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过招
还真是不好相与。姜如樾撇撇嘴，“这些日子想必你也知道，按之前这样，速度耐力是起来了，可若想有真功夫傍身，还是得有人指导的。依你看该如何做？”
他合上门，抱手静静看着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学，公主这个位置很危险么？”
“······”姜如樾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说这是我一个小小的梦想，你信么。”
他没有回答，在桌边坐下，夺过她手里那杯茶仰头喝下。她欲言又止。
“怎么，这难道不是拜师茶？”穆清风淡淡开口，姜如樾眼睛放光。“那么穆大侠师父，眼下我需要做什么？我专门换了衣服，就是为了找个！你看是不是先得来个几拳？还是快速闪身，趁敌人不备之时一举拿下！”
她忽地站起挥出拳头，穆清风看着险险停在鼻子前的粉拳皱了皱眉。紧接着她又和空气过招，侧身朝空中挥了一记上勾拳，右腿高高抬起，引得他额头一跳。
几招后，姜如樾收手站好，眼睛锃亮地望着他。
穆清风轻嗤一声，略带嫌弃地扔来一物。她定睛一看，好家伙，匕首！
“学武多从孩提时练起，身材骨架定型后有一定限制。我可以先教你几招出击和防身之术，看情况再做定夺。”
他所言不差，姜如樾掂量着手中银色短匕，能学几招也不错！“那这个便送我了？”
明明是不值钱的玩意儿，穆清风却没想到她爱不释手。不过这个作为徒弟赠礼，未免有些寒酸了。
一阵响声，姜如樾尴尬地捂住肚子，“怎么说也算半个师父，是不是该请我吃顿早餐啊。”换了衣服忘了拿钱袋！不过他应该会豪爽请自己吃一顿吧！
片刻后，姜如樾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幽怨地看着前方的人。“穆大侠，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是她想多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他愿意掏两个铜板给她买包子，她很感动，毕竟还是肉馅儿的······
两人穿过逐渐喧嚣起来的大街，朝城外走去。路过郡主府的时候，她让门房给宁含露说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听得路边的穆清风眉峰一挑，她倒是挺能安排。
行至城外树林，穆清风说到了。
此处倒是安静，只是——“为什么要走这么远啊？郡主府里也挺宽敞。”
“我怕丢人现眼。”
他冷冷丢下一句，站到了林子中间。姜如樾硬生生压下火焰跟上，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一式用于背后有人靠近之时。看好了，我只做两遍。”
穆清风背对着在她身前，手上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短枝。他静默着，她刚想说什么，只见他猛地侧身，抬手刺向她颈边。随后脚下转向她身侧，右手回转。一刹那间，她就被他手臂围困住，短枝正牢牢抵在她脖颈，若那是匕首，只怕……
见她一脸懵，穆清风沉了声，“最后一次。”
姜如樾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的背。
他身子一动，转身一刺，随即右手抬起，还来不及看清楚，他手里的树枝已挨上她脖子。
“你来。”
他微扬起下巴，眼中似带着嘲讽。姜如樾接过短枝，看了看他的头，“你能不能低下来些？”
“为何？”
“你太高了，我刺过来有些费劲……”
穆清风冷哼，“你练的是招式，难不成今后有贼人，你也叫他蹲低些再刺？”
姜如樾欲言又止，只得背过身乖乖照做。按着回忆里刚才的动作，转身快速抬起手要出招，手肘猛地一痛，伴随着一声闷哼。
回头只见穆清风捂着胸口，眼中划过一抹肃杀之意。
姜如樾倒吸一口气，脑海中乍然浮现姜佑信中那句：切记莫要捉弄此人，切记。
“你没事吧？”她伸手想要替他拍拍，又觉得不太合适。
“重来。”他冷冷蹦出两字，姜如樾顶着灼灼目光，心里告诉自己待会手一定不要抬太高。
转身一刺，脚下移动间，怎料回旋得太快，一下失了重心。见她要倒，穆清风及时避开，她便直直向前倒去。
很好，第二回了，这腿不要也罢！
她愤愤起身，拍掉一身树叶，穆清风眼中没了严肃，促狭之色转瞬即逝。
“再来。”
她居然指望他能扶自己一把！心中恨恨想着，这回她一定拿树枝戳进他心窝子里！
侧身一刺，快速移身到了他身后，右手一转就要将他困住——
姜如樾左手按在他胸膛上，右手短枝刺在他肩膀上，踮了踮脚想将树枝再刺近些。
穆清风扫了眼右边隔自个儿脖颈还有一寸距离、丝毫没有威胁力的‘武器’，又看向左边按在胸上好的手，在他注视下，还往下按了按，很有弹性的样子。他目光一凛，倏然拍下她的作案工具。
吃豆腐失败，姜如樾握住左手原地跳脚，“痛！痛死我了，你做什么啊！”
“哼，我倒想问问你在做什么。”穆清风的脸在此刻黑到了极致，姜如樾心里有气，不满道，“都说了让你蹲下来些，谁让你没事长那么高。”
他怒极反笑，感觉此生的耐心在今天都快用完了，“若非你是姜子敬的妹妹，焉能活到现在？”
听他提起姜佑，一股子八卦心理升起，“啧，我发现你跟我哥之间，关系匪浅啊？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见她哥俩好地拍上自己肩膀，穆清风不做多想地拂开。“想知道？”
她快速点头，他淡淡道，“可以，等你学到我满意之时，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姜如樾垮下脸，“那算了，我还是去问我哥吧。”
穆清风倒不怕她不学，毕竟这些事姜佑会告诉她才怪。“继续。”
后面几次，上手后更加熟稔，见此，他又教了一招正面迎敌快速将其制服的法子。
两人面对着，他让姜如樾挥匕来刺自己，侧身避开的同时快速向前一步，迅速出右拳攻其太阳穴，姜如樾只觉额头处一阵劲风扫过时，短枝已贴在肋下两寸处。
“匕首刺入肋下两寸处会流血，不过并不会致命，只是伤口看起来有些恐怖罢了，足够对付一般小贼。”
“那如果是武艺高强之人呢？”
“你以为真对上这种，对方还会卖破绽给你？”
“倘若真遇上这种情况，我岂不是一命呜呼，连卖弄的机会都没有？”
穆清风不屑地点头，极其不愿地开口，“那时自有我。”
一听这话，姜如樾更加坚信他有什么把柄在姜佑身上。她毫不怀疑，这人要不是因为姜佑根本不会搭理自己，更别提屈尊保护了。
见她眼珠子滴溜转，又想说什么，穆清风肃声道，“换你来。”
姜如樾打错主意了。
本以为练个一两个时辰便会结束，毕竟自己对此一窍不通，只能算个新手。按理说这种事都是循序渐进，可她遇到的是穆清风，不练到他满意为止根本走不掉。她的肚子咕噜响，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练到最后，自己站在一旁跟木头桩子似的监工。
夕阳西下，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城。一天下来，全身都跟要散架一般。
穆清风在前面从容迈步，闲庭信步似的。时而停下来等等她，眼里写满了不耐。只是她连白他一眼的精力也没了。
好不容易到了郡主府外，他站在阶前，把玩着那根枯枝。
姜如樾心里虽埋怨，还是邀他一同用膳。
“不了，你们太聒噪。”
嘿！有几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没等她讲出来，穆清风已扬长而去。
“明安？”
蔺行云一下午出来十几趟，她终于出现了。自他醒来知道她出门不带自己后，已经后悔一下午了。不过看着此刻眼前这个灰头土脸、一身男装的某人，他迟疑道，“你这是被虐待了？”
听他说虐待，姜如樾想起那个冷面，没好气地道，“是啊，被虐待了。如不出意外，未来几天甚至一个月，都还会有非人的遭遇。”
“是谁？告诉我，我打得他屁滚尿流！竟敢欺负你，真是活腻歪了！”
“去吧，我等着你给我报仇。”
“他人在哪儿？”
“如意客栈，天字号房，穆清风是也。”
蔺行云走出几步，就要奔着去。听到那三个字，他不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谁？”
姜如樾斜了他一眼，艰难地迈过门槛进了府。
穆清风！
他后知后觉收回脚步，看了看周围并没见到那人，赶紧提步追了上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得不说，穆清风这‘魔鬼训练’可比上山难多了，不止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有心灵上的创伤！要是经常跟他打交道，不死也得脱层皮。
梳洗完毕，随意吃了几口，本打算找宁含露唠唠嗑吐槽下，却听她院里的婢女说去了清河郡的府衙。
“她前几日不是才去了吗？”姜如樾知道她会参加一月一次的大会，按她的个性，这个时间又去府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听说事出突然，有乡里的人来闹事，便请郡主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
走着走着到了蔺行云院外，见门大开着，想必是在了。
进屋只见他埋头案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姜如樾走进了些，他正盯着话本出神。
“怎么，兰陵小小生才思枯竭了？”
注意到有人，他搁置了笔墨，“要出门吗？”
姜如樾摇头，“你这是做什么？”
提起此事，他哀叹一声，“昨日你不在，我便上街逛了逛书局。想着看看此处的话本和京城中的有什么不一样。怎料来来回回都是文人骚客的诗集词赋，竟连一本闲趣读物都没有。”
想了想此地的文化和世家们，姜如樾倒觉得很正常，“清河郡本是众清流世家根基所在，此地人多崇尚高雅、君子德行，没什么好奇怪的。”
“亏我还想着，在清河也打响兰陵小小生的名号，想来是难于登天了。”他托着下巴喟叹，姜如樾蓦地一笑，“这开拓市场么，不能只着眼于表面的东西，你得深挖事物的另一面。”
蓝袍少年托腮望着她，眼中带着迷惑，柔和的光线落在他白净面庞上，形貌昳丽，透出一股天真之态。姜如樾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最近这是怎么了？春天不是刚过吗？怎么老是犯花痴！
他合上门，抱手静静看着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学，公主这个位置很危险么？”
“······”姜如樾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说这是我一个小小的梦想，你信么。”
他没有回答，在桌边坐下，夺过她手里那杯茶仰头喝下。她欲言又止。
“怎么，这难道不是拜师茶？”穆清风淡淡开口，姜如樾眼睛放光。“那么穆大侠师父，眼下我需要做什么？我专门换了衣服，就是为了找个！你看是不是先得来个几拳？还是快速闪身，趁敌人不备之时一举拿下！”
她忽地站起挥出拳头，穆清风看着险险停在鼻子前的粉拳皱了皱眉。紧接着她又和空气过招，侧身朝空中挥了一记上勾拳，右腿高高抬起，引得他额头一跳。
几招后，姜如樾收手站好，眼睛锃亮地望着他。
穆清风轻嗤一声，略带嫌弃地扔来一物。她定睛一看，好家伙，匕首！
“学武多从孩提时练起，身材骨架定型后有一定限制。我可以先教你几招出击和防身之术，看情况再做定夺。”
他所言不差，姜如樾掂量着手中银色短匕，能学几招也不错！“那这个便送我了？”
明明是不值钱的玩意儿，穆清风却没想到她爱不释手。不过这个作为徒弟赠礼，未免有些寒酸了。
一阵响声，姜如樾尴尬地捂住肚子，“怎么说也算半个师父，是不是该请我吃顿早餐啊。”换了衣服忘了拿钱袋！不过他应该会豪爽请自己吃一顿吧！
片刻后，姜如樾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幽怨地看着前方的人。“穆大侠，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是她想多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他愿意掏两个铜板给她买包子，她很感动，毕竟还是肉馅儿的······
两人穿过逐渐喧嚣起来的大街，朝城外走去。路过郡主府的时候，她让门房给宁含露说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听得路边的穆清风眉峰一挑，她倒是挺能安排。
行至城外树林，穆清风说到了。
此处倒是安静，只是——“为什么要走这么远啊？郡主府里也挺宽敞。”
“我怕丢人现眼。”
他冷冷丢下一句，站到了林子中间。姜如樾硬生生压下火焰跟上，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一式用于背后有人靠近之时。看好了，我只做两遍。”
穆清风背对着在她身前，手上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短枝。他静默着，她刚想说什么，只见他猛地侧身，抬手刺向她颈边。随后脚下转向她身侧，右手回转。一刹那间，她就被他手臂围困住，短枝正牢牢抵在她脖颈，若那是匕首，只怕……
见她一脸懵，穆清风沉了声，“最后一次。”
姜如樾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的背。
他身子一动，转身一刺，随即右手抬起，还来不及看清楚，他手里的树枝已挨上她脖子。
“你来。”
他微扬起下巴，眼中似带着嘲讽。姜如樾接过短枝，看了看他的头，“你能不能低下来些？”
“为何？”
“你太高了，我刺过来有些费劲……”
穆清风冷哼，“你练的是招式，难不成今后有贼人，你也叫他蹲低些再刺？”
姜如樾欲言又止，只得背过身乖乖照做。按着回忆里刚才的动作，转身快速抬起手要出招，手肘猛地一痛，伴随着一声闷哼。
回头只见穆清风捂着胸口，眼中划过一抹肃杀之意。
姜如樾倒吸一口气，脑海中乍然浮现姜佑信中那句：切记莫要捉弄此人，切记。
“你没事吧？”她伸手想要替他拍拍，又觉得不太合适。
“重来。”他冷冷蹦出两字，姜如樾顶着灼灼目光，心里告诉自己待会手一定不要抬太高。
转身一刺，脚下移动间，怎料回旋得太快，一下失了重心。见她要倒，穆清风及时避开，她便直直向前倒去。
很好，第二回了，这腿不要也罢！
她愤愤起身，拍掉一身树叶，穆清风眼中没了严肃，促狭之色转瞬即逝。
“再来。”
她居然指望他能扶自己一把！心中恨恨想着，这回她一定拿树枝戳进他心窝子里！
侧身一刺，快速移身到了他身后，右手一转就要将他困住——
姜如樾左手按在他胸膛上，右手短枝刺在他肩膀上，踮了踮脚想将树枝再刺近些。
穆清风扫了眼右边隔自个儿脖颈还有一寸距离、丝毫没有威胁力的‘武器’，又看向左边按在胸上好的手，在他注视下，还往下按了按，很有弹性的样子。他目光一凛，倏然拍下她的作案工具。
吃豆腐失败，姜如樾握住左手原地跳脚，“痛！痛死我了，你做什么啊！”
“哼，我倒想问问你在做什么。”穆清风的脸在此刻黑到了极致，姜如樾心里有气，不满道，“都说了让你蹲下来些，谁让你没事长那么高。”
他怒极反笑，感觉此生的耐心在今天都快用完了，“若非你是姜子敬的妹妹，焉能活到现在？”
听他提起姜佑，一股子八卦心理升起，“啧，我发现你跟我哥之间，关系匪浅啊？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见她哥俩好地拍上自己肩膀，穆清风不做多想地拂开。“想知道？”
她快速点头，他淡淡道，“可以，等你学到我满意之时，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姜如樾垮下脸，“那算了，我还是去问我哥吧。”
穆清风倒不怕她不学，毕竟这些事姜佑会告诉她才怪。“继续。”
后面几次，上手后更加熟稔，见此，他又教了一招正面迎敌快速将其制服的法子。
两人面对着，他让姜如樾挥匕来刺自己，侧身避开的同时快速向前一步，迅速出右拳攻其太阳穴，姜如樾只觉额头处一阵劲风扫过时，短枝已贴在肋下两寸处。
“匕首刺入肋下两寸处会流血，不过并不会致命，只是伤口看起来有些恐怖罢了，足够对付一般小贼。”
“那如果是武艺高强之人呢？”
“你以为真对上这种，对方还会卖破绽给你？”
“倘若真遇上这种情况，我岂不是一命呜呼，连卖弄的机会都没有？”
穆清风不屑地点头，极其不愿地开口，“那时自有我。”
一听这话，姜如樾更加坚信他有什么把柄在姜佑身上。她毫不怀疑，这人要不是因为姜佑根本不会搭理自己，更别提屈尊保护了。
见她眼珠子滴溜转，又想说什么，穆清风肃声道，“换你来。”
姜如樾打错主意了。
本以为练个一两个时辰便会结束，毕竟自己对此一窍不通，只能算个新手。按理说这种事都是循序渐进，可她遇到的是穆清风，不练到他满意为止根本走不掉。她的肚子咕噜响，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练到最后，自己站在一旁跟木头桩子似的监工。
夕阳西下，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城。一天下来，全身都跟要散架一般。
穆清风在前面从容迈步，闲庭信步似的。时而停下来等等她，眼里写满了不耐。只是她连白他一眼的精力也没了。
好不容易到了郡主府外，他站在阶前，把玩着那根枯枝。
姜如樾心里虽埋怨，还是邀他一同用膳。
“不了，你们太聒噪。”
嘿！有几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没等她讲出来，穆清风已扬长而去。
“明安？”
蔺行云一下午出来十几趟，她终于出现了。自他醒来知道她出门不带自己后，已经后悔一下午了。不过看着此刻眼前这个灰头土脸、一身男装的某人，他迟疑道，“你这是被虐待了？”
听他说虐待，姜如樾想起那个冷面，没好气地道，“是啊，被虐待了。如不出意外，未来几天甚至一个月，都还会有非人的遭遇。”
“是谁？告诉我，我打得他屁滚尿流！竟敢欺负你，真是活腻歪了！”
“去吧，我等着你给我报仇。”
“他人在哪儿？”
“如意客栈，天字号房，穆清风是也。”
蔺行云走出几步，就要奔着去。听到那三个字，他不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谁？”
姜如樾斜了他一眼，艰难地迈过门槛进了府。
穆清风！
他后知后觉收回脚步，看了看周围并没见到那人，赶紧提步追了上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得不说，穆清风这‘魔鬼训练’可比上山难多了，不止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有心灵上的创伤！要是经常跟他打交道，不死也得脱层皮。
梳洗完毕，随意吃了几口，本打算找宁含露唠唠嗑吐槽下，却听她院里的婢女说去了清河郡的府衙。
“她前几日不是才去了吗？”姜如樾知道她会参加一月一次的大会，按她的个性，这个时间又去府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听说事出突然，有乡里的人来闹事，便请郡主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
走着走着到了蔺行云院外，见门大开着，想必是在了。
进屋只见他埋头案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姜如樾走进了些，他正盯着话本出神。
“怎么，兰陵小小生才思枯竭了？”
注意到有人，他搁置了笔墨，“要出门吗？”
姜如樾摇头，“你这是做什么？”
提起此事，他哀叹一声，“昨日你不在，我便上街逛了逛书局。想着看看此处的话本和京城中的有什么不一样。怎料来来回回都是文人骚客的诗集词赋，竟连一本闲趣读物都没有。”
想了想此地的文化和世家们，姜如樾倒觉得很正常，“清河郡本是众清流世家根基所在，此地人多崇尚高雅、君子德行，没什么好奇怪的。”
“亏我还想着，在清河也打响兰陵小小生的名号，想来是难于登天了。”他托着下巴喟叹，姜如樾蓦地一笑，“这开拓市场么，不能只着眼于表面的东西，你得深挖事物的另一面。”
蓝袍少年托腮望着她，眼中带着迷惑，柔和的光线落在他白净面庞上，形貌昳丽，透出一股天真之态。姜如樾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最近这是怎么了？春天不是刚过吗？怎么老是犯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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