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侵蚀
清晨。
夜间下过一场小雨的蓉城，空气湿润清新，让早起的人精神一振。
在路边小摊吃了几个包子后，秦川迈步走进了警局。和他不太受欢迎的搭档不同，这位当红新人，年轻帅气，能力出众，平时性格温和真遇到事情又格外靠谱，再加上之前的传奇经历，即名声在外也深受各方看重，迎面过来无论男女老少，都向他点头问好。
当秦川走进办公室，看到大史还在看那天女孩子的报案材料，让他不由得有些意外。
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加在意啊…
如果是其他正常的人，应该是完全无视那样的玩笑话吧。这位大史前辈却是这种反应。
果然…
和自己...很像啊
正好他也是想着提早到局里，趁这个时间来再确认一下情况。
“所谓的“梦境”，实在是太让人在意了。”秦川坐到大史身边，看着被他收集起来的信息皱眉说道。在他手上的，是一份清晰明确的档案。
“赵璐然，女，21岁，西南美术学院大一学生。
父亲赵恺之，大学教授，母亲顾怜….
社会关系简单…无滥用药物历史…无性经验
自述....”
拿起已经看过很多遍的资料又对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之前几天，两人软磨硬泡哄小孩一般的，让看起来就很呆的少女配合问话，还做了各种检查，问到了“梦境”中同样理所当然的那个叫陆仁的家伙的信息。
陆仁哥哥人怎么怎么样，喜欢吃什么东西，看什么片子，比起黑丝更萌白丝这些乱七八糟的。
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对警察叔叔知无不言，女孩子倒是没什么隐瞒的。
就是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在女孩子描述中，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某个令人在意的家伙都是突然跳出来的。
但他到底是谁？
最本质的，他的社会关系，一点都没有问到。
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综合。
比起爱好唱歌跳舞或是rap篮球，吃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咸的，是二刺猿还是现充这种兴趣爱好层面的问题。
是谁的孩子，在哪里读书，做什么工作，才是真正能定义一个人存在的信息。
然而这些信息，很明显这个女孩子也并不清楚。
拯救世界的勇者很明显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秦川一度都准备让她画像了，但实际上做这种事情所需要的时间和技术支持其实都不小。事到如今，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他是不是叫陆仁，根本也没有头绪，在普遍人力紧张的情况下，就因为自己的一点怀疑就要去为难技术部门的同事，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两人皱着眉头相顾无言。
就在这时，隔壁桌传来了一声招呼。
“喂，大史，你那天打听那个事情，我刚刚听别人人提到了”旁边一个发际线很是紧张，几根岌岌可危的毛发在额头缠绕几圈的中年大叔，此刻一手抱着保温杯在饮水机旁接水，一边挥手向大史说道“嘿，真是厉害了啊”
“啥？”还在看资料的大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卫星啊！”中年人一拍大腿一边说道“好家伙，你是怎么知道的，内部的消息都是今天早上才刚发出来的”
“什么？”
秦川和大史两人相顾愕然，看着对方的瞳孔地震。
在两人准备换个方向调查的时候。
另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得到了证实。
从位置上窜了起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从同事那里拿到了刚刚在内部流传开的资料。
三天之前。
美国军方代号NROL的通讯卫星，因不明原因，在太平洋上空的同步轨道失去联系。
目前美方尚未公布事故情况，据说也正在积极调查，从国内一些圈子内部的小道消息说，
根据观测到的数据，更像是受到未知能量的冲击，整个卫星都被融化了。
对此知情人的评价是“净TM扯淡”
然而…
大史和秦川看着手中的资料，脑袋中浮现出一张看起很呆的美丽面容，还带着配音“怎么办啊…”
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合理的怀疑与搜查都毫无进展。
反而是最不合理，毫无逻辑的玩笑话一般事情，竟然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秦川沉吟着。
“必须要再查查是怎么回事”大史接着用力点了点头。
...
“你们的意思是，三天前有个小姑娘来报案，说是她不小心用布置在月球的天基武器，把美国那个卫星打下来了？”
两个小时后，位于主城区内，一栋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悬挂部门名称的，内外却守备森严的大楼内。
老领导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报告。
接着抬头用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两人。
偏偏是这两个人。
而且秦川这个后生仔也就算了，大史这家伙…可是老资格了。
要按正常流程，以他的履历，早就该升迁了。问题是这家伙行事做派问题不是一般的大，才搞得现在还在一线混。
然而也正因为是他…
老领导皱着眉头思索着。
从他还是基层小队长的时候，就已经很多次见识过了。大史这家伙…有着非同常人，野兽般的直觉。证据确凿，逻辑清晰，犯人已经认罪，受害者家属已经接受事实的命案，因为一点他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坚持再深入调查，最后挖出了超出想象的真相。
这样的事情，甚至不止一两次。
“行了老张，我知道你现在是啥感觉，现在这些信息确实还说明不了什么，只是现在我手上就这么些东西”在老张看着材料的时候，大史有些不耐烦的在原地跺脚，此刻看对方终于是大概看完了资料，马上站起身，一手撑着办公桌一边认真说着凑到对方身前“但我就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大史当然知道现有的一些资料做出推断很扯，但眼前是知根知底的老领导，他也就没必要再多做什么掩饰包装，实打实的信息拿出来，直接摆明车马争取更多的资源深入调查。
如同他所了解的一样，老张对于他的意见，有足够的重视。
问题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而且这个事情影响的范围…
这家伙一直在一线倒是不用在意这些事情。
最终，还是揉了揉眉心，收下资料，在有点敷衍冲大史摆了摆手。
“行吧，我知道了，过两天看能不能给你安排点人”。
这样的答复，并不能让两人满意，但大史再多纠缠了一会儿也还是这样的结果。不管讲程序还是讲情面，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走出办公室，两人相视叹了口气，灰头土脸的准备离开。大史拍了拍秦川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两人刚刚走到中庭，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四周人群发出一阵骚动。
隔壁楼里，到处是匆匆忙忙的身影。
”杂波能量，好高的强度！”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位置确定了么”
“在西南方向！离这边只有几十公里！”
“…什么？”
“…尽快…必须马上封锁！”
匆匆跑过去的人群中，零散听到一些对话，语气中的惊讶与急切让两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什么情况？
这里可是密级很高的机关办公点，这么吵吵闹闹的，也太不像话了。
“那个地方…特殊事件对策部？”秦川有些意外的看着那边忙碌的情况，
大史有些摸不着头脑。“啥…啥对策部？？”
“咋了？龙组这是有活了？”从两人身后探出一个人年轻人，也好奇的看着那边。
“龙组？？？”大史更是满脸问号。
是了，虽然是古早烂梗，但这个大叔估计还是不知道的。
秦川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特殊事件对策部，去年才刚刚成立，由国家安全部门直接管辖，在各个区域派遣办事机构，保密等级很高，因为神神秘秘的被内部单位戏称为龙组。
秦川同期有个好哥们，就是被调到这个部门，后来几次同学聚会，总是古古怪怪的，和一般保密部门的感觉还不太一样。
尤其是看他眼神总是很奇怪，让他一身鸡皮疙瘩。
夜间下过一场小雨的蓉城，空气湿润清新，让早起的人精神一振。
在路边小摊吃了几个包子后，秦川迈步走进了警局。和他不太受欢迎的搭档不同，这位当红新人，年轻帅气，能力出众，平时性格温和真遇到事情又格外靠谱，再加上之前的传奇经历，即名声在外也深受各方看重，迎面过来无论男女老少，都向他点头问好。
当秦川走进办公室，看到大史还在看那天女孩子的报案材料，让他不由得有些意外。
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加在意啊…
如果是其他正常的人，应该是完全无视那样的玩笑话吧。这位大史前辈却是这种反应。
果然…
和自己...很像啊
正好他也是想着提早到局里，趁这个时间来再确认一下情况。
“所谓的“梦境”，实在是太让人在意了。”秦川坐到大史身边，看着被他收集起来的信息皱眉说道。在他手上的，是一份清晰明确的档案。
“赵璐然，女，21岁，西南美术学院大一学生。
父亲赵恺之，大学教授，母亲顾怜….
社会关系简单…无滥用药物历史…无性经验
自述....”
拿起已经看过很多遍的资料又对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之前几天，两人软磨硬泡哄小孩一般的，让看起来就很呆的少女配合问话，还做了各种检查，问到了“梦境”中同样理所当然的那个叫陆仁的家伙的信息。
陆仁哥哥人怎么怎么样，喜欢吃什么东西，看什么片子，比起黑丝更萌白丝这些乱七八糟的。
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对警察叔叔知无不言，女孩子倒是没什么隐瞒的。
就是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在女孩子描述中，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某个令人在意的家伙都是突然跳出来的。
但他到底是谁？
最本质的，他的社会关系，一点都没有问到。
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综合。
比起爱好唱歌跳舞或是rap篮球，吃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咸的，是二刺猿还是现充这种兴趣爱好层面的问题。
是谁的孩子，在哪里读书，做什么工作，才是真正能定义一个人存在的信息。
然而这些信息，很明显这个女孩子也并不清楚。
拯救世界的勇者很明显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秦川一度都准备让她画像了，但实际上做这种事情所需要的时间和技术支持其实都不小。事到如今，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他是不是叫陆仁，根本也没有头绪，在普遍人力紧张的情况下，就因为自己的一点怀疑就要去为难技术部门的同事，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两人皱着眉头相顾无言。
就在这时，隔壁桌传来了一声招呼。
“喂，大史，你那天打听那个事情，我刚刚听别人人提到了”旁边一个发际线很是紧张，几根岌岌可危的毛发在额头缠绕几圈的中年大叔，此刻一手抱着保温杯在饮水机旁接水，一边挥手向大史说道“嘿，真是厉害了啊”
“啥？”还在看资料的大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卫星啊！”中年人一拍大腿一边说道“好家伙，你是怎么知道的，内部的消息都是今天早上才刚发出来的”
“什么？”
秦川和大史两人相顾愕然，看着对方的瞳孔地震。
在两人准备换个方向调查的时候。
另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得到了证实。
从位置上窜了起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从同事那里拿到了刚刚在内部流传开的资料。
三天之前。
美国军方代号NROL的通讯卫星，因不明原因，在太平洋上空的同步轨道失去联系。
目前美方尚未公布事故情况，据说也正在积极调查，从国内一些圈子内部的小道消息说，
根据观测到的数据，更像是受到未知能量的冲击，整个卫星都被融化了。
对此知情人的评价是“净TM扯淡”
然而…
大史和秦川看着手中的资料，脑袋中浮现出一张看起很呆的美丽面容，还带着配音“怎么办啊…”
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合理的怀疑与搜查都毫无进展。
反而是最不合理，毫无逻辑的玩笑话一般事情，竟然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秦川沉吟着。
“必须要再查查是怎么回事”大史接着用力点了点头。
...
“你们的意思是，三天前有个小姑娘来报案，说是她不小心用布置在月球的天基武器，把美国那个卫星打下来了？”
两个小时后，位于主城区内，一栋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悬挂部门名称的，内外却守备森严的大楼内。
老领导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报告。
接着抬头用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两人。
偏偏是这两个人。
而且秦川这个后生仔也就算了，大史这家伙…可是老资格了。
要按正常流程，以他的履历，早就该升迁了。问题是这家伙行事做派问题不是一般的大，才搞得现在还在一线混。
然而也正因为是他…
老领导皱着眉头思索着。
从他还是基层小队长的时候，就已经很多次见识过了。大史这家伙…有着非同常人，野兽般的直觉。证据确凿，逻辑清晰，犯人已经认罪，受害者家属已经接受事实的命案，因为一点他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坚持再深入调查，最后挖出了超出想象的真相。
这样的事情，甚至不止一两次。
“行了老张，我知道你现在是啥感觉，现在这些信息确实还说明不了什么，只是现在我手上就这么些东西”在老张看着材料的时候，大史有些不耐烦的在原地跺脚，此刻看对方终于是大概看完了资料，马上站起身，一手撑着办公桌一边认真说着凑到对方身前“但我就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大史当然知道现有的一些资料做出推断很扯，但眼前是知根知底的老领导，他也就没必要再多做什么掩饰包装，实打实的信息拿出来，直接摆明车马争取更多的资源深入调查。
如同他所了解的一样，老张对于他的意见，有足够的重视。
问题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而且这个事情影响的范围…
这家伙一直在一线倒是不用在意这些事情。
最终，还是揉了揉眉心，收下资料，在有点敷衍冲大史摆了摆手。
“行吧，我知道了，过两天看能不能给你安排点人”。
这样的答复，并不能让两人满意，但大史再多纠缠了一会儿也还是这样的结果。不管讲程序还是讲情面，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走出办公室，两人相视叹了口气，灰头土脸的准备离开。大史拍了拍秦川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两人刚刚走到中庭，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四周人群发出一阵骚动。
隔壁楼里，到处是匆匆忙忙的身影。
”杂波能量，好高的强度！”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位置确定了么”
“在西南方向！离这边只有几十公里！”
“…什么？”
“…尽快…必须马上封锁！”
匆匆跑过去的人群中，零散听到一些对话，语气中的惊讶与急切让两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什么情况？
这里可是密级很高的机关办公点，这么吵吵闹闹的，也太不像话了。
“那个地方…特殊事件对策部？”秦川有些意外的看着那边忙碌的情况，
大史有些摸不着头脑。“啥…啥对策部？？”
“咋了？龙组这是有活了？”从两人身后探出一个人年轻人，也好奇的看着那边。
“龙组？？？”大史更是满脸问号。
是了，虽然是古早烂梗，但这个大叔估计还是不知道的。
秦川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特殊事件对策部，去年才刚刚成立，由国家安全部门直接管辖，在各个区域派遣办事机构，保密等级很高，因为神神秘秘的被内部单位戏称为龙组。
秦川同期有个好哥们，就是被调到这个部门，后来几次同学聚会，总是古古怪怪的，和一般保密部门的感觉还不太一样。
尤其是看他眼神总是很奇怪，让他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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