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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分身诡事

    随着那道琉璃罩玉碎,天际随之有炸雷诡响,很快就连寻常凡人举目望天时,也能敏锐察觉到苍天之上,宛如挂着一张细密蛛网,一道道白芒繁密,高挂天上。

    太始大陆所有有灵众生气态一顺,浑身飘然,千百年来始终不曾,或者说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不止如此,天“下”仙人们更是如释重负,浑身气机奔走如龙,巡视体内山河,好一个此龙东游六万里,撞破天门九重关,甚有那修为精深者,呼气如两粗蟒出洞,吸气如两螣蛇入海,蔚为壮观,大有那奇异景象。

    仙赐乡前,一众原本虎视眈眈的洞主们一下子神情古怪起来,撇了眼不知何时拦在他们身前的秦仙风,他们对视一眼,在某次默契围堵时候,被那一袭青衫一一打散出去,向后倒掠之势,让一旁助阵的两位仙人一度怀疑眼前那一袭青衫是不是早已偷偷炼化了那个存在。

    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两位孤零零的仙人独自面对对面那一人而已。

    两人视野之中,那一袭青衫一身气机居然同样肉眼可见的攀升,进入了某种他们都看之不透的境界,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若是如此也就罢了,那一袭青衫的炁势却并未到此而止,反而在他们视野之中更是骤然消失无影无踪,不是秦仙风止住了灵炁攀升的趋势,而是秦仙风所调动的灵炁之巨,致使他们眼中的望炁神通被冲击得当场化散乱灵炁一团罢了。

    一袭青衫忽然望向摩尔多神山方向,眉头轻皱,最终轻轻舒展眉心,转而笑望向目瞪口呆的两人,“不知两位贵客登门,所为何事?”

    西方大海之上,“坐井观天”的孙晋,与“临井望渊”的第二斋秋无声对视,孙晋蓦然神色阴沉,冷笑不已,“虎毒不食子,送自己儿子去送死神色还能如此平静?”

    第二斋秋望向这位“信口开河”的圣堂堂主,淡然道:“你好像是最无资格说这句话的。”

    “放你的屁!”孙晋勃然大怒,斩钉截铁道:“咱俩绝对不一样!”

    “那便不一样。”第二斋秋点了点头,抬手起灵炁,就要施展一门“封井”神通。

    孙晋陌眼旁观,只是冷声问道:“凭你的才智,真觉得我只有这些手段?”

    第二斋秋瞥了眼看似走投无路的孙晋,“你的那些分身?”

    不给孙晋说话的机会,第二斋秋忽然扬手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目光极限拖曳到某处幽深深渊之中,其中鬼影幢幢,来往白影,宛若海浪倒影白壁上,闪闪复复,他甚至眸光拖曳机极远,那座圣堂总岛在他眼中也无所遁形,他透过层层禁制,甚至看到那被圣堂堂主精心藏起的王朝神子们。

    除此之外,林林总总,孙晋甚至藏掖了更多隐匿手段,只是在“破天”之后,某些隐匿手段便宣布彻底告吹,只得老老实实与整个太始大陆硬拼一场了。

    无奈之事,孙晋虽然也曾想过会被如此“破局”,只是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破天”一事,何其困难?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在这条路上纷纷陨落,憾然离场?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位,胆敢祭献自己辛苦不知多少年岁积累的惊天阵,胆敢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去递出那开天辟地的一剑,胆敢逼迫一位妖主,致使他退无可退,无路可选,将路便明晃晃摆在这位妖主面前,退,太始大陆可能一起死,进,则今后妖族多出一条超脱出去的可能,仅仅是因为一份“可能”,大妖苏酥便为第二子珍一路保驾护航,随之殉道天地间。

    孙晋眯起眼眸来,若是所料不错,甚至眼前这位第二斋秋也曾隐秘祭献一份力量,彻底断绝了自己今后跻身仙人境界之上的可能,这才做得这份“开天”功业,从某种必然不会变成一种可能成功。

    是的,当真是孤注一掷,只在一个“赌”字上面下足了功夫,若是那两人不曾成功,那么他第二斋秋此生无望仙人之上也就罢了,甚至可能会因为自己祭献的那份潜力反扑,随着那两人一同立马身死道消,除此之外,跻身仙人之上的洞主们是那板上钉钉,那么齐浩然与苗蹈古呢?他们是否会跻身仙人境界?犹然是个问号而已,毕竟远远没有一众洞主们的厚积薄发。

    那么一众洞主仇视我孙晋,难道就不仇视你们王朝?就算头顶素问天是一块馋人芋头,可拿在手里到底烫手,不若先将脚下这片土地一统?

    所以赌博太始大陆之上必然有人亦可跻身仙人之上,便又是他第二斋秋的一场豪赌。

    在这之外,天上仙人眼见洞破之后,又会是怎样心态?原本认为入琉璃罩中太过以身犯险的,原本犹豫不定是否富贵险中求的,原本对太始大陆心怀好奇的,原本就在太始大陆有那部分香火的,这些位仙人,又是作何感想?又是豪赌一场。

    除此之外的种种思量,好像这位第二长老都不曾考虑了,一位掐死自己的一切退路即可,孙晋不由终于一阵头大,犯得着?真当自己是那泥人好欺负的?

    他伸手出去,在这位第二长老面前抹过,“别看了,也看不个仔细。”

    下一刹,孙晋便从“井口”之中攀岩而出,于第二长老面前站定,伸手拍了拍身上灰尘,眯眼道:“眼中神通有时候也是会迷惑你自己的。”

    似乎毫不意外的第二斋秋仍旧保持盘腿坐在白云上的姿势,静静看着笑意盈盈的孙晋,淡然道:“所以我也一直未曾用眼睛认真看。”

    孙晋逐渐临近这位第二长老,于银白长发的少年人身旁坐下,点头道:“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这副临危不乱是不是真得?”

    第二斋秋一张少年面庞轻皱,同样点头道:“那就拭目以待。”

    两人并肩而立,就这么静静看着“天下”,似是多年未曾见面的友人,孙晋忽然瞥向少年一张面庞,提醒道:“先把鼻血擦一擦。”

    满目疮痍地上,鲜血淋漓村庄,谁能想象原本此处就在几天前,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只是眨眼之间,几天的功夫,便成了眼下这副模样。

    一切缘由是源自一位外乡人,路过村庄时候,闲住客栈中,只是一不小心漏了富,让人瞧见了其中的真金白银,于是某个雨夜之中,被人悄悄给卸掉了脑袋,给埋在土里。

    第二天是夜,好歹发财致富的一家人便被人发现暴毙家中,当然只有一人发现罢了,是那隔壁邻居夜里偷窃时候才瞧见那人被人塞了满口金子,最终整个人给活活“撑死”了,发现自家邻居暴毙后的翻墙人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开肠破肚,取了其中的真金白银,连夜做发财梦去了。

    只是当这位被发现时候,却是同样死法暴毙家中,一肚子的碎银子碎金子撑到了嗓子眼儿上,一双眼睛只剩下一对眼白,浑身乌青泛着阴沉紫色,口中金银之间混着漆黑的鲜血。

    这一次是被那翻墙人的家中妻小瞅见了,好歹妻小告了官府,官府仔细询问之后,很快就将那妇人绳之以法,还真相大白于邻里乡村之间,至于那些个作为赃物的真金白银?却也不知去向。

    没过多久,整座官府衙门中人,无一生还,死状雷同,有人便说是那女子妇人化为厉鬼索命来了,很快村庄便请来了一位王朝的道士,专门开坛做法,消除村中业障。

    说来那道士倒也是奇人,来到村中闲逛一遍便知道这场死劫的源头所在,是在那座客栈之中牵连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那客栈之中,当那位客栈掌柜见到那位嘴角噙着笑容的道士时候,当场昏死过去。

    事后掌柜的便成了众人口中被附身之人,一番细致调查,才发现与那死去的妇人是一对隐秘姘头,好在他们发现的早,当晚便将这掌柜的浸猪笼了,客栈自然也被打砸一空,待到道士赶到时候,已经来之不及。

    随后的村子里,便每日都有闹鬼传闻,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还有不少人离奇消失。

    无奈之下,众人赶忙找到道长,希冀他可以为众人寻找破解之法,这位道士果然神通广大,为众人传下禁咒,人人普及下去,更是选出一对童男童女作为活祭品,以平鬼怨。

    在这之后,除了有人不时生出一阵小病外,便再无人无故消失了。

    这一日,带领众人一同朗诵法咒的道人忽然“裂”嘴一笑,笑着与面色大变的众人道:“七日了,早已过了他们还魂的日子,诸位,也请随着他们去吧?”

    很快便来了一位真正道士,与这鬼物搏斗三天三夜,这才浑身是伤地与众人嘱咐,“那禁咒是真也真,只需将禁咒反念,则是最好的一段祈福言语,各位要好好修行此咒。”

    说罢那位道士便重伤不起,倒地离去了。

    从那之后,村中人再次离奇暴毙数十人后,终于人人反念禁咒,日日研习,虔诚无比,直到今日,村中来了位银白长发的……童子。

    他望向那名率先带领众人反读禁咒的村民,那村民大声朗诵反序禁咒,情到浓处,涕泗横流,状若癫狂,第二斋秋瞥向那人,面无表情道:“先把鼻涕擦一擦,再打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