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盯上的不死教会（下）
龙正手下的警员数量在怪物的袭击下急剧减少。
不得已，他只得下了撤退命令。
但那只蜘蛛怪物可不会因此就放过他们。
步江看到一个被蜘蛛怪物用尖腿刺穿胸膛的警员，心头一颤。
极力遏制着想要冲出去的念头，步江浑身颤抖地看着那片人间炼狱，联想起自己过去在社会上无足轻重的地位，他的脑海里涌出一个念头：“不重要的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
手骨不禁握紧了，胸膛里燃起了怒火。
他的愤怒不光是对视人命如草芥的眼镜蛇，还有对这个如过去一般现实的世界。
“物有贵贱，人有高低，利益至上，人命垫底，呵呵……”
“哪里都是这样……”
龙正所带的人只剩不到五个，三个魔警中会烈焰系魔法的警察也为了保护他们撤退牺牲了。
就在这时，不死教会的营地里出现一个偷偷摸摸地身影，他穿着一件跟四周颜色相似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远离战场。
乌鸦说道：“就是那家伙！”
步江起身，用冷漠的声音对乌鸦说道：“你去对付那只蜘蛛，眼镜蛇交给我。”
乌鸦沉默了半晌，迅速考虑这样做的后果，最后点了点头，说：“小心点，对付不了就跟他耗，给我五分钟时间！”
步江点了点头，骷髅眼眶里闪着愤怒的蓝色火焰。
在隐身术的保护下，步江飞速来到眼镜蛇附近，眼中蓝色火焰闪动，毫不犹豫地释放了“爆裂术”。
只见他猛地一拍地面，“轰”的一声巨响，一圈烈焰裹杂着心中的怒火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冲去！
“冰雪国度”一直没有停止，眼镜蛇也一直处于“灵视”状态，提前感知到周围魔素之海的变动，释放了一个稀有级水流系魔法——“水狱冰牢”。
只见他的周围涌出一团带有冰渣的水流，抵挡住步江的爆裂术。
“这里怎么会有第三方势力……”
眼镜蛇取消保护自己的魔法，谨慎地看向四周，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常规的隐身术只对没有开启“灵视”的人有效，但乌鸦的隐身术却是连开启“灵视”的人也能瞒过的特殊魔法。
眼镜蛇掌握着这一份资料，联系到眼前所遇见的状况，他迅速意识到自己的敌人是谁：“乌鸦！我们刚做完交易没多久，你就要趁火打劫了？”
步江听到他喊出乌鸦的名字微微有点惊讶，但没有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
愤怒有时会让人失去理智，有时却会让人清醒无比。
他现在明显属于后者，进入状态后，步江的脑海如一滩死水般平静。
无声的怒火支配了他的意识。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了眼镜蛇。”
他唯一肯做的就是：“杀了眼镜蛇。”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脑海里的每一缕意识，所掌握的每一个魔法，所拥有的每一份知识，在此时都是为了杀掉眼镜蛇而存在的。
“杀了他，就是你现在存在于世的唯一理由。”
平静的怒火在他脑海里低语，而他并不排斥。
一个爆裂术不管用，步江休息片刻，施展第二个爆裂术。
眼镜蛇一边怒骂着乌鸦，一边在感知着灵素之海的变动，步江释放爆裂术的行为瞬间让他判断了步江的位置，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他的手冲着步江位置：“凝息。”
“凝息”是大气系普通魔法中的一个，可以抽离指定位置三米范围内的空气，这对生物而言是缓慢而致命的魔法，但对步江而言却没有多大效用，毕竟不死族是不需要呼吸的。
第三个爆裂术袭来。
眼镜蛇施展水狱冰牢抵挡，心中惊讶无比：“你怎么可能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还有精力施展魔法？！”
步江自然不会回复他的话，暗道：“他似乎感知不到施展隐身术后的我，并且不会长时间维持保护自身的魔法，只要近身，我就能用业火焚身把他给杀了。”
一念及此，爆裂术释放之后，步江追着火圈向眼镜蛇奔去，在眼镜蛇解除水狱冰牢的瞬间，一把将他抱住。
“业火焚身！”
步江眼中闪出耀目的蓝色火焰，那团火焰慢慢燃烧，直到将他的整副骨架点燃。
身上的隐身术也被“业火焚身”摧毁，眼镜蛇看到了步江的真面目，眼中闪出一丝狂热：“不死族！”
他带着这丝狂热很快就在“业火”之下化作了一堆黑色的骨架。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地面晃动不停，仿佛发生了地震似的。
步江脚下不稳，身体摇摇晃晃，巨响之中，远处有一座大山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他艰难地稳住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那一幕：“这是乌鸦的……史诗级魔法？”
现场的龙正同样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这座拔地而起的大山将那只蜘蛛怪物还有不死教会的追兵全部封在了里面。
他的队伍里可没有会这种魔法的人存在，片刻后就意识到附近有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在暗中帮助自己，虽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来意，但对方救了他们却是事实。
“多谢救命之恩！”
龙正向着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谢意。
乌鸦在隐身术的保护下看着龙正真挚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如果当初跟他合作的话，也许就不会死这么多人，还能让我跟当地警方打好关系，以后来这边办事就方便多了，可啄木鸟不想牺牲一个普通人的性命，他似乎很在意人类的性命，这件事还是不要跟他说了，省的让他自责。”
乌鸦来到步江身边，看了看被“业火焚身”烧成黑色骨架的眼镜蛇，又看了看呆愣在原地的步江，问道：“怎么了？”
步江回过神来：“啊……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我好像是第一次杀人，这种感觉……”
乌鸦轻轻地抱了抱他，予以安慰，道：“没关系的，以后会习惯的。”
步江点了点头：“嗯。”
“不过习惯杀人这种事，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对劲。”
步江忍不住这样想着。
忽然，乌鸦提醒道：“用隐身术藏起来，你的这副模样被人看到可不好。”
步江慌慌张张地施展隐身术，跟丢了魂似的跟着乌鸦回到住处。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被“业火焚身”烧成黑色骨架的眼镜蛇黑洞洞的眼眶里冒出一团幽绿色的火焰。
他缓缓地站起身打量着自己的新躯体，张了张漆黑的下颚，说道：“骷髅王的拥抱能将死去的生物转化为不死族的信息是真的……现在我变成不死族重生，也就是说那具烧死我的骷髅就是……骷髅王？”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能解释我变成不死族的事了，但骷髅王想要杀死我，之前释放的魔法也都是想要我的命。”
眼镜蛇闪着绿色火焰的眼眶头骨看上去恐怖至极。
“他应该不知道山洞里记载的东西，不然也不会用‘拥抱’的方式杀死我，他这次来是为了山洞里的秘密？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得到，不然的话……我又怎么能成为你心爱的部下呢？”
眼镜蛇阴险地笑着。
两天后，警方安抚了附近的村民，那座拔地而起的怪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待一切归于平静后，步江和乌鸦向山洞走去，路过眼镜蛇尸体的位置，他们发现那堆漆黑的人骨已经不见。
“被野狗叼走了吧。”
步江猜测道。
乌鸦沉思：“也许是被警方收起来了。”
步江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世上少了一个可怕的家伙，我们也算办了件好事吧。”
乌鸦点头：“虽然没获得多少好处就是了。”
“你不能什么都想着利益啊。”
“那想什么？”
“比如当英雄的满足感什么的。”
“英雄？”乌鸦摇了摇头，“只有死人和傻子才能成为英雄，我可不想做他们中的一员。”
步江说：“聪明人太多了也不好，不对吗？”
乌鸦冷哼一声，沉默起来。
按照记忆来到山洞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成了一片废墟，开启灵视后他们发现了魔法的痕迹，这个山洞被摧毁的时间距离现在不会超过一周。
步江说：“我在这里居住了两个月，里面除了《死者之书》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很确定。”
乌鸦看向他：“你用灵视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步江一怔：“我当初急着制造变形者面具，没有学习魔法……”
也就是没有开启灵视。
乌鸦说：“开启灵视之后，会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但它已经毁了……”
乌鸦狠跺了下脚，咬牙切齿：“它是被人毁的，毁了它的人肯定知道里面的秘密，找到毁了这里的人，就能找到其中的秘密，不管那个人是谁，我就算掘地三尺我也得把他给揪出来！”
步江看着乌鸦狰狞的面孔，心中有些不安：“那个秘密……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乌鸦说道，“这可是跟我们不死族有关的大秘密，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看着乌鸦认真又愤怒的模样，步江也不好说些什么，在那里保持着沉默。
发泄过后，乌鸦恨恨地看了一眼这片废墟，然后离开这里。
路上，步江下意识地思考：“我在那里住了两个月，期间没有人来过那里，如果那个山洞有秘密，并且有人在我苏醒之前发现它，那个人肯定不会两个月都不来一趟，所以，那个人肯定是我离开后才发现的那个山洞，可是我离开后就立刻通知了警方这片区域有着不死教会的事，这片林子肯定在当时就被封锁了。”
“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山洞的，只有占据这片树林的不死教会，现在不死教会全灭了，也就是说，这个秘密永远的尘封在了那片废墟里。”
步江没敢跟乌鸦说出自己的猜测，他担心乌鸦听后大发雷霆，他不喜欢看人发怒，特别是跟自己关系亲近的人。
乌鸦看着地面上的嫩草，心里一团乱麻：“‘精神支配’这种魔法早在一千年前就被欧顿禁止学习和传播，到了现在早就该绝种了才对，眼镜蛇的家族不是什么大家族，他们不可能瞒过欧顿留下这个魔法，他能学会，肯定跟那个山洞有关，而那个山洞又跟骷髅王有关……”
“现在眼镜蛇死了，山洞却被另外一个神秘人发现并摧毁，这件事极有可能把我们从这个世界的阴影处扒出来，到时候就连生存都会成大问题，必须得想办法找到那个神秘人。”
越想越烦躁，越想越难受。
乌鸦狠狠地跺了下脚，然后看向步江：“我教你魔法之前说过吧。”
步江一愣：“说过什么？”
“每周陪我一晚，这周你还没有履行承诺。”
“现在？野外？”
“有关系吗？”
“没……”
说着，乌鸦就把步江按倒在了草地上……
在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变成漆黑骷髅的眼镜蛇正悄悄藏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沉思：“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去山洞？他们跟那个疑似骷髅王的不死族有什么关系？”
眼镜蛇将意识沉入魔素之海，想要施展魔法将他们二人抓住问个明白，却忽然头痛欲裂。
等他从魔素之海的野兽侵蚀中挣脱，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昆虫在他漆黑的骨架上爬来爬去，搞得他心烦气躁，再次看向步江二人白天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一片。
“透支精神施展魔法的副作用，在修养好之前是没办法施展魔法了。”
眼镜蛇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一次被警方围剿，他不光损失了所有部下，就连自身状态也变得极为危险。
他不得不抽出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同时他也需要找机会重整自己的势力。
“成功变成了不死族，达成了最初的目的，但也会让我成为法雅的公敌，现在也只有‘蛮荒边境’才能收容我了吧。”
眼镜蛇看向西方，漆黑眼眶中的绿色火焰倒映出了一片文明之外的野蛮地带。
那是他的故乡，也将是他东山再起的地带。
“没关系，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休息一年，我会再回来的。”
眼镜蛇迈开步子，向遥远的西方走去……
不得已，他只得下了撤退命令。
但那只蜘蛛怪物可不会因此就放过他们。
步江看到一个被蜘蛛怪物用尖腿刺穿胸膛的警员，心头一颤。
极力遏制着想要冲出去的念头，步江浑身颤抖地看着那片人间炼狱，联想起自己过去在社会上无足轻重的地位，他的脑海里涌出一个念头：“不重要的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
手骨不禁握紧了，胸膛里燃起了怒火。
他的愤怒不光是对视人命如草芥的眼镜蛇，还有对这个如过去一般现实的世界。
“物有贵贱，人有高低，利益至上，人命垫底，呵呵……”
“哪里都是这样……”
龙正所带的人只剩不到五个，三个魔警中会烈焰系魔法的警察也为了保护他们撤退牺牲了。
就在这时，不死教会的营地里出现一个偷偷摸摸地身影，他穿着一件跟四周颜色相似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远离战场。
乌鸦说道：“就是那家伙！”
步江起身，用冷漠的声音对乌鸦说道：“你去对付那只蜘蛛，眼镜蛇交给我。”
乌鸦沉默了半晌，迅速考虑这样做的后果，最后点了点头，说：“小心点，对付不了就跟他耗，给我五分钟时间！”
步江点了点头，骷髅眼眶里闪着愤怒的蓝色火焰。
在隐身术的保护下，步江飞速来到眼镜蛇附近，眼中蓝色火焰闪动，毫不犹豫地释放了“爆裂术”。
只见他猛地一拍地面，“轰”的一声巨响，一圈烈焰裹杂着心中的怒火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冲去！
“冰雪国度”一直没有停止，眼镜蛇也一直处于“灵视”状态，提前感知到周围魔素之海的变动，释放了一个稀有级水流系魔法——“水狱冰牢”。
只见他的周围涌出一团带有冰渣的水流，抵挡住步江的爆裂术。
“这里怎么会有第三方势力……”
眼镜蛇取消保护自己的魔法，谨慎地看向四周，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常规的隐身术只对没有开启“灵视”的人有效，但乌鸦的隐身术却是连开启“灵视”的人也能瞒过的特殊魔法。
眼镜蛇掌握着这一份资料，联系到眼前所遇见的状况，他迅速意识到自己的敌人是谁：“乌鸦！我们刚做完交易没多久，你就要趁火打劫了？”
步江听到他喊出乌鸦的名字微微有点惊讶，但没有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
愤怒有时会让人失去理智，有时却会让人清醒无比。
他现在明显属于后者，进入状态后，步江的脑海如一滩死水般平静。
无声的怒火支配了他的意识。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了眼镜蛇。”
他唯一肯做的就是：“杀了眼镜蛇。”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脑海里的每一缕意识，所掌握的每一个魔法，所拥有的每一份知识，在此时都是为了杀掉眼镜蛇而存在的。
“杀了他，就是你现在存在于世的唯一理由。”
平静的怒火在他脑海里低语，而他并不排斥。
一个爆裂术不管用，步江休息片刻，施展第二个爆裂术。
眼镜蛇一边怒骂着乌鸦，一边在感知着灵素之海的变动，步江释放爆裂术的行为瞬间让他判断了步江的位置，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他的手冲着步江位置：“凝息。”
“凝息”是大气系普通魔法中的一个，可以抽离指定位置三米范围内的空气，这对生物而言是缓慢而致命的魔法，但对步江而言却没有多大效用，毕竟不死族是不需要呼吸的。
第三个爆裂术袭来。
眼镜蛇施展水狱冰牢抵挡，心中惊讶无比：“你怎么可能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还有精力施展魔法？！”
步江自然不会回复他的话，暗道：“他似乎感知不到施展隐身术后的我，并且不会长时间维持保护自身的魔法，只要近身，我就能用业火焚身把他给杀了。”
一念及此，爆裂术释放之后，步江追着火圈向眼镜蛇奔去，在眼镜蛇解除水狱冰牢的瞬间，一把将他抱住。
“业火焚身！”
步江眼中闪出耀目的蓝色火焰，那团火焰慢慢燃烧，直到将他的整副骨架点燃。
身上的隐身术也被“业火焚身”摧毁，眼镜蛇看到了步江的真面目，眼中闪出一丝狂热：“不死族！”
他带着这丝狂热很快就在“业火”之下化作了一堆黑色的骨架。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地面晃动不停，仿佛发生了地震似的。
步江脚下不稳，身体摇摇晃晃，巨响之中，远处有一座大山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他艰难地稳住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那一幕：“这是乌鸦的……史诗级魔法？”
现场的龙正同样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这座拔地而起的大山将那只蜘蛛怪物还有不死教会的追兵全部封在了里面。
他的队伍里可没有会这种魔法的人存在，片刻后就意识到附近有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在暗中帮助自己，虽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来意，但对方救了他们却是事实。
“多谢救命之恩！”
龙正向着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谢意。
乌鸦在隐身术的保护下看着龙正真挚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如果当初跟他合作的话，也许就不会死这么多人，还能让我跟当地警方打好关系，以后来这边办事就方便多了，可啄木鸟不想牺牲一个普通人的性命，他似乎很在意人类的性命，这件事还是不要跟他说了，省的让他自责。”
乌鸦来到步江身边，看了看被“业火焚身”烧成黑色骨架的眼镜蛇，又看了看呆愣在原地的步江，问道：“怎么了？”
步江回过神来：“啊……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我好像是第一次杀人，这种感觉……”
乌鸦轻轻地抱了抱他，予以安慰，道：“没关系的，以后会习惯的。”
步江点了点头：“嗯。”
“不过习惯杀人这种事，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对劲。”
步江忍不住这样想着。
忽然，乌鸦提醒道：“用隐身术藏起来，你的这副模样被人看到可不好。”
步江慌慌张张地施展隐身术，跟丢了魂似的跟着乌鸦回到住处。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被“业火焚身”烧成黑色骨架的眼镜蛇黑洞洞的眼眶里冒出一团幽绿色的火焰。
他缓缓地站起身打量着自己的新躯体，张了张漆黑的下颚，说道：“骷髅王的拥抱能将死去的生物转化为不死族的信息是真的……现在我变成不死族重生，也就是说那具烧死我的骷髅就是……骷髅王？”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能解释我变成不死族的事了，但骷髅王想要杀死我，之前释放的魔法也都是想要我的命。”
眼镜蛇闪着绿色火焰的眼眶头骨看上去恐怖至极。
“他应该不知道山洞里记载的东西，不然也不会用‘拥抱’的方式杀死我，他这次来是为了山洞里的秘密？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得到，不然的话……我又怎么能成为你心爱的部下呢？”
眼镜蛇阴险地笑着。
两天后，警方安抚了附近的村民，那座拔地而起的怪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待一切归于平静后，步江和乌鸦向山洞走去，路过眼镜蛇尸体的位置，他们发现那堆漆黑的人骨已经不见。
“被野狗叼走了吧。”
步江猜测道。
乌鸦沉思：“也许是被警方收起来了。”
步江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世上少了一个可怕的家伙，我们也算办了件好事吧。”
乌鸦点头：“虽然没获得多少好处就是了。”
“你不能什么都想着利益啊。”
“那想什么？”
“比如当英雄的满足感什么的。”
“英雄？”乌鸦摇了摇头，“只有死人和傻子才能成为英雄，我可不想做他们中的一员。”
步江说：“聪明人太多了也不好，不对吗？”
乌鸦冷哼一声，沉默起来。
按照记忆来到山洞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成了一片废墟，开启灵视后他们发现了魔法的痕迹，这个山洞被摧毁的时间距离现在不会超过一周。
步江说：“我在这里居住了两个月，里面除了《死者之书》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很确定。”
乌鸦看向他：“你用灵视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步江一怔：“我当初急着制造变形者面具，没有学习魔法……”
也就是没有开启灵视。
乌鸦说：“开启灵视之后，会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但它已经毁了……”
乌鸦狠跺了下脚，咬牙切齿：“它是被人毁的，毁了它的人肯定知道里面的秘密，找到毁了这里的人，就能找到其中的秘密，不管那个人是谁，我就算掘地三尺我也得把他给揪出来！”
步江看着乌鸦狰狞的面孔，心中有些不安：“那个秘密……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乌鸦说道，“这可是跟我们不死族有关的大秘密，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看着乌鸦认真又愤怒的模样，步江也不好说些什么，在那里保持着沉默。
发泄过后，乌鸦恨恨地看了一眼这片废墟，然后离开这里。
路上，步江下意识地思考：“我在那里住了两个月，期间没有人来过那里，如果那个山洞有秘密，并且有人在我苏醒之前发现它，那个人肯定不会两个月都不来一趟，所以，那个人肯定是我离开后才发现的那个山洞，可是我离开后就立刻通知了警方这片区域有着不死教会的事，这片林子肯定在当时就被封锁了。”
“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山洞的，只有占据这片树林的不死教会，现在不死教会全灭了，也就是说，这个秘密永远的尘封在了那片废墟里。”
步江没敢跟乌鸦说出自己的猜测，他担心乌鸦听后大发雷霆，他不喜欢看人发怒，特别是跟自己关系亲近的人。
乌鸦看着地面上的嫩草，心里一团乱麻：“‘精神支配’这种魔法早在一千年前就被欧顿禁止学习和传播，到了现在早就该绝种了才对，眼镜蛇的家族不是什么大家族，他们不可能瞒过欧顿留下这个魔法，他能学会，肯定跟那个山洞有关，而那个山洞又跟骷髅王有关……”
“现在眼镜蛇死了，山洞却被另外一个神秘人发现并摧毁，这件事极有可能把我们从这个世界的阴影处扒出来，到时候就连生存都会成大问题，必须得想办法找到那个神秘人。”
越想越烦躁，越想越难受。
乌鸦狠狠地跺了下脚，然后看向步江：“我教你魔法之前说过吧。”
步江一愣：“说过什么？”
“每周陪我一晚，这周你还没有履行承诺。”
“现在？野外？”
“有关系吗？”
“没……”
说着，乌鸦就把步江按倒在了草地上……
在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变成漆黑骷髅的眼镜蛇正悄悄藏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沉思：“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去山洞？他们跟那个疑似骷髅王的不死族有什么关系？”
眼镜蛇将意识沉入魔素之海，想要施展魔法将他们二人抓住问个明白，却忽然头痛欲裂。
等他从魔素之海的野兽侵蚀中挣脱，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昆虫在他漆黑的骨架上爬来爬去，搞得他心烦气躁，再次看向步江二人白天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一片。
“透支精神施展魔法的副作用，在修养好之前是没办法施展魔法了。”
眼镜蛇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一次被警方围剿，他不光损失了所有部下，就连自身状态也变得极为危险。
他不得不抽出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同时他也需要找机会重整自己的势力。
“成功变成了不死族，达成了最初的目的，但也会让我成为法雅的公敌，现在也只有‘蛮荒边境’才能收容我了吧。”
眼镜蛇看向西方，漆黑眼眶中的绿色火焰倒映出了一片文明之外的野蛮地带。
那是他的故乡，也将是他东山再起的地带。
“没关系，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休息一年，我会再回来的。”
眼镜蛇迈开步子，向遥远的西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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