听出了陛下似乎不想采纳两位的意见,故此大胆发言。

    “唔,兰德少校对吧!?你的看法很特别,确实一针见血。不错不错。”

    达姆听了这套说辞,虽然说的全是废话,但他还是鼓掌表扬了他,目的是激励其他军官发言。

    “陛下,属下也同意兰德少校的看法,就算兽族叛变,我们再座的任何一位,都能轻易将其歼灭,理应没有后顾之忧。”

    此前殿下原本鸦雀无声,逐渐大家四目相望,渐渐开始议论纷纷,甚至已经有校官开始踊跃表现了。

    “恩!你是艾烈少校是吧?你的看法也很出色,说得很对!我们炼金术师从来都不会畏惧任何的危险!因为,我们就是代表着危险!”

    达姆继续赞扬,并将议会讨论的情绪逐渐推高。大家都纷纷畅所欲言。

    只有那五人依旧沉默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两位将军也不得不让步,赞同了意见。

    最终达姆如愿的接受了神官们协助的好意。随后五人也离开了议会,议会又恢复了往常一般进行。

    “那帮炼金术师们真是既愚蠢又傲慢的家伙。”其中一名眼珠有符印的男子说道。

    “他们肯定是以为,那是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没想到却是中了西蒙大哥的幻术。”另一名耳背上印有符印,且耳珠子还悬着一对格外注目的魔法蓝水晶。阴险的说道。

    “你们的幻术能力天下无双,是组织手中的王牌,不然也不会派我来保护几位的安全,这此的任务,表现不错,我会向上级如实汇报你们的工作。”矮胖子也对这四人天衣无缝的联合表演,表示十分佩服,他也没想过,任务竟然如此轻松的完成。但他心中也有了疑问,究竟在什么时候下的幻术?是在推开石门的时候,还是西蒙踏入的第一步,还是说在暴露特征的时刻?他们又是如何结印施法的?完全没有看到他们有任何的行动。难道这些人的修为,已经无需结印?这……实力简直是深不见底,幸好我不是他们的目标,否则也很可能中术而亡,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他想到这里稍微苦笑了一下。

    “弑神官大人,你不必多虑了。我们赶紧回程吧!”戴耳坠的中年男子对走在身边的矮胖子说道。

    “哦,好的!桀克西。”弑神官心中一颤,桀克西能读到自己的心声?是与他的幻术有关?他的耳朵的结印难道是窃听对方的心声?这可不得了,所有的想法,一切都瞒不过他的耳朵了。

    桀克西看了一眼诧异表情的弑神官,然后不屑的微微坏笑,加紧了脚步。

    “别闹了,我们赶紧上路,准备前往格林汉姆捕获兽族!”西蒙侧目一眼桀克西,喝道。

    一个月后,由数十上百名兽族的战士组成的军队,突然聚集在了七国联盟的边境附近。

    他们仿佛没有灵魂一样,神态极为凶残,似乎只有咆哮和杀戮,才是他们最终的选择。它们在边境到处肆虐制造麻烦,给边民与归顺联盟的游牧带来沉痛的伤害,就连经过的商队也深受其害。边民纷纷向边境的指挥官汇报这一状况,可是指挥官根本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依旧坚守不出。

    再过半个月,它们的数量激增至数百名了。

    但在某天的夜里,这支军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片营地,向某个地方发起了凌力的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