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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是流浪者,是万年精灵,人类修成的妖灵。邘清是我大哥,我常常叫他愚清。他是冰山上的精灵——雪豹成精,不过他是不是雪豹还不好说,因为他最初的记忆是成年雪豹,而在这之前一定还有更多记忆和故事,但连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我认识他时,我还很年轻。记得我当时去山上采果子,想趁火山爆发了前多采些回去,我感到不对劲就飞奔下山,可火山还是爆发了,只好将水果随便扔到一个大石背面。我漫无目的地逃跑着,见对面山丘的山洞就飞奔过去,有一只大雪豹就在洞口,但我顾不了那么多,反正怎么死都无所谓了,而且外面的火海明显比它可怕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我跑进山洞,在一个角落蹲下,小心地喘息,警惕地注视着它。“猛兽发起攻击前都是异常平静的”。我心里想着,不过我觉得还是有那里不对,它没有紧盯着猎物,反而是注视着外面,而且要攻击我也不该等到我进来啊!难道?他被不远处爆发的火山吓傻了,连逃跑都不会了?可我看它怎么像淡定!难道一个低智商的家伙面对死亡比我们的老族长还从容?

    猜测着,岩浆已到了洞口,我以为彻底没有希望了,可谁知下一刻那猎豹两只前脚抬起,随后化作人形,白色长袍垂至膝盖,他双手做出前推之势,左脚前迈形成弓步。唯一不像人的是他身后多了一条豹尾巴。我瞪大了眼睛,但很快我的目光被他的举动吸引力了,岩浆竟真的被他挡住了,不过洞里温度还是极具升高,我很快便意识模糊,逐渐昏迷。我我最后的意识告诉我,我会活下来,因为我平时非常喜欢这些自然界的生灵,无论花草树木还是鸟兽虫鱼。所以我坚信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醒来后,全身剧痛,我在水里泡着,不远处是一个女子,我想起身,可没有一丝气力,很快便又睡去了。

    再次醒来,我竟在一个土屋里,走出来,看到一个女子,再就是一个大水塘,应该就是我呆过的那个。

    “你已不是凡人。”她先开口了,说了句奇怪的话。

    但还没等我发问,她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当时山洞里温度高达两百度,我的肉身已彻被烧坏,一个时辰后他让将洞口封住了,但我仅仅只剩下半丝气息。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救我,而是挑战在他放在洞里的一瓷盆水彻底蒸发之前彻底封住山洞,但很明显失败了,便决定另寻挑战——救活我。他用灵力封住我的本元,用精神了维持住我的意识不散,又配置无数药草,给我植入多种灵芝、灵玉。眼前这个水塘就是一个现做的药浴池。但让我彻底无法镇定的是……火山爆发距今已过百年。

    她说废了太大力,不舍就这么离开,于是教我修成精灵。这期间,他透露自己已经六千岁,但是有两千年的记忆已经“丢失”,或许正式因为这个,他患了健忘症,那记忆,简直没法说。日久生情嘛,况且我当时心智才十几岁,便对他动了情,可是啊!他说自己好像是女的。但我觉对确定他就是男的,虽然丢失了最开始的两千年记忆,但也不可能把性别也丢失了的。渐渐地,我发现他这种状态似乎是有原因的,但我至今还不清楚。三千年后,他离开了,去到了遥远的深空,只说要去追星星。四千年后,我也终于可以脱离对地球的依赖,可以靠宇宙中的能量维持生存。我感觉他教得真棒,再加上我的悟性,我一定能够赶上他。单看年龄,我已经超越他了。他追星星,我也追星星,他就是我的星星。想要远行,当然得先能够在自己所在的星系毫无阻碍地生存,这也是他的原则。六天后,我抵达月球,两年后,我从月球启航。从水星出发前往火星,然后是水星、金星、小行星带冥王星、天王星、海王星、土星,一百二十年后我最后到达木星,在木星之眼下,我发现了超级文明遗迹,比之前发现的要有用很多倍。早就猜到这里会有宝藏,但未做好万全准备一直没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而事实也确实没有令我是失望。很多地方都有愚清那家伙的足迹,这里也不例外,比如控制闪电刻符文,这个火星的较为清晰,可以看出大大的太阳系坐标,上面框出了火星。只有月球没有留下任何记号。也是,以他的性格,这没必要。冥王星吗!以冰雪为材料,奇怪的是,他把卫星制成了空心的,而且只有冥王星。他是在离开时做到标记,我在火星一看到他的几号就迫不及待模仿,所以火星我留下了两个记号,果然,第二个不比他差了。

    快速计算出木星记号的年代,我用最后的力气逃离木星之眼——这太阳系行星中最大的风暴,可能再晚一秒我就碎了。根据计算结果,看来他离开这里时距今不到两千年。我很快明白了他在这里停留这么久的原因——木星的高级文明遗迹中有无数难以消化的知识,我在这里呆了三百年都还没能把基础知识掌握。过了三千年,终于勉强学有所成。此时我已经达到一半光速,也到过了几个恒星习系。别问我为什么,木星的超大知识信息可不局限于太阳系,而且我大哥常常强调实践最重要。

    又过了五百年,愚清——回来了。

    他已经完全消化“木星”,原来做记号时是他第三次回来,但还没有完全消化那些深奥的知识。不过现在,他早在一千七百年前就彻底领悟了。他悟了,我却傻了。看来没再有三千年,我是不能完全参透的了。不过嘛,他既然回来了,自然得指点指点我。

    “什么,没时间?开玩笑呢吧!”我愣住了。

    他拿出一个小球,递给我说:“给你吧!”然后就没有话了。我问他是不是星星找到了:

    他坦白,星星还没有追到,但他感觉自己的星星回来了,就在地球。

    唉,又让我低落了,在地球,看来我不是他的星啊!我为什么唤他愚清,不就是装傻吗?不领我心意?哼,我这么要强,才不会一蹶不振,早晚超越你!我吐了吐舌头,抢先离开木星飞往地球,我倒要看看,哪有星!

    他也没有追我的意思,我向着悠悠白云、湛蓝大海、多彩大陆的地球飞去。可是我到地球到时候,他就在云彩上俯瞰。我当然不会哭,我为什么要哭?

    “哼哼哼!木鱼清!敢不敢来比比”我不服气地说。

    他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要比速度。没想到他还真敢,一个精神攻击害我险些做自由落体运动。我还是不能生气。“我都要超越你了,干嘛要生气?”我心想。而且这也是他的行事风格,虽然有时可气,但比谁都有心。想到这里,我反倒乐了。向着大雾弥漫,各种生灵依稀可见的苍翠的黎明的草原落去

    此时,他的星星还未出现,但是他却恋上了这颗星球,恋上了他的家,恋上了华夏。甚至整整一千年不能离开华夏半步。嗯……这又是一件怪事,与他的保证或是承诺有关。我现在还不知道原因,他也并不清楚。这里,先说说几十年前的经历,也正因为这个经历,他现在成了凡人,虽然肯定是一时的。

    黄昏时分,一只黑色小猫在上海城市的建筑群落之中游荡。它停下了,前面是一家人,房屋十分简朴,屋里简单地摆放着一些常用的家具。这家人是养了小猫的,平时小猫都有食物吃。但现在,猫妈妈在餐桌前叫唤了许久却没有得到一丁点吃的,它只好跳上桌去,它的主人提起了它,狠狠的砸在地上,它惨叫一声,嗷呜叫着走开了。这两天它没有从主人那里得到半点吃的,它平时在外面还勉强能抓到一些老鼠,但今天却没有收获,已是黄昏时分,它和它的孩子都还没有得到过一顿饭,小猫们仅有半个月大,还只能喝母乳,没有狩猎的本领,看他们那和猫妈妈一样只剩下皮囊的躯体,估计还没有学会狩猎就已经早早的夭折了罢。

    这只黑色小猫看起来十分健壮,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它在不远处蹲着,宛如一尊雕塑。它站起身向后转去,转身看了一眼,便缓步走去,猫妈妈好像明白了什么,走到门外,三个孩子也趔趄地跟了出来,摇摇晃晃的跟着那只小黑猫走去。奇怪的是,这户人家竟没有人注意到它们。

    穿过几条巷,转了几个弯,它们到了一个死胡同,这里有几只没有生命气息的老鼠,猫妈妈嗅了嗅,才放心开吃。别处的它可不敢吃,那些不是中了老鼠药的毒,就是不知道被别的什么给毒的。从前,它见了都是要躲开,何况现在还多了几只小猫。而面前的这个显然没有问题,不像别处那些会发出奇怪的恶臭。

    巷子中还有其他六小猫和两只成年猫,它们彼此相顾,只有先前那只黑色小猫沉默地蹲在胡同尽头的篱墙,静得出奇。

    没多久,它跳了下来,径自走到别处去了。路上传来各种声音:

    “再不把租金交齐,看我不把你轰大街上去!”

    “杨老爷的人又来收租啦!唉,他自家又卖货又租房的,却要跟我们过不去。”

    “听说粮食又涨价了?这些商人简直是要了我们的命啊!”

    “唉,看个病,就把家当全搭进去了,现在吃什么啊!”

    黑猫缓慢的走着。突然停住脚步,瞥向一旁。那里是三个人,每个人手里提着一个麻袋,给人家送东西。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不然我这一家子就真的没法活了。”

    “你要谢就谢杨小姐吧!是她不顾杨老爷反对,坚持让我们送来的。”

    杨小姐就是杨茵,是杨老爷的爱女,她的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都是害人的主,只有和弟弟以及他们的母亲是杨家出了名的善人。杨茵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学生,有一定文化功底,又从小习武,太极和散打都练得炉火纯青,她酷爱笛乐,几乎到哪都携带着一个四十厘米长的笛子。

    黑猫抬起右爪放到下巴下,道出了人语:

    “在这乱世中做善人,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伟大?你的善良,又有谁来买单?”

    但随即又自语道:“我怎么就做不到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