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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开学

    葬礼这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天气亦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来的人很多,忍者和非忍者的居民乌泱泱一大群人,就站在密密麻麻的慰灵碑前,似乎就算是死亡,在这个村子也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已经是一年来参加的第三次葬礼了。’旬这样想到。

    ‘但是我们好像都习惯了这一切。‘他侧头看着其他的族人。

    ‘大概今后会觉得越来越习惯吧...’

    无论是老人、护卫、从事非忍者职业的普通族人,脸上多少都透露着一些麻木。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度过,离忍者学校开学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这种感觉对旬来说还是挺新奇的,他虽然知道学校这种地方,但两辈子都从来没有上过学。

    他正独自坐在缘侧上看着外面的夕阳,遐想着上学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时,有一个小伙伴噔噔噔地快速从外面跑进宿屋,跟大家说起了什么。

    “诶?吵起来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似乎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道。

    “旬哥,啊休还有啊和他们,跟日向一族的几个人吵起来了。”那个跑进宿屋的孩子说道。

    “吵架?怎么回事?”

    “音姐姐马上就要生日了,啊休拜托怜带他们去买礼物,结果在礼品屋遇到了日向一族的几个人,那些人对怜的敌意很大,休气愤不过,就和那些人起了争执。”

    “还是这么能惹事啊。”小哀听完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旬皱了皱眉头,“走吧,带我们过去看看,应该不远吧?”

    “嗯,就在日向族地不远的礼品屋那里。”

    “我们要把教官叫上吗?”小幽问道。

    “不用,对方也只是和我们同龄的小孩子...”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两波人正在店门口对峙着。

    日向一族那边有五个男孩,从额头上蒙着的白头巾看,都是分家的人。

    这边休与辉夜和站在最前面,将怜护在身后,原本屡次发生摩擦的两人,如今已经变得越来越同仇敌忾起来。

    礼品屋的店主站在门口满脸堆笑的劝导着,却没有什么办法。

    一边是老主顾日向一族的孩子们,一边是新搬过来木叶的小孩,听说也是忍者大族,总之两边都是他这种平民得罪不起的,他也只好拿出哄自己儿子的办法去应付,但是大家族的子弟显然和平民是不一样的。

    “你们少靠近我们这里,要是被小遥小姐看到她会不高兴的。”日向分家的孩子中一个领头的人嫌弃的说道。

    “什么?!我们就站在这里不走了,把你们小姐叫出来,我倒要看看她准备拿我们怎么样!”休怒气冲冲的喊道。

    “别说这里不是你们日向族地,就算在你们族地里面,凭你们几个分家的还想赶走我们?!”从小过着优渥生活的辉夜和脾气更是暴躁。

    对面那几个孩子听到这话顿时也是暴怒不已,两伙人争吵了起来,若非礼品屋的老板和怜拼命拦着,恐怕已经要打起来。

    “住手!”旬带着其他人及时赶到。

    那几个日向一族的孩子见他们乌泱泱一大帮人过来顿时哑了火。

    “哼,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们...我们就怕你们了。”带头的那孩子壮着胆子说道,只可惜已经气势全无。

    “嘁,刚才不是挺大声的吗?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休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本他们人数还不占优势,现在见到自己的小伙伴们全都来了,自然挺直了腰杆。

    “够了,啊休。”旬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虽说只是小孩子吵架,但是他们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并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他语气缓和的对日向几个孩子说道。

    “我想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大家既然都是村子里的人,又是盟友,应该和谐相处才是。”

    “哼!你少在这装模作样,要不是为了保护那个小鬼,平彦大人就不会死,小遥小姐也不会每天那么伤心了!”那孩子见旬似乎很好说话,指着站在后面的怜,又开始叫嚷起来。

    “你说什么?!”

    “你们的大人是保护白眼才死的,别把什么都怪罪到我们辉夜的头上,就是因为你们的白眼,我们的家乡才会被毁!”

    “混蛋!”啊和挥拳便向那小孩冲去,似乎想起了自己被毁的家庭和逝去的父母。

    旬及时抱住他,其他几个孩子也赶紧上来拦住暴躁的啊和。

    “别拦着我,啊旬,我今天一定要让他们也好好感受下什么叫痛苦!”他用力的扭着身子想挣脱众人。

    奈何好几个人拦着他,就连原本也很生气的啊休也赶紧抱住他的腰。

    “冷静一点,啊和!”旬对上他的眼睛,让后者从愤怒中稍稍清醒过来。

    那几个日向孩子见他们似乎真要动手,顿时吓得也不敢说话了,毕竟对面的人数比他们多了许多。

    “日向与辉夜是联合了几百年的盟友,过去发生的惨剧大家都很痛心,但我想我们应该把仇恨对准伤害我们的敌人才对。”旬斟酌着用词对那些孩子说道。

    日向的这些孩子经历的太少,明显还没有辉夜的孩子们懂事。

    虽说只是小孩子吵架,但是也没必要让矛盾进一步升级。

    “希望我们大家都能放下这件事,以后和睦相处。”

    “哼,谁要...”

    “敦志,怎么了?”那孩子不太硬气的还想再反驳,却被不远处走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年打断了话语。

    “啊,日差少爷!”那几个孩子见到来人,赶紧鞠躬行礼。

    “日差前辈。”旬也领着孩子们向他行礼,他们也认出了眼前的人,来木叶那天的欢迎庆典上已经见过。

    虽然日向日差同样是分家,但是他是族长的次子,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就算是本家以外的宗家们,对他也很是客气。

    “你们好。”日差以挑不出错的姿态,规矩的向他们回礼。

    “我与礼品屋的老板预订了一批礼物,今天正是要过来取的时间。”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呢?”

    旬稍微斟酌了一向用词,然后不偏不倚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如此...”日差点点头,然后转头对着那几位孩子继续说道,“下次不允许再和辉夜的盟友们再发生争吵。”

    “可是...”那领头叫敦志的男孩弱弱地想要反驳,却在前者的目光注视下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辉夜一族是我们的盟友,理应和平相处,你们只需要记住这一点,不要违抗就好了。”日向日差面无表情的说道。

    “怜不仅身具白眼,同样也是辉夜的族人,他的地位远在你们之上,你们要像对待宗家一样对待他。”

    “如果我再听到你们背地里说他的闲话,或者对他有不敬的行为,我就要教训你们了,听明白了吗。”

    “是...”几个日向孩子低头鞠躬,眼睛里却有着愤懑。

    旬用莫名的眼神看了日差一眼,身后的啊准也皱紧了眉头。

    表面上看是劝诫的话语,听起来却让人极不舒服。

    “抱歉,请原谅敦志他们的冒犯。”

    “怜少爷,是我们失礼了。”日差再次用挑不出错的动作,微微俯身鞠躬,向着怜和其他人行礼。

    “没...没有,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是我们冒犯了,也请您不要介意。”怜赶紧走上前来,向前者回礼,只是他的动作明显不似前者那般恰到好处又略显死板。

    日差点点头,让那几个日向的孩子回去,然后礼貌的向辉夜众人告别,走进了礼品屋。

    礼品屋的老板松了一大口气,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将原本只到他胸口高的日差请进铺子里。

    “我们也走吧,礼物都已经买好了吧。”旬看着原本来为辉夜音买礼物的几人。

    “给音姐姐的礼物倒是买好了,就是我的心情被这些人啊...”啊休扯着大嗓门正要抱怨。

    “回去吧。”旬打断了他的话。

    ......

    “我讨厌那个人。”小哀轻拍着澪的背,小女娃在她怀里睡着了。

    众人已经回到了族里的宿屋,大家盘腿坐着休息,马上就要到晚饭的时间。

    “诶?谁啊?!”休懵懵懂懂的问道。

    “小哀是说日差前辈吧?”啊准问道。

    “是啊,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呢,让人不太舒服。”没等对方回答,准就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诶,日差前辈?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

    “总感觉木叶的日向一族,似乎...和田之国的那些不太一样呢。”小幽也疑惑地说道。

    他们来木叶村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本来他们与日向就是盟友,两家的族地又非常靠近,因此来往还是比较频繁的,尤其是成年的大人们。

    但生活在木叶的日向族人,却与以往嫁到田之国,或者到田之国谋生活的那些非常不一样。

    这里的日向族人虽然礼节周到,但是个个都显得很是拘谨,做什么事情都很规矩,同时又显得有些死板。

    田之国的日向族人也很重视礼节,但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快活的气息,更容易让人与之亲近。

    旬的母亲便是如此,他觉得生活在田之国的母亲比在这里的人要开心得多。

    “是啊...总感觉,日差前辈是故意的呢...”旬叹了口气,看来未来在木叶的生活,不会太轻松了。

    他现在在心中疑惑着,总感觉最近这一个月来接触的日向们,应该与水之国那些,同样喜欢传统的辉夜一族保守派更配才对啊。

    “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啊?!”休还是这么没心没肺,他正在揉搓着灰太郎的头。

    “因为你是笨蛋啊,笨蛋!”辉夜和说道,自从关系缓和之后,他已经逐渐取代了小哀,成为休新的斗嘴冤家。

    “什么啊,说得好像你就懂了一样。”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嘁,就算我不懂,也不会像你一样傻乎乎的说出来,笨蛋。”

    “笨蛋,那你不也还是不懂吗?!到底谁是笨蛋啊!”

    “日向的宗家和分家,有很大矛盾吗?总感觉日差前辈表面上是在劝和,暗地里却是在故意挑事呢。”啊准打断两人的争吵。

    “据我所知,有一部分日向分家确实不满他们一族的这种制度,但是有一部分人却相当维护这种制度。”辉夜渡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们今天遇见的那几个人,感觉就很是维护他们嘴里的那位小遥小姐。”

    “而日差前辈,表面看起来要求他们对宗家和怜恭敬,实际上却像是想要让那几个人与宗家和怜对立起来。”

    “啊,怎么这样,难怪怜来了木叶这么久都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休担心的说道。

    “可是那位日差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现在看来,日向一族的情况很是复杂,我们还需要多了解一些才清楚,暂时不要进行这种无意义的猜测了。”旬打断他们的分析。

    “啊休、啊和,你们要注意不要再与日向一族的人起冲突了。”

    “什么嘛...”休嘟了嘟嘴,小声嘀咕着,然后才十分夸张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辉夜旬大人!”

    “真白痴啊...”清冷的声音用惯用的口头禅结束了晚膳前的谈话。

    ......

    一转眼就到了忍者学校开学的日子。

    这天正好是辉夜音的生日,孩子们一大早便把各自准备的礼物交到她的手里,把这位温柔坚强的少女感动得不停地抹着眼泪。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她为大家也准备了礼物——每个人一个小书包。

    这些书包当然都是买来的,但是她却贴心的为每个人的书包一角,都绣上了辉夜的家徽和一个独特的图案。

    比如休的书包上绣着一个狼头,小哀的书包上绣了一朵樱花,而旬的书包上则是绣了一个妖狐脸谱。

    收到礼物的孩子们都很是高兴,而还没有到入学年纪的澪,生气着自己没有小书包,坐在地上哇哇地哭着。

    “快看,灰太郎,你的头出现在我的书包上了噢~”休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小狼崽的面前,引得灰太郎也开心地嗷呜了几声。

    “有了图案,你们就不会把自己的包弄混啦~”辉夜音欢快地说道。

    “中午的便当已经放在大家的书包里了哦,大家可要记得吃。”

    “啊休,灰太郎的便当盒是黑色的那个,你可不要傻傻地搞混了噢~”

    “啊旬,你的书包里只能放下那么多了,要是吃不饱的话就稍微忍耐一下吧,晚上回来的时候,姐姐会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啊准,你的...”

    她一个个细心的嘱咐着,提醒每个孩子需要注意的地方。

    旬打开书包,看着刚好将书包完全撑满的六个饭盒叹了口气,‘所以我的书包已经装不下知识,只能装吃的了么...’

    “好了大家,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少女元气满满的举手说道,总感觉她比孩子们还要兴奋。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的原因,忍者学校一大早就已经围满了数百人,家长和孩子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话。

    辉夜众人走进学校的时候,立马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除了澪以外,族里的十一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孩子全部被安排来上学了,而其他大忍族一般每一个年级只会安排几个孩子进入忍校,剩余的由家族自己培养,实际上忍校中相当一部分是平民的子弟。

    自从二代火影创办了忍者学校,立马便受到大量平民的欢迎。

    许多平民生活艰苦,因此想将自己的孩子培养成忍者,毕竟拿命吃饭的忍者们收入是很可观的,即使在任务中阵亡了,村子也会给一笔抚恤金。

    因此家中生了好几个孩子的,都愿意让其中一两个来忍者学校上学。

    与忍族不同的是,平民的孩子们在开学的几天前,都要经过忍校的考核,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能进入忍校。

    这倒并非是因为忍族有什么特权,而是忍族本身就会培养自己的家族忍者,因此很早就会开始对族里的孩子们进行锻炼和筛选,那些不适合当忍者的也早早的就被安排其他出路了。

    旬扫视四周,将学校的情况收入眼底,发现忍校内很自然的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片区域。

    一边几乎都是平民或者小忍族的人,尽管互相之间不一定认识,却很热情的打着招呼,分享自己孩子假期的趣事。

    而另外一边的各个忍族却显得很是安静,除了关系很好的忍族会站在一起,大多都是由一两个大人带领着几个小孩,安静的等待着。

    ‘日向、宇智波、猿飞、猪鹿蝶、不知火...’他仔细观察,通过家徽和外貌特征辨别着那些人。

    发现与他差不多年龄的学生尤其多一些,其他几个年级的学生加起来也才比新生多一点。

    ‘看来是因为战事的原因,忍校扩招了。’旬心下判断。

    辉夜音领着孩子们向着日向一族所站的位置靠过去。

    家规森严,让人感觉难以接近的他们,独自安静的占据了操场一大片空间,主要是其他人都不太愿意靠近。

    双方相互见礼之后,辉夜音与日向带队的两位大人礼貌的闲聊起来,说的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日向一族来上学的孩子一共有十几个,平均每个年级大概有三四人,那位小遥小姐也赫然在列。

    其他人以她为圆心分散开站在身后,而她本人正抿着嘴唇冷着脸看着他们,似乎很不高兴。

    这位小遥小姐留着短发,有着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容,即使不开心的样子也让人觉得好看。

    这长相让辉夜的众人不由得看向了小幽,虽说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但两人在相貌这一块着实不相上下,让其余的人自惭形秽。

    日向两位带队的大人似乎也听说了日向遥对辉夜不满的事情,只能强忍着尴尬,客气的和辉夜音说话,同时用眼神表示歉意。

    终于,在太阳的光辉彻底照亮学校之后,三代火影带领着校长和一众老师出现了,也终结了日向遥冰冷的注视。

    孩子们在老师们的安排下排成了整齐的队列,家长们则站在两侧观礼。

    火影大人走上操场上的礼台,“新的学期开始了,欢迎大家回到学校!”

    “希望你们都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我也要欢迎今年新入学的孩子们,祝愿你们能够在这里学到知识,成为一名真正的忍者……”

    三代笑呵呵的发表着讲话,看着底下朝气蓬勃的小脸蛋们,便觉得自己的四肢似乎也充满了活力。

    ‘这些都是木叶的未来啊~’他在心里感慨着。

    ‘这真是无聊啊...’台下的旬则在心里吐槽,跟新年庆典上大名的讲话简直有得一拼。

    三代火影讲起了木叶的奋斗历史,讲起了先辈们的奉献与守护,讲起了自初代火影传承下来的火之意志。

    希望村中族与族之间没有隔阂,为了村子共同努力,保护好村子的同胞,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家人。

    年轻人是未来的希望,老一辈的人要信任并守护着他们。

    老一辈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而是会激励年轻人,成为担负未来的栋梁云云。

    然而在旬看来,早上平民与忍族泾渭分明的站队,已然说明了这火之意志的传播仍然任重而道远。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随着这句著名台词的出现,演讲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