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尼目
在岛民们甫一爆发出哀嚎之时，姝芫便离开了岛长家。
那种情境下，她不适合留下来。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姝芫寻到了小花家。
可奇怪的是，寒吕并未在那里。
同样地，尼目也不在。
姝芫放开神识，扫视了一遍狗吠岛，最终在狗吠山背面的无人海滩处发现了他们二人的踪影。
收回神识，姝芫便捏出一道御气诀，乘气寻寒吕去了。
……
“区区一个魂魄，竟敢跟我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姝芫刚一站定，寒吕的声音便随风飘入了她的耳中。
仔细一看，原来是尼目被寒吕手中的玄金两仪扇压制得连动都动不了。
尼目认命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他好似想通了什么，神情竟变得温和了许多。
“没错，那些岛民都是我让那条真蛸捉走的。”尼目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以前是海中白鲸城赫赫有名的御兽大将军，训练并驾驭过的海兽不计其数，掌握了不少操控它们的方法与心得，是以控制一条真蛸去袭击那些老幼病残弱，简直是小菜一碟。”
说起那些因他而死的无辜岛民，尼目半分愧疚也无。
他做这些完全是为了实现原主孙大海的愿望，让他的魂魄能心甘情愿地离开自己的躯体。
虽说自从他进入这句躯体后，再也没有吃过暗亏，但那些岛民们时不时作死的行为还是恶心到他了。
更何况，他还需要定期服食人类或兽类的魂魄来供养自己的魂魄。
是以哪怕不是为了孙大海，他也不会留那些人族败类在自己眼前蹦跶太久。
“如此说来，那些所谓被海鬼附身的女人，也是你搞得鬼吧！”姝芫又问道，“凭我今日对狗吠岛岛长的了解，我感觉他不像是会提出这种办法的人。”
尼目闻言不由一愣，转瞬便又轻笑了几声：“哦？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鱼。”姝芫的回答十分简短。
尼目：“......”
“没想到？那让我来给你解释解释吧！”姝芫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你曾对寒吕说过，孙大海不是土生土长的狗吠岛人，岛民们都对他比较排斥，这也就是为什么‘孙大海’只能出现在更偏远的无名岛，而不是黑蛇岛的原因。”
“甚至岛上有什么大事的时候——就像这次去黑蛇岛捕鱼，其他岛民都可以参加甚至发表意见，唯独孙大海一家不可以。”
“不仅不可以，他们甚至还要去履行其他岛民随意替他们做出的承诺，比如大强的爹所说的‘孙大海主动且自愿要求留下来看顾岛上的老幼病残们’。”
“如此卑微的一个边缘人，在狗吠岛岛民普遍因为一点点鱼而出卖自己女儿甚至儿媳身体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跟着堕落，那就有问题了。”
尼目闻言，不由翻了个大白眼道：“呵！这难道不能说明我是一个洁身自好、品性高洁的人吗？真是大惊小怪。”
“嗯，那你们不饿吗？”姝芫反问道。
尼目又翻了个白眼：“当然饿。不过都饿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是吗？那为何你浑身的肌肉这么发达，没有因为饿而退化掉？又为何小花阿娘比岛长的母亲还要肥胖？难不成你们家比岛长家还要富裕？”姝芫紧盯着尼目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反问着，“该不会六个月前，狗吠岛海鱼鱼群的锐减，也与你有关吧！那些鱼的确是因为过度捕捞而难以繁衍出新的鱼群，不过这过度捕捞与那些岛民们无关，而是与你有关，对吗？”
姝芫这一番条分缕析，让一旁的寒吕忍不住频频点头，一脸的“原来如此”。
就连深陷囹圄的尼目，在听闻姝芫的话后，也难得地露出了赞赏的表情：“真没想到啊，我竟能在临死之前，遇见一个比我还聪明的人。唉，如果我能早一点遇见你，我还霸占着这具躯体做什么？早就纵横整个一重天无敌手了。”
尼目这种对她身体毫不掩饰的觊觎，让姝芫无语至极：“说得好像你的魂魄能够适应所有躯体一样...”
“自然不是。”尼目斜了一眼姝芫道：“在这附近大大小小几百个岛屿中，只有孙大海的躯体与我的魂魄还算契合。但这种契合，也只是契合罢了，还是比不上你的神体对我魂魄所产生的助益。”
“神体”二字一被尼目说出来，姝芫内心霎时就变得不平静了起来——这家伙竟能看出我体内有神树归元？他是怎么猜出来的？不会是胡乱猜测的吧！
姝芫越想越没有头绪，索性面不改色地旁敲侧击了一下：“怎么，你之前的那副躯体是神体？所以连这个都能感应到？”
“那倒也不是。”尼目被姝芫的话噎得像是吞吃了一个苍蝇一般，“我只是在你身上感觉到了类似海神身上的那种气息...其实，我不仅能感知到你的神体，就连他的兽体，我也能感知到。”
尼目说着，便斜眼看了看寒吕。
这让寒吕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现在特别讨厌别人说他是兽，而这些全都拜眼前这个尼目所赐。
若不是此人使用御兽术操控他，他也不会对姝芫大吼大叫，更不会伤到她！
每次想到他堂堂一介妖君，竟然被一重天某个魂魄的所谓御兽术操控了情绪，他就抓狂。
寒吕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抬手向下一按，将尼目整个塞进了沙土中。
似是觉得不解恨，寒吕又将尼目从孙大海的躯体中生拉硬拽了出来，扔进了那个装有真蛸的琉璃瓶中，任他俩互殴去了。
尼目虽然被处理了，但他那句“神体”还是让姝芫有些耿耿于怀。
不论之前的她曾是多么惊才绝艳，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炼气期小菜鸟。
如此境况，她是神体这件事，必定会为她带来诸多麻烦。
得想个办法遮掩一下才行。
......
姝芫这边正思量着怎么遮掩神体，寒吕那边却在考虑着如何将他的气息改换成人族气息。
一时间，两人一路无话。
那种情境下，她不适合留下来。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姝芫寻到了小花家。
可奇怪的是，寒吕并未在那里。
同样地，尼目也不在。
姝芫放开神识，扫视了一遍狗吠岛，最终在狗吠山背面的无人海滩处发现了他们二人的踪影。
收回神识，姝芫便捏出一道御气诀，乘气寻寒吕去了。
……
“区区一个魂魄，竟敢跟我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姝芫刚一站定，寒吕的声音便随风飘入了她的耳中。
仔细一看，原来是尼目被寒吕手中的玄金两仪扇压制得连动都动不了。
尼目认命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他好似想通了什么，神情竟变得温和了许多。
“没错，那些岛民都是我让那条真蛸捉走的。”尼目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以前是海中白鲸城赫赫有名的御兽大将军，训练并驾驭过的海兽不计其数，掌握了不少操控它们的方法与心得，是以控制一条真蛸去袭击那些老幼病残弱，简直是小菜一碟。”
说起那些因他而死的无辜岛民，尼目半分愧疚也无。
他做这些完全是为了实现原主孙大海的愿望，让他的魂魄能心甘情愿地离开自己的躯体。
虽说自从他进入这句躯体后，再也没有吃过暗亏，但那些岛民们时不时作死的行为还是恶心到他了。
更何况，他还需要定期服食人类或兽类的魂魄来供养自己的魂魄。
是以哪怕不是为了孙大海，他也不会留那些人族败类在自己眼前蹦跶太久。
“如此说来，那些所谓被海鬼附身的女人，也是你搞得鬼吧！”姝芫又问道，“凭我今日对狗吠岛岛长的了解，我感觉他不像是会提出这种办法的人。”
尼目闻言不由一愣，转瞬便又轻笑了几声：“哦？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鱼。”姝芫的回答十分简短。
尼目：“......”
“没想到？那让我来给你解释解释吧！”姝芫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你曾对寒吕说过，孙大海不是土生土长的狗吠岛人，岛民们都对他比较排斥，这也就是为什么‘孙大海’只能出现在更偏远的无名岛，而不是黑蛇岛的原因。”
“甚至岛上有什么大事的时候——就像这次去黑蛇岛捕鱼，其他岛民都可以参加甚至发表意见，唯独孙大海一家不可以。”
“不仅不可以，他们甚至还要去履行其他岛民随意替他们做出的承诺，比如大强的爹所说的‘孙大海主动且自愿要求留下来看顾岛上的老幼病残们’。”
“如此卑微的一个边缘人，在狗吠岛岛民普遍因为一点点鱼而出卖自己女儿甚至儿媳身体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跟着堕落，那就有问题了。”
尼目闻言，不由翻了个大白眼道：“呵！这难道不能说明我是一个洁身自好、品性高洁的人吗？真是大惊小怪。”
“嗯，那你们不饿吗？”姝芫反问道。
尼目又翻了个白眼：“当然饿。不过都饿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是吗？那为何你浑身的肌肉这么发达，没有因为饿而退化掉？又为何小花阿娘比岛长的母亲还要肥胖？难不成你们家比岛长家还要富裕？”姝芫紧盯着尼目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反问着，“该不会六个月前，狗吠岛海鱼鱼群的锐减，也与你有关吧！那些鱼的确是因为过度捕捞而难以繁衍出新的鱼群，不过这过度捕捞与那些岛民们无关，而是与你有关，对吗？”
姝芫这一番条分缕析，让一旁的寒吕忍不住频频点头，一脸的“原来如此”。
就连深陷囹圄的尼目，在听闻姝芫的话后，也难得地露出了赞赏的表情：“真没想到啊，我竟能在临死之前，遇见一个比我还聪明的人。唉，如果我能早一点遇见你，我还霸占着这具躯体做什么？早就纵横整个一重天无敌手了。”
尼目这种对她身体毫不掩饰的觊觎，让姝芫无语至极：“说得好像你的魂魄能够适应所有躯体一样...”
“自然不是。”尼目斜了一眼姝芫道：“在这附近大大小小几百个岛屿中，只有孙大海的躯体与我的魂魄还算契合。但这种契合，也只是契合罢了，还是比不上你的神体对我魂魄所产生的助益。”
“神体”二字一被尼目说出来，姝芫内心霎时就变得不平静了起来——这家伙竟能看出我体内有神树归元？他是怎么猜出来的？不会是胡乱猜测的吧！
姝芫越想越没有头绪，索性面不改色地旁敲侧击了一下：“怎么，你之前的那副躯体是神体？所以连这个都能感应到？”
“那倒也不是。”尼目被姝芫的话噎得像是吞吃了一个苍蝇一般，“我只是在你身上感觉到了类似海神身上的那种气息...其实，我不仅能感知到你的神体，就连他的兽体，我也能感知到。”
尼目说着，便斜眼看了看寒吕。
这让寒吕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现在特别讨厌别人说他是兽，而这些全都拜眼前这个尼目所赐。
若不是此人使用御兽术操控他，他也不会对姝芫大吼大叫，更不会伤到她！
每次想到他堂堂一介妖君，竟然被一重天某个魂魄的所谓御兽术操控了情绪，他就抓狂。
寒吕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抬手向下一按，将尼目整个塞进了沙土中。
似是觉得不解恨，寒吕又将尼目从孙大海的躯体中生拉硬拽了出来，扔进了那个装有真蛸的琉璃瓶中，任他俩互殴去了。
尼目虽然被处理了，但他那句“神体”还是让姝芫有些耿耿于怀。
不论之前的她曾是多么惊才绝艳，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炼气期小菜鸟。
如此境况，她是神体这件事，必定会为她带来诸多麻烦。
得想个办法遮掩一下才行。
......
姝芫这边正思量着怎么遮掩神体，寒吕那边却在考虑着如何将他的气息改换成人族气息。
一时间，两人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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