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自离去

    后半夜，我在冰冷的桌子上醒来，看到鱼鱼就坐在餐桌对面看着我。

    他盘子里的水饺已经吃完了，我看到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眶又酸又热。

    我没说什么，默默去拿了胃药，倒了水……

    他一份，我一份。

    “好吃吗？我亲手包的水饺。”

    鱼鱼淡淡说了句：“我刚回来。”

    他像是在辩解着什么……

    我没多想，忍着胃痛，默默走到他跟前，轻轻窝在他怀里，柔声问：“这次别走好吗？陪陪我。”

    鱼鱼把我转过来，我跨坐在他身上。他下巴靠在我肩上，热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窝，痒痒的。

    “姐姐身上好香。”

    ‘你的身上都是酒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我内心翻江倒海，但嘴上却平静异常，“过段时间我们回小镇看看吧。”

    鱼鱼还在我脖颈间蹭着，带着几分慵懒的语气问：“为什么要回那里去？”

    “……你不觉得小镇很干净吗？”我看着鱼鱼的眼睛，有些固执的问。

    “干净……余晚，你什么意思？”鱼鱼的动作停下来。

    我坐在他身上抬起头看他，他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瞬间，我和他的距离好像被拉的很远。

    我有些累，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来回扯着他衣服上的扣子，轻声说：“没有，就是想家了。”

    鱼鱼摸着我的头，眼神落在外面的景色上，他若有所思的说：“姐姐，你是嫌我脏吗？”

    我刚想要反驳，鱼鱼便接着略带笑意的说：“姐姐，别忘了，你有好多次差点……”

    鱼鱼的笑在我心上又凿开了一条裂缝，我再一次想起：不堪的我，在那晚，失去童贞。

    鱼鱼抱起浑身颤抖的我，我被他放到他刚刚坐着的椅子上。

    他双手插在裤兜，俯下腰在我耳边，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姐姐，我在外面养了很多小野猫。”

    “猫？”什么猫？可爱吗？

    鱼鱼的嘴角噙着笑，“可是……我的小野猫还没到春天，就已经开始发春了。”

    我呆坐着，‘什么意思？’

    “所以……我要去救她们了。”

    鱼鱼说完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吻了我一下，又在我耳边轻轻吻了我一下……

    最后，他的指腹用力磨擦着我的嘴唇……

    直到我的唇瓣从苍白变成鲜红，他才笑着扔下一句话：“姐姐在家，要当一只乖乖的小猫咪哦。”

    我脸色苍白，嘴唇鲜红，好像画着最美的妆容。

    眼眶终究容纳不了所有的悲伤，它化作眼泪，宣泄着几乎要压垮我的委屈。

    几天后，我回到小镇。

    回到我的小屋，海浪声疗愈我的伤口。

    因为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医生说这种情况只能长期静养。

    于是我定居下来。

    我没有通知鱼鱼，只是想能断则断，以免未来徒增伤感。

    可是我错了，我在他的心里，我已经成为他的所有物，他不会放过我！

    五年后。

    小镇来了一群人，他们把我家门口不远处的那片海填平，建了一座庄园。

    庄园很大，很漂亮……但是却遮住了我所有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