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见温老
斜风细雨……
“次伯！次伯！留步！”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前院。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刘良循声四望，想要找出这声音的主人。
稍许，只见一老伯戴着斗笠，身着蓑衣，奔走在西南方向的花坛小路上。
待到老伯近了些，刘良才看清来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温先生！
“次伯！我输了，我看错王莽了！”
“温先生，不急，咋进屋说，这雨下得太大了！”刘良下意识想要去扶温先生。
温先生却很是傲娇，自己一人径直走向书房。
二人依次进了书房。
刘良已经猜到王莽已经继任了大司马，但他依旧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温先生，你刚才说什么看错王莽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刘良示意下人奉茶，温先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王莽他继任大司马了！他现在是大好第一权臣了！”
刘良故意略显惊愕样，手也不小心碰倒了茶杯，下人被吓得不轻，急忙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给我换一杯就好了。”
“次伯？你……”
“我没事，只是我万没想到王莽动作竟如此之快！害，我当时只是为了逞强才和您打了这个赌啊，只是没想到，他王莽最后竟然真做了这大司马，淳于长那么好的局势，这大司马之位都抓不住！他……”
“快别提淳于长那个品行败坏，毫无廉耻之人了！就是他的生活作风问题把这到了嘴边的大司马之位白白送给王莽！”
“温先生，淳于长怎么了？他除了些微贪财些，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罢？”刘良故作惊讶，他是两千多年后的人，自然知道这是王莽搞的鬼，但是他现在不能让任何人觉得自己开了上帝视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温先生放下茶杯，愤愤说道：“身为九卿，不顾自己的言行，贪污且不说了，当今朝廷，有哪个不贪？没想到的是他竟与废后有勾结，自己掌管皇宫禁卫，竟骗皇家银子！我也是眼瞎，竟认为他与外戚王氏不对付，当上大司马后能制衡王家！”
“温老，这些内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宫里三人成虎？”
“那王莽一直小心翼翼地收集淳于长的罪证！在这关键时刻，将这些罪证全数呈给他姑母王太后！如此心机，我绝不信他是大善之人！”
“唉，飓风过岗，伏草惟存！”刘良不禁叹道。
“不过有件事我很是奇怪，那王太后分明为淳于长求了情，宫里人也说他罪不至死，只是剥了官爵，贬为庶人，怎么最后还是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呢？”
刘良很明白皇帝为何一定要置淳于长于死地！他自己身为卫尉，九卿之一，掌管皇宫禁卫，本来与王家不对付，这自然是皇帝用来制衡王家的一张好牌，而王政君却为他求情，这不禁让皇帝感觉淳于长是否已经与王家勾结起来了！这是至尊皇权绝不允许的！
刘良无奈地说：“伴君如伴虎啊，宦海沉浮，皇帝的心思谁能完全猜得透啊！”
“莫不是那王莽想要斩草除根，就耍了点手段！”温老先生一副绝不罢休的样子。
“这老先生许是读书入了迷，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愿望，这政治嗅觉也饶是不灵。”刘良内心暗自嘀咕，“喝茶喝茶，这是从南蛮之地来的红茶，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确实和我们寻常的茶大不一样啊！有种特别的香味！”
“这茶冲第一泡略苦，第二泡绵香，第三泡清香氲于鼻尖，久久不愿散去！”刘良饶有兴致地解释道。
温先生右手握茶杯，先是轻抿一口，然后一饮而尽，眉毛都笑弯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茶！”
刘良仰起头，对着屋外的毛毛细雨，这一刻，文人的魂透过了他，“秋风起，秋雨落，落叶坠，恰宜品茶！”
“次伯好兴致啊！这次打赌我愿赌服输，说说吧，你需要也做些什么？”温先生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正好被刘良看到了。
“我记起来了，我们还有赌约啊，这样吧，我现在没想起想要什么，等我想起来，再给你说，行吗？”
“臭小子！想拿这个赌约吊着我老头子不成？有什么要求赶紧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确实还没想起，先生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刘良心想，以后还有好多问题想请教温先生，于是想用缓兵之计拖住他。
“可我已年入古稀，还有多少日子尚未可知，若是……”
“呸呸呸，先生长生不死！”
温先生笑道：“我莫不是老妖物哦，还长生不死，你也信这？”
“为了先生，学生愿信这个！”
“可我要远走他乡，游学去了，以后恐难再见。”
真到了要分别时刻，刘良内心是舍不得的。
“先生为何如此仓促？”
“我学习儒家著作50年有余，自认为治学严谨，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平生所见人物多如过江之鲫，本以为自己识人读心几乎无任何差池，到头来还是看错王莽了，或许是我多年浸**海，未能与世俗相接，知行分离，不能再做你的老师了！”
“先生，君王之心，我等尚不能识其一二，何苦这么想自己呢？在次伯心里，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次伯你是说，淳于长之死乃是陛下授意？”温先生立刻就明白了皇帝的心思，“皇上他老人家也不容易啊，想我温嶠治学一世，未及后辈，我徒儿真乃日进月将！为师可放心游学去了！”说罢，温嶠拿上斗笠蓑衣，“徒儿，我们有缘再见！”
刘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敬重的温先生全名，他清楚自己师父的秉性，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拽不回去。
只能起身送别温老离去，来到古代，刘良已经送别了不少人，说不伤感是假的，师徒二人默默走了很久，都没开口说话，离别的气氛很压抑！
到了城门外，温先生回身对刘良说：“就到这儿吧，我们师徒一场，我很荣幸做你的师父，你就快回吧，我们会再见到的。”
“先生的教诲我始终铭记在心，此去万里，先生千万保重，临别之际，先生还有什么要对徒儿说的？”
“富贵之人临别赠人财物，仁人离别则送只言片语。我不是富贵的人，姑且剽窃仁人的美名，送你几句话吧，你好好磨砺心智，遵从内心，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徒儿谨记先生教诲！”
望着温老离去的方向，残阳恋着苍山，马蹄声带着一丝忧伤。
嶠者，高山也！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次伯！次伯！留步！”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前院。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刘良循声四望，想要找出这声音的主人。
稍许，只见一老伯戴着斗笠，身着蓑衣，奔走在西南方向的花坛小路上。
待到老伯近了些，刘良才看清来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温先生！
“次伯！我输了，我看错王莽了！”
“温先生，不急，咋进屋说，这雨下得太大了！”刘良下意识想要去扶温先生。
温先生却很是傲娇，自己一人径直走向书房。
二人依次进了书房。
刘良已经猜到王莽已经继任了大司马，但他依旧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温先生，你刚才说什么看错王莽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刘良示意下人奉茶，温先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王莽他继任大司马了！他现在是大好第一权臣了！”
刘良故意略显惊愕样，手也不小心碰倒了茶杯，下人被吓得不轻，急忙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给我换一杯就好了。”
“次伯？你……”
“我没事，只是我万没想到王莽动作竟如此之快！害，我当时只是为了逞强才和您打了这个赌啊，只是没想到，他王莽最后竟然真做了这大司马，淳于长那么好的局势，这大司马之位都抓不住！他……”
“快别提淳于长那个品行败坏，毫无廉耻之人了！就是他的生活作风问题把这到了嘴边的大司马之位白白送给王莽！”
“温先生，淳于长怎么了？他除了些微贪财些，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罢？”刘良故作惊讶，他是两千多年后的人，自然知道这是王莽搞的鬼，但是他现在不能让任何人觉得自己开了上帝视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温先生放下茶杯，愤愤说道：“身为九卿，不顾自己的言行，贪污且不说了，当今朝廷，有哪个不贪？没想到的是他竟与废后有勾结，自己掌管皇宫禁卫，竟骗皇家银子！我也是眼瞎，竟认为他与外戚王氏不对付，当上大司马后能制衡王家！”
“温老，这些内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宫里三人成虎？”
“那王莽一直小心翼翼地收集淳于长的罪证！在这关键时刻，将这些罪证全数呈给他姑母王太后！如此心机，我绝不信他是大善之人！”
“唉，飓风过岗，伏草惟存！”刘良不禁叹道。
“不过有件事我很是奇怪，那王太后分明为淳于长求了情，宫里人也说他罪不至死，只是剥了官爵，贬为庶人，怎么最后还是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呢？”
刘良很明白皇帝为何一定要置淳于长于死地！他自己身为卫尉，九卿之一，掌管皇宫禁卫，本来与王家不对付，这自然是皇帝用来制衡王家的一张好牌，而王政君却为他求情，这不禁让皇帝感觉淳于长是否已经与王家勾结起来了！这是至尊皇权绝不允许的！
刘良无奈地说：“伴君如伴虎啊，宦海沉浮，皇帝的心思谁能完全猜得透啊！”
“莫不是那王莽想要斩草除根，就耍了点手段！”温老先生一副绝不罢休的样子。
“这老先生许是读书入了迷，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愿望，这政治嗅觉也饶是不灵。”刘良内心暗自嘀咕，“喝茶喝茶，这是从南蛮之地来的红茶，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确实和我们寻常的茶大不一样啊！有种特别的香味！”
“这茶冲第一泡略苦，第二泡绵香，第三泡清香氲于鼻尖，久久不愿散去！”刘良饶有兴致地解释道。
温先生右手握茶杯，先是轻抿一口，然后一饮而尽，眉毛都笑弯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茶！”
刘良仰起头，对着屋外的毛毛细雨，这一刻，文人的魂透过了他，“秋风起，秋雨落，落叶坠，恰宜品茶！”
“次伯好兴致啊！这次打赌我愿赌服输，说说吧，你需要也做些什么？”温先生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正好被刘良看到了。
“我记起来了，我们还有赌约啊，这样吧，我现在没想起想要什么，等我想起来，再给你说，行吗？”
“臭小子！想拿这个赌约吊着我老头子不成？有什么要求赶紧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确实还没想起，先生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刘良心想，以后还有好多问题想请教温先生，于是想用缓兵之计拖住他。
“可我已年入古稀，还有多少日子尚未可知，若是……”
“呸呸呸，先生长生不死！”
温先生笑道：“我莫不是老妖物哦，还长生不死，你也信这？”
“为了先生，学生愿信这个！”
“可我要远走他乡，游学去了，以后恐难再见。”
真到了要分别时刻，刘良内心是舍不得的。
“先生为何如此仓促？”
“我学习儒家著作50年有余，自认为治学严谨，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平生所见人物多如过江之鲫，本以为自己识人读心几乎无任何差池，到头来还是看错王莽了，或许是我多年浸**海，未能与世俗相接，知行分离，不能再做你的老师了！”
“先生，君王之心，我等尚不能识其一二，何苦这么想自己呢？在次伯心里，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次伯你是说，淳于长之死乃是陛下授意？”温先生立刻就明白了皇帝的心思，“皇上他老人家也不容易啊，想我温嶠治学一世，未及后辈，我徒儿真乃日进月将！为师可放心游学去了！”说罢，温嶠拿上斗笠蓑衣，“徒儿，我们有缘再见！”
刘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敬重的温先生全名，他清楚自己师父的秉性，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拽不回去。
只能起身送别温老离去，来到古代，刘良已经送别了不少人，说不伤感是假的，师徒二人默默走了很久，都没开口说话，离别的气氛很压抑！
到了城门外，温先生回身对刘良说：“就到这儿吧，我们师徒一场，我很荣幸做你的师父，你就快回吧，我们会再见到的。”
“先生的教诲我始终铭记在心，此去万里，先生千万保重，临别之际，先生还有什么要对徒儿说的？”
“富贵之人临别赠人财物，仁人离别则送只言片语。我不是富贵的人，姑且剽窃仁人的美名，送你几句话吧，你好好磨砺心智，遵从内心，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徒儿谨记先生教诲！”
望着温老离去的方向，残阳恋着苍山，马蹄声带着一丝忧伤。
嶠者，高山也！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