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科幻灵异 » 伊藤佐里探案 » 第十五章 往昔

第十五章 往昔

    伊藤佐里家。

    奔波了一天,佐里疲惫地回到家,倒在沙发上就想睡觉。凌子听到门外的动静,从佐里卧室跑出来,坐在身边:“听爸爸说,案子破了,辛苦啦。”

    佐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好吧,这么晚还等我回来,谢谢你啊。”

    “哪里嘛,还不是你总把卧室弄的乱糟糟的,我有强迫症,不帮你收拾我看着难受呢。”

    佐里调侃道:“那真是对不起,对了,有没有给我留点夜宵?”

    “做了点寿司,虽然做得不是很好看,但到肚子里都是一样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吃点?”凌子说着有些腼腆。

    佐里来了兴趣起身就往餐厅走去:“好啊,我来尝尝。欸,安藤还没回来吗?”

    凌子面露担忧:“没有,都十点了,我给纯优打过电话了,她没接,但还是发了信息给我,说今晚不回来了,在外有事处理。”

    未知地带。

    魂不守舍地面壁,双眸哭得早已干涩。从纯优的视角来看,那么的纤瘦弱小,那么落寞的背影,她想过去陪陪她,可始终挪不动脚步。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了寂寥。

    “喂?”

    “带Ollie到A9工作室。”

    纯优明白事理地挂断电话,上前俯下身,托起野泽茵的双手,轻声说道:“Sharon让我们去A9工作室,怕是杀你姐姐的凶手找到了,走吧?”

    扬起脸庞,慢慢抽出手,从眼角向斜上方擦去泪痕,让泪不再流出。

    A9工作室。

    面对面坐着,漫不经心地从Stanson手中接过一张皱巴巴的机票,冷笑道:“吉田雄介?知道自己惹事了想跑?你能跑到哪里去?你不知道影是国际犯罪组织?被你黑进手机,是我的疏忽。”

    说着,Joe伸手把机票撕得粉碎随手抛在吉田雄介的面前,双手放回口袋突然站起,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彻整间屋子,在场几个组员都不自觉向后退了小半步,谁曾想这不是往昔的阴影。

    吉田倒吸了几口凉气,他看出他的心狠手辣,这种人向来不会把一条人命放在眼里,大胆猜测自己还有活着的可能。

    浑身颤抖,发声道:“是你的手下端了我的组织在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过是拉了你们组织一个人泄忿。这样,就算是我的错好了,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愈发的激动。

    “你能出多少钱?”嘲讽反问。

    “三千万美金,够不够!”

    见Joe没有任何的反应,吉田继续加价:“五千万!”

    仍旧不死心,垂死挣扎:“我真的倾尽所有了,只要你放了我,一亿美金!”

    在场所有人沉默着,好像把眼前这个早被下达死刑的男人当做了小丑。

    踱步靠近,轻蔑地俯视:“你知道组织培养一个高级成员要多少资金啊?我要的,你都得一笔一笔地给清。”

    “Sharon,死亡鉴定报告给我,说说看,都有哪些枪伤。”

    Sharon递出一纸报告,抬了抬眼:“这是我亲自出的报告,全身六处枪伤。一处大腿骨内侧,一处腹部,一处肺部,一处脾脏,一处手臂,一处左肩。”

    字字戳心,心在滴血,不仅仅是野泽茵,还有纯优。

    “野泽悦,你替我挡下了所有。”纯优惭愧地直呼其真名。

    “砰!”手掌把单子摔打在桌上,吉田一怔,惊恐万状。

    淡定地坐回了椅子上,掏出手枪,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精准打进其大腿骨内侧,说话声音冷到零点一下:“IneedyourInsideoflegbone.”

    “啊~!”揪心的疼,疼的后仰在椅子上,嘴里不忘喊道:“等等!等……”

    “砰!”“Ineedyourstomach.”

    “Yourlung,yourspleen,yourarm.”五枪过后,只见黑色的枪口冒着白烟,以及口流鲜血,濒临死亡的吉田。

    他不再开枪,转手就把手枪放在野泽茵的面前:“你姐姐的仇,你自己报,最后一枪留给你,要还是不要。”

    眉宇间都在诉说着紧张,她没有杀过人,她才十八岁,她整天埋头在物理中,甚至没怎么碰过枪。

    想,可不敢。

    见野泽茵犹豫,Sharon一把拿过Joe手中的枪硬塞在野泽茵手里:“你不会想错过这次机会。”

    动摇下,她第一次坚定地拿起枪朝左肩开去。

    颤抖的枪从手中掉落,Joe一把接住,放回口袋:“终于长大了。”

    Joe工作室。

    一阵敲门声,瞟了一眼:“进来。”

    “Joe,就目前来看Ollie的情况还不是很好,我来帮她请三天假,让她回家好好休息。”Sharon推开门,距离与办公桌越来越近。

    “都几个小时过去了,心理承受能力实在太弱。”Joe忙着打键盘,随口表达了不满。

    “他父母本是组织成员,却因意外事故死亡,她可是Haley一手带大的,正常人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过来。”

    “无所谓,进度能赶上来就行。我刚刚浏览了Ollie的研究进度,帮我把话带到:把洛伦兹变换和狭义相对论上升到实践层面。那位先生最后要的不是虚无原理,而是能看得见的东西。”

    “明白。”

    “你那里军情六处有什么情报。”

    “他们本想再派卧底,不过被我用理由塘塞过去了,近几日不会有大动作威胁到我们。”

    “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是。”Sharon转身离去,关门那一刻,她转头问道:“你的心,碎过吗?”

    原来眼神不离电脑屏幕的Joe终究看了眼Sharon,两人对视,不言不语。

    撩了下卷发:“当我没说。”

    盯着缓缓关上的门,空洞地想到了过去。

    三十年前,美国一家孤儿院内。

    院长带着打扮精致的女士在院内走动:“伊芙琳女士,您真的想好了?要领养一个孩子?”

    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微卷曲,披散在身上,眼睛又如海水一样蓝的清澈,整个人看上去淡淡的,一点也不妩媚。

    “我不想结婚,但想有个小孩可以陪陪我。您放心,若我真领养一个回去,我肯定会好好疼他的。”

    “我们看了您的资料,相信您所说的。”院长和蔼可亲地说着:“您看,这里就是我们孤儿院的孩子平常玩乐的地方,您看看有没有您喜欢的。”

    “都是可爱却可怜的孩子啊。”伊芙琳感慨道。

    隔着窗户,伊芙琳无意间注意到了异于寻常小孩的男孩,他没有与同伴一起玩耍,反观,独自一人坐在隔间里玩电脑。

    “这小孩怎么不跟其他小孩玩?”

    “哦,这个小男孩比较特殊,您看他在玩电脑不合群,其实啊,他是在写编程。”院长耐心解释道:“这个小男孩说起也是可怜,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还在襁褓当中,也不知道是哪个父母如此狠心,生了又不负责。我为他取名乔·奥斯顿,不过呢,他慢慢长大却性格孤僻,估计也是与生俱来的。虽然这小孩才八岁,但智商颇高,我给他买了编程教材,他就在那里自己研究,自己编写,似乎没什么其他爱好。”

    伊芙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怀着兴趣走到男孩身后。

    她弯着腰,在男孩身后仔细地查看男孩写的编程,细心指出:“这里,出错了,应该是printf,而不是sqrt。”男孩停下手中的键盘,回头看着伊芙琳。

    “你好,乔,我叫伊芙琳,是PHP工程师,我们兴趣相似,你想学高端编程我可以教你。如果说,我想领养你,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男孩转过头,看着电脑出神,等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哦,我无所谓。”

    ……

    伊芙琳家。

    伊芙琳急匆匆赶回家,轻声问道:“乔,怎么不去上学?老师打电话告诉我说上午你还在课堂,下午就找不到你了。我以为你丢了,立刻赶回来看看。”

    “学的东西太简单了,我没兴趣。”乔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伊芙琳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从容,并没有怪罪他逃学的事情。从书房中翻出自己曾经上学的课本铺在乔面前:“你看看,那本书上的知识你看不懂?”

    乔一本本地翻开,伊芙琳什么也不干,就在一旁等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乔把一本书推到伊芙琳面前,指了指:“这本书前面内容我都懂,到这里就看不明白了。”

    伊芙琳精神地合上书,看着封面,惊呼道:“这是我大一时的课本!你当真前面的知识都懂?”

    乔认真地点了点头。

    伊芙琳曾是斯坦福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她打电话给她曾经的老师问道是否能给一次入学考试机会,并详细介绍了这个出色的孩子。得到应允,乔也不负伊芙琳的期待,以高分进入斯坦福学习。

    可遗憾的是,他至始至终都从未喊过他妈妈。

    “陪我去一趟东都好不好?我好久不去看我的哥哥了,他也想认识认识你这个天才呢。”

    “哦。”

    东都。

    伊芙琳轻轻牵着乔的手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他们刚刚拜访完她的哥哥。

    路过一家便利店,乔停下了脚步:“伊芙琳女士,我能去便利店买一罐可口可乐吗?”

    伊芙琳看向一旁的便利店,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零钱递给乔:“好,快去吧,也记得帮我带一罐。”

    “嗯。”

    伊芙琳耐心地在店外干等,风吹的她不由自主背对风,突然,一个逃命犯人手执枪从拐角处跑来。未等伊芙琳反应,犯人将头套硬生生戴在伊芙琳头上。晕头转向中,一声枪响,是刚从拐角处追上来的警察。是其中一名警察手中的枪没能控制住,下意识以为那就是逃犯。

    刚付完钱地乔转身便看到了这让人难以想象的一幕,他一手抓着一罐可乐,愣在原地。

    伊芙琳在子弹的冲击力下后仰倒地,最后时刻她用尽全力摘掉头套,隔着玻璃不舍地望着乔。

    流淌的鲜血映入眼帘,他终于张了口,浑浑噩噩地喊了一声:“妈妈。”

    伊芙琳读懂了,气息逐渐变弱,含着泪,含着笑,闭上了眼。

    他看到了警察的全力抢救,可惜子弹不偏不倚打中了心脏外侧,没有救活的可能。

    他没有出去,避开警方视线,一人独自走在大街上,冷风瑟骨,随处找了角落就坐下。那天晚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夜半时分,一只手伸在面前:“跟我走吧。”

    那一年,他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