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起大落
到了傍晚时分，乔汉卡抱着两卷稻草找到正蹲在墙边聊天的我俩。
“马修、弗利兹，你俩的床铺。”
我接过我的一份稻草，感觉分量还行：“那我们晚上睡哪？”
“你们运气不错，艾利亚斯修士特批你们可以在后院的小教堂里过夜，那座教堂暂时停用了。”
“艾利亚斯？他是谁？”
“他是这里负责管理避难所的修士，权利很大，你们最好别惹他。”
乔汉卡这幅指指点点的样子真让人反胃。
“知道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弗利兹满不在乎地答道。
“希望如此。小教堂就在后院正中央，给，这是你俩的晚餐。”
乔汉卡拿出两块黑面包和一块奶酪，放在我怀抱的稻草上。
“谢了。”
“没事，你们休息去吧。”乔汉卡说完就快步走开了。
“她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咱们三个之前不还是老乡吗？”
“行了，你别没完没了的嘟囔，让人听见影响不好。”
我俩抱着稻草走过拱门，随后沿着路穿过一大片果树林，那座小教堂就在小路尽头，林子的中央。
推开虚掩着的木门，铺好稻草后，我俩就着奶酪吃起面包来。
味道意外的还可以，不像看起来那么糟糕。
吃完饭后我们就打着哈欠，去睡觉了，这两天车马劳顿，谁也没精力再去折腾什么。
第二天，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鸡叫，我揉揉眼，起身伸了个懒腰。
终于，这次叫醒我的不再是噩梦了。
早晨清爽的空气让人心情愉悦，精神抖擞。
看见弗利兹还在旁边熟睡，我踮起脚跟，轻声走出了教堂。
“这是什么？花骨朵吗？”
我凑到苹果树前仔细打量，发现有好几个花骨朵含苞待放。
“新生的景象！”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弗利兹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每天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按时吃饭睡觉就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不能离开修道院。
事实上，所有住在避难所的难民都不能出去，这是修道院的规定，每个人都必须遵守。
不过反正这修道院也够大，衣食无忧，出去干嘛呢？
这样的好日子一直持续到第四天，那天下午，看门修士来找我们。
当时我俩正在教堂里面躺着闲聊，他推门进来：“啊哈，两位在这过得挺逍遥啊？”
“修士大人？您怎么有空来了？”我认出他是第一天找我的那个看门修士，他的胖脸让人印象深刻。我坐起身来，感觉他的语气不太对劲。
“我是来跟你们收钱的，一人一枚弗罗林。”
“收钱？什么鬼？为什么收钱？”我赶忙站起来。
“还为什么收钱，你们俩整天吃修道院的，住修道院的，这些东西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凭啥啊，你们这不是避难所吗？”
“就是，你个笨秃驴。当年普拉比被强盗洗劫的时候，我们斯卡里茨不也给那些百姓救济吗？一分钱都没要！”
听到弗利兹这话，看门修士涨红了脸，双眼眯成一条缝：“修道院乃是神圣之地，你个混蛋再说句秃驴试试？”
弗利兹默不作声。
随后，修士又转向我：“那你呢？马修？你看起来可聪明多了，不会不知道交钱吧？”
说实话我很为难，虽然我确实出得起这笔钱，但我不想给，因为这王八蛋明显就是想讹人。可要是真不给，又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对付我俩。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还是决定拒绝。
“我俩没这么多钱。”
“真没钱？”
“真没钱。”
看门修士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现在咋办？”弗利兹怯生生地问，完全没有了刚才骂他秃驴时的勇气。
“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后面会怎么办全看天意吧。”
我摇摇头，不安地躺回稻草铺上。
为了避免再碰见那个看门修士，我俩没去避难所那边吃晚饭，我从行李袋里翻出两根大香肠，一人一根填饱了肚子。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不踏实，本来已经消失的噩梦又像条毒蛇一样，悄悄爬回我的心里。
大概是在后半夜的时候，我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急促地呼吸着：我刚刚梦见自己被人死命地掐住脖子。要是再不醒来，我感觉自己都要被憋死在梦里了。
等到呼吸平稳后，我又躺回稻草铺上。但我不敢睡着，刚才发生的事让人后怕。
我努力睁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开始观赏起教堂顶部的壁画，希望能借此保持清醒。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我就在浓浓的困意下撑不下去了。
在半睡半醒中，我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确定他俩还在里面吗？”
“确定！我前半夜刚来这看过。”
“那就好！走，我们去抓个现行，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而且离我很近，不像是在做梦啊？
我猛地清醒过来，我想起来这个声音了，是看门修士，他的声音很独特。
我跨过正在熟睡的弗利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当我靠近那扇木门时，它被人从外面给一脚踹开，我躲闪不及，被撞到地上。
“谁？谁在门口？！”喊声过后，借着油灯的光亮，闯进来的卫兵莫寇克认出了我。
“马修！你不知道修道院的宵禁规定吗？你半夜在这干什么？”
“我，这不是艾利亚斯修士让我们……”
不等我说完，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你敢污蔑艾利亚斯修士？”
看门修士绕过我把弗利兹踢起来，拽着他走了过来：“说？谁让你们睡这的？”
“是艾利亚斯……”
又是一巴掌，打得我头晕目眩。
得，我懂这群王八蛋的意思了。
“是我俩，是我俩行了吧。”
“不对，”看门修士的小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你们再不老实后面还要吃苦头。”
我他妈都说自己了还不行？这两个王八蛋想干嘛？
看我不上道，莫寇克踹我一脚：“当时不是乔汉卡领你们来的吗？”
修士踢醒还在地上熟睡的弗利兹，大声嚷嚷道：“你们两个白痴给我好好想想！”
我懂他们的意思，可我不想去陷害别人。
见我死不开口，那个卫兵还要挥拳揍我，这时看门修士走过来让他停手。
“既然这两位一时想不起来，那咱们先走，就让他们在这多想一想。”
修士拎着我的包裹，不怀好意地笑着：“之前院长不是说过吗？饥饿有助于回忆。把门锁上，让他俩好好回忆回忆。”
看门修士背着手走出门外，卫兵提着油灯和我的包裹紧随其后。
卫兵刚迈出大门，又转过身来，用戴着铁护手的手指了指我：“记住，好好想想！”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马修、弗利兹，你俩的床铺。”
我接过我的一份稻草，感觉分量还行：“那我们晚上睡哪？”
“你们运气不错，艾利亚斯修士特批你们可以在后院的小教堂里过夜，那座教堂暂时停用了。”
“艾利亚斯？他是谁？”
“他是这里负责管理避难所的修士，权利很大，你们最好别惹他。”
乔汉卡这幅指指点点的样子真让人反胃。
“知道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弗利兹满不在乎地答道。
“希望如此。小教堂就在后院正中央，给，这是你俩的晚餐。”
乔汉卡拿出两块黑面包和一块奶酪，放在我怀抱的稻草上。
“谢了。”
“没事，你们休息去吧。”乔汉卡说完就快步走开了。
“她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咱们三个之前不还是老乡吗？”
“行了，你别没完没了的嘟囔，让人听见影响不好。”
我俩抱着稻草走过拱门，随后沿着路穿过一大片果树林，那座小教堂就在小路尽头，林子的中央。
推开虚掩着的木门，铺好稻草后，我俩就着奶酪吃起面包来。
味道意外的还可以，不像看起来那么糟糕。
吃完饭后我们就打着哈欠，去睡觉了，这两天车马劳顿，谁也没精力再去折腾什么。
第二天，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鸡叫，我揉揉眼，起身伸了个懒腰。
终于，这次叫醒我的不再是噩梦了。
早晨清爽的空气让人心情愉悦，精神抖擞。
看见弗利兹还在旁边熟睡，我踮起脚跟，轻声走出了教堂。
“这是什么？花骨朵吗？”
我凑到苹果树前仔细打量，发现有好几个花骨朵含苞待放。
“新生的景象！”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弗利兹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每天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按时吃饭睡觉就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不能离开修道院。
事实上，所有住在避难所的难民都不能出去，这是修道院的规定，每个人都必须遵守。
不过反正这修道院也够大，衣食无忧，出去干嘛呢？
这样的好日子一直持续到第四天，那天下午，看门修士来找我们。
当时我俩正在教堂里面躺着闲聊，他推门进来：“啊哈，两位在这过得挺逍遥啊？”
“修士大人？您怎么有空来了？”我认出他是第一天找我的那个看门修士，他的胖脸让人印象深刻。我坐起身来，感觉他的语气不太对劲。
“我是来跟你们收钱的，一人一枚弗罗林。”
“收钱？什么鬼？为什么收钱？”我赶忙站起来。
“还为什么收钱，你们俩整天吃修道院的，住修道院的，这些东西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凭啥啊，你们这不是避难所吗？”
“就是，你个笨秃驴。当年普拉比被强盗洗劫的时候，我们斯卡里茨不也给那些百姓救济吗？一分钱都没要！”
听到弗利兹这话，看门修士涨红了脸，双眼眯成一条缝：“修道院乃是神圣之地，你个混蛋再说句秃驴试试？”
弗利兹默不作声。
随后，修士又转向我：“那你呢？马修？你看起来可聪明多了，不会不知道交钱吧？”
说实话我很为难，虽然我确实出得起这笔钱，但我不想给，因为这王八蛋明显就是想讹人。可要是真不给，又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对付我俩。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还是决定拒绝。
“我俩没这么多钱。”
“真没钱？”
“真没钱。”
看门修士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现在咋办？”弗利兹怯生生地问，完全没有了刚才骂他秃驴时的勇气。
“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后面会怎么办全看天意吧。”
我摇摇头，不安地躺回稻草铺上。
为了避免再碰见那个看门修士，我俩没去避难所那边吃晚饭，我从行李袋里翻出两根大香肠，一人一根填饱了肚子。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不踏实，本来已经消失的噩梦又像条毒蛇一样，悄悄爬回我的心里。
大概是在后半夜的时候，我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急促地呼吸着：我刚刚梦见自己被人死命地掐住脖子。要是再不醒来，我感觉自己都要被憋死在梦里了。
等到呼吸平稳后，我又躺回稻草铺上。但我不敢睡着，刚才发生的事让人后怕。
我努力睁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开始观赏起教堂顶部的壁画，希望能借此保持清醒。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我就在浓浓的困意下撑不下去了。
在半睡半醒中，我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确定他俩还在里面吗？”
“确定！我前半夜刚来这看过。”
“那就好！走，我们去抓个现行，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而且离我很近，不像是在做梦啊？
我猛地清醒过来，我想起来这个声音了，是看门修士，他的声音很独特。
我跨过正在熟睡的弗利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当我靠近那扇木门时，它被人从外面给一脚踹开，我躲闪不及，被撞到地上。
“谁？谁在门口？！”喊声过后，借着油灯的光亮，闯进来的卫兵莫寇克认出了我。
“马修！你不知道修道院的宵禁规定吗？你半夜在这干什么？”
“我，这不是艾利亚斯修士让我们……”
不等我说完，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你敢污蔑艾利亚斯修士？”
看门修士绕过我把弗利兹踢起来，拽着他走了过来：“说？谁让你们睡这的？”
“是艾利亚斯……”
又是一巴掌，打得我头晕目眩。
得，我懂这群王八蛋的意思了。
“是我俩，是我俩行了吧。”
“不对，”看门修士的小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你们再不老实后面还要吃苦头。”
我他妈都说自己了还不行？这两个王八蛋想干嘛？
看我不上道，莫寇克踹我一脚：“当时不是乔汉卡领你们来的吗？”
修士踢醒还在地上熟睡的弗利兹，大声嚷嚷道：“你们两个白痴给我好好想想！”
我懂他们的意思，可我不想去陷害别人。
见我死不开口，那个卫兵还要挥拳揍我，这时看门修士走过来让他停手。
“既然这两位一时想不起来，那咱们先走，就让他们在这多想一想。”
修士拎着我的包裹，不怀好意地笑着：“之前院长不是说过吗？饥饿有助于回忆。把门锁上，让他俩好好回忆回忆。”
看门修士背着手走出门外，卫兵提着油灯和我的包裹紧随其后。
卫兵刚迈出大门，又转过身来，用戴着铁护手的手指了指我：“记住，好好想想！”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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