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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束脩还得收

    贾瑞出了锦香院大门,找了辆马车就往宁荣街去了。

    因没坐一会,倒是可以去找贾政将金荣一事办了。

    只是这方法,他打算做些改进。

    原先的法子临时起意,有些不太成熟,尤其是在发现葫芦案疑点之后。

    那天在舅舅家,听了舅妈一说,他才意识到,每月二十两银子是多大一笔巨款。

    金荣本就不是个读书的,家里之所以让他去读书,主要想混吃混喝,节约家里开支而已。金氏多赚的二十两,稍微补贴不成问题,成与不成并不重要,自己却可以利用此事,加深在贾政那的印象。

    一路来到体仁沐德院,贾政果然还没休息。

    “政叔!”贾瑞上前施礼道。

    “哦!天祥怎么这么晚来了?快过来坐!”又对一旁的小厮道:“上茶!”

    “前日金荣母亲托请到侄儿这里,想回去读书。”看了看贾政的脸色继续道:“侄儿觉着有教无类,若是能因此引入正途,不失为一件善事。只是此人是二叔赶出去的,侄儿不敢擅自做主。”

    “哦?如何托请你的?”贾政问道。

    “回二叔,他家请了璜大奶奶送了二十两银子。”连忙又解释道:“君子固穷的道理侄儿还是懂得,所以并未收下。”

    贾瑞这番操作,是经过仔细思量的,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贾政再腐儒也是做久了官的,不可能一点道道都不知道。

    而且有时候事事都瞒得紧,不如故意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边角,如此才会让领导觉得智珠在握。

    之所以要说成二十两,也不是故意夸大,主要五两银子太少,二十两与束脩相当有可信度。

    果然贾政见他连别人向他行贿,都像自己坦白,抚须笑道:“贤侄倒是迂腐了,既然读书束脩不是应有之义。”

    贾瑞心想:“我可不迂腐,没收银子可收了别的。这前世读红楼,这二字还是我送你的,如今倒也应了那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诚恳道:“二叔教训的是,侄儿记下了。”

    贾政感叹道:“前番倒是我失了偏颇,谁年轻时还不曾犯个错,不应一棒子打死。”喝了口茶又道:“那束脩还是得收,也好要他知道这机会得来不易。”

    贾瑞连忙点头表示受教了,心里想着:“咦!好似有感而发啊!”

    随后贾政又过起了考官的瘾,考教起来。贾瑞几次想往律法方向上引,又怕被他看出端倪,只得忍住冲动。

    回去的路上,贾瑞就揣度起了贾政,要说此人迂腐,感觉并不太对,那精致的淘气,便俏皮中也带着一丝孺慕之情。

    前世看红楼,是以贾宝玉的视角看他,而且多少都带有现代人的思维。现在才明白,那只是这个时代父亲,对儿子的正常态度。

    跳出他对贾宝玉的严厉再看。不论是在贾母面前装傻猜不出迷,哄老人家开心;还有中秋以舔脚那笑话,暗讽贾琏怕老婆;甚至对赵姨娘偏宠的态度。都与迂腐道德君子这人设匹配不上。

    本想从善如流接受贾政的建议,再补足束脩的缺额,可经过贾璜家的杂货铺,并未看到那日乘着贾璜泡茶时,金氏偷偷告知的暗号,只能作罢。

    不说贾瑞如何回家,如何与贾代儒解释晚归。

    …………

    临近三更,梨香院内。

    薛姨妈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堂上乱窜,薛宝钗则歪坐在官帽椅上,打着哈欠。

    “这作死的孽障,怎么还不回来?”一边踱步一边道。

    一旁的宝钗道:“哥哥如今都多大人了,身边小厮、车夫三四个人,还能丢了不成,左右不过吃酒忘了时辰罢了。”

    薛姨妈道:“我的儿,就是怕他吃多了酒又犯浑,上次没吃酒听了几句挑唆就惹了事端,如今他一出门,我这心肝就扑通扑通的跳。”说着将一对良心拍的颤颤巍巍。

    正说话间,外面丫鬟来传薛蟠回来了,二人连忙过去查看。

    只见薛蟠喝的五迷三道,躺在床上,一边挥舞手臂,嘴里还嚷嚷个不停。

    “痛快!今儿也算找回了场子!”

    母女两见他没有损伤,本放下的石头又拎了起来,听着话里意思,好像还有事发生。

    忙唤来小厮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这可如何是好?”

    宝钗看薛姨妈着急安慰道:“妈妈不必紧张,左右哥哥也没吃亏,不如明儿再问就是。”

    正说着,薛蟠略清醒了些,看到母亲和妹妹,嘚瑟道:“呵!还当他是什么个货色,遇到我冯兄弟还不是吃瘪!”

    薛姨妈急道:“我的儿!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薛蟠就着酒劲,颠三倒四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薛姨妈一听又与贾瑞起了争端,免不了长吁短叹。

    “哎!宝玉怎么也不拦着些?”

    宝钗将母亲拉出房间,才道:“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妈妈无需着急。”

    薛姨妈道:“上次回来忘了跟你说了,那天他去见你姨父,谈了得有大半个时辰,还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显是颇为看重。后来又听你姨母说,你姨父极为看好他今年的秋闱。”

    宝钗淡定道:“那也无妨,上次哥哥是在宗族的学堂闹事,往严重了说是打了姨父一家的脸面,我才急着让您去告罪。这次不过是在外面言语上起了争执,他还能去告状不成?”

    听了女儿的开导,薛姨妈缓和下来,又道:“可也没必要把人得罪死了啊!”

    “咳!妈妈这是怎么了?咱家虽然不比从前,没了皇商的名号,可好歹还挂着户部的官办行商,舅舅又刚升了九省统制。他既能讨得姨父喜欢,必也是个审时度势的,难道还能越过姨妈给咱们难堪?”

    “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宝钗道:“妈妈若不放心,明儿给姨妈说了,再备些赔礼缓和一下便是。”

    接着又道:“不过妈妈明儿可得好生约束哥哥,再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了。”

    “你哥哥那性子,如何肯听劝啊!”

    这便是把天聊死了,饶是宝钗聪慧一时也没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