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也想帮衬，可真没多少！
夜幕降临。门前安静极了，偶尔有辆三轮车驶过。
爱青坐门口，微风拂过。妈妈没做晚饭，让吃饼干填肚。
小屋内。
两大人，老王女士和王女士。
前者躺炕上，时不时哼哼两声。说两句，难受啊！
哼，要是不松口，不给拿钱。看我咋拾捯你！我难受，你也别想好受！
后者坐小板凳上，努努嘴，终是没开口。耷拉眼皮，瞄眼爱青。
这个小家伙，咋啥话都说。
都怪她爸，你心里有话。不跟我说，跟孩子说个啥劲！
看，这下惹着老娘，出力还落不下好！
回头，嘱咐嘱咐她。
一个小大人，三姨。坐在炕沿上，给老王女士按按腰。
娘肚子又涨起来了，生啥气！
你好好跟大姐说不就行了，非得呜呜喳喳！
个人生气，个人难受！
反正，我是劝不了了。
一个表面四岁内里28的‘娃大人’。
老王女士威武，妈妈招架不住。
王女士，你瞄我干嘛！
我爸要知道她来咱家拿钱，你也支持。就得说你贴呼娘家！
你俩等着吵嘴吧！
吵着吵着，就动手了。
动手，就算我帮你。那能打得过？
不得吃亏！
一个两岁奶娃娃。躺在炕里头，啊，啊。说着婴语，没人搭理。
这人一上我家来，我日子就不好过！妈妈老顾不上我！
饿呀！还有屎尿屁！
赶紧走吧！
爱青挪挪屁股，换个姿势。
气氛诡异，令人不适！
熬吧，熬到爸爸回来就好了。
一夜无话。
咳咳，咳咳，啊呸！
好恶心，吐痰吐到外面去！
爱青刚睁眼，就想闭眼。
恶心！什么习惯？
真TMD脏！
瞥一眼老王女士，正趴在炕头。吧嗒着个人卷的烟，烟雾缭绕，熏人熏己。
何必呢！一说，就是抽习惯了。
昨天，看来是真急了，都没顾得上吧嗒。
今天，稳坐钓鱼台了啊！半眯着眼，吐着烟圈。模样气定神闲。
妈妈一阵风似的进屋，对老王女士温声。“娘，起来吧。她爸爸回来了，在外头站着呢。屋小，就巴掌大的地方。他一会儿进来，你还躺炕上，不好看。”
“唉，行！这就起。早些年，不就一大家子一炕嘛！如今，穷讲究！”
老王女士，总是这么理直气壮！
慢慢悠悠地再抽两口，捻死。又木着脸，慢慢悠悠地起身。
爱青麻利穿好，蹭蹭溜下炕。边嘴里喊着爸爸，边往外跑。
呼~，吸口新鲜空气。刚才，快让大烟呛死了！
“哎呦，我的宝。想爸爸了？来，给爸爸香一个。”
爸爸这回，已经洗过脸了。
看我跑向他，便蹲下身，张开双臂，一下搂怀里。
手指点点有些粗糙的脸，示意。
爱青咧嘴，笑眯了眼。踮脚，吧唧一口。
呸呸，爸爸好像没洗干净。
“爸爸，我老想你了。想的昨晚都没睡好。”爸爸，真对不住。
没想到，老王女士，妈妈，三姨都认为是你教我的。
让你背这口大黑锅，真过意不去！只好哄哄你，多开心些。
老王女士尊步轻移，到了爸爸跟前。
背着手，笑眯眯，温和道。“回来了，一天一宿，不容易啊！多累!青青，别细磨你爸爸了。快！上屋里躺躺，歇歇。”姥姥演技精湛，转换自如。
哎，正当年！这活累，但也挣钱！还有外快！
等会儿，提一提。
我这当丈母娘的开口了，我闺女又给他洗衣做饭看孩子的。
他敢好意思不拿钱！
哎呦，我的丈母娘，无事献殷勤啊！下句我可不好意思说。
刚才，英子和我学舌了。
现在，已经不是拿不拿钱的事儿，而是拿多少的事儿。
拢共就600多，这还不信，非说有外快。
那外快能天天有啊？
扯淡！我还想天天有呢！
我还想天上下钱雨呢！
可惜，钱得一分一分挣。
你要嫌少，我也没法！
上次拿的还没还！
我是看出来了，你也没打算还！
但是，面上过得去，生活才能过得去。
“娘，现在困劲儿过了。这趟来，好好待两天。今儿，立夏。我刚嘱咐英子上市场买排骨，咱炖排骨吃。在家，你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还得忙地里的活。今儿，让英子带你。逛一逛，松快松快！”
爸爸，你傻啊!你对老王女士越好，她越看不上你。顶多拿你当大牲口使，等你赚的少了，人就挑拨我妈，和你掰掉，再找个比你有钱的哈！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大姨夫不爱搭理老王女士，老王女士就在人面前特老实。
“嗳，好孩子！这么些年，苦过来，也习惯了。别花那钱，吃啥不是吃，吃那玩意儿能多长二两肉啊！可别买，留着钱，以后日子长着呢！孩子要上学，买这，买那，费钱着呐！”
吃啥吃，还排骨！
怪不得攒不下钱，都顺手花了！
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一看，就不是头回吃了！
吃的那些钱，攒着，给杰子娶媳妇多好！
哎呦喂！您老，这不是清楚嘛！
我这一个人挣钱，四口人花。您老是抠唆我这儿干嘛！
都穷着呢！
您拿一些，我这儿就少一些，就得细着花！
孩子就得看隔壁家小子吃排骨，自家孩子自家疼！
“没事儿！娘你来趟的。家里也没多少钱，要是多，我就带你们下馆子了！等下趟来，到时，给你多点两菜。”
我先说白了，绕来绕去，麻烦！一天一宿，又困又累！讲明了，好歇着去。
老王女士，听见这话。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凝住了。嘴角向下耷拉。
爸爸，帅！给你点赞！
不能为了面子，不要里子。你受苦受累赚的，凭什么上供给她！
“爸爸，饭馆里，菜嘛样？嘛味？好吃嘛？”爱青倚靠着爸爸，舔着小脸，眼神渴望道。
气氛有些凝固。
爸爸抬眼瞅瞅老王女士，刚想再说点什么。妈妈喊道，饭做好了，吃饭了。
“走，咱先吃饭。等这个月底开资。到时，带你和妈妈她们下馆子。咱今天先吃排骨解解馋。听话啊！”
“嗯，好的，爸爸。”
孩子乖乖巧巧的，大人顺心。你妈妈的妈妈，还不如个孩子！
这是不愿意了？矗在哪儿不动弹。啧啧！
三姨正哄着妹妹，担心的往外瞅。
妈妈正摆饭，爸爸伸手接过。下巴点点外面的老王女士，示意妈妈去看看。
妈妈叹口气，抿下唇，边快步到跟前，边喊道。
“娘，吃饭了。我又给你煮了10个鸡蛋，重新切了点咸菜，多放了香油。拌了拌，可香了！昨儿，你不说咸菜没味儿。今儿，你再尝尝。不行，再放点儿！”
妈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老王女士，正戳那儿。一滴一滴的掉眼泪，也不擦。
隔壁凯凯妈，探头探脑的望向这边。和妈妈的视线一碰，转头，回屋了。
妈妈望望屋里，爸爸叉腰绷脸地注视着。臊哭了，带着哭音，略带埋怨。
“娘，你这是干嘛！你想拿钱，没说不让你拿。是你嫌少，还觉得我糊弄你。刚才，她爸也说了，拢共就600多。你是想都拿走，还是怎么着？你这样在外头哭，没得让人看见笑话。”
“笑话，我管那些！600够干嘛！你兄弟过号就要两千，可家里只有几百。你让我这个当娘的咋办！”
轰隆，老王女士，擤一大把鼻涕，随手甩地上，抹抹裤腿。继续道。
“还想着，到你这儿来。能拿个，帮衬帮衬！没想到啊没想到，两口子合起伙来哄我！你今儿，别给我弄这哩哏儿棱！”说着，一激动。扑通，坐地下了。
仰着脸，拍着大腿，又一唱三叹道，“不孝哇不孝！这闺女白养了！”
边说边狠狠推开妈妈，不让扶起来。再狠狠挖一眼，音调升高道。
“白养了！你个白眼狼！一点儿也不顾家！”
妈妈哭的，无力地坐地下了。声音凄厉。“我也想帮衬，可真没多少！”
爸爸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瞟眼老王女士，扶起妈妈。
“你上屋里去吧，君君看你哭，她也哭了。青青傻眼了，别吓着孩子！”
爱青，是有些傻了。
之前，听妈妈回忆往事。听着，只觉得有趣，因为姥姥唱作打念什么的。
可真身处其境。只觉得，论不了对错，这也不是热闹。
都是没钱闹的！
大伙都穷！
都穷的铃儿响叮当！
爱青决定！
现阶段的人生计划第二个：搞钱！搞钱！搞钱！
爱青坐门口，微风拂过。妈妈没做晚饭，让吃饼干填肚。
小屋内。
两大人，老王女士和王女士。
前者躺炕上，时不时哼哼两声。说两句，难受啊！
哼，要是不松口，不给拿钱。看我咋拾捯你！我难受，你也别想好受！
后者坐小板凳上，努努嘴，终是没开口。耷拉眼皮，瞄眼爱青。
这个小家伙，咋啥话都说。
都怪她爸，你心里有话。不跟我说，跟孩子说个啥劲！
看，这下惹着老娘，出力还落不下好！
回头，嘱咐嘱咐她。
一个小大人，三姨。坐在炕沿上，给老王女士按按腰。
娘肚子又涨起来了，生啥气！
你好好跟大姐说不就行了，非得呜呜喳喳！
个人生气，个人难受！
反正，我是劝不了了。
一个表面四岁内里28的‘娃大人’。
老王女士威武，妈妈招架不住。
王女士，你瞄我干嘛！
我爸要知道她来咱家拿钱，你也支持。就得说你贴呼娘家！
你俩等着吵嘴吧！
吵着吵着，就动手了。
动手，就算我帮你。那能打得过？
不得吃亏！
一个两岁奶娃娃。躺在炕里头，啊，啊。说着婴语，没人搭理。
这人一上我家来，我日子就不好过！妈妈老顾不上我！
饿呀！还有屎尿屁！
赶紧走吧！
爱青挪挪屁股，换个姿势。
气氛诡异，令人不适！
熬吧，熬到爸爸回来就好了。
一夜无话。
咳咳，咳咳，啊呸！
好恶心，吐痰吐到外面去！
爱青刚睁眼，就想闭眼。
恶心！什么习惯？
真TMD脏！
瞥一眼老王女士，正趴在炕头。吧嗒着个人卷的烟，烟雾缭绕，熏人熏己。
何必呢！一说，就是抽习惯了。
昨天，看来是真急了，都没顾得上吧嗒。
今天，稳坐钓鱼台了啊！半眯着眼，吐着烟圈。模样气定神闲。
妈妈一阵风似的进屋，对老王女士温声。“娘，起来吧。她爸爸回来了，在外头站着呢。屋小，就巴掌大的地方。他一会儿进来，你还躺炕上，不好看。”
“唉，行！这就起。早些年，不就一大家子一炕嘛！如今，穷讲究！”
老王女士，总是这么理直气壮！
慢慢悠悠地再抽两口，捻死。又木着脸，慢慢悠悠地起身。
爱青麻利穿好，蹭蹭溜下炕。边嘴里喊着爸爸，边往外跑。
呼~，吸口新鲜空气。刚才，快让大烟呛死了！
“哎呦，我的宝。想爸爸了？来，给爸爸香一个。”
爸爸这回，已经洗过脸了。
看我跑向他，便蹲下身，张开双臂，一下搂怀里。
手指点点有些粗糙的脸，示意。
爱青咧嘴，笑眯了眼。踮脚，吧唧一口。
呸呸，爸爸好像没洗干净。
“爸爸，我老想你了。想的昨晚都没睡好。”爸爸，真对不住。
没想到，老王女士，妈妈，三姨都认为是你教我的。
让你背这口大黑锅，真过意不去！只好哄哄你，多开心些。
老王女士尊步轻移，到了爸爸跟前。
背着手，笑眯眯，温和道。“回来了，一天一宿，不容易啊！多累!青青，别细磨你爸爸了。快！上屋里躺躺，歇歇。”姥姥演技精湛，转换自如。
哎，正当年！这活累，但也挣钱！还有外快！
等会儿，提一提。
我这当丈母娘的开口了，我闺女又给他洗衣做饭看孩子的。
他敢好意思不拿钱！
哎呦，我的丈母娘，无事献殷勤啊！下句我可不好意思说。
刚才，英子和我学舌了。
现在，已经不是拿不拿钱的事儿，而是拿多少的事儿。
拢共就600多，这还不信，非说有外快。
那外快能天天有啊？
扯淡！我还想天天有呢！
我还想天上下钱雨呢！
可惜，钱得一分一分挣。
你要嫌少，我也没法！
上次拿的还没还！
我是看出来了，你也没打算还！
但是，面上过得去，生活才能过得去。
“娘，现在困劲儿过了。这趟来，好好待两天。今儿，立夏。我刚嘱咐英子上市场买排骨，咱炖排骨吃。在家，你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还得忙地里的活。今儿，让英子带你。逛一逛，松快松快！”
爸爸，你傻啊!你对老王女士越好，她越看不上你。顶多拿你当大牲口使，等你赚的少了，人就挑拨我妈，和你掰掉，再找个比你有钱的哈！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大姨夫不爱搭理老王女士，老王女士就在人面前特老实。
“嗳，好孩子！这么些年，苦过来，也习惯了。别花那钱，吃啥不是吃，吃那玩意儿能多长二两肉啊！可别买，留着钱，以后日子长着呢！孩子要上学，买这，买那，费钱着呐！”
吃啥吃，还排骨！
怪不得攒不下钱，都顺手花了！
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一看，就不是头回吃了！
吃的那些钱，攒着，给杰子娶媳妇多好！
哎呦喂！您老，这不是清楚嘛！
我这一个人挣钱，四口人花。您老是抠唆我这儿干嘛！
都穷着呢！
您拿一些，我这儿就少一些，就得细着花！
孩子就得看隔壁家小子吃排骨，自家孩子自家疼！
“没事儿！娘你来趟的。家里也没多少钱，要是多，我就带你们下馆子了！等下趟来，到时，给你多点两菜。”
我先说白了，绕来绕去，麻烦！一天一宿，又困又累！讲明了，好歇着去。
老王女士，听见这话。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凝住了。嘴角向下耷拉。
爸爸，帅！给你点赞！
不能为了面子，不要里子。你受苦受累赚的，凭什么上供给她！
“爸爸，饭馆里，菜嘛样？嘛味？好吃嘛？”爱青倚靠着爸爸，舔着小脸，眼神渴望道。
气氛有些凝固。
爸爸抬眼瞅瞅老王女士，刚想再说点什么。妈妈喊道，饭做好了，吃饭了。
“走，咱先吃饭。等这个月底开资。到时，带你和妈妈她们下馆子。咱今天先吃排骨解解馋。听话啊！”
“嗯，好的，爸爸。”
孩子乖乖巧巧的，大人顺心。你妈妈的妈妈，还不如个孩子！
这是不愿意了？矗在哪儿不动弹。啧啧！
三姨正哄着妹妹，担心的往外瞅。
妈妈正摆饭，爸爸伸手接过。下巴点点外面的老王女士，示意妈妈去看看。
妈妈叹口气，抿下唇，边快步到跟前，边喊道。
“娘，吃饭了。我又给你煮了10个鸡蛋，重新切了点咸菜，多放了香油。拌了拌，可香了！昨儿，你不说咸菜没味儿。今儿，你再尝尝。不行，再放点儿！”
妈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老王女士，正戳那儿。一滴一滴的掉眼泪，也不擦。
隔壁凯凯妈，探头探脑的望向这边。和妈妈的视线一碰，转头，回屋了。
妈妈望望屋里，爸爸叉腰绷脸地注视着。臊哭了，带着哭音，略带埋怨。
“娘，你这是干嘛！你想拿钱，没说不让你拿。是你嫌少，还觉得我糊弄你。刚才，她爸也说了，拢共就600多。你是想都拿走，还是怎么着？你这样在外头哭，没得让人看见笑话。”
“笑话，我管那些！600够干嘛！你兄弟过号就要两千，可家里只有几百。你让我这个当娘的咋办！”
轰隆，老王女士，擤一大把鼻涕，随手甩地上，抹抹裤腿。继续道。
“还想着，到你这儿来。能拿个，帮衬帮衬！没想到啊没想到，两口子合起伙来哄我！你今儿，别给我弄这哩哏儿棱！”说着，一激动。扑通，坐地下了。
仰着脸，拍着大腿，又一唱三叹道，“不孝哇不孝！这闺女白养了！”
边说边狠狠推开妈妈，不让扶起来。再狠狠挖一眼，音调升高道。
“白养了！你个白眼狼！一点儿也不顾家！”
妈妈哭的，无力地坐地下了。声音凄厉。“我也想帮衬，可真没多少！”
爸爸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瞟眼老王女士，扶起妈妈。
“你上屋里去吧，君君看你哭，她也哭了。青青傻眼了，别吓着孩子！”
爱青，是有些傻了。
之前，听妈妈回忆往事。听着，只觉得有趣，因为姥姥唱作打念什么的。
可真身处其境。只觉得，论不了对错，这也不是热闹。
都是没钱闹的！
大伙都穷！
都穷的铃儿响叮当！
爱青决定！
现阶段的人生计划第二个：搞钱！搞钱！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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