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代父前往
卫丞相忧心不已，又重遇风寒，一病不起。
几日后，宁侯府接到第一道圣旨，卫楚连夜被召入宫内守护皇上不得离开半步，卫骞被调离上庸协助大理寺办案。
次日，第二道圣旨到：卫丞相即日前往石平郡捉拿郡守张震张大为父子。
卫丞相撑着病体率一家人接了圣旨，急怒攻心，几欲晕厥。
昨日他带病上朝，川阳郡郡守上书，临郡石平郡大量灾民涌入川阳，而石平郡出现旱灾蝗灾时，朝廷已及时下放了大量赈灾钱粮。太子请示皇上，本欲要吏部尚书苏锺前往石平郡查实情况，今日却下旨要病得不轻的他前往，其用意昭然若揭。
他的病弱之躯根本受不起千里迢迢的舟马劳顿，而捉拿并非善类的石平郡守，又哪是他一介文臣能为？
清央搀扶着父亲回到屋内躺下，掖好被子，握着父亲的手说：
“阿爹，太子昨日让两位哥哥离府，今日又下旨要一介文臣的父亲捉拿张氏父子，分明是存了为难我们卫家的心思。阿爹你的身体这般，如何能前往那荒远之处？清儿替代阿爹便是。”
“清儿你代替前往？”卫丞相艰难坐了起来，“你从未历经世事艰险，如何能处理石平郡那般复杂的事情？大量赈灾钱粮都让石平百姓流离失所，钱粮去了哪里？谁都知道必是张氏父子为之。但张氏父子仗着为官一方的权势，仗着天高皇帝远，这些年也安然无事。”
“阿爹不用担心，清儿自有法子，天高皇帝远更好。”
“太子若知是清儿替代为父，也会治一个欺君之罪。”
“阿爹放心，这件事清儿不会让太子寻半点差错。”清央很是坚决的神色。
“不行，为父现在进宫觐见皇上，皇上看到为父这副病躯，也会收回成命另派苏锺前往。”卫丞相说着便要下床。
清央拦住父亲，恳切道：“阿爹，接二连三的圣旨下到宁侯府，本就是监国的太子所为，阿爹前去烦扰病重的皇上也无济于事。石平郡灾情严重耽搁不得，清儿现在就回武平王府，要武功高强的澜哥哥陪同着清儿前往，不会有任何危险，只要解决了石平郡的事情，太子便无话可说。阿爹放心即是。”
卫丞相无法，千叮咛万嘱托，将平日里听到的关于张震父子所为一一告诉了清央。
清央回到武平王府，与师父言明石平郡之事。
“不行，石平郡过于凶险，清央你去肯定不合适，师父这就去请旨以钦差身份前去石平郡。”秦非煜起身，他断然不同意清央去石平郡。
清央拉住秦非煜衣袖，低声说着：
“师父，太子支使开哥哥们，又急着命阿爹离开金陵，他不过是给宁侯府施压，要清央早些大婚，师父请旨去石平郡太子定不会答应。另外，朝廷下放的赈灾钱粮足以让石平郡百姓度过饥荒，但川阳郡守言及石平已饿殍遍横，大量灾民逃亡，而石平郡无一人上报此情况，这说明石平郡的水很深很浑，钦差公然前去，非上上策，不如这般——”
石平郡。
郡守张震，依靠自己姐姐是南陵帝之妃，虽不得宠，却也是皇亲国戚，在石平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子张大为更是嚣张不可一世。
这日清晨，恶霸刘卫，威风凛凛前呼后拥，走在街上，见一青衣姑娘提着花篮袅袅婷婷从他身侧走过，姿容曼妙。刘卫色心顿起，他追上青衣姑娘，出言无状，当街轻薄，然后要簇拥他的一群人强行将青衣姑娘带回刘府。青衣姑娘拼命反抗，还是被刘卫强暴，生性刚烈的青衣姑娘，当即撞墙身亡。
刘卫出了人命，便要属下妥善处理青衣姑娘尸首，多打点青衣姑娘父母。
青衣姑娘的父亲性格耿直，他悲痛欲绝女儿惨遭刘卫毒手，又早深恶痛绝刘卫目无王法欺压百姓的恶行。
便来到郡守府击鼓鸣冤，状告刘卫。
刘卫早就巨资贿赂了郡守之子张大为，郡守强行说是青衣姑娘自己撞墙而死，又无人证，青衣姑娘父亲势单力薄，哪里能斗得过恶霸刘卫和放纵恶霸的张大为，悲愤交加，一病不起，又无钱医治，几日后殁。
刘卫将石平郡一块方圆几百亩的荒地圈给张大为，派人将荒地变成张家猎场，张大为更是飞扬跋扈。
刘卫又暗地里将张大为接到刘府，让几位强抢来的美人服侍张大为，若美人不从，刘卫则鞭笞美人，张大为沉醉于温柔之乡，更是视刘卫为知己，而几位美人则是遍体鳞伤。
石平郡有一书生，名庄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娶了兰家闺女兰馨为妻，生了一对儿女，儿子四岁，女儿两岁。兰馨勤劳淳朴善良，侍奉公婆周到，样貌也是清秀，对自己的夫君是百般的好。
“夫君，你就好好读你的书，安心考你的功名，家里一切都有娘子。”她时常这般对庄伟说。
“辛苦娘子了，为夫一定要为娘子博取一个好的前程。”一灯如练，苦读不懈的庄伟深情地望着辛苦操劳贤惠的妻子。
往往这时，兰馨就笑得特别幸福，她信他的才华，对庄伟更是照顾得体贴入微。
石平郡盛行养蚕，这一日，是石平郡的采桑日，家家户户的女子都会背着竹篓前往山野里采桑。
“夫君，来年三月就要开考，你在家温习，娘子去采桑。”兰馨为庄伟煮了一壶茶，放在书桌上，轻言细语。
“采桑日是我们石平郡的节日，一年也就一次，为夫陪娘子去，你采桑我念诗，让我的馨儿也做一回让邻里艳羡的采桑女秦罗敷，读书也不在于耽搁这一日半日。”庄伟放下手中的书，拉着兰馨的手，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君，你就会拿书里的典故打趣馨儿，馨儿哪能与仙女一样的秦罗敷相比。”兰馨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还是如少女一般娇羞，少女的娇羞里又带着少妇特有的风情。
“在夫君心里，馨儿就是最美的仙子。”庄伟俯在兰馨耳边说。
窗外飘散着薄薄的雾气，缠绕着夫妻情深。
石平郡城南隅山道上，背着竹篓的庄伟牵着兰馨的手，兰馨淡紫色布裙，夫妻二人有说有笑，无比恩爱。
春风吹蚕细如蚁，桑芽才努青鸦嘴。
漫山遍野的桑树下，都是傍晨采桑的女子，欢声笑语漫过山野，甚是欢愉。
“兰馨姐姐，和你家相公一起过来采桑啦。”桑树下的姑娘们热情与兰馨打招呼，兰馨平常很是照顾邻里乡亲，大家都很喜欢她。
“嗯，你们都这么早。”兰馨一边将采摘桑叶的放入竹篓，一边笑着回应邻里。
“大人，明天是采桑节，很多女子都会去桑山采摘桑叶，如花笑靥，青葱桑叶，是每年的盛景，大人要不要过去看看？”黄昏，刘卫又来到张大为府邸喝酒，几杯落腹，想起了采桑节，便怂恿张大为前往。
这几日，张大为正好闲着无事，便一口答应了刘卫。
次日，二人骑马往桑山而来。
远远地，听到山野间飘荡着少女们清脆的笑声，近一些距离，便看到桑树下各色衣裙的女子，动作轻盈地采摘着嫩绿的桑叶，有些将长长裙裾打一个结，别在纤细腰间，露出纤足，充满了原始的生命之美。
张大为骑在马上慢慢欣赏着这种富有生命力的美，然后他看到了正踮起脚跟去勾较高处桑枝的兰馨，一缕发丝被桑枝缠住，她身旁一身书生气质的男子小心翼翼一根一根将缠绕的发丝解开，兰馨抿唇而笑望着男子。
“刘卫，那位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是哪家的娘子？”张大为指了指兰馨。
“她是庄家庄书生的娘子兰馨，两人结婚几年，甚是恩爱，那娘子身段风流，是最有风韵的少妇，迷得庄书生为了她日夜苦读拼命要博取一个好前程。”刘卫满脸堆笑。
张大为的眼睛一直盯着兰馨，她虽荆衣布钗，然而那清秀的脸，那健康的麦色的肌肤，那妖娆的曲线，那最富有诱惑力的自然天成的气韵，勾起了他邪恶的魔念。
刘卫在张大为的眼睛里看到了猎人捕捉猎物的玩味。
接下来，刘卫暗地里跟踪兰馨，趁她到河水边洗衣之际，要几个手下用手帕捂着她的嘴，扛在肩上，扔进马车。
一路上兰馨拼命挣扎，“呜呜”喊救命，却哪里奈何得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流氓地痞。
兰馨被强行带回刘府，刘卫看她性子刚烈誓死不从，便将她锁在地势偏僻的深院里。
“大人，今儿小的得了一坛美酒，请大人过府中品尝。”刘卫一脸谄媚。
自从刘卫害死青衣姑娘，张大为以职权之便维护了刘卫之后，刘卫更是将张大为当做菩萨一样供奉着，张大为在刘府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
张大为来到刘府，酒饱饭足之后。
“大人，小的有一礼物要送给大人，大人肯定喜欢，请随小的来。”
刘卫领着张大为走到深院，打开门。
“大人请进。”
张大为抬脚走了进去，屋子布置得很是奢靡，似女子的闺房，临窗是一张雕花大床，深红色纱帐低垂。
张大为拉开纱帐，一女子双手被捆绑在床上，正是前几天在桑山被她勾了魂去的娘子。
“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就不打扰了。”刘卫退出，将门带上。
兰馨双手被束缚无法动弹，一双眼睛满含怨恨地瞪着张大为。
“美人，你别这样看着爷，这么美丽的眼睛这样瞪大了就不好看了。那日在桑山你就勾去了爷的七魂六魄，这些天爷茶饭不思，深夜难眠，都是为了美人你。你的相公不是日夜苦读想考一个好前程吗？你从了爷，爷就给他谋一份美差，如何？来，笑一个。”张大为一边脱衣服一边淫笑着。
“你别过来。”兰馨用力喊着，拼命想挣脱捆住双手的绳子，却怎样也挣脱不开。被子却一把被张大为拉开，扔在了地上。薄薄纱衣裹着的身子，更是刺激了张大为的神经。
“美人，你就从了爷。”张大为去撕扯兰馨的衣物。
“救命啊——”兰馨凄厉地求助着，双脚拼命踢打着张大为，如同一只濒临死亡的兽。
“美人，这高墙深院，谁能来救你？不如省点力气服侍好爷，你的相公也就飞横腾达了。”
“你这畜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兰馨绝望地哭喊着，但在张大为听来，不过是更刺激了他神经的呻吟。
兰馨昏死了过去。
几日后，宁侯府接到第一道圣旨，卫楚连夜被召入宫内守护皇上不得离开半步，卫骞被调离上庸协助大理寺办案。
次日，第二道圣旨到：卫丞相即日前往石平郡捉拿郡守张震张大为父子。
卫丞相撑着病体率一家人接了圣旨，急怒攻心，几欲晕厥。
昨日他带病上朝，川阳郡郡守上书，临郡石平郡大量灾民涌入川阳，而石平郡出现旱灾蝗灾时，朝廷已及时下放了大量赈灾钱粮。太子请示皇上，本欲要吏部尚书苏锺前往石平郡查实情况，今日却下旨要病得不轻的他前往，其用意昭然若揭。
他的病弱之躯根本受不起千里迢迢的舟马劳顿，而捉拿并非善类的石平郡守，又哪是他一介文臣能为？
清央搀扶着父亲回到屋内躺下，掖好被子，握着父亲的手说：
“阿爹，太子昨日让两位哥哥离府，今日又下旨要一介文臣的父亲捉拿张氏父子，分明是存了为难我们卫家的心思。阿爹你的身体这般，如何能前往那荒远之处？清儿替代阿爹便是。”
“清儿你代替前往？”卫丞相艰难坐了起来，“你从未历经世事艰险，如何能处理石平郡那般复杂的事情？大量赈灾钱粮都让石平百姓流离失所，钱粮去了哪里？谁都知道必是张氏父子为之。但张氏父子仗着为官一方的权势，仗着天高皇帝远，这些年也安然无事。”
“阿爹不用担心，清儿自有法子，天高皇帝远更好。”
“太子若知是清儿替代为父，也会治一个欺君之罪。”
“阿爹放心，这件事清儿不会让太子寻半点差错。”清央很是坚决的神色。
“不行，为父现在进宫觐见皇上，皇上看到为父这副病躯，也会收回成命另派苏锺前往。”卫丞相说着便要下床。
清央拦住父亲，恳切道：“阿爹，接二连三的圣旨下到宁侯府，本就是监国的太子所为，阿爹前去烦扰病重的皇上也无济于事。石平郡灾情严重耽搁不得，清儿现在就回武平王府，要武功高强的澜哥哥陪同着清儿前往，不会有任何危险，只要解决了石平郡的事情，太子便无话可说。阿爹放心即是。”
卫丞相无法，千叮咛万嘱托，将平日里听到的关于张震父子所为一一告诉了清央。
清央回到武平王府，与师父言明石平郡之事。
“不行，石平郡过于凶险，清央你去肯定不合适，师父这就去请旨以钦差身份前去石平郡。”秦非煜起身，他断然不同意清央去石平郡。
清央拉住秦非煜衣袖，低声说着：
“师父，太子支使开哥哥们，又急着命阿爹离开金陵，他不过是给宁侯府施压，要清央早些大婚，师父请旨去石平郡太子定不会答应。另外，朝廷下放的赈灾钱粮足以让石平郡百姓度过饥荒，但川阳郡守言及石平已饿殍遍横，大量灾民逃亡，而石平郡无一人上报此情况，这说明石平郡的水很深很浑，钦差公然前去，非上上策，不如这般——”
石平郡。
郡守张震，依靠自己姐姐是南陵帝之妃，虽不得宠，却也是皇亲国戚，在石平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子张大为更是嚣张不可一世。
这日清晨，恶霸刘卫，威风凛凛前呼后拥，走在街上，见一青衣姑娘提着花篮袅袅婷婷从他身侧走过，姿容曼妙。刘卫色心顿起，他追上青衣姑娘，出言无状，当街轻薄，然后要簇拥他的一群人强行将青衣姑娘带回刘府。青衣姑娘拼命反抗，还是被刘卫强暴，生性刚烈的青衣姑娘，当即撞墙身亡。
刘卫出了人命，便要属下妥善处理青衣姑娘尸首，多打点青衣姑娘父母。
青衣姑娘的父亲性格耿直，他悲痛欲绝女儿惨遭刘卫毒手，又早深恶痛绝刘卫目无王法欺压百姓的恶行。
便来到郡守府击鼓鸣冤，状告刘卫。
刘卫早就巨资贿赂了郡守之子张大为，郡守强行说是青衣姑娘自己撞墙而死，又无人证，青衣姑娘父亲势单力薄，哪里能斗得过恶霸刘卫和放纵恶霸的张大为，悲愤交加，一病不起，又无钱医治，几日后殁。
刘卫将石平郡一块方圆几百亩的荒地圈给张大为，派人将荒地变成张家猎场，张大为更是飞扬跋扈。
刘卫又暗地里将张大为接到刘府，让几位强抢来的美人服侍张大为，若美人不从，刘卫则鞭笞美人，张大为沉醉于温柔之乡，更是视刘卫为知己，而几位美人则是遍体鳞伤。
石平郡有一书生，名庄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娶了兰家闺女兰馨为妻，生了一对儿女，儿子四岁，女儿两岁。兰馨勤劳淳朴善良，侍奉公婆周到，样貌也是清秀，对自己的夫君是百般的好。
“夫君，你就好好读你的书，安心考你的功名，家里一切都有娘子。”她时常这般对庄伟说。
“辛苦娘子了，为夫一定要为娘子博取一个好的前程。”一灯如练，苦读不懈的庄伟深情地望着辛苦操劳贤惠的妻子。
往往这时，兰馨就笑得特别幸福，她信他的才华，对庄伟更是照顾得体贴入微。
石平郡盛行养蚕，这一日，是石平郡的采桑日，家家户户的女子都会背着竹篓前往山野里采桑。
“夫君，来年三月就要开考，你在家温习，娘子去采桑。”兰馨为庄伟煮了一壶茶，放在书桌上，轻言细语。
“采桑日是我们石平郡的节日，一年也就一次，为夫陪娘子去，你采桑我念诗，让我的馨儿也做一回让邻里艳羡的采桑女秦罗敷，读书也不在于耽搁这一日半日。”庄伟放下手中的书，拉着兰馨的手，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君，你就会拿书里的典故打趣馨儿，馨儿哪能与仙女一样的秦罗敷相比。”兰馨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还是如少女一般娇羞，少女的娇羞里又带着少妇特有的风情。
“在夫君心里，馨儿就是最美的仙子。”庄伟俯在兰馨耳边说。
窗外飘散着薄薄的雾气，缠绕着夫妻情深。
石平郡城南隅山道上，背着竹篓的庄伟牵着兰馨的手，兰馨淡紫色布裙，夫妻二人有说有笑，无比恩爱。
春风吹蚕细如蚁，桑芽才努青鸦嘴。
漫山遍野的桑树下，都是傍晨采桑的女子，欢声笑语漫过山野，甚是欢愉。
“兰馨姐姐，和你家相公一起过来采桑啦。”桑树下的姑娘们热情与兰馨打招呼，兰馨平常很是照顾邻里乡亲，大家都很喜欢她。
“嗯，你们都这么早。”兰馨一边将采摘桑叶的放入竹篓，一边笑着回应邻里。
“大人，明天是采桑节，很多女子都会去桑山采摘桑叶，如花笑靥，青葱桑叶，是每年的盛景，大人要不要过去看看？”黄昏，刘卫又来到张大为府邸喝酒，几杯落腹，想起了采桑节，便怂恿张大为前往。
这几日，张大为正好闲着无事，便一口答应了刘卫。
次日，二人骑马往桑山而来。
远远地，听到山野间飘荡着少女们清脆的笑声，近一些距离，便看到桑树下各色衣裙的女子，动作轻盈地采摘着嫩绿的桑叶，有些将长长裙裾打一个结，别在纤细腰间，露出纤足，充满了原始的生命之美。
张大为骑在马上慢慢欣赏着这种富有生命力的美，然后他看到了正踮起脚跟去勾较高处桑枝的兰馨，一缕发丝被桑枝缠住，她身旁一身书生气质的男子小心翼翼一根一根将缠绕的发丝解开，兰馨抿唇而笑望着男子。
“刘卫，那位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是哪家的娘子？”张大为指了指兰馨。
“她是庄家庄书生的娘子兰馨，两人结婚几年，甚是恩爱，那娘子身段风流，是最有风韵的少妇，迷得庄书生为了她日夜苦读拼命要博取一个好前程。”刘卫满脸堆笑。
张大为的眼睛一直盯着兰馨，她虽荆衣布钗，然而那清秀的脸，那健康的麦色的肌肤，那妖娆的曲线，那最富有诱惑力的自然天成的气韵，勾起了他邪恶的魔念。
刘卫在张大为的眼睛里看到了猎人捕捉猎物的玩味。
接下来，刘卫暗地里跟踪兰馨，趁她到河水边洗衣之际，要几个手下用手帕捂着她的嘴，扛在肩上，扔进马车。
一路上兰馨拼命挣扎，“呜呜”喊救命，却哪里奈何得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流氓地痞。
兰馨被强行带回刘府，刘卫看她性子刚烈誓死不从，便将她锁在地势偏僻的深院里。
“大人，今儿小的得了一坛美酒，请大人过府中品尝。”刘卫一脸谄媚。
自从刘卫害死青衣姑娘，张大为以职权之便维护了刘卫之后，刘卫更是将张大为当做菩萨一样供奉着，张大为在刘府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
张大为来到刘府，酒饱饭足之后。
“大人，小的有一礼物要送给大人，大人肯定喜欢，请随小的来。”
刘卫领着张大为走到深院，打开门。
“大人请进。”
张大为抬脚走了进去，屋子布置得很是奢靡，似女子的闺房，临窗是一张雕花大床，深红色纱帐低垂。
张大为拉开纱帐，一女子双手被捆绑在床上，正是前几天在桑山被她勾了魂去的娘子。
“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就不打扰了。”刘卫退出，将门带上。
兰馨双手被束缚无法动弹，一双眼睛满含怨恨地瞪着张大为。
“美人，你别这样看着爷，这么美丽的眼睛这样瞪大了就不好看了。那日在桑山你就勾去了爷的七魂六魄，这些天爷茶饭不思，深夜难眠，都是为了美人你。你的相公不是日夜苦读想考一个好前程吗？你从了爷，爷就给他谋一份美差，如何？来，笑一个。”张大为一边脱衣服一边淫笑着。
“你别过来。”兰馨用力喊着，拼命想挣脱捆住双手的绳子，却怎样也挣脱不开。被子却一把被张大为拉开，扔在了地上。薄薄纱衣裹着的身子，更是刺激了张大为的神经。
“美人，你就从了爷。”张大为去撕扯兰馨的衣物。
“救命啊——”兰馨凄厉地求助着，双脚拼命踢打着张大为，如同一只濒临死亡的兽。
“美人，这高墙深院，谁能来救你？不如省点力气服侍好爷，你的相公也就飞横腾达了。”
“你这畜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兰馨绝望地哭喊着，但在张大为听来，不过是更刺激了他神经的呻吟。
兰馨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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