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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龙场悟道

    “有什么问题么?”

    可是杜鹃鸟的话语,却让苏长有些哭笑不得:

    “他……他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他是我的养父。”

    这个代号杜鹃鸟的女人,和苏白楼大抵是相识的,而且可能关系匪浅。

    只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明明死亡是一件值得敬畏的事情。

    “那他现在……过得还好么?”杜鹃鸟朝苏长开口问道。

    “他已经死了。”

    苏长说出有些沉重的话。

    可是当他开口,心情便舒缓许多。

    看来女人对于苏白楼的死,并不知晓。

    “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情?”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随后变得平静下来,话语间仿佛携带些许的遗憾。

    “今年春天,两三个月之前。”

    苏长开口朝着女人徐徐说道。

    “抱歉……我不知道……”

    “你认识他么?”苏长问道。

    “我们……是朋友。”

    苏长想起白女巫所说的,关于苏白楼十几个红颜知己的言论。

    如果……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的话,有没有可能自己会多出好几个小妈?

    苏长突然有些羡慕,

    看来还有那么多人挂念他。

    “鸢尾!”

    苏长突然听到通讯器那一侧的女人,平静地开口说道。

    “小的在!”鸢尾花应答道。

    杜鹃鸟继续说道:“通过你刚才的描述,天网系统分析出,在四条序列中,只有深黑和受膏两条序列符合你所说的言论,我希望你能够以此作为基准,对静默区周围的事物,进行一定的探查,并且查看一下,最近是否有类似要素的大群,在黑区的浅层活动,我们需要获得更多的信息。”

    “你怎么又录音啊?我们之间就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么?你看你能不能把我们谈话的内容删……”

    “不可以。”杜鹃鸟决绝果断拒绝了鸢尾花。

    “鹃啊,我这个月的假期还没休,我能不能……”

    “不能,到年底一起休,我和句芒打了招呼,她让你放手去做,但是,你不能出圈。”

    鸢尾花露出惨兮兮的神情,开口说道:“你这不是难为我……”

    “我记得你的积分好像已经扣光了,你现在没有理由去拒绝任何任务了。”

    杜鹃鸟的话语依旧强硬,但是稍许给出一些空间,

    “但是你可以破例,免积分申请使用节点舱。”

    听到杜鹃鸟的话语,鸢尾的眼里亮起闪亮的光芒来:“行吧行吧,那鹃子你记得我……”

    “嘟嘟嘟——”杜鹃鸟挂断了通讯器。

    “鹃,你还是那么的冷漠……”

    鸢尾花说着,将苏长从地上拉扯起来。

    “不过我喜欢!”

    “……”

    苏长有些无力地靠在鸢尾花的胳膊上。

    身上的束缚大多已经解除——

    除了手腕上的镣铐。

    显然由于之前的异变,鸢尾花为他更换了一副更好的手铐。

    这副手铐看上去比之前坚固,并带有更好的延展性。

    哪怕苏长由于刚才的暴动,挣脱掉大部分束缚,但是依旧无法从这副手铐中挣脱。

    “喂,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黑人保安敲了敲再次朝着车内探入头:

    “别打扰我们下班的时间!”

    “这就好这就好……”鸢尾花讪笑道,随后望着苏长一眼,

    “走吧,别想着逃跑……”

    “没兴趣跑。”

    苏长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虽然这个男人偶尔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却给人一种脑干缺失的美感。

    好像一条哈士奇啊。

    苏长在内心不禁想道。

    苏长忽然想起过去有过想要养狗养猫的想法,

    但是随着苏白楼死去,

    这个想法也随之熄灭了。

    在鸢尾花的带领下,苏长迈出车厢。

    这里是一处视野开阔的校场,周围是黑色的铁墙,铁墙上面拉着电网,身着制服的安保在铁墙上巡查,在停车场的不远处,有一栋小白楼。

    “走吧。”

    鸢尾花开口说道。

    穿过校场,苏长跟随鸢尾花走进了小白楼。

    电子大门应声打开,楼内空空荡荡,见不到活人。

    但是却不意味着没有足够的安保。

    半人高的机械人,依靠滑轮在走廊内滑行。

    它们体态近似于人,通体是黑色和银白色调,脸上没有五官,由摄像镜头取而代之。

    这是机械与科技所构成的机械行者,在人口缺失的后九州时代,它们得以取代人力,完成巡查的安保任务。

    苏长曾经在医院看过这种高科技产物,它们能够通过天网进行报警,让城市的维护人员获得信息,及时处理异常事件。

    一些人流大且复杂的场所,便会启用这种设备。

    比如学校、医院、或者一些高端私人会所。

    不过……既然这里已经使用机械行者作为安保,那么外面还要启用人力呢?

    苏长心中思索着,他忽然想到刚才所见到的,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保安。

    可能……是用来压缩成本?

    或许是这样。

    “滋滋滋——请标明身份,计时三十秒。”

    一只通体雪白的机械行者朝着二人滑了过来,

    鸢尾花朝机械行者的摄像头展露出左手处的黑色腕带。

    苏长注意到了这一情况。

    白女巫在伪装成刘公瑾时,也做出过这样的行为。

    两人通过了几道电子闸门,在走廊中穿行,来到了一扇用油漆涂成红色的铁门前,苏长朝着鸢尾花开口问道:

    “这里就是龙场?”

    “这里只是中转站,还需要进行手续的登记。”

    鸢尾花回过头,朝着苏长叮嘱道,

    “我去见个人,你在这里面稍稍等一会,我会安排你进行检测。”

    “好吧。”苏长点头回应道。

    漆红的大门被打开,脚臭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处不大的房间,看上去有一间小教室般大小,不过并未摆放桌子,在房间周围,是一拍被焊接在地上的长椅。

    和车厢中的设施如出一辙。

    在房间的角落里,躺着一个高鼻梁的大光头,正在酣然大睡。

    听到大门打开,光头抬起朦胧睡眼。

    “进去吧……过一会我来接你……别闹事。”

    鸢尾花拍了拍苏长的肩膀,将他推进了房屋,关上了漆红的大门。

    “咔哒——”

    大门当中暗藏的电子锁扣自动上锁。

    ……

    苏长拘谨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由于之前鸢尾花的经历,他下意识离得那个光头很远。

    可是那个光头却紧紧地注视着苏长,苏长看着他铮亮的头皮,没有开口。

    可是光头却已经动了。

    “诶呀妈呀!总算有活人啦!”

    他连滚带爬地朝着苏长冲过来,

    苏长差点以为他会这么扑倒自己身上!

    “咔啦——”

    光头低头一看,脚下的铁链被绷得笔直。

    “嘿嘿嘿……”

    光头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朝着苏长露出人畜无害的憨厚笑容来。

    “我在这里待一整天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快闷死我了,看到活人有点激动,小兄弟多担待,多担待……”

    光头熟络地朝着苏长的方向凑了凑,从口袋里取出硬盒香烟。

    “小兄弟,来一根不?”

    “咔啦——”

    男人脚下的锁链再次绷直,和铁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苏长有些警惕地注视这男人,开口说道:

    “不会……”

    光头见到苏长不接,只能悻悻地将烟盒塞入裤兜,随后又从其中抽出一联袋装的月饼,朝着苏长递了过去。

    “小兄弟,吃月饼不!今天是月饼节啊,大家都得团团圆圆吃月饼。”

    “不吃……”

    “小弟,哪里人。”

    “本地的。”

    “我叫拉姆,大寒的。”

    光头男人熟路地和苏长打着招呼,倒是令苏长生出些许不适。

    不过处于礼貌,苏长还是勉强接受了男人的善意,开口问道:

    “其他城市的?”

    “对,最北边。”

    “我就说听着名字不像是惊蛰的,那你……怎么来这里啦?”

    “害,这你就别提啦,大寒太冷了,冻得我老寒腿都犯了……俺不是寻思着,这边的龙场暖和么,就申请调到这边来了。”

    拉姆一拍大腿,开口说道:

    “诶呀那你可不知道,俺们那嘎达可老冷了,贼冷,一到那个冬天啊,就冻得我直打哆嗦。”

    “你看过下雪没有,哗哗的,跟鹅毛似的。”

    “这还真没有,那,有机会你带我去看看?”

    此刻苏长倒是忘记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他以前倒是没见过雪的。

    “得嘞,等有机会的……”

    拉姆突然哭丧着脸:

    “诶呀我都这么大岁数啦,就是不知道我啥时候能出去,可没头啦。”

    “诶,兄弟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到龙场悟道来啦。”

    苏长并未开口。

    拉姆却好像看出他的疑问,一拍大腿,开口说道:

    “害,就是犯事蹲笆篱子……啊,我这么你可能听不懂,就是坐牢的意思。”

    “那我明白了。”苏长开口回答道。

    拉姆朝着苏长娓娓道来:

    “这传说啊,是老九州的时候,这个通辽可汗金口玉言,给狱所题名龙场,来此渡劫之人,就称为龙场悟道,这口口相传啊,从那以后起就一直延续下来了。”

    “哦……是这样啊。”苏长不咸不淡地接着话,“没听说过。”

    虽然苏长并未表露热情,但是拉姆脸上却依旧热情不减:“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来吧?”

    “嗯……”苏长却不好打扰他的热情。

    拉姆问:“那大兄弟你犯啥事啦?”

    拉姆接着问:“强暴妇女啦?”

    “没有”苏长答。

    拉姆问:“那拍花子啦?”

    “也没有”苏长答。

    “那你干啥了?”

    “你听说过……大源么?”

    苏长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

    拉姆的脸色突然一惊:“没有没有,没听说过,俺啥也不知道,恁别找我,别找我。”

    “怎么了?”苏长的心中泛起波澜。

    他很确认,眼前的人,一定知道什么。

    可是拉姆的大脸却变得通红:“别逼逼,咱不管这个,你犯了啥事都别赖上我,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没见过啊没见过,啥都没听见,啥都不知道。”

    原本一米八的光头大汉,竟然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吱嘎——”漆红的电子门被推开。

    “哪个叫苏长,出来。”

    门外的警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