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空
“脏兵。”黑衣人道，“只是江湖上的谬称罢了。”
“谬称？”黄建坤一声冷笑，道：“六国之中，谁不知道脏兵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以讹传讹。”
“笑话！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刺杀忠良、为祸四方...六大国的通缉难道是假的？”
“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的话已带到，告辞。”说着就要出门。
黄建坤却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持剑挡在门口。
“你想干什么？”
“你的消息是真是假，我自会派人查探。不过你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恶人自投罗网，我怎能白白让你溜走？”
黑衣人道：“你是想领悬赏吧？凡捉到脏兵者，官升一级，赏银千两。捉到脏兵头目，官升三级，封侯一方。”
黄建坤被他道破心中所想，也不遮掩，道：“不错，我家世代为将，祖上官至大将军。可到我这一代，却只坐到总兵的位置。如今年过半百，再无建功的可能。只要捉拿了你，我就能受封侯之位，那也不枉此生了。”
黑衣人除下后背上的包裹，缓缓解开布条，露出一截剑柄。
“虽然你有卫士二百，守军八千。但十步之内，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可以试试，是你叫人快，还是我的剑快。”
黄建坤心想没错，自己纵然能大声呼救，将守卫引到此处，但那时恐怕已遭毒手。
他虽然急于建功，但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自然是性命更重要些。
可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机会从眼前消失，又实在心有不甘。
他犹豫不决，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时却见那黑衣人迈开步子，缓缓向他走来。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举着剑一步步往后退，直退到门外院子之中。
黄建坤心中焦急，只要让他越过围墙，再想抓他就难了。
不管了！说什么也得拼一拼！
“来...”他正要开口呼叫，剑光已到面前，汹涌的剑气硬是将那个“人”字逼了回去！
好快的剑...他心中一凉，闭目等死。
“阿弥陀佛！”耳边传来一声佛号，似远似近，似有似无。
再睁眼时，院子里竟多了一个清瘦的僧人。
他三十来岁，面目干净，身穿朴素的法衣、袈裟。
左手捻着一串佛珠，右首食中二指，正夹着黑衣人的剑尖。
黄建坤、黑衣人同时吃了一惊，齐声问道：“你是谁？”
“黄施主，贫僧法号‘无空’，是来了却一段尘缘。”
“了却尘缘？”黄建坤突然想起来，“你就是那个化缘的和尚？”
“贫僧并非化缘，而是来报答施主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是施主不肯相见，贫僧只好擅闯府门。”
“救命之恩？”黄建坤奇道，“什么救命之恩？”
“黄施主，眼下并非叙旧的时候，且容贫僧降服这恶人！”说罢往前踏了一步。
那黑衣人便往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心中早已疑惑万分，他方才那一剑并不打算取黄建坤性命，只是想逼退他，然后越墙而走，所以剑上只用了五分力道。
但即便如此，这一剑居然被这个僧人轻松捏住，他又是什么来历？
而且方才黄建坤与僧人谈话时，他已试着运劲将剑夺回，但那剑却纹丝不动。
“阁下是何方高僧？”
那僧人却不答话，左手伸掌推了过来。
黑衣人不敢怠慢，也平推一掌过去。
两掌相交，黑衣人顿时察觉那僧人这一掌居然没什么力道，而自己这一掌的掌力也不翼而飞。
那僧人招式一变，又一掌拍他胸口，黑衣人当即运掌化解。
转眼间两人拆了七八招，僧人的右手却始终不离剑尖。
黑衣人越斗越惊，自己无论使多少内力，打出去后全都无影无踪。
一生之中从未遇见如此古怪的对手。
这时他突然想起僧人的法号，无空？
当今佛门“慧智觉静子”，哪来的“无”字辈？
难道？！
“阁下是无相宗？”黑衣人问道。
“施主何必执着于贫僧宗派，执念太深，终成魔障。岂不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黑衣人顿时觉得一股诡异莫名的力道，顺着剑身传了过来。
这力道似有若无，却势如破竹，将自己的内力瞬间瓦解。
手臂一麻，长剑已被僧人夺去。
僧人手臂一振，将长剑插到身旁地砖中。
“阿弥陀佛，施主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却不答话，右手紧绷，微微颤动，似乎正在蓄力。
“善哉善哉。贫僧无意伤你性命，劝施主不要做困兽之斗。”
黄建坤道：“大师，容我发号施令，调精兵来此，晾他插翅难逃。”
“不可。”无空道，“倘若他是调虎离山呢？”
黄建坤恍然，道：“不错！多谢大师指点，差点上了他得当！”
脏兵深夜到访，本就可疑至极。自己倘若轻易调动城防，说不定正中他的下怀！这高僧武功不弱，脏兵似乎不是他对手，我不如等等看。
只听无空又道：“有贫僧在此，这恶人休想逃脱，且看贫僧施为。”说着身形一动，双手抓向黑衣人。
这时黑衣人右手一挥，只听“铮”的一声，插在地上的那把剑，居然自己跳了出来！
剑锋闪耀着寒光，直直刺向黄建坤！
这一举实在太快，亦且太怪，黄建坤丝毫来不及反应。
无空见黄建坤突然遇险，大惊失色，弃了黑衣人，以极速的身法回救。
与此同时，黑衣人闪身上了围墙，右手一招，那柄剑突然改变方向，倒飞回黑衣人手中！
待无空赶回黄建坤身边时，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无空、黄建坤站在院中良久没有说话。
黄建坤是惊魂未定，难以言语。
无空则是思考黑衣人方才的诡异剑招，心中难以理解。
“奇怪。”无空道，“难道世上真有隔空取物的功夫？”
“谬称？”黄建坤一声冷笑，道：“六国之中，谁不知道脏兵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以讹传讹。”
“笑话！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刺杀忠良、为祸四方...六大国的通缉难道是假的？”
“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的话已带到，告辞。”说着就要出门。
黄建坤却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持剑挡在门口。
“你想干什么？”
“你的消息是真是假，我自会派人查探。不过你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恶人自投罗网，我怎能白白让你溜走？”
黑衣人道：“你是想领悬赏吧？凡捉到脏兵者，官升一级，赏银千两。捉到脏兵头目，官升三级，封侯一方。”
黄建坤被他道破心中所想，也不遮掩，道：“不错，我家世代为将，祖上官至大将军。可到我这一代，却只坐到总兵的位置。如今年过半百，再无建功的可能。只要捉拿了你，我就能受封侯之位，那也不枉此生了。”
黑衣人除下后背上的包裹，缓缓解开布条，露出一截剑柄。
“虽然你有卫士二百，守军八千。但十步之内，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可以试试，是你叫人快，还是我的剑快。”
黄建坤心想没错，自己纵然能大声呼救，将守卫引到此处，但那时恐怕已遭毒手。
他虽然急于建功，但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自然是性命更重要些。
可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机会从眼前消失，又实在心有不甘。
他犹豫不决，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时却见那黑衣人迈开步子，缓缓向他走来。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举着剑一步步往后退，直退到门外院子之中。
黄建坤心中焦急，只要让他越过围墙，再想抓他就难了。
不管了！说什么也得拼一拼！
“来...”他正要开口呼叫，剑光已到面前，汹涌的剑气硬是将那个“人”字逼了回去！
好快的剑...他心中一凉，闭目等死。
“阿弥陀佛！”耳边传来一声佛号，似远似近，似有似无。
再睁眼时，院子里竟多了一个清瘦的僧人。
他三十来岁，面目干净，身穿朴素的法衣、袈裟。
左手捻着一串佛珠，右首食中二指，正夹着黑衣人的剑尖。
黄建坤、黑衣人同时吃了一惊，齐声问道：“你是谁？”
“黄施主，贫僧法号‘无空’，是来了却一段尘缘。”
“了却尘缘？”黄建坤突然想起来，“你就是那个化缘的和尚？”
“贫僧并非化缘，而是来报答施主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是施主不肯相见，贫僧只好擅闯府门。”
“救命之恩？”黄建坤奇道，“什么救命之恩？”
“黄施主，眼下并非叙旧的时候，且容贫僧降服这恶人！”说罢往前踏了一步。
那黑衣人便往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心中早已疑惑万分，他方才那一剑并不打算取黄建坤性命，只是想逼退他，然后越墙而走，所以剑上只用了五分力道。
但即便如此，这一剑居然被这个僧人轻松捏住，他又是什么来历？
而且方才黄建坤与僧人谈话时，他已试着运劲将剑夺回，但那剑却纹丝不动。
“阁下是何方高僧？”
那僧人却不答话，左手伸掌推了过来。
黑衣人不敢怠慢，也平推一掌过去。
两掌相交，黑衣人顿时察觉那僧人这一掌居然没什么力道，而自己这一掌的掌力也不翼而飞。
那僧人招式一变，又一掌拍他胸口，黑衣人当即运掌化解。
转眼间两人拆了七八招，僧人的右手却始终不离剑尖。
黑衣人越斗越惊，自己无论使多少内力，打出去后全都无影无踪。
一生之中从未遇见如此古怪的对手。
这时他突然想起僧人的法号，无空？
当今佛门“慧智觉静子”，哪来的“无”字辈？
难道？！
“阁下是无相宗？”黑衣人问道。
“施主何必执着于贫僧宗派，执念太深，终成魔障。岂不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黑衣人顿时觉得一股诡异莫名的力道，顺着剑身传了过来。
这力道似有若无，却势如破竹，将自己的内力瞬间瓦解。
手臂一麻，长剑已被僧人夺去。
僧人手臂一振，将长剑插到身旁地砖中。
“阿弥陀佛，施主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却不答话，右手紧绷，微微颤动，似乎正在蓄力。
“善哉善哉。贫僧无意伤你性命，劝施主不要做困兽之斗。”
黄建坤道：“大师，容我发号施令，调精兵来此，晾他插翅难逃。”
“不可。”无空道，“倘若他是调虎离山呢？”
黄建坤恍然，道：“不错！多谢大师指点，差点上了他得当！”
脏兵深夜到访，本就可疑至极。自己倘若轻易调动城防，说不定正中他的下怀！这高僧武功不弱，脏兵似乎不是他对手，我不如等等看。
只听无空又道：“有贫僧在此，这恶人休想逃脱，且看贫僧施为。”说着身形一动，双手抓向黑衣人。
这时黑衣人右手一挥，只听“铮”的一声，插在地上的那把剑，居然自己跳了出来！
剑锋闪耀着寒光，直直刺向黄建坤！
这一举实在太快，亦且太怪，黄建坤丝毫来不及反应。
无空见黄建坤突然遇险，大惊失色，弃了黑衣人，以极速的身法回救。
与此同时，黑衣人闪身上了围墙，右手一招，那柄剑突然改变方向，倒飞回黑衣人手中！
待无空赶回黄建坤身边时，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无空、黄建坤站在院中良久没有说话。
黄建坤是惊魂未定，难以言语。
无空则是思考黑衣人方才的诡异剑招，心中难以理解。
“奇怪。”无空道，“难道世上真有隔空取物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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