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童生
“今日你若是当个软蛋，今天做完买卖，你我就分道扬镳吧，我沈秀不收任人欺辱的软蛋！”
沈秀的话不仅在沈四四的心里降下神光，更是如孙猴儿拔出定海神针，令东市码头许多商户的心头掀起阵阵波澜。
“万三哥，你说得对！”
想起刚才镇苏州唐大郎对他的羞辱，又是嘴巴子又是一脚，沈四四顿时怒火上涌，举起来手掌准备打去。
可镇苏州唐大郎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歪头冷声道：
“你个乡野驴鸟也敢打我？知道老子的后台是谁吗？苏州衙门大堂金爷！你今天敢动我一指头，休想活着离开苏州！”
一听这厮的后台乃是官府的人，沈四四燃起的怒火瞬间消弭，举起的手再度放下。
沈秀眯着眼睛沉声命令道：
“给我打！出了事我扛着！”
沈秀明白，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即便是现在饶了镇苏州唐大郎，他后面也不会善罢甘休。
先把这厮打了灭了他的威风，让他以后在东市码头再也不敢随意欺负人。
至于这厮嘴里的金爷，等来了再说不迟！
沈四四也知道这事没那么好解决，不打白不打，又看了看一旁沈秀无比坚定眼神，瞬间暴起，对着镇苏州唐大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立时心头阴翳一扫而空。
沈四四在打的时候还顺势骂道：
“你他娘的不是瞧不上我们乡下人吗？你说对了，我们就是泥腿子！但是我们有的是气力！”
“今天就要把这把子力气全都施展在你的身上！”
“哎哟喂！你要打死我啊！”
镇苏州唐大郎捂着面门弓着身子趴在地上惨叫不止。
周遭东市码头做生意的人一看失了往日威风的镇苏州唐大郎，竟然比他们还要胆小，像条丧家之犬一般，胡乱叫唤。
看着看着，他们眼中的畏惧、害怕逐渐消弭，脑子里赫然出现镇苏州唐大郎往日对他们做下的恶事，眼神转而升起了一股股怒焰。
突然之间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伴随着一阵怪叫：
“金爷来了！”
一个穿着寻常官服的中年汉子挎着腰刀叼着草走了过来。
此人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之中，沈秀歪头斜睃一打量，那汉子身材不高不矮，眼神透着一股精明和奸诈，不过样子十分普通。
随着此人的出现，整个东市码头瞬间安静下来，码头内做生意的人，他们眼中的愤怒陡然消失的了无踪迹，脸上均是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此人便是东市码头的衙役，众人眼中的金爷，全名叫金达。
一个衙役，在地方不算大官，不但大官算不上，反而还是芝麻大的小吏，即便如此，也是寻常百姓眼里惹不起的存在。
如地方县城，除了县令、主薄、县尉有品级，其余便是无品衙役、押司、书办......这些统称为吏。
这些吏虽没品级，却在吏部有备案，也是铁饭碗，可以父死子继。
每个吏手下都有十多个帮闲，协助官府完成公务。
吏不给这些帮闲酬劳，全靠他们办差时自己从中捞取。
帮闲盘剥的利益，大头还得给吏，小头帮闲们分了。
就如水浒传中的宋江宋押司就是吏，卖药的西门庆便是县令的帮闲，以此发迹。
而当下，这镇苏州唐大郎便是金达的帮闲，他们从老百姓讹诈来的钱财，金达七成，唐大郎三成。
至于金达再往上交多少钱，下面的人不得而知了。
金达看着手下帮闲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并未直接过来，而是悄悄躲在后面，听围起来的人说了一阵子后，了解情况，然后才皱眉走了出来。
盯着沈秀等五人，他走到了驴车跟前，上下打量了起来眼前眼生的五人。
刚才怒打八个泼皮无比威风的沈铁娃、沈黑娃，面对金达打量的眼神，吓得直接面色煞白，甚至有些害怕。
沈四四更别提了，废物一个，金达只看了一眼，双腿就开始打颤。
沈大力则皱眉沉默。
沈秀倒也理解他们的反应，在普通百姓眼里，尤其是小地方的村民，在他们眼中，衙役、押司、小吏，只要是跟衙门沾边的官差，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因为他们背后是官！
“金爷！我的金爷！”
镇苏州唐大郎一看自己的后台靠山来了，立刻麻利的爬了起来，抱住了金达的腿：
“金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就来这里买条鱼，结果遇到这五个不讲理的村野驴鸟，然后争执起来，把我和兄弟们打成这样，快把他们押入牢房，打入五斤重的铁枷，刺配远恶边州！”
“你怎么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耿直的沈黑娃忍不住解释道：
“分明是我们来这里卖鱼，你非要抽两成好处，比官府的交易税还多，我们说了几句，你就开始动手打人，似你这种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小人，打死也是活该！”
镇苏州唐大郎体验过了这黑小子的手段了，一听这话吓得躲在金达身后。
沈铁娃皱着眉头拉住了沈黑娃，场面再度安静下来，众人齐齐盯着金达，看他如何处置。
金达倒也不急着分辨是非，而是盯着这五人中唯一穿着长袍、书生模样的沈秀开口询问道：
“小子，你是读书人？”
沈秀默默点了点头。
金达脸色微微一变，再又询问道：
“既然是读书人，可考取了功名？”
沈秀冷声回道：
“泰定三年，院试第二！”
泰定即是元泰定帝的年号，然后第三年，沈秀前身参加院试，苏州取前五十名，他的前身以第二名的成绩中了童生，虽然没有考中秀才，但拥有一些特权。
“早说啊，原来是小相公，衙役金达有礼了！”
说罢，原本一脸严肃的金达对着拱手赔笑之后，转身对着镇苏州他大朗的面门就是一巴掌。
秀才被尊称为相公，只差一步的童生，称之为小相公。
啪一声，镇苏州唐大郎也是没想到会这样，直接被一巴掌打的懵了。
沈秀的话不仅在沈四四的心里降下神光，更是如孙猴儿拔出定海神针，令东市码头许多商户的心头掀起阵阵波澜。
“万三哥，你说得对！”
想起刚才镇苏州唐大郎对他的羞辱，又是嘴巴子又是一脚，沈四四顿时怒火上涌，举起来手掌准备打去。
可镇苏州唐大郎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歪头冷声道：
“你个乡野驴鸟也敢打我？知道老子的后台是谁吗？苏州衙门大堂金爷！你今天敢动我一指头，休想活着离开苏州！”
一听这厮的后台乃是官府的人，沈四四燃起的怒火瞬间消弭，举起的手再度放下。
沈秀眯着眼睛沉声命令道：
“给我打！出了事我扛着！”
沈秀明白，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即便是现在饶了镇苏州唐大郎，他后面也不会善罢甘休。
先把这厮打了灭了他的威风，让他以后在东市码头再也不敢随意欺负人。
至于这厮嘴里的金爷，等来了再说不迟！
沈四四也知道这事没那么好解决，不打白不打，又看了看一旁沈秀无比坚定眼神，瞬间暴起，对着镇苏州唐大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立时心头阴翳一扫而空。
沈四四在打的时候还顺势骂道：
“你他娘的不是瞧不上我们乡下人吗？你说对了，我们就是泥腿子！但是我们有的是气力！”
“今天就要把这把子力气全都施展在你的身上！”
“哎哟喂！你要打死我啊！”
镇苏州唐大郎捂着面门弓着身子趴在地上惨叫不止。
周遭东市码头做生意的人一看失了往日威风的镇苏州唐大郎，竟然比他们还要胆小，像条丧家之犬一般，胡乱叫唤。
看着看着，他们眼中的畏惧、害怕逐渐消弭，脑子里赫然出现镇苏州唐大郎往日对他们做下的恶事，眼神转而升起了一股股怒焰。
突然之间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伴随着一阵怪叫：
“金爷来了！”
一个穿着寻常官服的中年汉子挎着腰刀叼着草走了过来。
此人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之中，沈秀歪头斜睃一打量，那汉子身材不高不矮，眼神透着一股精明和奸诈，不过样子十分普通。
随着此人的出现，整个东市码头瞬间安静下来，码头内做生意的人，他们眼中的愤怒陡然消失的了无踪迹，脸上均是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此人便是东市码头的衙役，众人眼中的金爷，全名叫金达。
一个衙役，在地方不算大官，不但大官算不上，反而还是芝麻大的小吏，即便如此，也是寻常百姓眼里惹不起的存在。
如地方县城，除了县令、主薄、县尉有品级，其余便是无品衙役、押司、书办......这些统称为吏。
这些吏虽没品级，却在吏部有备案，也是铁饭碗，可以父死子继。
每个吏手下都有十多个帮闲，协助官府完成公务。
吏不给这些帮闲酬劳，全靠他们办差时自己从中捞取。
帮闲盘剥的利益，大头还得给吏，小头帮闲们分了。
就如水浒传中的宋江宋押司就是吏，卖药的西门庆便是县令的帮闲，以此发迹。
而当下，这镇苏州唐大郎便是金达的帮闲，他们从老百姓讹诈来的钱财，金达七成，唐大郎三成。
至于金达再往上交多少钱，下面的人不得而知了。
金达看着手下帮闲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并未直接过来，而是悄悄躲在后面，听围起来的人说了一阵子后，了解情况，然后才皱眉走了出来。
盯着沈秀等五人，他走到了驴车跟前，上下打量了起来眼前眼生的五人。
刚才怒打八个泼皮无比威风的沈铁娃、沈黑娃，面对金达打量的眼神，吓得直接面色煞白，甚至有些害怕。
沈四四更别提了，废物一个，金达只看了一眼，双腿就开始打颤。
沈大力则皱眉沉默。
沈秀倒也理解他们的反应，在普通百姓眼里，尤其是小地方的村民，在他们眼中，衙役、押司、小吏，只要是跟衙门沾边的官差，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因为他们背后是官！
“金爷！我的金爷！”
镇苏州唐大郎一看自己的后台靠山来了，立刻麻利的爬了起来，抱住了金达的腿：
“金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就来这里买条鱼，结果遇到这五个不讲理的村野驴鸟，然后争执起来，把我和兄弟们打成这样，快把他们押入牢房，打入五斤重的铁枷，刺配远恶边州！”
“你怎么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耿直的沈黑娃忍不住解释道：
“分明是我们来这里卖鱼，你非要抽两成好处，比官府的交易税还多，我们说了几句，你就开始动手打人，似你这种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小人，打死也是活该！”
镇苏州唐大郎体验过了这黑小子的手段了，一听这话吓得躲在金达身后。
沈铁娃皱着眉头拉住了沈黑娃，场面再度安静下来，众人齐齐盯着金达，看他如何处置。
金达倒也不急着分辨是非，而是盯着这五人中唯一穿着长袍、书生模样的沈秀开口询问道：
“小子，你是读书人？”
沈秀默默点了点头。
金达脸色微微一变，再又询问道：
“既然是读书人，可考取了功名？”
沈秀冷声回道：
“泰定三年，院试第二！”
泰定即是元泰定帝的年号，然后第三年，沈秀前身参加院试，苏州取前五十名，他的前身以第二名的成绩中了童生，虽然没有考中秀才，但拥有一些特权。
“早说啊，原来是小相公，衙役金达有礼了！”
说罢，原本一脸严肃的金达对着拱手赔笑之后，转身对着镇苏州他大朗的面门就是一巴掌。
秀才被尊称为相公，只差一步的童生，称之为小相公。
啪一声，镇苏州唐大郎也是没想到会这样，直接被一巴掌打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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