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洗白么

    “也罢，算上这两辈子，我都要对不住你了。好在现在不晚，放心吧，出户府之后，我会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放你走。”吕思安皱眉，低喃道。

    张若婉很是不解：“好！很好！若说我之前是对不起你。但是迄今为止，我没做有害于你的事儿吧？你就非要逼迫我做一个下堂妻？吕思安！算你狠！”

    吕思安起身一顿，空气有一刻的凝滞。

    “与其和我在一起守活寡，这辈子你还有机会去寻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

    低沉的男声在张若婉的耳边响起，这声音几乎与空气产生共鸣，震得她心头发颤。

    “自从母亲死后，爹他就对我愈加不好。说什么伉俪情深，不过一年就迎了新人。白氏她怀了二弟，我就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吕思安语中带笑，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遭遇。

    “原来伺候我的嬷嬷丫鬟一个，一个，都被调走了，我十岁之前，身上除了被我爹打的伤痕，只要是不会让人看见的地方，都是白氏安插的人掐的印子。”

    张若婉反驳道：“不用与我说这些可怜的话，我何罪之有？”

    “那些人的折磨没有次数限制的！”

    “一点点，一点点蚕食我，把我的自尊心按在地上摩擦。呵，告诉爹和祖母又能怎么样？如果他们不管，我面对的会是更狠的报复……”

    “少在这装可怜……”张若婉话说一半就被吕思安急促的打断。

    “武将出身，他一直教我习武，也教我读书识字，可就算这样又能代表什么？白氏随便一个理由，爹他就会罚我，扎马步、抄书、还美其名曰为我好。”

    张若婉听着心里也有点不舒服，“白氏她敢这么对你？”

    “她有什么不敢？毕竟我死了，她的儿子就成了嫡子。”

    “爹的官越做越大，兵部尚书，白氏嫁进府，怕是这辈子都没想到，还能做一品大员的夫人吧！哈哈哈！”

    “我刚过了十三岁，身边人的确不再欺负我了，因为，白氏她塞了五六个美貌的丫鬟到我院子，你猜？她们干什么的，除了想让我不学无术外，是不是还想让我小小年纪就亏了身子？哈哈哈！”

    张若婉的面色僵硬起来。

    “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后来，老夫人发觉了，但又顾虑重重，减了丫鬟，放进来几个小厮。”

    “你……”张若婉犹豫的开口，却再次被打断。

    “爹他有次无意间撞破我和丫鬟的事，他没有打我，只罚我跪在主院的院子里，任由来来往往的下人，指指点点！”

    “再后来，我有了官职，也明白了那些丫鬟都是坏的。我还知道了有门娃娃亲，说实话，我的确很期待，因为那个时候白氏已经欺辱不了我了，我长大了，爹也不会毫无原因的责打我。”

    “可是后来，一切又恢复了，我又变成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少爷。之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吕护卫好像本就不该是我。其实我知道，让我摔下马有白氏的意思，说我双腿废了，也都是她默许下才会越传越广的……”

    张若婉眸色沉了沉，她的确不知道吕思安的这些遭遇，她还以为是摔下马后才性情大变的。

    “所以？……？”

    吕思安嘴角的笑意更浓，自嘲道：“你想问什么？……还是说想嘲讽我？女人我看着就厌烦，又怎么会主动招惹！偏你之前又是个蠢的，别人三言两语，你就敢反过来对付我。”

    “我是想告诉你，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之前的那些女人我一个都没碰过。”

    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张若婉漠不经心的摸着腕间的镯子，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