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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清晨,几只小鸟落在了窗台,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没有人能听得懂,可它们却聊得很欢。在它们眼里,快乐再简单不过了。你呼一声,我应一声,你飞上枝头,我也飞上枝头,你落在窗台,我也落在窗台……

    春夏迷迷糊糊醒来时,启明已经去上班了。她像是故意躲着启明一样,时间算得恰恰好。

    她望着床头柜上崭新的家居服,想必是启明来过了。可她终究还是不敢看见启明,不敢看启明的眼睛,不敢看启明眼里苍白的自己,不敢看这比噩梦还残忍的现实。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家居服,它是那样的柔软,就像启明柔软的心一样,让她不知不觉地想去依赖。

    她穿上家居服,照了照镜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穿家居服呢,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如果没有可以释放自己的家,又如何穿得了家居服呢?想到这里,她不禁鼻子一酸,连忙仰起脸来,让眼泪回到眼眶。

    她望着自己苍白的脸,脆弱的心在镜子里颤抖,她已经不是厚德医院的院长了,可她不能再沉沦下去,因为她依旧是樊厚德的女儿。

    “起来吃早饭吧!”启星在楼下喊着:“我哥煮了香菇鸡肉粥。”

    启明怕春夏身体虚弱,又不肯吃饭,上班前便煮好了粥,还嘱咐启星陪着春夏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好好吃饭才是最终要的。

    春夏摸了摸肚子,她的确有些饿了。只是身体实在虚弱,下楼都要扶着把手。她慢慢地走下楼,却看见客厅里放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这些衣服着实显眼,难道是启明买的?

    “喏,这些衣服都是我哥给你买的!”启星撇撇嘴说:“我长这么大,他还没给我买过衣服呢!”

    春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启明对她好,可又不知该如何接受,如何感谢。

    “快过来看看吧!”启星笑了笑说。

    春夏慢慢地走了过来,可眼泪又止不住地打转了。

    “哇!”启星一边赞叹着,一边对春夏说:“这些连衣裙都好漂亮呀!”

    春夏忍住眼泪笑了笑。

    “我哥也太有眼光了!”启星又忍不住赞叹道:“你说是不是呀?”

    春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呀!”

    启星望了望春夏,说:“别傻站着,快来试试吧!”

    春夏有些不好意思,便对启星说道:“我们,还是先吃早饭吧。”

    “对了!”启星笑了笑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明明是喊你吃早饭来着,都怪这些连衣裙太美了!”

    春夏很少在家里吃早饭,因为她对做饭一窍不通,也压根儿不想去尝试。她对吃也不是很讲究,有什么便吃什么,只是不爱吃林月梦做的饭。

    “香菇鸡肉粥好吃吗?”启星问春夏。

    春夏笑了笑,说:“好吃!没想到你哥还会做这个。”

    “我哥什么都会做!南瓜小米粥、枸杞燕麦粥、山药红枣粥、海鲜粥、杂粮粥、排骨粥……”启星不无得意地说。

    “原来你哥这么多才多艺啊!”春夏笑了笑说。

    “可不是吗!”启星笑着说:“只要你想吃,我哥都会做!”

    “你都吃过吗?”春夏问。

    “我都吃腻了!”启星笑了笑。

    春夏也忍不住笑了笑。

    “我哥说了,这粥是特意为你煮的,让你好好补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好好吃饭才是最终要的!”启星望着春夏说。

    春夏望着启星,如果所有人都能把自己的内心写在脸上,那么是不是会少些猜忌与伤害呢?启明和启星都这么关心她,为她着想,她又怎能自甘堕落,对他们避而不见呢?想着想着,她已经越发不能控制自己,而渐渐地爱上这个家了。

    白秘书不知跑了多少里路,也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从天亮跑到天黑,从雨天跑到晴天。

    他趴在废弃的火车轨道上,已经累得不省人事,那绵延的轨道不知会伸向哪里,可那残存的一口气让他渴望着出路。前方似乎看不到什么希望,但他依然要走下去。他忽然想到了越群,也许越群会有办法。

    白秘书奋力地爬了起来,继续沿着火车轨道向前走。虽然他已精疲力尽,却丝毫不敢停歇。因为越群就是那仅存的一丝希望,可就是这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他辗转来到厚德医院,却只是远远地望着,正门上挂着的大海报告诉他现在医院的主人是秋冬,这让他更加肯定了春夏的失踪和他被绑架都是秋冬的阴谋。想到这里,他恨不得马上撤下秋冬的海报,可是他忍住了,他攥紧了拳头,他必须找到越群,寻求帮助。

    正当他准备去为山整容用品公司时,却发现有一个黑衣人正在跟踪他,他猜想肯定是秋冬安排的,便在城里绕来绕去地坐公交,在混乱的人群中趁机甩掉了那个黑衣人。

    他在为山整容用品公司附近等待着越群,却看见钱秘书进了公司大门,他顿时觉得不太对劲,便躲在远处观察着。现在秋冬的秘书肯定是金秘书,与吴为山的合作不可能让钱秘书出面,可钱秘书与宋秘书有说有笑的,估计是背着秋冬的秘密交易。可他已经无心顾及这些事情个,只想赶快见到越群。

    等待是一种最无奈的煎熬,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终于,白秘书等到了越群,看到了希望。

    “白秘书!”越群停下了车,惊讶地望着白秘书,然后扫视了一下四周,说:“快上车!”

    白秘书上了车,越群说:“我一直在找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春夏的手机都打不通!”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这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白秘书无比肯定地说。

    白秘书的话也应证了越群的想法,他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春夏失踪的那一晚,我就被关进了小黑屋,而秋冬上位的那一天,我就被放了出来。”白秘书继续说道。

    “照这样看来,这件事的突破口在秋冬!”越群望着白秘书说。

    “恩,春夏的失踪和我被绑架肯定都和秋冬有关!”金秘书十分肯定地说。

    其实,越群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整个事件里,最可疑的便是秋冬,获利最多的也是秋冬,只是他们没有证据呀!

    “可我去派出所查监控,又去了事故发生地点,什么都没找到。”越群不无焦虑地说道。

    “秋冬他们肯定也在找,不过估计他们也没找到。”金秘书猜测道。

    “那他们为什么会放了你?”越群有些不解。

    “我猜他们是想用我引出春夏,所以一直派人跟踪我。”金秘书想了想说。

    “这样,你就先住在我的公寓,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越群说道。

    “恩,我一定要查明真相,一定要找到春夏。”金秘书说完便倒下了,跑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又辗转来找越群,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了。

    “春夏,你究竟在哪儿?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找到你呢?”越群望着前方的路,却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忽然想起追问菁菁的那个黑影,或许,这个人是一条线索,一条可以抓住秋冬的线索。

    想到这里,他立刻踩紧油门,先把白秘书安顿在自己的公寓,然后便匆匆开车前往厚德医院。

    今天是秋冬作为董事长兼院长上班的第一天,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新官上任三把火,秋冬也要摒弃过去,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经营医院了,那就是利益最大化。

    一大早,秋冬便来到了办公室,今天,她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一个可以决定医院未来的会议。

    爸爸,你就看着吧!我一定会做得比春夏好的!我一定会让厚德医院成为全国最强的整容医院!

    “董事长!”金秘书喜气洋洋地来报道了。

    “通知各个科室,马上有重要会议!”秋冬坐在椅子上说。

    “是,董事长!”金秘书退下了。

    各个科室接到通知后,都陆续来到会议室,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郭科长和隆科长也相继坐下来了。

    秋冬昂着头走了进来,科长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她坐在了正前方的座位上,清了清嗓子,说:“各位科长,早上好!现在的时代与以前不同了,我们的医院也要与时俱进。我作为新一任的董事长兼院长,代表的是董事会的利益,所有医护人员的利益,更是整个医院的利益。”

    科长们听了都点头赞同。

    “不过,看了各个科室的业绩后,我的内心还是有些失落的。”秋冬突然话峰一转,科长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业绩”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因为樊厚德在的时候从不在他们面前提“业绩”,樊春夏在的时候也没听她提过哦“业绩”,这樊秋冬究竟想干什么呢?

    “有的科室业绩很好,为医院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有的科室业绩平平,对医院的贡献几乎为零,这是为什么呢?”秋冬扫视了一下在座的科长,说:“我想,如果业绩好的和业绩不好的一样的待遇,那会不会大家都变得好吃懒做,不思进取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实施绩效考核,根据各个科室的业绩来调整工资待遇。”秋冬提高嗓门儿,郑重地说。

    科长们相互望了望,想说又不敢说,心里简直就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院长,我有话说!”郑科长站了起来,他是去年新进的科长,春夏看他技术精湛,又有领导能力,就提拔了他。

    秋冬狠狠地打量着他,四下里的空气凝聚着紧张与焦虑,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院长,我是整容修复科的郑科长,我们科应该就是所谓的业绩平平的科室,可是我们对医院的贡献并不是零。我们每年都会征集整容失败的患者,为他们做免费的整容修复,我们没有赚钱,但却为医院积累了口碑,难道只有赚钱才算是贡献吗?”郑科长说得义正严辞,大家都在心里拍手叫好,却不敢露出半点儿声色。

    秋冬望着他,极力忍住内心的怒火,勉强地笑了笑说:“你不赚钱谁给你发钱?如果你觉得整容修复科赚不到钱,可以去隆胸科,隆胸科赚得钱最多。不过,还要看看隆科长收不收你。”

    秋冬这么一说,把大家的视线转向了隆科长,原本和谐的科室关系瞬间瓦解,隆科长尴尬得低头不语。

    会议结束后,秋冬回到办公室,气得连喝了两杯水,还让白秘书调来郑科长的档案,一看郑科长提拔的批准人是春夏,更是气上加气,立刻吩咐白秘书着手准备,好好地教训教训郑科长。

    就在这时,越群来了。

    他捧了一束葵百合,笑盈盈地走进来,说:“祝福来得有点儿晚。”

    秋冬没有想到越群会来,更没有想到他会捧着花来,竟有些激动得不知所措,刚才的气恼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看来自己的春天算是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呢!”秋冬笑了笑,接过了花,说:“谢谢越群哥!”

    “工作还顺利吗?”越群笑了笑问。

    “还算顺利。”秋冬说:“只是科室太多,调和起来还真不太容易。”

    “别给自己太多烦恼,你才上任,慢慢来吧!”越群笑了笑说。

    秋冬听越群这样安慰自己、关心自己,心里乐开了花,连说:“谢谢越群哥的关心!”

    越群环视着秋冬的办公室,一切都变了,只有这块牌匾没有变,便说:“看到这块牌匾,我就不由想起樊叔叔。”

    秋冬望了望越群,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说:“是呀!看着它,我也会常常想起爸爸。”

    “不好意思,今天是你上任的第一天,不该说这些伤心事的。”越群望着秋冬,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没关系。”秋冬笑了笑,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啊!”越群也笑了笑说。

    秋冬没想到越群会这么爽快,开心得都合不拢嘴了。

    可越群站在这里却恍如隔世,曾经樊叔叔就在这儿把春夏托付给他,如今樊叔叔已然离去,春夏也不知身在何处,而面前的秋冬似乎总想隐藏什么,该如何解开这背后的秘密呢?

    郭科长和隆科长各自回了科室。

    刘医生见郭科长唉声叹气的样子,便问:“怎么了?科长?”

    “院长说要绩效考核!”郭科长说。

    “什么考核?”李医生不解地问。

    启明和菁菁也围了过来。

    “就是我们科室赚得多就拿得多,赚得少就拿得少。”郭科长说。

    “那岂不是要昧着良心做事?”刘医生说。

    “我们医院以前可不是这样啊!”李医生说。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郭科长说:“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多啊少啊也别想太多。”

    大家听了都没再说话,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只是各个科室仿佛一下子炸开了锅,医院的气氛渐渐的也不同往日了。

    中午,秋冬破天荒地走进了食堂,她从来没有在食堂吃过饭,而这次在食堂吃饭竟带来了越群。

    他们一起到窗口打饭,一起挑选空闲的座位,一副羡煞旁人的样子。而秋冬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就像是在昭告天下,从今天开始,这个男人是她的。

    “就坐这儿吧!”秋冬说着坐了下来,越群也跟着坐了下来。而他们就坐在启明和菁菁的对面。

    启明望着越群,这不是要和春夏订婚的男人吗?怎么又和秋冬搅合在一起了?幸好春夏没嫁给他!

    菁菁望着越群,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和秋冬有说有笑地吃着、聊着,而坐在对面的自己就像空气一般的存在,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她认识的越群,或者这才是真实的他?

    启明和菁菁头也不抬地吃着,然后迅速离开了。

    “你们食堂的手艺不错,医生之间的相处也很融洽。”越群说。

    “就吃个食堂,你能看出这么多信息!”秋冬笑了笑说:“下次可不能听你的来吃食堂了,不然我们医院都没有秘密了!”

    “难道你们医院有什么秘密吗?”越群笑了笑问。

    秋冬愣了愣,笑着说:“有秘密也不能告诉你。”

    “那我可要天天来了。”越群笑着说。

    “随时欢迎!”秋冬也笑着说。

    午餐过后,秋冬送别了越群,她回到办公室,回味着刚才的时光,忽然觉得,没有了春夏,自己和越群会有无限的可能,以后吃吃食堂也是不错的选择。

    越群离开厚德医院后,便开车赶回公寓。梧桐树伸出长长的手臂,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撒下了点点的星光,他忽然想起和春夏在泸沽湖看星星的那个夜晚,如果能有幸看到流星,我一定会许愿,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