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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地下赛事

    老人自给少年留下合气修行之法后已有近半个月没出现,导致门卫室那里换了另一个老头。少年向新来的老人打探师父状况时老人说前任请病假了,他只是临时替班的。

    少年心里估计,该是和那忽隐忽现的舰队有关。

    近来网络上对海市蜃楼的热议依然不减,有人发布了数组连续观察的视频,总结出了海市蜃楼出现的规律与特性。

    各种评论漫天脑回路清奇。

    不过这些都影响不到少年固有的学习生活规律。

    这夜,少年继续自己的修炼。

    近半个月来气海中的真气涡流越来越庞大,原先白色的真气也渐渐化成了淡红色,略微显得粘稠。

    少年心神由气海来到百汇关窍口,已是不需意念引动真气它便自动由气海汹涌而来汇入百汇关窍形成同性相吸的效果引得天窗之外一团火红色光点迅速集结。

    火红色的光点在少年念动之间再一次如决堤大洪直扑百汇关窍,不久又由百汇回流直下神庭一路回归气海,少年感觉气海发涨了……于是心神一分为二,一部分心神随着回流的真气回归气海欲要引流开脉,一部分心神持续引动天窗外的火红光流。

    此时气海之中淡红色的真气涡流在持续膨胀,少年归于气海的心神于涡流边上引动一道真气流向着一个方位行去一头撞开了一道缺口……

    原来未经开发的脉络通道是这般狭小与晦涩,少年引导着真气流艰难前进,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轰然冲开了一处穴窍:会阴关窍。

    这是任脉与督脉的交汇关窍。

    气海之中的真气涡流仍在持续发涨,少年借着冲开会阴关窍惯性,继续向前一路直冲,过命门入中枢,上灵台……此时真气冲劲出现颓势,气海中的真气涡流没了发涨的迹象。

    少年知道,今夜只能到此了,只要再修炼几天打通督脉完全不是事。

    于是回头引动气海中的真气再次流通所冲开的穴脉默默温养。

    不久之后,心神出现了疲惫感,少年不敢勉强迅速结束这次修炼。

    睁开双眼,发现全身又是大汗淋漓,不得已再次洗个澡。

    少年知道,这是真气所过之处洗筋伐髓现象,身体的杂质通过汗液排出体外。

    在未知的虚空中,九艘巨大舰船箭锋阵型排开正在冲刺,一层无有穷尽的淡淡光膜被舰阵刺得鼓胀,却总是差了那么点力道而没法破开光膜。

    在为首的舰船上,一名高冠博带的短须中年男子身着一袭鎏金黑袍双手抚剑而立。

    “先生,从归墟中带回的仙石已不多了。”一名身着秦制衣甲的青年男子从舰楼中走出来到中年男子身后拱手为礼道。

    “唉,现世没有人指引,就算借助月魄之力,要打穿归墟与现世的通道总是差些力道。”

    中年男子望着光膜之外隐隐约约的城市轮廓与银月无可奈何说到。

    “先生……现世这般模样怕已不是大秦的天下了……我们回去……还有意义么?”

    “在归墟之中漂流不知多少岁月了,总该要回去的。”中年男子收了长剑挂于腰侧随后向后摆了摆手。

    青年男子随即退去。

    不久,舰阵停止了对那一层光膜冲刺而静静悬浮于虚空之中。

    数日后的周五放学时,白玉京接到了兰哥的电话:“小白,我们这个工地做完了,暂时没接到新的工地,到时候有活了再给你电话。”

    “好的,谢谢兰哥。”

    挂了电话,少年打开自己的手机银行,还剩余三千多块……应该能支撑到兰哥他们接到新工地吧?

    不行的话……要不要去找地下黑拳打几场?

    早些时候还没熬出真气少年去过一家散打俱乐部当陪练,因为抗击打能力太出色被一名教练看中想培养他走职业路线,但被少年拒绝了。

    那教练不死心,缠着少年好一阵子苦心婆口劝说就算不打职业赛事也可以打地下黑拳,能赚很多钱。

    少年确实动心了,后来因为认识了兰哥他们这事才不了了之。

    如今打零工的事没了着落,少年的心热络了起来……打熬筋骨阶段可能还有点不自信,如今真气熬出来了任督二脉也贯通了,信心爆棚。

    当然,任督二脉虽然贯通了,却也并非武侠小说中说的那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白玉京在刚打通两脉之时就实验过,一般的飞檐走壁自然勉强能做到,至于什么一苇渡江或者梯云纵之类的还差的远了。或许全身另外的十二正经贯通完才能做到。

    少年想着就滑开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张教练,是我白玉京。”

    “哦哦,小白呀,怎么样?想通啦?”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有些嘈杂。

    “呃,上次你说的事……能安排?”少年走出校园稍微压低了些声音,边上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哎呀,小白,真是巧了,晚上就有一场赛事正好有一名选手临时有事退赛了,你要不要过来练练手?那名选手比你在道馆陪练的那些强不了几个档次,以你的抗击打能力分分钟耗死他。”张姓教练略显期待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几点?”少年斟酌了下问到。

    “晚上十一点,天行酒吧,你到了给我电话,我上去接你。”张姓教练很是开心。

    “好。”少年挂掉了电话。

    “京哥儿,怎么走的这么急,也不等等我们。”陈帅扯着赵子川从后边追上了白玉京。

    “啥了?”少年回头看咋呼呼的两人。

    “晚上春园那边KiTy女团开演唱会,我刚才抢到了票,一起去哈。”陈帅一脸花痴相。

    “我有事。”白玉京伸手拍了拍陈帅:“你和子川去就行了。”说完挥了挥手头也不回走了。

    “……可是我买的三张票啊……”陈帅看着白玉京离去的背影有些肉疼。

    “我就说吧,京哥儿才不会跟咱一起去的。”赵子川看着肉疼的陈帅摇了摇头。

    ……

    晚上十一点时,白玉京准时来到了位于城西老城区的天行酒吧。

    一通电话后,西装革履的张教练出来把少年领了进去。

    “这里呢明面是做酒吧生意,暗里其实是省内地下赛事举办点之一。没有会员卡或者熟人领路,只能在酒吧里瞎逛。”张教练刁着雪茄领着白玉京穿过噪杂的酒吧大厅来到后台,然后穿过一道暗门来到一处走廊,走廊里有四名黑色西装男分立两边。

    少年好奇地打量着这四人:气血旺盛,脉搏强劲有力。看样子应该都是经过一定训练的角色。

    “给你安排的是第三场,还有些时间我带你去观摩观摩。”张教练带着少年穿过四名保安来到走廊尽头按下电梯。

    “都是什么水平的选手?”少年进了电梯之后问到。

    “都有,你的对手是一名退役的职业选手,年纪挺大了,不用紧张。”张教练以为少年第一次参赛未免有些怯场。

    “……这种地方,应该有庄家的吧?”少年琢磨着要不要把身家都压上。

    “当然,地下赛事不开庄哪来的盈利?靠门票吗?”张教练按下最底层的按钮低声说到。

    “赔率怎么算?”少年问。

    “像你这样的新人,一般都是一赔十打底。有想法?”

    “有下注限制吗?”

    “最低五万才能入盘。”

    “我打一场能拿多少?”

    “新人第一场,输了五千,赢了一万。若是守擂,每赢一场就翻一倍。不过守擂必须打满三场,全赢才能拿钱,输了只有保底出场费。要是在圈内打过十场以上正规赛事,就不算新人了,待遇按新人十倍算。”

    张教练耐心地给少年解说。

    真黑,少年心想。

    不一会,电梯停下了。少年心里默算了下,这里至少离地面有十几层楼高。

    出了电梯,又是一条走廊,走廊中同样有四名保安分列两边。

    这里已经听到了山呼海喝之声。

    穿过走廊,一处大型拱门出现在面前。

    拱门中,一片蓝球场那么大的场地中心有一个正方形牢笼擂台,此刻擂台上正有两名选手在激烈交手。

    “第一场的选手都是现役职业选手,黑色皮肤的来自马来西亚,稍微瘦些那个是泰国过来的。”张教练一边走下阶梯一边介绍。

    “输赢规则呢?”少年盯着场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除脑门,眼睛,喉咙,下裆外,其余没有限制与MMA一样。”

    张教练领着少年在看台边缘的位置坐下。

    人很多,整个圆形场地的看台上至少有一千个座位,大部分都坐有人。还不算看台最顶层的那一圈贵宾室。

    擂台外,一名解说拿着话筒不时喊出各种激情话语,引导着观众的情绪。

    少年觉得张教练不怀好意,若非自己熬出真气了,换成别人稀里糊涂来参赛……估计直接躺了。

    “张教练,这种比赛你就不怕我直接死在擂台上?”少年语气有些冷。

    “……小白,怎么会?你当陪练的第一场我可就发现了,你是古武传人吧?”张教练眼光确实毒辣:“那一场,你陪练的对象是韩国国内的MMA赛事高手,他就是来这里参赛的。我看他都被你用护具砸懵了几次……最后还受不了说你不会陪练跟俱乐部闹了起来……”

    少年记得那次陪练,那人一上来就全力击打自己想把自己干翻在地,嘴里还喊着叽里呱啦的鸟语……自己窝火就用护具顶着他的击打回了他几下,后来那鸟人就丢了手套找俱乐部吵架去了。

    就那样还高手?

    “后来,你陪练的几场我全都看在眼里……我也认识一些古武传人,略一对比就发现了。”张教练得意地看向少年,那意思是你就别装了。

    “张教练,你下注么?”少年揭过这事。看来自己误会他了,少年心想。

    “你那场我再下,其他人……唉,不敢下了。不怕你笑话……我的身家全在你身上了,后半辈子是人是鬼就靠你了小白。”张教练叹气道。

    ……难怪他死缠烂打非要我来打地下赛事……估计是输了个底朝天,可能还欠有外债,然后见到我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少年心里如是想到。

    “你是怎么把我安排进来比赛的?像我这种新人且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应该很难下场吧?”少年疑惑。

    “嘿嘿,我自有手段。”张教练没有明说。

    这时,擂台上已到了胜负揭晓的时刻:马来西亚选手一屁股骑在泰国选手背上,一手勒着泰国选手的脖子另一手扭住了泰国选手右臂……泰国选手额头青筋暴起激烈抵抗……

    解说员激动地读秒,读到0的时候泰国选手全身松软放弃了抵抗。解说员立时宣布马来西亚选手获胜。一时间整个场地中欢呼声咒骂声震耳欲聋。

    接下来解说员又询问了马来西亚选手是否守擂,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宣布五分钟后开始第二场比赛。

    一群工作人员进了擂台开始清场,整理。

    “这些人除了出场费应该还有别的收入吧?不然就那点钱还不值得如此卖力,甚至跨国来打。”少年问。

    “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金主。具体协议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张教练解释到:“有些选手签的是卖身契,一次性拿多少钱,得打多少场比赛。有些选手是按场次拿钱,打一场拿一场。”

    “意思是,张教练你现在就是我的金主啰?”少年之所以问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个。

    “我本来也不想瞒你,按道理是这样……只不过是想等你打完后再跟你说……毕竟现在口袋支撑不起承诺。”张教练倒也老实,没敢大夸海口。主要还是,得把这个祖宗稳住。

    “你打算下多少?”少年盯着张教练的双眼问。

    “……你答应来打比赛后我才开始筹钱……借了两百万高利贷。隔夜翻三倍那种。”张教练眼不眨心不跳。

    “我草……你真……真是敢。”白玉京被这斯的勇气吓个半死。

    隔夜翻三倍的高利贷都敢借……不要命了这是。

    “所以,小白,你自己看着办吧。”张教练也不多说。

    少年还是感觉到了这中等身材的平头男子内心那份不安。眼角动不动就抽一下,心跳时慢时快,估计手心脚心都一直在冒汗了。

    擂台上,两方选手开始入场。解说员开始介绍两方选手的状况。

    来自俄国的拳击选手,身高185cm,体重90kg,职业生涯32胜21负8平。

    来自保加利亚的巴柔选手,身高182cm,体重93kg职业生涯22胜10负。

    随着解说员的一声哨响,两个狗熊一般粗壮的男人开始了搏斗。

    白玉京盯着擂台上的两个狗熊问到:“庄家没有公示赔率的地方?”早前打量场地的时候没看到有显示屏之类的。

    “需要登陆特殊内网。”张教练说:“你要下注?”

    “不是,我可没那钱。就问问。”少年否定。

    “你觉得谁能胜出?”张教练觉得古武传人应该眼光比较独特。

    “不好说。不过巴柔选手赢面较大些。”白玉京看着擂台上稍微落了下风的巴柔选手说到。

    “他们虽然各属不同领域,但是在这里并没有规定他们只能用自己的领域搏斗……呀,俄国老居然被过肩摔了……”张教练惊讶的同时场内一片呼喝声夹杂着解说员高亢的台词。

    “这样打……不出几分钟就有结果了。”少年看到被摔在地的俄国选手一个剪刀脚把巴柔选手绊在了地上,接着两人在地上相互勾锁角力。

    在实战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打法,除非你的力量能碾压对方。这种打法极耗体力,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就看谁的毅力与心理素质更强了。

    果然,两人在地上你夹我我勾你,从这头翻滚到那头又从那头翻滚到这头……三分钟后双双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有假打么?”少年问。

    “……任何赛事都会有假打。”

    场上的两人依然在以勾锁的方式于地上滚动缠斗。

    “要分胜负了。”少年看到俄国选手的肌肉有了轻微抽搐,那是准备脱力的迹象。

    果不其然,巴柔选手感觉到对手身体状况后突然加力把对手翻过来反按在了地上,然后用尽余劲挣脱对手的双腿勾缠,最后一膝盖顶在了对手胸腹之上……

    “我们去准备吧……”张教练没有看完最后的结局起身带着少年走入看台上的通道。

    ……

    休息室内,白玉京裸着上身套上胯下护具穿好短裤等待解说员的入场通知。

    “……小白……”张教练开口后又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少年听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下面第三场比赛的两名选手中有一名新人,来自本省97散打俱乐部不足十八岁的少年————白玉京!请登场!另一名选手是来自日本的退役空手道选手宫本太郎,请登场!”

    “宫本太郎,176cm,75kg,职业生涯33胜16败11平。”

    “白玉京,179cm,73kg,职业生涯第一战。”

    白玉京与宫本太郎站在擂台上相隔三米半,解说员吹响了战斗开始的哨声。

    宫本太郎穿着一身白色道服,起手便冲来一个鞭手带膝击。

    白玉京横移一个身位在躲避的同时右臂握拳上格往鞭手击去,右脚微提欲踩对方小腿。

    宫本太郎在鞭手被击中的瞬间放弃了膝击把脚下压,刚好与白玉京侧踩的右脚互撞。

    刹一接触不过眨眼的功夫,宫本太郎直接后撤,面色变得凝重无比。

    他被吓坏了……自己的右手被少年上格的右臂撞得感觉骨头都要碎了,而相撞的右脚更是难受,有两根脚趾似乎变形了……哪里来的怪物力道如此凶猛。

    宫本太郎开始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