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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泰山封禅

    皇帝出巡事先就要做好各项工作,何况是泰山封禅这样的超级大事。通常情况下皇帝出巡各地都要勘察线路、修桥铺路、兴建行宫。既然是泰山封禅此等重要的事情,这些道路,都是为泰山封禅时皇帝专用的御路,所以要求笔直向前,不能随便转弯。结果这条为皇帝准备的御路所到之处,百姓的房屋被拆毁、良田被破坏,甚至祖坟都被挖掘,导致老百姓怨声载道,个个苦不堪言。除了声势巨大外,皇帝出巡,更要讲究排场。

    虽然宋真宗三令五申,让各地不要铺张浪费,要勤俭节约。然而这个嘴巴里说诸事从简的人,其实内心早就乐开了花,那当然是越隆重越好了。赵恒巴不得各省耗费巨资、推陈出新,把封禅的场面办得越热闹、越壮观才好。除了声势和排场外,皇帝出巡安全问题更是重中之重。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京城出动了10万御林军,死守在御路周围,不许任何百姓靠近。在丛林、湖泊这些可能藏匿人的地段里,御林军更是严防死守、频频巡逻。当然了上述这些事情,都透露了一个不争的事实。皇帝出巡,就是一场烧钱的游戏。

    当时这样花钱,宋真宗也有一点儿怵,他叫来丁谓悄悄地问道:“你告诉朕,这次泰山封禅的钱,到底够不够花?”史料记载,面对皇帝的质疑,丁谓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了一句话:“大计有余。”国家财政充足得很,您玩儿命花……这个奸臣!真的“大计有余”吗?

    史料记载,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这一次封禅的费用,耗费860多万两白银。如果每两银子折合1000元人民币,这就是186个亿!史料记载,得到这个满意的答案后,宋真宗高高兴兴地走了,他去干更有意义的事情去了。这个更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一封禅彩排。

    大中祥符元年九月封禅泰山礼部就开始演练各种议式了。因为是演练,所以皇帝不用全程参加。然而虔诚的宋真宗却参与了合部的彩排,不管多辛苦,他也要进行封禅排练。见皇帝如此辛苦,王旦劝慰道:“陛下,像这种大规模的祭祀,自然有相关人员负责,您不用每次都参加,只要在关键时刻出席即可。”宋真宗反驳道:“朕以恭谨之心侍奉上天,怎会觉得辛苦呢?”说完又加彩排去了。望着宋真宗的背影,王旦叹了一口气小声道:“赵恒呀,赵恒,你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如果在'澶渊之盟’时,你这样执着,多好……“终其一生,在封禅这个问题上,赵恒都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他确实是一个“持之以恒、有始有终”的人。对于这种人无语。

    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十月初四,一个永载史册的日子。这一天宋真宗开始了封禅之旅。清晨,宋真宗率领文武百官来到太庙,举行了一场祭祀仪式,他祭拜列祖列宗,禀告了即将前往泰山封禅一事。在这个祭祀过程中,天空竟然又出现了14只仙鹤飞舞的奇景。这一次仙鹤们没有一飞而过,而是在太庙上空盘旋了很久,这才各自散去。看来,丁谓在暗地里没少下功夫。看见了这等祥瑞奇景,宋真宗很是高兴。在犒赏了丁谓后,赵恒头戴通天冠,一身绛纱袍,坐上自己的御辇、率领文武百官上万人的扈从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开始奔赴泰山进行封禅。宋真宗走的这条通往泰山的路,很值得一提。

    根据史料记裁,宋真宗的出行路线是--出开封,北上灌州、再从澶州折向东方奔赴泰山。要知道对于真宗而言,这条路的前半段,可谓意义非凡。四年前即景德元年(1004年)时,他就是沿着这条路被寇准逼迫着来亲征的。而现在他要沿着这条老路走向封禅剔除那段耻辱的历史迈向自已最辉煌的时刻!同祥的路线、截然不同的心境。如此过山车似的落差,让真宗的内心跌宕起伏激动万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就一个词形容--倍儿爽!大中祥符元年1008)月初四出发,走了17天后十月二十一日,宋真宗终于来到泰山脚下。王钦若下令,让礼部官员先护送天书登上泰山,准备封禅仪式,并下令皇家禁军上山戒备。

    数万御林军,瞬间把泰山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每隔三米,就有一个御林军护卫。每隔八米,就要竖一面彩旗。每面旗子之间,还要用一条彩带连接。数万米的彩带在泰山上连绵不绝、随风飘扬,远远望去,漂亮无比。二十三日,在群臣的簇拥下,宋真宗开始登山。宋真宗先是坐在御辇上前进,爬到半山腰时,改坐小辇前进。快到山顶时,宋真宗下辇,改用步行上山。皇帝可以大多数路程都是坐轿上山,只在山顶前步行。其余的大臣们可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他们只能用脚爬山,一步一步爬上来。

    当时,随宋真宗一起来泰山封禅的,还有他的两位弟弟,皇六弟赵元惺,皇七弟赵元偶。这哥俩天天养尊处优的,哪里受过这种苦。这不仅仅爬了几步,这哥俩就累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了。最后十几个御林军前拉后推,费尽力气,才把这哥儿俩“送”上了山。

    爬上山顶后,在王钦若的介绍下,宋真宗兴致勃勃地游览了玉皇顶、玉泉寺、天烛峰、五大夫松等著名古迹景点。参观完后,真宗皇帝意犹未尽,让史官开始撰写《大中祥符封禅记)书,以作纪念。当天晚上,宋真宗等人就在山顶上的御帐内休息,准备第二天的封禅大典。

    据说,前几天泰山的天气一直不好,晚上频频刮大风。然而,宋真宗就寝的那一夜,晚上不仅没有了怪风,气温也上升了不少。看来,对比那个初来乍到、就被雨水打成落汤鸡的秦始皇,老天爷还是很给赵恒面子……

    第二天,即十月二十四日早上七点,宋真宗率领群臣来到玉皇顶,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来到封禅台前,对着吴天上帝的牌位三跪九叩,顶礼膜拜。跪拜完这位昊天上帝后,礼炮响起,整个祭祀仪式正式开始。这个封禅仪式很长,也很烦琐,大概分为九个大步骤:燔柴迎帝神、莫玉帛、进俎、初献礼、亚献礼、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

    在这九个大步骤下,还有无数个小步骤,若全写下来,就是一本百科全书了。然而虽然封禅的步骤烦琐无比,但在我的眼中,就四个字--劳民伤财。整个封禅行为一共进行了47天,一共花费了860多万两白银。折合现在人民币86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