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狂风暴雨（十四）上
石兽是附近除了守陵人宅院外唯一的掩体，虽然不大，但遮掩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赤裸着身体的白玉京才蹲到石兽后打算翻找储物戒里是否有多余衣物……这才想起都晾在酒店里……
昨夜是被端木煜笙一伙掳来的，哪里有带着衣物？
此时萧长生也裹着下半身面红耳赤奔到了石兽之后蹲下，两人四目相对……
两人双目中都激起了愤恨，若不是对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尴尬！
不过双方都顾及着自身赤裸处境，石兽后边还有一群人在看着，终究没有打起来。
萧长生压下心头愤恨不理会蹲在一边的少年，从储物袋里找出衣物套上，然后把没了金冠束缚的披散长发胡乱挽了个结便欲离去。
“哎，萧长生是吧？借我一套衣物。”白玉京没有衣物，看着萧长生已经穿戴停当准备离去，于是拉下脸问到。
少年也只是试着这么一问，心里觉得对方大概是不会理他的，不趁机刁难他一番就算涵养不错了。
已经起身的萧长生听到白玉京开口，不禁有些讶异。
扫了一圈那边观望的众人一眼后，萧长生迟疑了下还是取出一套衣物丢给了蹲在边上的少年：“你用的什么秘技把我的千绝幻剑湮灭了？”
萧长生虽然恼恨少年让他落到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的尴尬境地，不过心底更在意少年那抵挡自己宗门绝技千绝幻剑的秘技。
萧长生愿意给衣物倒是让少年有些意外，于是一边穿搭一边回道：“上品灵玉里的水、火属性两种能量存储方式见识过吧？我只是把那种奇妙的平衡点运用到护体罡气上。”
白玉京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在那关头运用的所谓‘秘技’说了出来。
“把上品灵玉里那种能量储存方式运用到护体罡气上？”萧长生愕然之后大为惊恐，看待白玉京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你不怕自己被炸得灰飞烟灭么？”
萧长生的身形与白玉京相仿，白玉京穿着他的衣物还算合身，不过因为第一次穿古装类衣物，不免有些磨叽。
“这就看能不能掌握一个度了。水火两种属性真气的配比掌握好，就只会相互湮灭，不会造成爆炸。当然，还要计算湮灭范围与时长。”白玉京起身整了整胸襟把一条镶着大块蓝玉的腰带扣上：“第一次施展，没能控制好……不然我俩也不会落到这般尴尬境地。”
萧长生一脸阴郁，白玉京不提当下境地还好，一提，萧长生心底的恼恨又被勾了起来。
只是，当下再打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
“记住，你欠我一套衣服。”萧长生看着套上自己给的衣物显得玉树临风的少年面无表情说道：“等你在禹王殿摆下擂台，我萧长生再找你一战。”
说完也不理白玉京有何反应，萧长生转身看了一眼一众青云弟子便驭剑升空离去。
那边向石兽方向观望的青云弟子见到白玉京居然穿上了萧长生的衣服，都很是讶异。
而后又看到萧长生与白玉京说了些什么便驭剑离去，于是众人也纷纷驭器升空跟着离开。
涂山小小与卓玥这时也向着石兽走来，两女看白玉京的眼神似乎有些玩味。
“白公子穿起长袍还是很好看的。”卓玥冲着仍站在石兽之后望着青云一众弟子离去方向发呆的少年说到。
萧长生丢给少年的是一套淡蓝衣袍，穿在少年身上让他看起来有如小说、影视里常用的词汇：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就差留头长发，竖上玉冠了。
被卓玥的话拉回神，白玉京冲两女尬笑一声道：“两位姑娘见笑了。”
说完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皱起了眉头。
是他体内那股阴柔诡异的异力不见了，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少年仔细回想了下先前的打斗状况，才发现那股异力在他于体内五气雏形中化出水火二属真气时，有一部分被水属真气吸收掉了……而剩下的部分却不知所踪。
仔细盘查了下自身，发现没有什么异状，少年便不再理会。
“不知白公子如今有何打算？”涂山小小把怀里的小兽放到了石兽上问到。
“先回洛城呆上一两天……正好，有些破境的问题需要两位姑娘指点指点。”少年看了看石兽上正撒欢的小兽说到。
破境？两女心头一震：有这么快吗？
在两女看来，少年虽然拥有五气雏形，但要正式突破到合器境，真气量还是不够的。
按照这几日少年修炼的进度，两女觉得怎么也要个一两月后他才能破境。
她们哪里知道，有小灰在侧帮忙引导能量，白玉京的修炼速度快的惊人，甚至可以用离谱来形容。
也亏得他是以五气雏形填穴洗炼肉身，不然以如今越来越浑厚与暴烈的五气雏形，换作一般修士怕早就爆体而亡了。
之后少年便与二女向洛城方向行去。
一路上，天空下起了雪花，少年是南疆人，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下雪，很是兴奋，差点儿就要哇哇怪叫着扑在雪地上撒欢……若非两女在边上的话。
纷飞的雪花让这邙山郊野看起来比诗、画都要来的美，美到少年搜尽腹中词句都难以形容。
第一次见到下雪的人大多数都是这般表现与看法。
在卓玥与涂山小小看来，这场景不过普普通通，还不如少年肩头的小兽来得漂亮。
只是，少年初次见到下雪的兴奋劲不久便泯灭了。
一路行来，路过历朝许多陵墓留下的石兽、石人，少年于纷飞的雪花下行走其间，一种沧桑、萧索的情境于心间悄然蔓延。
‘难怪历来帝王求长生，生前任你权倾天下富有四海，死后不过一堆黄土。千百年后，纵然是子子孙孙也难以记得你了。’
‘只是，长生不是外求而来，要从己身修出才是正途啊。这道理，他们不明白么？’
‘果真是应了那词，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少年心神沉溺于自身情境里，根本没有发现原本与他并排而走的两女已经落后了他数步，正对着手里一样东西凝重地注视着他。
涂山小小手里拿着一面半个巴掌大的古朴铜镜，铜镜之上有一点米粒大小的光点在不住乱窜。
卓玥挨在涂山小小边上，半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没说。
“卓玥妹妹，麻烦大了。”涂山小小收回盯向白玉京的凝重目光向着卓玥传音道。
卓玥没理涂山小小的传音，一步跃到白玉京边上扯住了他：“白公子，跟我走！”
卓玥说着祭出了飞剑，扯着一脸发懵的少年跃了上去，而后化作了流光向着洛城方向激射而去。
涂山小小苦笑着摇了摇头收起了铜镜，也祭出了飞梭向卓玥两人追去。
白玉京不是第一次于天上飞驰，所以被卓玥扯到飞剑上时并不慌张，他只是疑惑卓玥为何这般做，她语气中为何带着急迫。
不用少年疑惑太久，飞驰中的两人心底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定”字。
也在两人心间响起这声“定”字之时，两人脚下的飞剑果然就那么于这百十丈高的空中凌空定住了，就连周边飘飞的雪花也与他们一般被定住了。
一道身着玄袍，面覆灰色面具的人影凭空出现在飞剑之前。
“玄衣！”卓玥面色大变。
“玄衣？”白玉京站在卓玥身后，不明所以地问了句，不过看到玄衣人脸上的面具便明白了：天地楼！
“丫头，你自己跳下去，看在你师尊面子上，我不与你为难。”玄衣人背负双手，就那么凌空而立。
“噢？我截教要保之人，天地楼也敢伸手？！”涂山小小赶到，与卓玥并列，直面玄衣人。
“玄九，就凭你还动不了剑圣弟子。”吕叔弘不知也从哪冒了出来。
“是吗？”被吕叔弘称作玄九的玄衣人不置可否地反问了下。
而后，十数丈空域内纷纷显露出了四名玄衣人。
“看来贵楼势在必得了！”吕叔弘凌空几步来到卓玥与涂山小小边上，手中已抓出了剑器。
玄衣人没有回话，纷纷向着空中四人合围了过来。
“我来牵制他们，你们带他突围。不要往洛城去了！”吕叔弘向二女传音之后，横剑于胸，一圈气劲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横扫而出。
气劲所过之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而后那些止住的雪花恢复了飘落。
卓玥的飞剑也恢复了过来。
吕叔弘不待那些合围而来的玄衣人与玄九联合发动攻势，率先举起长剑直指头顶，而后飘落雪花的阴郁云层中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毫无声息地降了下来与剑尖相连。
吕叔弘吐气开声大喝着挥动长剑把那道连接在剑尖的闪电一分为五向着周围的玄衣人劈去。
“原来张道陵的九霄驭雷剑出自墨家！”玄九祭出一方宝鼎与劈来的闪电链相持起来。
其它玄衣人也祭出了灵器抵住劈向各自的闪电链。
一时间，吕叔弘以长剑指引着五道闪电链与五名玄衣人角上了真力。
涂山小小与卓玥见到五名玄衣人被吕叔弘牵制住后，立马裹持着白玉京向着西南方向掠去。
吕叔弘说不能往洛城方向，那便真不能。
往西南方向，也只因合围来玄衣人之间空隙里，西南方向最大。
‘天地楼的人不止为了小灰才来找我！还有那什么化蝶转生大法？！’被两女裹着飞驰的少年心下转念。
‘就是涂山小小与卓玥，大概也是为此而来。只是，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与化蝶转生大法相关啊？’
少年又想到了昨晚端木去非印于自己神庭的罗盘状物件。
‘难道是怀疑我为蔺且转生？？’这个想法一出，少年自己都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我自己……’少年心底闪过短短十数年的人生经历，确信自己就是自己，不是任何人。
“白公子，你在想什么？脸色怎么变来变去的？”于飞驰中，涂山小小瞥了眼被她与卓玥裹持在中间的少年，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便问了句。
少年沉吟良久才说道：“两位姑娘并非为三教赏单而来，是吧？那天地楼的人，也不全是为了小灰而来，是吧？”
两女沉默良久后对视了一眼正待说话时，一道蓝光截在了三人面前差点与三人撞上。
只见是一名带着灰色面具的玄衣人驭使着一柄蓝汪汪的剑器把三人截停的。
这人不是吕叔弘牵制的五人里来的。
这说明……天地楼此次出动的玄衣人不止五个，也可能不止六个……
“寂灭。”涂山小小左手画圆，右手指诀向着左手所画圆圈中心点去，一道红色光柱于圆中激射而出奔着玄衣人胸口去。
玄衣人右手一挥，一只蓝色葫芦凭空而现，葫芦口喷出一道巨大水流与红色光柱相互湮灭。
“卓玥妹妹，你带他走。”涂山小小向着卓玥传音后驭着飞梭向玄衣人扑去。
一只巨大的未知物种爪影从虚空中撕裂了雪花纷飞的天幕向着玄衣人落下。
卓玥稍微瞥了眼那巨大的爪影，而后扯上白玉京继续向着西南方向飞掠。
“卓玥姑娘？”白玉京与卓玥身后唤了声。
少年先前的问题，涂山小小与卓玥可还未回答他。
“白公子，你是如何修成五气雏形的？”卓玥于飞驰中问到。
白玉京有点发懵，这个时候她问这个干嘛？
不过少年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因没有人教导而阴差阳错之下的修行经历说了一遍。
驭使着飞剑飞驰的卓玥听着少年的述说，脸上越来越惊讶，继而变得凝重了起来。
忽然地，卓玥刹住了飞剑，转过身郑重盯着少年问：“白公子，你所说都是真的，不是骗我？”
白玉京愕然，骗她有啥好处吗？
“葛洪前辈的弟子公羊角玉，他可以为我作证。”少年很认真地向着卓玥说到。
卓玥盯着少年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而后继续驭使着飞剑往西南方向飞驰。
她知道，少年没有说谎。
那么……他神魂里有蔺且寄生就可以排除了。
但是，她相信少年，别人不相信啊！那可是于合气境修出五气雏形，蔺且的独家修法！
赤裸着身体的白玉京才蹲到石兽后打算翻找储物戒里是否有多余衣物……这才想起都晾在酒店里……
昨夜是被端木煜笙一伙掳来的，哪里有带着衣物？
此时萧长生也裹着下半身面红耳赤奔到了石兽之后蹲下，两人四目相对……
两人双目中都激起了愤恨，若不是对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尴尬！
不过双方都顾及着自身赤裸处境，石兽后边还有一群人在看着，终究没有打起来。
萧长生压下心头愤恨不理会蹲在一边的少年，从储物袋里找出衣物套上，然后把没了金冠束缚的披散长发胡乱挽了个结便欲离去。
“哎，萧长生是吧？借我一套衣物。”白玉京没有衣物，看着萧长生已经穿戴停当准备离去，于是拉下脸问到。
少年也只是试着这么一问，心里觉得对方大概是不会理他的，不趁机刁难他一番就算涵养不错了。
已经起身的萧长生听到白玉京开口，不禁有些讶异。
扫了一圈那边观望的众人一眼后，萧长生迟疑了下还是取出一套衣物丢给了蹲在边上的少年：“你用的什么秘技把我的千绝幻剑湮灭了？”
萧长生虽然恼恨少年让他落到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的尴尬境地，不过心底更在意少年那抵挡自己宗门绝技千绝幻剑的秘技。
萧长生愿意给衣物倒是让少年有些意外，于是一边穿搭一边回道：“上品灵玉里的水、火属性两种能量存储方式见识过吧？我只是把那种奇妙的平衡点运用到护体罡气上。”
白玉京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在那关头运用的所谓‘秘技’说了出来。
“把上品灵玉里那种能量储存方式运用到护体罡气上？”萧长生愕然之后大为惊恐，看待白玉京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你不怕自己被炸得灰飞烟灭么？”
萧长生的身形与白玉京相仿，白玉京穿着他的衣物还算合身，不过因为第一次穿古装类衣物，不免有些磨叽。
“这就看能不能掌握一个度了。水火两种属性真气的配比掌握好，就只会相互湮灭，不会造成爆炸。当然，还要计算湮灭范围与时长。”白玉京起身整了整胸襟把一条镶着大块蓝玉的腰带扣上：“第一次施展，没能控制好……不然我俩也不会落到这般尴尬境地。”
萧长生一脸阴郁，白玉京不提当下境地还好，一提，萧长生心底的恼恨又被勾了起来。
只是，当下再打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
“记住，你欠我一套衣服。”萧长生看着套上自己给的衣物显得玉树临风的少年面无表情说道：“等你在禹王殿摆下擂台，我萧长生再找你一战。”
说完也不理白玉京有何反应，萧长生转身看了一眼一众青云弟子便驭剑升空离去。
那边向石兽方向观望的青云弟子见到白玉京居然穿上了萧长生的衣服，都很是讶异。
而后又看到萧长生与白玉京说了些什么便驭剑离去，于是众人也纷纷驭器升空跟着离开。
涂山小小与卓玥这时也向着石兽走来，两女看白玉京的眼神似乎有些玩味。
“白公子穿起长袍还是很好看的。”卓玥冲着仍站在石兽之后望着青云一众弟子离去方向发呆的少年说到。
萧长生丢给少年的是一套淡蓝衣袍，穿在少年身上让他看起来有如小说、影视里常用的词汇：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就差留头长发，竖上玉冠了。
被卓玥的话拉回神，白玉京冲两女尬笑一声道：“两位姑娘见笑了。”
说完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皱起了眉头。
是他体内那股阴柔诡异的异力不见了，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少年仔细回想了下先前的打斗状况，才发现那股异力在他于体内五气雏形中化出水火二属真气时，有一部分被水属真气吸收掉了……而剩下的部分却不知所踪。
仔细盘查了下自身，发现没有什么异状，少年便不再理会。
“不知白公子如今有何打算？”涂山小小把怀里的小兽放到了石兽上问到。
“先回洛城呆上一两天……正好，有些破境的问题需要两位姑娘指点指点。”少年看了看石兽上正撒欢的小兽说到。
破境？两女心头一震：有这么快吗？
在两女看来，少年虽然拥有五气雏形，但要正式突破到合器境，真气量还是不够的。
按照这几日少年修炼的进度，两女觉得怎么也要个一两月后他才能破境。
她们哪里知道，有小灰在侧帮忙引导能量，白玉京的修炼速度快的惊人，甚至可以用离谱来形容。
也亏得他是以五气雏形填穴洗炼肉身，不然以如今越来越浑厚与暴烈的五气雏形，换作一般修士怕早就爆体而亡了。
之后少年便与二女向洛城方向行去。
一路上，天空下起了雪花，少年是南疆人，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下雪，很是兴奋，差点儿就要哇哇怪叫着扑在雪地上撒欢……若非两女在边上的话。
纷飞的雪花让这邙山郊野看起来比诗、画都要来的美，美到少年搜尽腹中词句都难以形容。
第一次见到下雪的人大多数都是这般表现与看法。
在卓玥与涂山小小看来，这场景不过普普通通，还不如少年肩头的小兽来得漂亮。
只是，少年初次见到下雪的兴奋劲不久便泯灭了。
一路行来，路过历朝许多陵墓留下的石兽、石人，少年于纷飞的雪花下行走其间，一种沧桑、萧索的情境于心间悄然蔓延。
‘难怪历来帝王求长生，生前任你权倾天下富有四海，死后不过一堆黄土。千百年后，纵然是子子孙孙也难以记得你了。’
‘只是，长生不是外求而来，要从己身修出才是正途啊。这道理，他们不明白么？’
‘果真是应了那词，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少年心神沉溺于自身情境里，根本没有发现原本与他并排而走的两女已经落后了他数步，正对着手里一样东西凝重地注视着他。
涂山小小手里拿着一面半个巴掌大的古朴铜镜，铜镜之上有一点米粒大小的光点在不住乱窜。
卓玥挨在涂山小小边上，半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没说。
“卓玥妹妹，麻烦大了。”涂山小小收回盯向白玉京的凝重目光向着卓玥传音道。
卓玥没理涂山小小的传音，一步跃到白玉京边上扯住了他：“白公子，跟我走！”
卓玥说着祭出了飞剑，扯着一脸发懵的少年跃了上去，而后化作了流光向着洛城方向激射而去。
涂山小小苦笑着摇了摇头收起了铜镜，也祭出了飞梭向卓玥两人追去。
白玉京不是第一次于天上飞驰，所以被卓玥扯到飞剑上时并不慌张，他只是疑惑卓玥为何这般做，她语气中为何带着急迫。
不用少年疑惑太久，飞驰中的两人心底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定”字。
也在两人心间响起这声“定”字之时，两人脚下的飞剑果然就那么于这百十丈高的空中凌空定住了，就连周边飘飞的雪花也与他们一般被定住了。
一道身着玄袍，面覆灰色面具的人影凭空出现在飞剑之前。
“玄衣！”卓玥面色大变。
“玄衣？”白玉京站在卓玥身后，不明所以地问了句，不过看到玄衣人脸上的面具便明白了：天地楼！
“丫头，你自己跳下去，看在你师尊面子上，我不与你为难。”玄衣人背负双手，就那么凌空而立。
“噢？我截教要保之人，天地楼也敢伸手？！”涂山小小赶到，与卓玥并列，直面玄衣人。
“玄九，就凭你还动不了剑圣弟子。”吕叔弘不知也从哪冒了出来。
“是吗？”被吕叔弘称作玄九的玄衣人不置可否地反问了下。
而后，十数丈空域内纷纷显露出了四名玄衣人。
“看来贵楼势在必得了！”吕叔弘凌空几步来到卓玥与涂山小小边上，手中已抓出了剑器。
玄衣人没有回话，纷纷向着空中四人合围了过来。
“我来牵制他们，你们带他突围。不要往洛城去了！”吕叔弘向二女传音之后，横剑于胸，一圈气劲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横扫而出。
气劲所过之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而后那些止住的雪花恢复了飘落。
卓玥的飞剑也恢复了过来。
吕叔弘不待那些合围而来的玄衣人与玄九联合发动攻势，率先举起长剑直指头顶，而后飘落雪花的阴郁云层中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毫无声息地降了下来与剑尖相连。
吕叔弘吐气开声大喝着挥动长剑把那道连接在剑尖的闪电一分为五向着周围的玄衣人劈去。
“原来张道陵的九霄驭雷剑出自墨家！”玄九祭出一方宝鼎与劈来的闪电链相持起来。
其它玄衣人也祭出了灵器抵住劈向各自的闪电链。
一时间，吕叔弘以长剑指引着五道闪电链与五名玄衣人角上了真力。
涂山小小与卓玥见到五名玄衣人被吕叔弘牵制住后，立马裹持着白玉京向着西南方向掠去。
吕叔弘说不能往洛城方向，那便真不能。
往西南方向，也只因合围来玄衣人之间空隙里，西南方向最大。
‘天地楼的人不止为了小灰才来找我！还有那什么化蝶转生大法？！’被两女裹着飞驰的少年心下转念。
‘就是涂山小小与卓玥，大概也是为此而来。只是，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与化蝶转生大法相关啊？’
少年又想到了昨晚端木去非印于自己神庭的罗盘状物件。
‘难道是怀疑我为蔺且转生？？’这个想法一出，少年自己都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我自己……’少年心底闪过短短十数年的人生经历，确信自己就是自己，不是任何人。
“白公子，你在想什么？脸色怎么变来变去的？”于飞驰中，涂山小小瞥了眼被她与卓玥裹持在中间的少年，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便问了句。
少年沉吟良久才说道：“两位姑娘并非为三教赏单而来，是吧？那天地楼的人，也不全是为了小灰而来，是吧？”
两女沉默良久后对视了一眼正待说话时，一道蓝光截在了三人面前差点与三人撞上。
只见是一名带着灰色面具的玄衣人驭使着一柄蓝汪汪的剑器把三人截停的。
这人不是吕叔弘牵制的五人里来的。
这说明……天地楼此次出动的玄衣人不止五个，也可能不止六个……
“寂灭。”涂山小小左手画圆，右手指诀向着左手所画圆圈中心点去，一道红色光柱于圆中激射而出奔着玄衣人胸口去。
玄衣人右手一挥，一只蓝色葫芦凭空而现，葫芦口喷出一道巨大水流与红色光柱相互湮灭。
“卓玥妹妹，你带他走。”涂山小小向着卓玥传音后驭着飞梭向玄衣人扑去。
一只巨大的未知物种爪影从虚空中撕裂了雪花纷飞的天幕向着玄衣人落下。
卓玥稍微瞥了眼那巨大的爪影，而后扯上白玉京继续向着西南方向飞掠。
“卓玥姑娘？”白玉京与卓玥身后唤了声。
少年先前的问题，涂山小小与卓玥可还未回答他。
“白公子，你是如何修成五气雏形的？”卓玥于飞驰中问到。
白玉京有点发懵，这个时候她问这个干嘛？
不过少年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因没有人教导而阴差阳错之下的修行经历说了一遍。
驭使着飞剑飞驰的卓玥听着少年的述说，脸上越来越惊讶，继而变得凝重了起来。
忽然地，卓玥刹住了飞剑，转过身郑重盯着少年问：“白公子，你所说都是真的，不是骗我？”
白玉京愕然，骗她有啥好处吗？
“葛洪前辈的弟子公羊角玉，他可以为我作证。”少年很认真地向着卓玥说到。
卓玥盯着少年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而后继续驭使着飞剑往西南方向飞驰。
她知道，少年没有说谎。
那么……他神魂里有蔺且寄生就可以排除了。
但是，她相信少年，别人不相信啊！那可是于合气境修出五气雏形，蔺且的独家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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