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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最为牵挂的人

    命运,你相信命运吗?人们常说,这一世的姻缘不是人力所能为的,那三生石上刻着的才叫姻缘。你的名字旁刻着谁?谁的名字旁刻着你?这些我们都无从知晓。每个人都在等待自己的姻缘,却无法破解其中的奥秘。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个充满了善意与羞涩的男子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他的出现既不华丽隆重,也不霸气脱俗,只是于人群中望着你,望着你,那善意与羞涩的眼神却足以让你匆匆的脚步稍稍停息,足以让你躁动的心神渐渐安静,这就是他对于你来说不同寻常的地方,也是他慢慢走进你的心里的秘密武器。从那以后,你会想起他,想看到他,一切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也许,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眼的时间,而命运就在这一眼的时间里注定了你未来的路。

    今天,春夏给实习医生们安排的是实战观摩。虽说前来观摩的都是些实习医生,可春夏还是决定亲自来做,她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自然对这些实习医生也会要求很高。每位实习医生不仅要仔细观摩,还要写下自己的心得,能提出建议就更好了。春夏并不介意别人给自己提建议,在她看来,这些建议比那些谄媚的夸赞要有价值多了。只是对于实习医生来说,并不愿意冒这个险。

    春夏已经做好了准备,站在了手术台前。

    启明不禁有些胆怯,虽然他毕业时已是博士,可那都是书面上的,对于这些实际操作,他并不是太熟练。上大学那会儿,每每站在操练台前,他总是心惊胆战,也没少受过嘲笑,虽然基本操作还是知晓的,但心理阴影的面积也不小。此时此刻,他望着春夏,不禁由衷的佩服起来,却也瞥见了自己的不足。

    可菁菁却是很期待的。在上大学时,她便是老师得力的助手,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怯过场,也从来没有让老师失望过。不管是平时操练,还是实战比赛,当周围的同学都因胆怯而往后退时,她都会积极地举起手,勇敢地冲在前面。在她看来,只有抓住一切机会,她才能得到最多的锻炼,才能不辜负她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这么多年的执着追寻,所有的泪水与汗水才能转变成理想的甘露。

    “割双眼皮又叫切开重睑法,是一种永久性的重睑术,它是通过切口,去除松弛的皮肤、眼轮匝肌及肥厚的脂肪,在直视下直接皮肤同眼轮匝肌或提上睑肌腱膜缝合到一起,形成重睑。割双眼皮需切开皮肤,创伤略大,但通过切口可做上睑结构的调整,效果可靠、持久,适合于各种情况下的单睑。常见的双眼皮手术还有埋线法、精雕翘睫双眼皮、无痕翘睫法双眼皮、无痕重睑术、韩式双眼皮等。”

    春夏一边讲解,一边示范,整个过程娴熟而精湛。在整个厚德医院,甚至是整容界,春夏都是首屈一指的,哪怕她成为了院长,也没有荒废过自己的专业。这也让她赢得了所有人的敬佩,赢得了无数的荣誉,就连秋冬这个副院长也是望尘莫及的。

    实习医生们一边看着,一边窃窃私语着。

    “听说院长的专长就是面部整容,怪不得会给我们做示范呢!。”

    “院长在整容界都是首屈一指的,我还没来厚德医院时就听说了!”

    “这么厉害呀!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

    “院长出马可都是要预约的,我们能来观摩真是此生无憾了!”

    “院长还出过不少书呢!我就看过一本,叫《做最美的自己》。”

    启明还是那样带着善意与羞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春夏,而春夏的眼神也会不由得落在启明身上。不过看着启明这么专注的样子,春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菁菁望着这一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她凭借自己的第六感觉,分明的感受到启明对春夏已暗生情愫,而自己却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她紧紧地攥住了手,只想这观摩早点儿结束。

    樊厚德的心脏搭桥手术很顺利,只要稍作休养便可出院了。可他一直没敢告诉春夏,因为春夏实在太忙了,他不想让春夏过度担心,便只让钱秘书在一旁候着。

    樊厚德让钱秘书把床稍微摇高了一点儿,他知道今儿一早就会有人来看他了。

    “樊叔叔。”越群一早便大包小包地来医院看樊厚德了。

    樊厚德依旧像七年前一样满脸欢喜地迎接越群,可他对越群的突然来访似乎并不诧异。他让钱秘书把床摇高,然后示意越群坐在他身旁,两人就这样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

    樊厚德是个爱女心切的人,他知道春夏等了越群七年,所以他必当倾其所有地成全。

    钱秘书刚刚送走越群,春夏便匆匆赶来了。

    “爸!”春夏一进门就扑进了爸爸的怀抱,依偎在爸爸身边。

    “慢点,慢点。”爸爸搂着她,笑眯眯地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春夏娇嗔着说。

    “你这不是来了吗?”爸爸笑着说:“医院有那么多事要你忙,可不能累倒我们的院长啊!”

    “那今天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你!”春夏说着坐在爸爸身旁。

    “今天你有重要的事要做!”爸爸微笑着说:“看看这几张照片,随便挑一个。”

    “爸,你又从哪儿拿来这些照片?”春夏噘着嘴说:“反正我是不会再去相亲了!”

    “想娶我女儿的队都排到新街口了。”爸爸笑眯眯地说:“你倒是看看嘛,说不定就看上了。”

    “我这辈子都不嫁,就陪着爸爸了。”春夏斩钉截铁地说。

    “那爸爸的心脏病恐怕就好不了了!”爸爸狡猾地笑了笑。

    “可我不想去相亲。”春夏不情愿地摇着头。

    “这次你肯定满意!”爸爸笑着说。

    春夏依旧不情愿地摇着头。

    “你知道的,除了你的婚事,爸爸也没什么可烦的了。”爸爸语重心长地对春夏说道。

    “爸。”春夏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

    越群回南京已经转了一圈,最后一站便落在了奶奶花店。

    “奶奶!”越群朝奶奶喊了一声。

    奶奶回过头,一看是越群,连忙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你会来!”

    “奶奶!”越群抱着奶奶,说:“我好想你!”

    奶奶笑着说:“快给我看看!都长这么大了!”

    “奶奶花店还是这么美。”越群感叹道。

    “可奶奶已经老了,不是吗?”奶奶说。

    “奶奶一点儿都不老!”越群一本正经地说。

    “就你嘴甜!就你嘴甜!”奶奶笑着说。

    “奶奶,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要过来。”越群笑了笑说。

    “为山整容用品公司的继承人,难道每天都没事做吗?”奶奶问道。

    “你知道的,我宁愿看看花,也不愿待在公司。”越群说道。

    在奶奶眼里,越群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善良的孩子。

    下午,张科长带着实习医生们走进了各个科室,了解日常的工作,仪器的使用,科室的文化等,实习医生们认真地听着,记着,因为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以后工作的基础。

    而春夏已经离开医院,开车前往紫峰大厦。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爸爸给她安排的第几次相亲了,只知道每一次坐在她对面的都是拥有不同笑点的奇葩男,她看多了也练出来了,铜墙铁壁无人能破,铁石心肠无人能化。

    当电梯上升到最高层,整座城市都尽收眼底。东面有绿意盎然的紫金山、西面有滚滚而去的长江、南面有雨花台、北面有幕府山。春夏看到了预定的座位,看到了她即将相亲的那个人,他站在窗边,向外望去。他的侧影不禁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她停了停脚步,在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慢慢地走近,走近。

    “你好,我是……”她正要做自我介绍,那个人缓缓地转过了身,她却看见了这世上她永远不会忘却的脸——吴越群,泪水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滑落了。

    春夏和越群望着彼此,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越群把春夏拥进了怀里,就让一切停留在这个拥抱里,释怀在这个拥抱里。

    这个拥抱,越群想了七年,等了七年。异国他乡终究是异国他乡,有些人能渐渐适应,有些人却无法融入,虽然生活习惯、工作状态都可以交给时间去改变,但是心有牵绊的人,时间也未必有办法。

    七年的时光,改变的不仅仅是容颜,也有因阅历而沉积的心境。可不变的是,在他们彼此的心里,他还是那个越群,而她还是那个春夏,所以,哪怕是在茫茫人海中,他们还是会一眼认出对方,还是会久久拥抱在一起。

    可是,破碎的梦不会重新愈合,逝去的时光终究无法追回,他们对彼此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年前,而这七年的时光就像一块白色的烙印深藏在他们的心里,没有人触碰,没有人追问,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或许便是伤害,可是,不打开永远都有遗憾。

    渐渐地,他们松开了双手。

    “送给你,我第一个相亲的对象!”越群轻轻捧起身旁的那一盆精致的盆栽。

    “什么相亲对象?你和爸爸合伙糊弄我!”春夏笑了笑说。

    “喜欢吗?”越群笑了笑说。

    “喜欢!”春夏端详着面前的这盆柳叶莲华,它是那样的精致、迷人。春夏望了望花卡,又望了望越群,说:“许久不见的最为牵挂的人,是我吗?”

    “恩!”越群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一次也没回来?”春夏娇嗔地问道。

    越群望着春夏说:“怕一回来就不想再去了。”

    春夏望着越群,没再追问下去,说:“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跟我说一声。”

    “想给你一个惊喜!”越群笑了笑说。

    “越群,你一点儿都没变。”春夏笑了笑说。

    “我以为你会说我变帅了。”越群说。

    春夏盯着越群的脸看了看,扑哧笑出了声,说:“只比以前帅那么一丢丢。”

    越群笑了笑说:“可你却比以前美了一箩筐!”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够美?”春夏噘着嘴说。

    越群笑了笑说:“看来我不适合相亲,连话都不会说了。”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越群望着春夏,她的笑一如从前般清澈,又加了几分别样的气韵,越群不由得沉浸其中,久久地望着春夏。

    春夏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撇过头望着身旁的多肉,说:“这盆多肉叫什么?”

    “柳叶莲华。”越群说:“一往情深。”

    春夏望着越群,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思念与脉脉的深情,“金融博士还研究多肉?”

    越群笑了笑说:“那是,现在多肉市场很有潜力哦!”

    “真的?”春夏说:“要么我不做整容医生,和你一起研究多肉?”

    “哈哈,我们研究出来的多肉一定是最符合大众审美标准,也最有经济价值、市场潜力的!”越群笑了笑说。

    “哈哈,那我们就是最佳拍档咯!”春夏笑着说。

    玻璃幕墙外,天空渐渐拉下了夜的帷幕,在紫峰大厦的高度之下,你仿佛离夜空很近,却离地面很远,那闪烁的灯光将南京城别样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也将无数归乡人的心悄悄点燃。

    春夏望了望越群,说:“越群,你不恐高了?”

    越群望了望窗外的夜景,又回过头来对春夏说:“这么多年没回来,想一下子把南京看个够,只能挑战一下自己了!”

    “我可以做你的导游!”春夏说。

    “那再好不过了!”越群说:“今天从你们医院路过,看见奶奶花店,才找回一点儿从前的感觉。”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变了样,只有奶奶花店还在。”春夏说。

    “谢谢你!春夏!”越群说。

    “谢我干嘛?”春夏问。

    “我知道这么多年一直是你在给我妈妈送花。”越群说。

    “你去看过阿姨了?”春夏问。

    “恩,一回来就去了。”越群说:“奶奶还记得我要的郁金香,妈妈也还是那样的年轻。”

    当逝者还停留当时的岁月里,印记着永远不会老去的模样,生者已经在这蹇促的时光里,瞥见了自己圈圈的年轮,道不清的是思念的苦楚,诉不尽的是离落得残殇。如果离开只是一段新的旅程的开始,一念安好,终会相遇。

    “只顾着说话,都忘了点餐了!”越群说:“我可是中饭都没吃就来相亲了!”

    “你还真能扛!”春夏笑着说。

    “想吃什么?”越群说。

    “你最爱的牛排?”春夏说。

    “还是选你喜欢吃的吧!”越群说:“我现在见到牛排已经没感觉了!”

    “真的?你以前可是一顿能吃三块牛排的!”春夏说。

    “以前的我有这么夸张吗?”越群说。

    “恩!”春夏说:“你知道吗?我就是因为这三块牛排才开始崇拜你的!”

    两人在说说笑笑中想起了过去的欢乐,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

    “越群回来了!”樊厚德一边吃饭,一边对林月梦说。

    “真的!”林月梦掩不住满脸的欣喜,可却有些不安的望了望秋冬,说:“明晚来吃饭吗?”

    “恩,你准备准备。”樊厚德望了望林月梦,又望了望秋冬,他知道这顿饭对于所有人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秋冬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思绪一下飞回了从前。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越群是在家庭聚会的时候,爸爸牵着春夏,妈妈牵着她,春夏跑到越群身边,牵起他的手,说:“我们一起玩吧。”春夏和越群同龄,他们很快便玩到了一起,而她比他们小两岁,只能做他们的小跟班。她不甘心,每每粘着越群,极尽所能的讨好他,可是越群偏偏不领情。她哭着找妈妈,“妈妈,我喜欢越群哥哥,可是他不喜欢我。”平日里妈妈最宠她,可这次妈妈却狠狠地对她说“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她第一次被妈妈这样训斥,竟被吓得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望着妈妈,那个让人陌生的妈妈。

    也许就是那一份不甘心,让她对越群的爱愈演愈烈。她时常在想,如果第一次见面牵起越群手的人是她,那么越群对她是不是会有点好感;如果当初选择追随越群一起去留学,那么不告而别的伤痛是不是会些许释然。

    然而,她有多爱越群,就有多恨春夏。当初,她要和春夏争夺医院的继承权就必须留在国内读医科大学,直到进入医院,成为副院长,春夏永远在她之前,在她之上。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向妈妈哭闹的孩子,也不会让这七年的等待变成没有回报的泡影。对于那些给予过她伤痛的,她发誓要加倍奉还;对于那些她孜孜以求的,她发誓不到手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