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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灵剑清风

    黄昏,广场上。

    花落尘脚踩追星步,身影悠然,看似闲庭信步一般,实则速度已快到了极点。

    他在广场上忽左忽右,忽而又腾跃而起,在半空中如一只野鹤般滑翔数米之后,飞到一棵银杏前,只见他脚尖在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上轻轻一点,人已改变了方向,朝另一边落去。

    忽而他又身子倾斜,几乎与地面平行,脚尖在地面上蜻蜓点水似的一点,人已几乎贴着地面滑行了数米。眼看他的头就要撞到一边的石阶之时,只见他双脚又是在地面上轻轻一点,他的身子已然翻转起来,在翻转的同时,他的人也已朝一边滚去,随后他右手在地面上一摁,借力之后,他的人也已翻转着腾空两米之余,最后一个潇洒的空翻,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陈菁菁跟在他的身后,每一次以为要抓住他的时候,却没想到他竟然还可以这样改变方向。她追了他一盏茶的时间,竟连他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她停下了身子,惊奇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少年,问道:“你的追星步怎的这般潇洒?”

    花落尘淡淡一笑道:“因为我没有按照步法来走,而是把它当成了身法来用。”

    陈菁菁惊疑道:“追星步竟然可以这样用的吗?”

    花落尘道:“自然可以!追星步的步法本来是按照二十八星宿图而走的,这样虽然速度很快,但是却少了几分灵动和潇洒,我把步法打乱,再配合身法,虽然速度并没有任何提升,但是却灵动潇洒了很多,在同样的速度下,灵动就会显得速度更快一点了。”

    陈菁菁仔细回味着最后一句话,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突然一亮,道:“是了,步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灵活运用步法,虽然速度没有提升,却又显得提升了许多。”

    她跃跃欲试道:“我来试试。”说罢,她就脚踩追星步,开始在广场上练习起来。

    只见她每一步跨出,看似毫无规律,其实又暗含某种节奏。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影也越来越纷纭,然而细看之下,她身影运行的轨迹,却又少了几分灵动,若是速度比她快的人在其后追着她的身影,很快就可以把她追上。

    她也想要变得灵动一点,可是每当她想要改变步法的时候,节奏就会被打断,身影也会有那么一瞬的停滞。若是在与人追逃之时,这一瞬的停滞,将是致命的失误。

    她停下身子,沮丧道:“我若是不按照步法来走,就会被打乱节奏,速度也会降下来。”

    花落尘道:“其实《三玄身法》讲究的就是速度,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一切的花里胡哨都是投机取巧,根本没有什么用的。”

    陈菁菁却道:“那你怎的就可以速度又快,又那般灵动?”

    花落尘笑道:“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有修炼过这个步法吧,所以可以不受步法的拘束。”

    陈菁菁又问道:“你既然没有修炼过这个步法,又怎的可以一下子就施展出来?”

    花落尘道:“或许我是天才吧!”

    陈菁菁道:“你能不能不说让我想揍你的话?”

    花落尘道:“但是这是实话!”

    陈菁菁道:“但是我真的想揍你!”

    花落尘淡淡一笑,道:“其实是我这三年来一直在脑海里演练追星步,演练了无数次,也演练了无数次方式,因而我第一次施展就已经有了大成的地步。”

    陈菁菁惊疑道:“你只是在脑海里演练追星步,就有了大成的地步?”花落尘轻轻点头,她又问道:“那你这三年还在脑海里演练了什么?”

    花落尘道:“我这个境界能练的我都演练了,我这个境界不能练的我也演练了。能练的我都已在脑海里演练到了圆满地步,只是我想若是施展出来的话,恐怕就像追星步那般,只有大成地步了。不能练的我也演练到了圆满地步,我想我一招也用不出来。”

    陈菁菁顿时就心酸了,道:“没天理的,哪里有这样练功的,太轻松了吧。”

    她就是因为练习剑术太辛苦,又枯燥乏味,才总是偷懒,以至于她的剑术并不算太好,勉强算中上水平吧。

    她想,若是她也有这种天赋,她的剑术也早已到了惊人的地步。只是以她的性子,若是让她每天坐在那里除了练功,就是在脑中演练剑术,一坐就是三年,她也是坐不住的吧。

    天赋异禀的人也是需要努力的,只是他努力的方式与常人不同,但是枯燥泛味的过程是都一样的。只不过有的人享受这种过程,有的人却讨厌这种过程,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差距也就越来越大了。

    这时张道清的身影从楼阁上飘了下来,落在了二人中间。他早已站在了那里,此刻他的心情是又激动又期待,若是花落尘真的只是在脑海中演练剑术或者身法,就可以把剑术和身法施展出来,那无疑是天赋异禀,绝对的是练武奇才。

    他的笑容里藏不住期待看着花落尘,道:“落尘,你演练一下启明剑让师父看看。”

    花落尘道:“好!小师姐,借你的剑一用。”

    他便走到一边,从地上捡起陈菁菁的剑,少年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步伐轻移,手腕翻转间已舞出一朵剑花。随后他脚踩轻盈的步伐,身姿潇洒,已舞动手中宝剑,片刻后他突然轻轻吐出两个字道:“启明!”

    随着这两个字的落下,他已一剑轻轻平刺而出,看似轻描淡写,犹如漫不经心般,却见一道刺眼的黄光突然从他的剑尖亮起,仔细瞧去,竟像是一颗鸡蛋大小的星辰,下一秒这颗星辰已然迅速直飞而出,一瞬间已到了十来米外的地方,消失不见了。

    张道清忍不住喝道:“好!”他的脸上顿时布满了笑意,又道:“启明剑果然到了大成,真是太好了,为师收你为徒真是收对了。”

    花落尘收剑而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张道清又道:“你刚刚说你能练的都已在脑海里演练到了圆满地步,是不是说残月剑、旭日剑和凤鸣、求凰、双飞三剑也都已演练到了圆满地步?”

    花落尘道:“是!”

    张道清笑道:“好,我们先吃饭,吃完饭你去剑室中挑一把剑,就作为你以后的佩剑吧。等晚练的时候,你再把这这几招剑术施展给我们看看。”

    饭后,花落尘来到剑室,在一排剑架上随手拿了一把剑就出去了。他来到广场上张道清的面前,道:“师父,我以后就用这把剑吧。”

    张道清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剑,道:“此剑名曰清风,下品灵剑,长三尺三寸,重六斤六两,天外陨铁打造,可削金断玉。”

    花落尘轻笑道:“原来它也有名字。”

    张道清笑道:“剑室里的每一把剑,都有它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陈菁菁道:“这把清风剑应该就在最外一层剑架上摆着的吧,小师弟也不在里面挑一挑,里面十几把剑就属它品级最低了吧。下品灵剑,给我我都不要,我这把可是中品灵剑的,我都随手乱扔。”

    这也就是在大宗门内,且她又是亲传弟子,才可以这样把中品灵剑当玩具一样的随手乱放。要知道一件灵器,哪怕只是下品灵器,在内门弟子之中都会被争的头破血流,而外门和记名弟子们,甚至想都不敢想。

    若是一件下品灵器出现在江湖之中,也必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很多江湖中的豪门世族,也会为了争抢一件灵器而不顾一切。

    她又道:“小师弟,你还是去换一把吧,也换一把中品灵剑。毕竟灵剑品级越高,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就越强。”

    花落尘淡淡笑道:“不换了,这把清风剑我就很喜欢。况且借助灵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终究不是正途。”

    陈菁菁道:“那有什么不是正途的?只要能打赢,用什么都不丢人。”她瞧了一眼一边的张道清,又道:“若不是师父在我没有晋入宗师境之前,不让选上品或极品灵剑,我就选它们了。”

    张道清气笑道:“你倒是贪心!不是为师不让你选,你的实力就算选了上品或极品灵剑,也发挥不出它们的五成威力来,只能平白消耗自己的真元而已。况且你若没有这个实力,日后拿着这样一把灵剑行走江湖,也只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城一教一宫、三大宗和四大世家的子弟们行走江湖,因为手中的灵器被杀的还少吗?”

    陈菁菁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张道清又对花落尘道:“既然你选了这把灵剑,以后这把清风剑就是你的佩剑了。”

    花落尘道:“好。”

    张道清道:“你现在用这把剑试试你那几招剑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