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白”之身
后面几天，我一直被关在地牢里。
这间地牢在修道院脚下，距离审讯室不远，也是通过地下岩洞改造而成的。
地牢的大门是用几块木板拼接出的木门，门上有一个送饭用的窗口，平时都是关闭的。
除此之外，门上还留着一个透气用的小孔，高度也是设计过的。如果犯人想要将嘴贴在小孔上，呼吸门外相对新鲜的空气，那他就必须在门后弯腰半蹲着。
整个牢房里不仅阴暗潮湿，还小的可怜，对于我来说躺下都很勉强。
不过我这里还是有个好处的：因为位置靠近山体边缘，所以我能听见外面河流的声音，而这声音就成为我后面几天心里唯一的慰籍。
因为生活在地下，而且没有任何光亮，所以我很快就丧失了时间观念。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也就是我差不多饿得半死的时候，看守就会打开门上的窗口，把一碗饭扔进来，随后关上窗口。
而我听见声响后就会小心翼翼地摸黑捡起碗来，然后再在周围用手指慢慢摸索，期望能碰到几粒掉落外面的饭粒，轻轻吹掉上面粘着的灰尘，把它放回碗里。
虽然我看不见碗里的东西，但根据口感和味道判断，应该是用来喂牲口的燕麦，还掺杂着些许的沙粒石子。
有时候，旁边的审讯室也会审讯犯人。
辱骂声、惨叫声和皮鞭抽打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我只能蜷缩在角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
这时我想起了彼得，就是那个马车夫寇驰曼提到的人，他会不会就是这样死的？被人陷害，关进地牢，绝望地等待死亡……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怀念起以前在斯卡里茨的幸福时光：那时候生活多舒服啊，有朋友，有正常的饭食还有自己的屋子，自己的住处。
也不知道那些老乡逃出来了没，亨利、马蒂亚斯、狗儿子……算了，狗儿子还是算了，他死在斯卡里茨更好。
那时候是什么生活，现在又是什么生活。
每想到这里，我总会忍不住流泪。
幸好，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
一天，牢房的门突然开了。
“出来。”
这声音吓我一跳，卫兵的语气十分冰冷，让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们要送我上绞刑架了？还是接着去审讯室？难道要去法庭？这也不对啊，修道院里怎么会有法庭呢？
“卫兵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没吃饱过，我的声音略显颤抖。
“不去哪，你自由了，放你出去。”卫兵的语气依旧冷淡，仿佛这种事他已经司空见惯。
听到这话，马修心里十分激动，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重见光明了，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多大个人了，哭什么？”卫兵皱皱眉头：“难道你这几天在这住得太舒服了，舍不得这地牢？”
马修用袖口擦干眼泪：“没有，没有，我只是高兴。”
经过这几天的折磨，马修现在只想赶紧逃离，他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最初是被冤枉进来的。
卫兵举着火把在前面走，马修在后面紧紧跟着，就像只小鸡跟在母鸡的屁股后面。
两人走过一道石头铺成的楼梯，在尽头的门前，卫兵用右手握住门把手，扭头向马修说道：“把眼睛闭上，不然你受不了。”
马修很顺从地闭上了眼。
门开了。
就算是闭着眼我也能感觉到那温暖的阳光，我小心穿过大门，慢慢睁开眼睛，这就是我这几天来梦寐以求的景象！
马修还没来得及感慨，卫兵就推着他往前走：“别愣着，过去。”
眼睛慢慢适应了外面明媚的阳光，我看见弗利兹在前面不远处的一顶帐篷下坐着，朝我挥手。
我赶忙走过去，坐在了弗利兹旁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弗利兹现在看起来确实像个难民，胡子拉碴、头发脏乱，身上还一股子馊味。
其实马修现在也这样，只不过他自己看不到罢了。
两人虽然刚从那个黑暗的地牢里出来，但相逢的时候却并不是多么激动，其中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俩都记得自己是被一封信给坑进来的，而那封信则是弗利兹自作主张放进行李里的。
这时，一位身穿黑袍胸前戴着十字架的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工人：“你们俩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你是？”
“你可能已经听过我的名字，我就是艾利亚斯修士，负责修道院的人事工作。”
“原来你就是艾利亚斯修士？那那封信呢？”
修士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看热闹的还在旁边，他大声呵斥他们赶紧回去干活。
艾利亚斯接着朝马修说道：“那信上确实是西格斯蒙德的印章，内容是则用拉丁语写的，问的是斯卡里茨的情况，最后证实确实跟你们无关。”
“这么说我俩现在没事了？”
“没有，你们私闯教堂还试图逃跑，这个过错可还没洗清呢。修道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决定罚你们去干活，你们等下去找乔汉卡，她现在负责避难所的管理，她会给你俩安排工作的。”
马修心里泛起嘀咕：乔汉卡现在居然会负责管理避难所？开什么玩笑，前几天还是难民，现在就当官了？
艾利亚斯说完就回头望去，结果那几个工人非但没走，还在那嘻嘻哈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下可是惹恼了修士大人，他叫来卫兵，给了他们几鞭子，把他们赶回去干活。
“这群工人就是群懒猪！非要吃几鞭子才肯老实。”艾利亚斯气喘吁吁地返回来：“刚才说到哪了，对了，你们去找乔汉卡，她人在马厩里。”
突然，修士冷不丁靠上来：“这里人多眼杂，剩下的，等我有机会再找你们聊，火狐。”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俩人都摸不着头脑，尤其是最后一个词：火狐？什么是火狐？身上着火的笨狐狸？
但艾利亚斯没给他们询问的机会，转身背着手就走了。
这间地牢在修道院脚下，距离审讯室不远，也是通过地下岩洞改造而成的。
地牢的大门是用几块木板拼接出的木门，门上有一个送饭用的窗口，平时都是关闭的。
除此之外，门上还留着一个透气用的小孔，高度也是设计过的。如果犯人想要将嘴贴在小孔上，呼吸门外相对新鲜的空气，那他就必须在门后弯腰半蹲着。
整个牢房里不仅阴暗潮湿，还小的可怜，对于我来说躺下都很勉强。
不过我这里还是有个好处的：因为位置靠近山体边缘，所以我能听见外面河流的声音，而这声音就成为我后面几天心里唯一的慰籍。
因为生活在地下，而且没有任何光亮，所以我很快就丧失了时间观念。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也就是我差不多饿得半死的时候，看守就会打开门上的窗口，把一碗饭扔进来，随后关上窗口。
而我听见声响后就会小心翼翼地摸黑捡起碗来，然后再在周围用手指慢慢摸索，期望能碰到几粒掉落外面的饭粒，轻轻吹掉上面粘着的灰尘，把它放回碗里。
虽然我看不见碗里的东西，但根据口感和味道判断，应该是用来喂牲口的燕麦，还掺杂着些许的沙粒石子。
有时候，旁边的审讯室也会审讯犯人。
辱骂声、惨叫声和皮鞭抽打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我只能蜷缩在角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
这时我想起了彼得，就是那个马车夫寇驰曼提到的人，他会不会就是这样死的？被人陷害，关进地牢，绝望地等待死亡……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怀念起以前在斯卡里茨的幸福时光：那时候生活多舒服啊，有朋友，有正常的饭食还有自己的屋子，自己的住处。
也不知道那些老乡逃出来了没，亨利、马蒂亚斯、狗儿子……算了，狗儿子还是算了，他死在斯卡里茨更好。
那时候是什么生活，现在又是什么生活。
每想到这里，我总会忍不住流泪。
幸好，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
一天，牢房的门突然开了。
“出来。”
这声音吓我一跳，卫兵的语气十分冰冷，让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们要送我上绞刑架了？还是接着去审讯室？难道要去法庭？这也不对啊，修道院里怎么会有法庭呢？
“卫兵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没吃饱过，我的声音略显颤抖。
“不去哪，你自由了，放你出去。”卫兵的语气依旧冷淡，仿佛这种事他已经司空见惯。
听到这话，马修心里十分激动，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重见光明了，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多大个人了，哭什么？”卫兵皱皱眉头：“难道你这几天在这住得太舒服了，舍不得这地牢？”
马修用袖口擦干眼泪：“没有，没有，我只是高兴。”
经过这几天的折磨，马修现在只想赶紧逃离，他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最初是被冤枉进来的。
卫兵举着火把在前面走，马修在后面紧紧跟着，就像只小鸡跟在母鸡的屁股后面。
两人走过一道石头铺成的楼梯，在尽头的门前，卫兵用右手握住门把手，扭头向马修说道：“把眼睛闭上，不然你受不了。”
马修很顺从地闭上了眼。
门开了。
就算是闭着眼我也能感觉到那温暖的阳光，我小心穿过大门，慢慢睁开眼睛，这就是我这几天来梦寐以求的景象！
马修还没来得及感慨，卫兵就推着他往前走：“别愣着，过去。”
眼睛慢慢适应了外面明媚的阳光，我看见弗利兹在前面不远处的一顶帐篷下坐着，朝我挥手。
我赶忙走过去，坐在了弗利兹旁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弗利兹现在看起来确实像个难民，胡子拉碴、头发脏乱，身上还一股子馊味。
其实马修现在也这样，只不过他自己看不到罢了。
两人虽然刚从那个黑暗的地牢里出来，但相逢的时候却并不是多么激动，其中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俩都记得自己是被一封信给坑进来的，而那封信则是弗利兹自作主张放进行李里的。
这时，一位身穿黑袍胸前戴着十字架的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工人：“你们俩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你是？”
“你可能已经听过我的名字，我就是艾利亚斯修士，负责修道院的人事工作。”
“原来你就是艾利亚斯修士？那那封信呢？”
修士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看热闹的还在旁边，他大声呵斥他们赶紧回去干活。
艾利亚斯接着朝马修说道：“那信上确实是西格斯蒙德的印章，内容是则用拉丁语写的，问的是斯卡里茨的情况，最后证实确实跟你们无关。”
“这么说我俩现在没事了？”
“没有，你们私闯教堂还试图逃跑，这个过错可还没洗清呢。修道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决定罚你们去干活，你们等下去找乔汉卡，她现在负责避难所的管理，她会给你俩安排工作的。”
马修心里泛起嘀咕：乔汉卡现在居然会负责管理避难所？开什么玩笑，前几天还是难民，现在就当官了？
艾利亚斯说完就回头望去，结果那几个工人非但没走，还在那嘻嘻哈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下可是惹恼了修士大人，他叫来卫兵，给了他们几鞭子，把他们赶回去干活。
“这群工人就是群懒猪！非要吃几鞭子才肯老实。”艾利亚斯气喘吁吁地返回来：“刚才说到哪了，对了，你们去找乔汉卡，她人在马厩里。”
突然，修士冷不丁靠上来：“这里人多眼杂，剩下的，等我有机会再找你们聊，火狐。”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俩人都摸不着头脑，尤其是最后一个词：火狐？什么是火狐？身上着火的笨狐狸？
但艾利亚斯没给他们询问的机会，转身背着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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