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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已经埋好的伏笔

    黑夜似乎是没有尽头的,她从无边而来,又将你卷向无边,只有模糊的双眼,却不见一丝的光亮。

    正在这时,启明手机上的定位器闪烁了起来,就像忽闪忽闪的希望一般,是春夏。

    启明的心紧张得发抖,他赶紧收好手中的照片,踩下油门便顺着定位器的方向追踪了过去。

    原来,春夏扒在窗户后看着菁菁,却不知有人从背后抓住了她。情急之下,她按下了那支笔,开始了定位和录音。

    她被硬生生地拖了进去,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秋冬见是春夏,却并不显得惊讶,恶狠狠地说道:“把她的手脚绑起来!”

    “院长大人,对不住了!”金秘书一边冷笑道,一边用麻绳把春夏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秋冬见春夏无法动弹,便冷笑着问:“咖啡好喝吗?”

    “你监视我?”春夏瞪了一眼秋冬。

    “一个是要抢我医院的人,一个是要抢我男人的人,我能不监视吗?”秋冬一步步地走近春夏,对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说:“马师傅,这就是你开着大货车也没撞死的樊春夏。”

    马师傅走到春夏面前,用手托住春夏的下巴,把她的脸抬得高高的,笑眯眯地说:“我倒要看看,樊春夏的命有多硬,连大货车都撞不死!”

    春夏记得这张脸,在车祸的那一瞬间,这张脸笑得无比丑陋,无比狰狞。

    春夏别过脸去,不想看他的脸。

    “你知道吗?因为你,我被海报公司辞退了,那个该死的钱秘书还要我赔钱。”马师傅气愤地说道:“你是厚德医院的院长,你受了伤,我们所有人都要倒霉,凭什么!凭什么!”

    菁菁看着这一切,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得赶紧想想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起。”春夏说道:“当时我正在住院,如果知道这些情况,一定不会让你赔钱的。”

    马师傅愣愣地望着春夏,他没想到春夏会跟他道歉,这春夏似乎比秋冬要有良心。

    秋冬见马师傅愣在那儿不说话,便叫道:“马师傅,今天处置了这两个贱货,你就可以拿着这箱钱享福去了。”

    马师傅望了望那个黑箱子,怕秋冬会像上次一样说话不算话,便笑了笑,说道:“上次你还欠我五十万,这次应该是两百五十万。”

    “两百五十万,都在这箱子里,解决了她们俩,你就可以来数钱了。”秋冬笑了笑说道。可她的心里却恨恨道:还敢跟我谈条件,上次你都没把春夏撞死,这次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马师傅见秋冬这么爽快,便没再迟疑,把事先准备好的油桶打开了。

    “我死没有关系,把她放了吧!”春夏望了望菁菁,对秋冬说道。

    “想得美!”秋冬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好!让我死可以,那你得告诉我,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春夏极力地控制自己,哽咽着问道。

    秋冬笑了笑说道:“反正你也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爸爸一心想让你和越群订婚,我不同意,让他再考虑考虑,可他到了临死的那一刻,还一口咬定是你,最后心脏病发作,你说怪不怪你呢?”

    春夏的心揪得紧紧的,她望着秋冬微微上翘的嘴角,原来这一切都是秋冬的阴谋。

    “是你!是你活生生地气死了爸爸!你明明知道爸爸有心脏病,还这么狠毒地刺激他!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春夏撕心裂肺地叫喊道。

    “对!是我!我就要气死他!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的感受!医院,越群,什么都给你!你要什么有什么,可我却一无所有。”秋冬也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你错了!”春夏哭着说道:“爸爸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要和你好好相处,医院是你们的,未来也是你们的。我们名字里的春夏秋冬,就代表着爸爸的一年四季啊!”

    “你说谎!”秋冬鼻子一酸,忍住眼泪,歇斯底里地说道:“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这里就交给我吧!”马师傅有些急了。

    金秘书扶着秋冬回到了车上,她止不住地浑身发抖,望着越来越远的厂房,心却隐隐地痛了起来。

    夜的锋芒在荒草的摇曳中渐渐显露,秋冬累了,她深深地陷在了座椅里,只有毁掉一切,才能让她舒坦。

    “让他们全都处理掉,一个都不要留。”秋冬闭上眼,一滴眼泪在黑暗中滑过脸颊,悄无声息地留下了诀别的印记。

    马师傅站在门口,笑了笑,说道:“再见了!”然后把打火机往油桶边一扔,火苗便像野兽一般蔓延开来。

    菁菁一边留意着疯狂的火势,一边想办法退去手上的绳子。

    马师傅似乎并不在意她们,紧紧地抱着一箱钱便离开了。

    菁菁解开身上的绳子后,又帮春夏解开了绳子。

    “火越烧越大了,我们得赶紧了!”菁菁说话间,一根房梁倒了下来,正好落在她俩的旁边,火舌窜来窜去,她们已经没有藏身之处了。

    当死亡如此靠近,她们的内心已经被恐惧淹没了,这里没有奇迹,只有她们自己。

    突然,一个人被扔了进来,大门重重地锁上了。

    春夏一看是马师傅,他的胸口全是血,已经没有了呼吸。只听见外面有人在说“全都处理掉,一个都不要留”。

    “看来秋冬是想把我们三个人全都烧死,好毁尸灭迹。”春夏说道。

    “难道外面还有人?”菁菁问道。

    “他们杀了马师傅,又把门锁了起来,我们插翅也难飞了。”春夏叹息道。

    “不,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菁菁四处搜寻着,朝春夏叫道:“那还有一扇窗!”

    春夏和菁菁来到窗户下,可窗户太高了,怎么办呢?

    “你站在我的肩膀上……”春夏和菁菁几乎脱口而出。

    “时间不多了,不要犹豫了!”菁菁说着蹲了下来,她知道在这个档口,一秒钟都不能迟疑。

    “那你怎么办?”春夏担心地问道,她是绝不会丢下菁菁的,要活就必须两个人都活。

    “你放心!”菁菁笑了笑说道:“我很怕死的。”

    春夏脱下了高跟鞋,站在菁菁的肩膀上,她的心怦怦直跳,在窗户下听着外边的动静。

    “没有人了!”春夏对蹲在下面的菁菁说道。

    菁菁笑了笑说:“你爬上去!”

    春夏点了点头,抓住窗户口,用力地往上攀爬,然后坐在窗户边上,伸出手等待菁菁。

    可火势已越来越大,房梁一根接一根地倒下,火舌也越窜越高,越窜越近,弥漫的浓烟呛得人快要窒息,留给菁菁的时间不多了。

    “菁菁!”春夏呼喊着窗下的菁菁。

    菁菁已经呛得无法说话,她望了望春夏,伸出了双手,两只脚蹬着墙,使劲地往上爬。

    在生与死的面前,生就是最原始的本能,而在这生之本能面前,信任彼此才是共同的出路。

    春夏和菁菁坐在高高的窗户上,身后是快要坍塌的厂房,身前是黑漆漆的夜晚,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而残酷。

    “你害怕死亡吗?”春夏问道。

    “害怕!”菁菁说道:“你呢?”

    春夏望了望菁菁,说道:“我第一次经历死亡是那次车祸,我被大货车撞下了山坡,也是在这样的黑夜里,死亡离我很近很近,而我就像是死了一样,是启明救了我,把我带回了家。”

    菁菁望着春夏,原来是这样啊!无情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而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这是我第二次经历死亡,害我的人依旧是我的妹妹,可我没有想到我还能活着。”春夏笑了笑说道。

    “那就让我们一起活下去吧!恶人终归是要受到惩罚的!”菁菁说着和春夏一起跳了下去。

    高高的窗台下是黑乎乎的大地,菁菁缓缓地站起了身,她虽然已经双腿发麻,但还能勉强走路,可春夏似乎崴到了脚,只能忍着痛在地上拖行。

    她们互相搀扶着躲进了的荒草丛里,可依旧不敢大声地呼吸。她们望着被大火渐渐吞噬的厂房,想着前一秒还在火海里挣扎的她们,这一秒已经逃离了死亡的威胁,不禁相视一笑,可她们依旧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漫长的黑夜还在火光中燃烧,她们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命运。

    秋冬回到家后,便瘫倒在床上。她的心里并不是没有一丝悔恨,可仇恨和欲望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她的内心其实是比死亡还要恐惧的,但她只能在恐惧中把自己逼上绝路。

    她望着窗外,黑夜终将过去,等到天亮时,这个世界又是她的了,没有人再会和她抢了。

    火光照亮了荒草地上的黑夜,春夏和菁菁已经忘却了浑身的伤痛,她们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只希望天亮时她们依旧能睁开眼。

    启明跟随手机定位,驶进了一条荒草丛生的小路,这里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一片,他的心颤抖得越来越快,不停地呼唤着:“春夏,等我!春夏,等我!”

    渐渐的,他看见了一处火光,他的心顿时紧了起来,他不及思考,整个人像被烧着了一样,赶紧踩下油门,飞冲过去。

    废旧的工厂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可熊熊的烈火还在张牙舞爪地肆虐着,仿佛要把这里烧成灰烬才罢休。

    “春夏!春夏!”启明站在大火面前,拼劲力气地撕喊着,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他紧紧地握住双拳,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春夏和菁菁躲在草丛里,她似乎听到了启明的呼唤,便对身旁的菁菁说道:“我听到了启明的声音!一定是启明来了!”然后便冲了出去。

    “启明!启明!”春夏一边哭着一边冲向启明,她没有听错,是启明来了!是启明来了!

    启明见春夏还活着,激动得不知所措。他一把搂住了春夏,久久地不愿松开。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是我来迟了!是我来迟了!”启明抱着春夏,却已泣不成声。

    春夏也紧紧地抱住启明,这个怀抱足以让她安心,在生死的边缘,她所眷念的不正是这个怀抱,这个男人吗?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你会来的!”春夏在启明的耳边轻诉着,火光映天她也不怕了,再多的危险她也不怕了,哪怕没有明天她也不怕了。她就这样闭上了眼睛,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

    菁菁傻傻地站在一边,她知道在启明和春夏的世界里,她永远是个局外人,倒不如做个局外人,成全这火光下的恋人吧。

    “春夏!春夏!”启明抱着晕倒的春夏上了车,带着菁菁火速开往医院。

    医生说春夏身上的伤倒不严重,只是受到惊吓,过度劳累,需要静养。

    菁菁什么也没说,涂了些药膏,便默默离开了医院,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启明寸步不离地守着春夏。他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春夏脸上、身上的伤口,再小心翼翼地涂上药膏,生怕弄疼了春夏。可他的心里却很惭愧,面对心爱的女人,他却无能为力,总是在危险肆虐后,才出现在她的身边。

    夜晚的病房异常安静,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唯有启明依然清醒,他就这样坐在春夏的身旁,深情地望着春夏,望着她受伤的脸庞,望着她舒缓的呼吸,可望着她就会爱上她,望着她就会舍不得离开她……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究竟选择什么,而是根本没法选择,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而离开,是他可以为春夏做的最后一件事。也许,离开了,春夏就能回到她华丽惊艳的过去;也许,离开了,春夏就能勇敢地追寻梦想;也许,离开了,春夏就能遇到可以守护她的男人;也许,离开了,我们才能在最好的时刻遇见。

    启明用春夏的手机拨通了越群的电话。

    “喂?我是何启明。”启明说道。

    “喂?有什么事吗?”越群问道。

    启明顿了顿,说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越群接到电话后,便迅速往医院赶来。

    启明坐在春夏的病床前,拿出了春夏的手机,删除了里面和自己有关的所有号码和信息。

    天渐渐亮了,春夏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眼睛里依稀显现出启明的身影,可当她睁开眼时,看见的却是越群。

    “越群!”春夏有些惊讶地问道:“启明呢?”

    “启明?”越群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看见。”

    “他明明在这儿!明明在这儿!”春夏叫喊着,想要冲出去,可却双腿发软,瘫在了地上。

    越群连忙把她抱上床,说道:“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春夏从包里拿出手机,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启明的电话,所有和他有关的号码和信息全都消失了。

    春夏失声痛哭,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听,只是一直一直地哭着、哭着……

    钱秘书知道医院出大事了,因为一直住在医院的春夏不见了,而秋冬直到现在也还没出现。他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这正是他得利的好时机。

    随后,一篇题为“董事长离奇死亡,遗书为亲子鉴定”的文章在医院网上传开了。很快,这篇文章在各大网络上都炸开了,樊秋冬和吴为山为了众矢之的。

    秋冬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秋冬一边看着那份亲子鉴定,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林月梦跪在她身旁,紧紧地抱着她,哭着说道:“秋冬!秋冬!”

    “妈,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秋冬乞求着林月梦。

    “秋冬,你听妈妈说。”林月梦望着秋冬,哭着说道:“妈妈是有苦衷的。”

    “我不要听!不要听!”秋冬几近崩溃,大喊着:“你就告诉我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林月梦望着秋冬,心痛不已,说道:“这是真的!”

    “你说什么?”秋冬一把推开林月梦,嘶喊着:“你说什么?”

    林月梦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不是樊厚德的女儿!你是吴为山的女儿!”

    正在这时,吴为山来了。他在网上看到了亲子鉴定,便匆匆赶来,听林月梦这么一说,差点儿没摔一跤。

    “你说什么?”吴为山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你再说一遍!”

    林月梦望着吴为山,哭红的双眼充满了怨恨与无助,大声地告诉他:“秋冬,不是樊厚德的女儿!是吴为山的女儿!”

    吴为山听后跪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林月梦抱着秋冬,哭喊着:“都怪我!都怪我!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

    秋冬望着这一切,她已经无力再相信任何人了。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反抗,原来都逃不过已经埋好的伏笔!