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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关山难越

    百姓们的悲惨生活终究成了压倒刘良心底天平的那最后一根稻草,他原想着自己穿越乱世,只要明哲保身,不影响历史进程即可,如今,他从心底里觉着自己该为百姓做些什么,自己现在是刘良,那便要完成刘良的历史使命!

    于是刘良向刘老太公表明自己想去长安求学的想法,老太公最初认为如今天下形势,朝堂昏庸,权臣当道,倾覆或在顷刻之间,而刘良最好不要在这个时间去长安,这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刘家陷入了争执中,老太公多年没有情绪上头,此次因为坚决劝刘良不要去长安而面红耳赤,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话,只是觉得自己最近十年说的话也没有今天多。终于,刘良用后世那一句被读书人奉为毕生理想的豪言壮语成功说服了族里长老:“吾之所求,自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不知是此话对于读书人诱惑力太大,还是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理想是博览群书,然后出仕建功,刘老太公最终被刘良的话打动,其气魄之大,将一个读书人的担当、使命感、责任感阐述得淋漓尽致,这让刘老太公都感觉自己倒不如后辈这般有担当了。

    在刘家人不舍而敬佩的眼神中,刘良踏上了去长安求学的路。他事前多次叮嘱,不要任何人来送别,不然执手泪别,可让他羞煞人也!刘老太公望着刘良远去的背影,掏出了昨晚刘良写给自己的信,只见他眉头一皱,“次伯这字写得丑了些,不知道这些年的先贤是怎么学的?”他接着挤了挤眼睛,终于看清这写的是:“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老太公终于露出了那仿佛晒足180天的笑容,“我刘家有子如此,足慰先灵。”

    刘良自从别过众人,便马不停蹄地向长安方向赶去,这天傍晚时分,刘良人困马乏,准备找个店家歇息一晚,他下了马,四处打听,令他感到很奇怪的是,才傍晚时分,这街道应该正是繁华热闹的时刻,街上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莫非,此地有宵禁?”刘良不禁想到古代有些地方晚上是实行宵禁的,他只好继续牵着马,走过了长长的东大街,转向北门而去,终于在视线的尽头发现了一家客栈,它闪烁着微弱的灯光,恰似黑夜中的引路人!

    刘良跨上马,三步并两步来到客栈门口,下了马,抬头一望,匾上的字有些模糊,曰:“云来客栈”,他牵着马,高兴地向客栈走来,这下有落脚的地方了。

    把马栓好,来到前台,却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见鬼了!明明灯还亮着,人去哪儿了?”“店家!店家!还有房吗?我去长安求学,路过此地,找个住处,看您这儿还有灯明,我就找过来了。”

    突然,前台桌下有了声响,刘良警觉地向里望了望,“谁?谁在那儿!”

    一老头带着伢,颤颤巍巍地从桌下爬了出来,“大人,您真是去求学的?我,我,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啊,还以为我是土匪,来打劫的?”刘良嬉笑道。

    哪知那老头听了此话,立刻就将身旁的小孩护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喊:“大爷,别杀我们,这儿您看上了什么就拿走什么吧,放过我们的性命吧。”

    刘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现在本该是这条街最热闹的时间,如今却一个人影都不见,这地儿怕是真的有土匪,他赶紧安慰道:“老人家,我叫刘良,南阳人,准备去长安求学,不是什么土匪,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我来这个地方只想找个住处,您别害怕。”

    听了刘良的话,老头这才放松下了,他吩咐小孩去把马牵到后院,然后把门锁好,给刘良一间上房的钥匙,“客观有所不知啊,这附近有个伏牛山,山上有个土匪头子,叫黄贲,为人心狠手辣,他只让我们在白天开门做生意,否则格杀勿论,小店今天遇到了点事儿,关门就晚了些,我还以为你也是黄贲的人,可把我们爷俩吓坏了!”

    刘良有些气愤,“官府,那官府的人呢?官府不管他们吗?”

    “官府?快别说官府了,我们这儿的捕头已经不叫捕头咯。”老头无奈地说道,“说实在的,这儿的官府的人应该叫做收尸队!”

    “收尸队?”刘良被震惊到嘴唇发颤。

    “我们也试过去报官,但是官府的人才不管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死活,他们基本上都是等土匪们祸害完乡亲们后才赶到,不是收尸队是什么?”

    刘良沉默着,他更担心的官匪勾结,听老人的描述,官府是懦弱的,不敢和土匪正面硬刚,但是每次都能在土匪走后准时到达现场,要是说和土匪没有一点勾结那是假的,至少能说明官府里已经有了为土匪办事的人。

    但是他不敢声张,百姓们要是知晓官府和土匪勾结,生性笃烈的非和官府死磕,最终只能被联手除掉。

    刘良付了房钱,就回了屋,准备歇息了,他骨子里不是个多事的人,而且土匪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早点到达长安求学,在天下大乱之前学到真本事,到那个时候,自己再为百姓们做点实际的事,比空空担心百姓安危管用。

    老人敲了敲门,刘良起身开门,老人佝偻着腰,给刘良带来了热水和茶水,刘良接过,礼貌道谢完,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土匪猖獗如此,自己却无能为力,他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学不成名誓不还的决心,洗漱罢,便沉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