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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天运篇•夜王

    巨大岩石在山涧中不断滚落,放出震雷的响声;也许是偶然,这百年屹立在高峰之上石块正正好落在下方的马车,马车被瞬间摧毁,碎木片残飞。

    站在崖壁俯视下面的江离,眉间微微一皱,随即火速下令带所有人赶往洙水河支授夜王。

    此时,数里外的一叶小舟,沫颜别的目光从明洁玉身上移开,转而向竹帘与木窗间隙所去,同时伸手取剑。

    大约水距百合,江面展有铁索浮桥,纵江宽索索相连,水面波澜而不惊。

    一锦衣华服男子鹤立于桥前,手持折扇,腰间有长剑,一副雄姿英发、羽扇经纶模样,而在鸦黑青丝中显现出若隐若现的漆黑瞳孔,却显得有些冷漠、阴冷,而言行举止则像一位高士般稳重。

    其身后更是众多黑衣待卫守护,个个威风凛凛,威严如肃,整整齐齐排列有一种如群山般的感觉。

    沫潜偏头,明洁玉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案上残局,黑子白子尽数落盒,方才淡淡道:“想躲的还是躲不掉的。”

    “是啊!”

    沫潜拇指摩挲着剑柄花纹,许久才吐出两字,只是听着就仿佛有千斤重担的感觉一般。

    明洁玉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剑,左手握剑柄,右手握剑身,缓慢拔出,雪白锃亮的剑刃发出灼灼寒光,剑刃上映衬出她平静的目心。

    作为一个剑客,理因在一场大战前做出心无旁骛,静如止水,这些她早就了然于心,但对于沫潜来说,敌人是恰恰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不是说敌人有多么的强,而是敌人与他的关系……

    “你说我们能去到洛阳吗?”

    激浪拍打着船身发出砰砰的响声,除此外并无其他,明洁玉盯住沫潜,后者脸是一片莞尔,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剑。

    剑长三尺,剑身欣长,现在它已不再像当初那般沉重,那为何不能再去为之挥动呢!

    明洁玉与他的距离并不远,一两步的样子,她来到其身边,说道。

    “一定能。”

    沫潜抬头,伸手摸向明洁玉,后者未躲闪,白皙的指尖轻微触在那如画的脸膀,每贴近一分,他的嘴唇便更靠近一点,不明不暗环境中,外面不知多少的敌人,她的心也是砰砰直跳,慌忙动了两下目光后,选择安然接受。

    或许是过去的亏欠,沫潜没有吻下去,手指蜻蜓点水一般触之即离,快步走向船外。

    她望向离开的身影,耳根处生出一抹绯红,悄无声息的蔓延向洁白如玉无瑕的脸颊之上,一抹浅笑油然而生。

    “够了,这就够了。”

    桃花春风,两岸十里,长剑撩开竹帘,明光由天际洒向人间,舟中短暂亮了一阵,长剑入怀后,竹帘手垂落,风停了,花也停了。

    浮桥众多兵将并无太动静,只是一片死寂,直到那锦衣华服的男子率先说道,“汝,为何不戴上那可笑的面具呢?”

    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听的。

    这声音自己是多久没听了。

    沫潜道:“好久不见啊,王。”

    “呵呵。”夜王划开折扇,上面的九龙飞翔游云景显露出来,象征意义扇了扇,刹时大风作,叶飞舞。“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不知殿下你这么大阵仗前来是欲做何事呢?”沫潜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吾曾经问汝是否愿作吾之权臣,为我一子,现在亦是如此。”夜王看向沫潜,云淡风轻。

    “成为你的棋子,呵,你是太子,你是九五至尊,你是人间正道,你是受百姓爱戴的夜王李无忧,我是一个平民百姓,何德何能成为你的部下。”

    沫潜的这番话咋听上去像是在恭维夜王,但是从他的身世来看更像是在讽刺夜王。

    “怎么会。”夜王可取折扇,敲在自己的手心,能保持那副嘴脸,侃侃说道:“剑神沫潜谦虚了,想当年在朱雀门时,一人斩杀千灯景愿,大战九天十殿堂可是在江湖是如雷贯耳,声名显赫啊。”

    如雷贯耳,声名显赫。

    斩杀千灯景愿时,亡别师姐,师父重伤濒死,自己曾差点死于击云剑;大战九天十殿堂时,父亲死于封城大雪,大火焚烧琅琊阁,三天三夜而不灭。

    如雷贯耳,声名显赫——

    好一个如雷贯耳,声名显赫。

    沫潜脸上泛出一抹苦笑,一抹不甘的苦笑。

    “那场大火是你放的吧。”

    夜王微微一愣,随即现出阴冷的笑。“是吗?还是被知道了,吾本以为吾己处理干净,汝是怎样知晓的?”这才是他真实面目,大阴谋家。

    宽大的衣袖中,沫潜紧攥往手,关节发出吱吱的响声,手背上的青筋已然暴起。

    “你可知你杀的都是你的亲人。”

    夜王冷笑,“亲人,自古帝王哪个不是手上沾满鲜血,互相肆杀同族争相上位,说的再好听也是这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只是为了成王造福黎民百姓,为吾大唐……”

    “是吗,夜王殿下的一套说词可真好听啊。”沫潜松开了紧握住的手。

    “所以李厌离到底在哪儿。”

    流光一闪,狂风怒涌,剑身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鸣响,空间刹那间被切割正片,夜王身上衣袍扬去胡乱拍打在一起,浮桥之后掀起滔天巨浪。

    再看原地沫潜消失不见踪影。

    鲜血沿剑尖流落入水,逐渐分解,血溶于水,一护卫己死,漂于水中。

    夜王这时才反应过来,向上方看去,沫潜正与剩下的四十一位护缠斗于空中,剑影扑朔迷离,血飞如雪。

    现在浮桥之上留有夜王李无忧一人,倒不是护卫无心留有余力保护,而是沫潜将他们强行吸引过去,不让他们去护卫夜王。

    夜王也察觉出了不对,立马抽出宝剑。

    江面出现几道涟漪,白色身影飞身来到夜王身侧,一剑挥去,两剑“睁”的一声劈在一起。

    “明宗主,你我好像并无仇怨吧。”夜王抵住剑,道。

    “我并不是为自己。”明洁玉脸上并无情,看上去甚是冷漠。

    “那你可知你是代表明山阁与我为敌。”夜王语气带着威胁。

    “事后我自会登门谢罪,现在我会阻止你。”

    明洁玉连挥数剑,剑剑如雷,连续不断的劈向一处,金石鸣响间,夜王自知不敌,向他处闪躲,并从怀中取银丝避雨蚕丝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