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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潮

    木一本来就是个无知的小丫头,没有多少宏大的目标,20多岁的同龄人差不多上完了大学,可她却好,读书不用功,上课双眼无神,每每都在走神想念她的白马王子。读书可以明智,而不读书的木一却总是在心底描述美好未来,白马娶了她,她就可以不用每天辛苦上学,也不必像父母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只需好好做贤惠太太,穿着漂亮衣服,吃着好吃食物,白马会养她一辈子的。

    如今在商场里,木一是个售货小姐,但从来没有经验的木一哪里见过这么多来来往往的顾客,害羞到直往店里的角落躲,压根没有招呼人的胆量。幸好喜鹊妈店里还有一位售货小姐她的亲妹妹莺莺,说话干脆利索,极会看人脸色,一上午的销售额完全凭借莺莺完成。

    喜鹊妈来店里的时候,看到莺莺冲她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明白今天上午算是有点收获。但唯独看不到木一,木一在哪里?只见莺莺努努嘴,只见病西施木一坐在角落里,双手托腮,双目无神,显然一腔心思又飘到了白马那里。反正钱是要靠男人赚的,女人那么有本事干什么,木一的梦想是过的幸福,能与她爱的人在一起,要那么多前做什么。

    喜鹊妈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想想就算木一一件都没有卖出去,她也得掏一个月一千的底薪,那一位这一年就是一万二,那两大袋白面和几斤猪肉合起来也不到五千,真是亏大发了。不亏是生意人喜鹊妈,盈亏瞬间就明了。

    可神游其外的木一哪能看到这些,依旧做着自己的城里梦。

    可怜的白马,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可也只能忍到晚上吃完饭。这几天他实在没有勇气去找木一的,生怕再来一顿火锅。

    可恋爱总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男人抓心挠肺的想念女人,恨不得时时相守。

    这天周六,白马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对木一的想念濒临极限,或许是饥饿产生的虚弱感更容易让人脆弱,难以自持,以至于误工也要见到心上人。白马决定碰碰运气去离工地近的木一二叔家找她,开门的是喜鹊妈。

    喜鹊妈早就听喜鹊说过木一的这个贫穷的白马王子,但还是将眼神从下到上的将白马打量了一番:“你找谁?”白马拘谨的搓搓手,说明了来意,大伯母还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将白马让进去的意思。

    这时白马看到了喜鹊向卧室走去,赶忙叫了好几声,喜鹊才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说:“找木一去商场呀,中午不休息的。”说罢进了卧室。

    中午的饭做熟了,还飘着一股股香气,这让白马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来,本就没吃饭的白马吞了吞口水,可喜鹊妈似乎没有看到,依旧站在那里,没有挪步。白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喜鹊妈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明白木一是绝对不可能好好干的,转头就把木一的工作时间从节假日不休息改成了一星期只工作三天,木一自然是兴高采烈。

    五一假期到了,喜鹊妈说:“木一呀,来了这么久了,我怕你想家,咱们趁假期一起回家看看。”木一一听,心头暖了几分,二婶太为她着想了。

    家中正是农忙的时候,大伯母为表示感谢,急吼吼的跑回来为他们炖了只鸡。看到木一白了胖了,穿着打扮言行举止也更像城里姑娘了,不由得认为送木一进城真是送对了。

    大伯回来的时候,喜鹊妈在桌下狠狠踢了喜鹊爸一脚,喜鹊爸说道:“那个,我们这几天也没什么肉吃,我看你家这鸡挺好,不如我买两只?”

    大伯笑得意味深长,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说:“兄弟之间,说什么买不买的,白送。”

    大伯母怕木一在城里吃不好,还拿了家里的腌猪肉、葵花籽、黄豆、绿豆,零零总总一大堆。喜鹊全家可谓是满载而归。

    木一心里泛起了嘀咕,这说好的工资还没结,就又要东西,感情她是个提物机?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全部写在脸上,木一这一路上都有些郁郁寡欢。

    下午木一去商场卖货的时候,喜鹊妈来了,和木一、莺莺说起了闲话。“对面那个女的你看到了吗?家里穷的呀,没人能瞧得起她,连袜子烂了窟窿都得补着穿,我每次路过她身边总得挖苦笑话她几句。”

    别看木一卖货不用心,可此时,她却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生怕漏下一个字。木一用鄙视的眼神向窟窿女扫去,窟窿女瑟缩了一下,低了头。

    木一得意起来,虽然她读书不好,卖货也卖不好,但她可是属于更为“高贵”的层次的。等到收摊的时候,木一鬼使神差的走到窟窿女那里,讥诮的说:“穷还卖什么货,你看你那副鬼样子。”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此刻还是身无分文。

    窟窿女憋得满脸通红,难过的快要哭了出来,头低的更厉害了,可平底布鞋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却帮不上任何忙。

    木一是如此的快乐,自己属于人多势众的“正确”的一拨,可以随意笑话别人批评别人,遗忘了回家以后就会集聚的沮丧感。

    木一回家以后,喜鹊妈以从未有过的亲切话语向木一掏心掏肺的说道:“木一呀,我们家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两个子女一大家子人的开销很大,我又是小本生意,你二叔没本事,只能靠代课赚点小钱,这几个月生意不景气,给不起你的工资,这样吧,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去玩儿,就当是去学习一下,长个本事,亲戚之间,别那么见外。”

    木一一下午延续的好心情仍然还在,想到自己能够有足够的空闲与白马约会,木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愉快,同时对这位在商场“位高权重”的大伯母既敬佩又畏惧。

    木一和白马的约会频繁了起来,甚至到了去见家长的地步。白马的家离市中心真的好远好远,租来的小平房狭小而破旧,甚至远不如父母在农村的居住条件,爱喝酒的白马爸早已经支起了一桌小酒加配菜。

    那天发生的其余的事情木一记不得了,但白马家的差劲条件令木一开始动摇,难道自己的一辈子就要这样度过吗?不,绝不可以,木一长得如此美丽,在美丽可以作为武器的时代,木一从来都自视甚高,她认为自己的一生会过的既幸福又富有,嗯,是这样,没错,如果白马不可以保证高质量的生活,那么凭借她的美丽,可以换黑马、李马、赵马、苏马,总有一个人会让自己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