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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愿意被驯服吗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天空中虽然飘着雨,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春夏站在窗前,一边听着歌,一边望着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地耀眼,发亮的树叶在她的眼里打转。而医院里的阳光像是隔了一层纱,让人忍不住去猜想纱的背后。

    秋冬一定知道自己的那个威亚是坏的,所以才叫嚷着要上那个好的威亚,可回想起威亚脱落的那一秒,春夏还是忍不住背后发凉。

    她知道秋冬恨她,恨她得到了爸爸的爱,恨她得到了越群的爱,所以从小到大,只要一有机会,秋冬便会狠狠地报复自己。可是,所有的痛,所有的伤,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算计,该她承受的她绝不逃避,该她应对的她绝不退缩,因为她是樊厚德的女儿,是厚德医院的院长。

    爸爸让自己待在医院里好好休养,估计也是不想让她们发生正面冲突吧。因为爸爸总是跟她说要和秋冬好好相处,家和才能万事兴,家若不和只会被人欺。在爸爸看来,小家和大家是一样重要的,修身齐家才是事业成功的坚强后盾。

    只是,对于春夏这样忙碌惯了的人来说,待在医院里的时光着实难熬。就像一个囚笼,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进来。时间恍恍惚惚地过着,你却无所事事。每一分,每一秒,那汩汩流动着的,不仅是你身体里的血液,还有缠绕在你指尖的时光。

    时光和爱人一样,是不可辜负的。

    春夏想着越群喜欢看书,便让白秘书买了几本书。

    白秘书望着书店里满满的书,却不知道该买什么书,他对书并不是不感兴趣,只是闲下来的时间太少太少,可这听起来似乎也只是不读书的借口。虽然电子书看起来会比较方便,也减少了成本和支出,但是纸质书的存在还是有着特殊的意义的。

    因为,只有纸质书才可以捧在手上,那种捧着的神圣感是对书的敬畏,也会油然升起一种对书的执著与迷恋。当你一页一页地触摸着那真实的纸张,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里面的文字时,那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

    白秘书按照春夏和越群的专业挑了几本书,便匆匆赶回了医院。

    “《金融秘籍》、《整容医生》、《小王子》……”春夏笑着说:“《小王子》倒是选对了!”

    白秘书一脸诧异,其他几本书选得都很慎重,唯独《小王子》是随便拿的。

    春夏带着《小王子》去找越群了,白秘书跟在后面摸不着头脑。

    “越群!”春夏说着,冲到了越群面前,先帮越群拉开窗帘,再把床慢慢摇高。

    “怎么这么开心?”越群问。

    “看,我给你带来了《小王子》”春夏说。

    “《小王子》!”越群一脸惊喜地望着春夏。

    “白秘书才买的。”春夏微笑着说:“你最爱的一本书。”

    “你还记得呀!”越群笑了笑说。

    “当然!这可是你向我推荐的第一本书。”春夏说。

    “看了吗?”越群问。

    “看了,但没太看懂。”春夏说:“所以想和你一起看。”

    “好呀!”越群说:“我也正觉得无聊呢!反正躺着也没事做,看看书倒是挺不错的!”

    春夏搬来椅子,坐在越群身旁。

    “所有大人都曾是小孩,可是只有少数人记得这件事。”春夏读着,问越群:“是这样吗?”

    “我很喜欢这句话,因为我们都曾是小孩。”越群笑着说。

    小孩的世界是最纯净的,想什么、要什么,都会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在大人面前撒娇也好,淘气也罢,那都是最真实的自我。可是人长大了,就忘记自己曾经也这么单纯过了。那些小时候的时光也渐渐淹没在成长的烦恼与欲望中了。

    “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春夏读着,问越群:“我不太理解驯服。”

    “驯服就是让你依赖我,离不开我。”越群问道:“你愿意被驯服吗?”

    在爱情里,你是渴望着驯服别人,还是被别人驯服呢?可不管是哪一方,都离不开彼此的需要与依赖,还有爱与被爱背后的责任。倘若能做到这些,那必定是这世间最美好的驯服。

    春夏笑而不语,继续读着:“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的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这一点我同意。”越群望着春夏说:“你就是这样的。”

    是啊!一个没有人守护的人,就不会这么天真简单了。因为她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自己,而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代价就是生活的历练,这里面当然少不了勾心斗角、口是心非。

    “只有用心灵才能看得清事物本质,真正重要的东西是肉眼无法看见的。”春夏一边读着,一边盯着越群看。

    “你在看什么呀?”春夏说:“我要用肉眼看清你的本质。”

    越群笑了笑说:“要用心灵,懂不懂啊?”

    我们用肉眼去看这世界,用心灵去感受这世界,但潜藏在万事万物背后的本质,还是不那么容易看清的,因为你的心灵未必是纯净的,而这个世界始终是纷繁复杂的。

    “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一个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春夏读着,又问越群:“你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了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越群望了望春夏,笑了笑。

    在最纯净的星空里,你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了吗?她的光是不是只为你闪耀,而你的眸是不是只为她凝望?一生只爱一个人,一生只为你守候,这一生便足矣。

    《小王子》仿佛把他们带回了曾经的时光里,空气中有紫藤花的香味,有银铃般的欢笑,还有纯真无邪的心跳。

    樊厚德回到医院,把海报事故的前因后果都调查了一遍,便让白秘书寸步不离地守着春夏,他则要亲自处理这件让他揪心的事。

    秋冬从医院回家后便一直卧床不起,医生说大概是威亚吊得太久,加上受到了惊吓所致,要静养一段时间。

    林月梦很是担心,便陪在她身边。

    “你说你,干嘛非要去拍海报,尽争这些没用的,做些实实在在的事,让他们看到你的能力,不就能和春夏平起平坐了吗?”林月梦坐在秋冬床边抱怨着。

    “妈,你别说了,我头疼!”秋冬不耐烦地说着,扭过身去,朝里睡了。

    “妈是为你好,你总不爱听!”林月梦说:“你先休息吧,我下楼帮你倒杯水。”

    樊厚德回到家,悄悄地上了楼,在秋冬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正准备进去,听到林月梦要出来,便咳了一声。

    林月梦拍了拍秋冬,示意秋冬睡睡好,别歪个头,不看人。

    秋冬嘴里嘀咕着,不耐烦地睡正了过来。

    “你回来啦!怎么不说一声,我好让厨房准备饭菜。”林月梦笑着说。

    樊厚德走进来,坐在秋冬床边,说:“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跟秋冬说。”

    林月梦杵了一下,顿感情况不妙,便说:“春夏和越群受苦了,我还想等秋冬好了去看看他们呢!”

    樊厚德什么也没说,林月梦只好惴惴不安地退下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

    樊厚德很少来秋冬的房间,这也许是他第一次坐在秋冬的床边,这么近地挨着她说话。

    “怎么样了?还是不舒服吗?”樊厚德问。

    秋冬有些惊讶地望着樊厚德,平日里对她鲜少问津的爸爸,怎么突然用这么温柔的语调来关心她?她竟不知该怎么回话了,只说了一个字:“恩。”

    “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告诉我。”樊厚德说。

    在秋冬的记忆里,这是爸爸第一次对她说出这样体贴的话,她心里的阴暗世界霎那间被照亮了。是的,她从小到大一直渴望的正是对于春夏来说习以为常的爸爸的爱,只是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关心与体贴来得太迟了,可她还是禁不住鼻子一酸,忍着眼泪说:“恩。”

    “等你好了,去医院看看春夏,毕竟你们是姐妹。”樊厚德说。

    秋冬一直躺在床上,就是担心爸爸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会责骂她,可爸爸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这么关心她,体贴她。虽然她一直嫉恨春夏,但她也不愿伤爸爸的心,便说了一声:“恩。”

    樊厚德知道是秋冬抢占了那个好的威亚,而春夏不知道另一个威亚快坏了,这件事错不在秋冬,可却让他更加放心不下春夏。所以,他只好亲自出马,稳住秋冬,让她顾及姐妹之情,做好姐妹该做之事。

    林月梦不知樊厚德跟秋冬说了什么,问她她也不说,只是撇过头去。

    樊厚德稳住秋冬后,便回到医院,吩咐钱秘书去处理那个不合格的海报拍摄公司。

    钱秘书是个办事非常周全的人。针对这个不合格的海报拍摄公司,钱秘书通过律师将他们告上法庭,虽然海报拍摄公司屡屡求情,但都被钱秘书冷脸拒绝了,因为他们伤害的是董事长的女儿,只有狠狠地处置他们,才能让董事长宽心。所以,钱秘书毫不留情地索要了一笔几乎让其关门大吉的赔偿金,对相关的工作人员也毫不留情地追究责任。

    可是,针对联系这个海报拍摄公司的人,钱秘书却犯难了,因为这个人是白秘书,是院长的秘书,该怎么处理呢?

    “董事长,这是海报拍摄公司的赔偿金,可是联系这个公司的人是白秘书,要怎么处理?”钱秘书问。

    “就按医院的规矩来办。”樊厚德说。

    钱秘书望了望樊厚德,便默默地退了下去。

    “喂?”白秘书正守着春夏,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怎么了?”春夏问。

    “院长,我要回一趟医院,秘书室要找我开会。”白秘书说。

    “那家海报拍摄公司是我看了网络推荐才选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春夏知道白秘书回去是要接受秘书室的处置,便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也有责任!”白秘书说:“我没有检查好设施的安全性。”

    春夏说:“这件事错不在你。”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一直想对你们说声对不起,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白秘书说着说着,声音却哽咽了起来,“谢谢院长一直以来的照顾!”

    “你别胡思乱想!你不做我秘书,我就不要秘书了!”春夏说。

    “白秘书,你不用自责,我们都相信你!”越群说。

    “谢谢!我先走了。”白秘书说完便出去了。

    “宋秘书,这里就交给你了。”白秘书对宋秘书说,然后便赶回医院。

    春夏本想宽慰白秘书,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要担心,白秘书会回来的!”越群安慰着春夏。

    春夏望着越群,心里却很忐忑。因为爸爸是个按规矩办事的人,而钱秘书又是个下手够狠的人。

    秘书室要开会处理白秘书的事已经在医院传开来了。

    “你们听说了吗?秘书室要开会处理白秘书了!”刘医生说。

    “白秘书不是院长的秘书吗?”菁菁问。

    “所以倒霉啦!联系海报拍摄公司的是他!”刘医生说。

    “他们会怎么处置白秘书呢?”菁菁问。

    “这就难说了。”刘医生悄悄地对菁菁说:“钱秘书要么不出手,出手便是快准狠!”

    菁菁还没接触过钱秘书这等人物,对他的为人处事还不甚了解,可刘医生、李医生算是过来人了。

    “我们只能为白秘书祈祷了!”刘医生说。

    启明坐在办公桌前,愣愣地不说话,无尽的心痛在他的身上蔓延,啃啮着他那可望而不可即的爱。而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春夏快点好起来,快点回到医院,这样他也就知足了。

    秘书室关于处置白秘书的会议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结果也很快出来了,这倒让大家觉得有些意外,可却是钱秘书的用心之处。董事长虽说是按规矩来办,也只是嘴上说说,免得落人口实,自己犯不着为了这事得罪院长,要知道,春夏可是董事长最爱的女儿,厚德医院的继承人。

    白秘书本已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可出人意料的是,只要写个检讨,罚点奖金就行了。白秘书不知是喜是忧,出了会议室还是懵懵的。

    “小白,以后做事可得多用用心!”钱秘书说。

    “谢谢钱秘书提点!”白秘书说完,便赶回春夏身边了。

    此时此刻,樊厚德正小心翼翼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这本书他很少拿下来,已经落满了灰尘。他轻轻地拭去上面的灰尘,打开却是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樊厚德已经守了二十六年了。但是他守了多少年就痛了多少年,二十六年就像二十六把刀刺在他的心间。他不想去想,却又不得去想,这样的折磨几时才能休呢?

    对于樊厚德来说,它既是一把秘密武器,又是一把心灵枷锁。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愿不要这秘密武器,也要让自己的心灵释怀。可是他的人生已然如此,再追悔也不会从头来过,只愿女儿的人生可以无忧,他的下半生也就无憾了。

    樊厚德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这把钥匙,突然钱秘书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樊厚德连忙把书合上,放在一边。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钱秘书本想报告白秘书的处理结果,却看樊厚德神色匆匆,不由多看了一眼桌角的那本书——《摆渡人》。

    “董事长,白秘书已经回院长那儿了。”钱秘书笑了笑说。

    “好,让他们以后做事留点儿心。”樊厚德说。

    钱秘书心想,自己对白秘书从轻处理,正是为了应董事长的心意。可董事长桌上的那本书实在是太显眼了。

    “董事长……”钱秘书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樊厚德问。

    “董事长也看《摆渡人》吗?”钱秘书问。

    “噢,哈哈。”樊厚德想了想说:“这是春夏给我买的,让我多看看书,好跟上时代,不要被淘汰了。”

    “还是院长有心!”钱秘书笑了笑说:“我也要多看看书了!”

    钱秘书分明感受到了樊厚德的紧张与不安,便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暗自思量着那本书,究竟这背后有什么秘密呢?

    钱秘书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当天下午便去书店买了一本《摆渡人》。“如果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流,谁会是你的灵魂摆渡人?”拿到书的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樊厚德桌上的那一本根本不是院长送的,而是一本与众不同的书,一本藏着秘密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